迪克點點頭：“我看見小丑站在屏幕中央，對我笑?！?/br>
    赫萊爾又問了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他是什么樣子的？”

    迪克頓了一下，又認(rèn)真看了幾眼，忽然一愣：“紫色西裝，毒液胸花，但是他的牙還沒有拿金銀補(bǔ)過。”

    也就是說，比較年輕，如果迪克的記憶里更好一點的話，他就能想起，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小丑時對方的裝扮。

    “哈，原來是這樣?！焙杖R爾懂了，他松開手，輕笑著說道：“想要殺死‘小丑’，首先，要殺掉你們心中面對的那個小丑?！?/br>
    在杰森眼中，小丑手持撬棍；在理查德眼中，小丑穿著蝙蝠裝；而在蝙蝠俠眼中，小丑就是小丑，他們看著彼此，像是在照一面神奇的鏡子。

    點明破綻，杰森和理查德就不需要擔(dān)憂了，他們都立刻明了了如何打破僵局，赫萊爾把手放在通訊器上，微做調(diào)整后，頻道中只剩下了他和蝙蝠俠兩個人。

    “別告訴我你下不了死手。”赫萊爾說，在這段對話開始之前，他就已經(jīng)把迪克趕出去了。

    “你永遠(yuǎn)改不了在我戰(zhàn)斗時sao擾我的習(xí)慣?！彬饌b冷冷道，小丑又在對他發(fā)表那些耳熟能詳?shù)难哉摚犨^很多次，但從未被洗腦，這次也不例外。

    殺死小丑并不難，joker的恐怖在于他比病毒更具感染力的思想，而不是他的武力。

    蝙蝠俠曾無數(shù)次發(fā)狂般想要殺死那個瘋子，這次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得償所愿。正如赫萊爾說的那樣，蝙蝠俠從不是迂腐之輩。

    他想著，一拳打上那張涂滿油彩的臉，半生的憤恨都發(fā)泄在這，激昂的音樂伴隨著力道十足的打戲連番上演，每一次血rou橫飛的拳拳到rou都精準(zhǔn)地踩在鼓點上，給人以振奮的激情。

    “看來是我白擔(dān)心了，你果然從不會讓我失望?！焙杖R爾笑起來：“你知道的，我偶爾在想那天夜晚也許我不應(yīng)該攔住你，看你理念崩塌和看你痛苦不已都不是我想要的，雖然之后有些曲折，但我更愿意把這一次的戰(zhàn)斗稱作真正的了結(jié)?！?/br>
    “你現(xiàn)在面對的那個joker，就是小丑常說的那個與你無限接近的瘋子，但是別去聽那些瘋話，你們無限接近，卻又相去甚遠(yuǎn)?！?/br>
    “糟糕的一天，糟糕的一切，糟糕的半輩子，但你還是蝙蝠俠，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鼓點漸消，蝙蝠俠下顎繃緊，最后一拳徹底放倒了小丑，站直了身體：“我知道你在試圖安慰我，我不需要。”

    他很好，真的，好的不能再好了，所以，

    “我只需要你把那該死的bgm給我關(guān)掉！”蝙蝠俠終于忍不住，喊了出來，他真的受夠了：“我說過了，不要再在我夜巡的時候給我加伴奏！”

    “你現(xiàn)在可沒在夜巡，而且你不喜歡？這可是托尼的作戰(zhàn)歌單。”赫萊爾睜大眼睛，不可思議：“我還是特意要過來的，我覺得他的品味不錯啊。”

    “托尼？鋼鐵俠？算了，我就不問你是怎么認(rèn)識他的了?！?/br>
    布魯斯冷笑：“ironman sucks！”

    第169章

    杰森：為什么忽然開始罵鋼鐵俠了？赫萊爾又干了什么把蝙蝠俠搞破防的事？

    理查德：和復(fù)仇者的關(guān)系暴露了吧,boss還真是渣得明明白白呢。

    杰森：復(fù)仇者聯(lián)盟？我是不是錯過了哪一集。

    理查德：你不知道？那你知道洛基現(xiàn)在編外復(fù)仇者的身份是赫萊爾內(nèi)推上去的嗎？

    杰森：……至少我現(xiàn)在知道咱們之中最閑的那個人是誰了。

    在他cao心那個內(nèi)憂外患的草臺班子的時候，有人無聊到天天看盧瑟和洛基打嘴仗，呵。

    復(fù)雜的眼神交流終止于破裂的兄弟情誼,在杰森險些和理查德大打出手時,后方剛剛擺脫了戰(zhàn)斗bgm的蝙蝠俠看過來的視線一僵，目光中的不可思議幾乎要滿溢出來，仿佛有什么超出他認(rèn)知的事情發(fā)生在眼前。

    杰森被盯得一個激靈,如芒在背，察覺到蝙蝠俠的目光后不解地順著那個方向看向自己側(cè)方：“看什么呢，別告訴我小丑都這樣了還沒死掉,我可是記得最后用大種姓之刃補(bǔ)刀了的?！?/br>
    他什么也沒看見，空蕩蕩的廢墟中除了黑暗什么也沒有,小丑的身體也早被燒得一干二凈，杰森感到一陣莫名,不知道為什么蝙蝠俠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結(jié)果剛一轉(zhuǎn)回身，就對上了意識到什么正瘋狂朝他打手勢的理查德。

    理查德不斷地用手點著自己的多米諾面具,但是眼底已經(jīng)透露出了一種“果然如此”和“完蛋了”的認(rèn)命情緒,在成功提醒自己親愛的弟弟后知后覺地摸上他露出的臉后,悄悄向后退了幾步,試圖把自己塞到哪個墻縫里去。

    這條命途多舛的地下通道很有可能要遭到二次傷害了,而在那之前，先讓他找個安全的地方處理一下傀儡的手上的事宜吧,還有一個家族等著利爪去收割呢。

    理查德像貓一樣把自己縮成一小團(tuán),默默地想。

    依靠憤怒作為燃料的永恒之火能燒卻萬物,哪怕杰森用振金給自己打一套制服也沒有用，所以他在戰(zhàn)斗時通常會注意著自己的衣服,控制自己的火焰別無差別攻擊，至于面具，一般情況下，沒有人會把武器朝自己的臉上扔，所以這倒是成了杰森鮮少注意的盲區(qū)。

    可問題在于，今晚的小丑意志不止一次忽然跳臉，和杰森玩jump scare，應(yīng)激之下，無盡的憤怒將他裹成了一個火焰巨人，隨后咆哮著向那道噩夢奔去，如同一頭被激怒的巨龍，掀起guntang的風(fēng)暴——而這造成的結(jié)果就是，除了被特意撥出意識保護(hù)的衣服外，金屬的呼吸面具，以及臉上那一點易容材料，全部殞命于一場場發(fā)泄般的進(jìn)攻，連灰燼也沒剩下，彌散于硝煙中的面具像是一場幻覺，虛假的身名號在此刻褪去外皮，顯露出真實的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