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 會軍
“王爺!王爺!” 外面?zhèn)鱽硖K肯的聲音,誠親王稍稍放下了心,不過他并沒有放下手中的刀,依舊作著防備的姿勢。 “何事?” “奴才有要事稟報?!?/br> “你進(jìn)來吧?!?/br> 緊接著,帳篷的簾子掀起,蘇肯走了進(jìn)來,瞧見就他一人入內(nèi),誠親王這才徹底放心,從一旁站了起來。 “奴才見過王爺?!碧K肯向誠親王行了個禮,對于誠親王剛才的反應(yīng)仿佛視而不見。 “究竟何事半夜前來?”誠親王問。 “回王爺?shù)脑挘窍彩?!”蘇肯回答道。 “喜事?” 蘇肯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芭诺某夂騽偦貋矸A報,說是碰上十爺?shù)娜肆恕??!?/br> “什么!當(dāng)真?”誠親王先是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緊接著就是狂喜,伸手一把就抓住了蘇肯的手臂。 “奴才不敢胡言亂語,的確是遇見十爺?shù)娜肆?,而且對方還派了兩人同奴才的斥候一起回來了?!?/br> “人呢?” “人剛到大營,此事重大,奴才得知后不敢怠慢,所以不得不半夜來見王爺,還請王爺……?!?/br> “其他的就不必說了,你做的對!”誠親王擺擺手,欣喜道:“快讓來人來見本王!” “嗻!”蘇肯連忙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離去,過了不一會兒他就帶著兩人重新回到了大帳,這時候的大帳內(nèi)已經(jīng)重燃起了燈燭,穿戴整齊的誠親王端坐在帳中,見人到后目光就在來人身上游走一番。 “奴才見過王爺!”兩人空手入內(nèi),從穿著看來都是軍中斥候,身著軟甲,干凈利落,見了誠親王,兩人連忙上前行禮。 雖然從蘇肯這得知這兩人是郭親王的部屬,不過為了萬全起見誠親王還是詢問了一番,小半個時辰后,誠親王才徹底放下心來,從對方的回話還有隨身的信物等可以確定他們的身份。 尤其是當(dāng)?shù)弥H王一部離誠親王他們現(xiàn)在的距離并不遠(yuǎn),如果趕路趕的快的話不到兩日就能抵達(dá)時,誠親王更是心中高興不已。 自北京分別后,誠親王已經(jīng)多年沒和郭親王見面了,雙方各自征戰(zhàn),心里實在是想得緊。更重要的是自一路敗退,誠親王可以說是轉(zhuǎn)戰(zhàn)萬里好不容易才來到了西域,為的就是和郭親王合兵一處,而眼下終于到了即將會軍的一刻。 仔細(xì)詢問郭親王部的位置和路線,誠親王欣喜之余同時作出了等天亮就拔營的決定,他現(xiàn)在已是迫不及待了,吃了這么多的苦頭,總算有了希望。 讓兩人暫且下去歇息,并吩咐親兵好生款待,等兩人退出大帳后的瞬間,前一刻還笑容滿面的誠親王瞬間就變得冷若冰霜。 “好一個回回,好!好??!” 一股怒火從誠親王胸口涌起,在剛才詢問來人的過程中,誠親王算是搞明白了這片區(qū)域的情況。這些日子,他的大軍表面上是在趕路,可實際上卻是在那向?qū)У膸ьI(lǐng)下繞圈子,其中走了不少冤枉路。 更令他憤怒的是,如果按照向?qū)傅姆较颍诮酉聛淼娜兆永镎\親王部別說什么七八日能到目的地了,恐怕再過個十幾日都到不了,甚至還會一頭撞進(jìn)茫茫沙漠之中,等到哪時候誠親王部早就沒了給養(yǎng),一萬多人包括誠親王自己到時候估計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yīng),只能活活困死、餓死、渴死在沙漠之中。 一想到這,誠親王就滿腔怒火,他居然差一點給一個向?qū)Ыo刷了,這是莫大的恥辱。 “蘇肯!” “奴才在!” “當(dāng)向?qū)У幕鼗剡@些日子辛苦了,你去安排一下,好生款待款待。”誠親王咬牙切齒地說道,話語中透著刺骨的冰冷。 蘇肯當(dāng)然明白誠親王的意思,當(dāng)即就應(yīng)了下來,帶著獰笑邁步出了營帳,隨后在外面點了幾人,徑直就朝著向?qū)诘膸づ褡呷ァ?/br> 當(dāng)太陽從地平線升起時,誠親王的大營已經(jīng)開始拔營了,由于好消息的到來,今天軍中特意沒再像往日那樣節(jié)約糧食,而是特意做了一頓豐富的早餐。 得知馬上就能和郭親王部合兵的消息,大軍上下都是喜氣洋洋,走了那么多的路,吃了那么多的苦頭,總算看到了希望,這是所有人為之高興的事。 一頓飽餐,士氣大增的軍士們開始離開營地,朝著郭親王部所在的方向而去,而在他們身后是已經(jīng)被丟棄的營地所在,而在營地靠近東邊的一處,一個血rou模糊無法辨認(rèn)的軀體直插在一根高高的木樁上,整個軀體被牢牢綁在樁上,樁子的頂端被削成了尖端,那軀體發(fā)出輕微而痛苦無比的嘶啞吼聲,無力地緩緩扭動著,卻絲毫掙脫不了那木樁,而伴隨軀體的扭動,木樁的尖端逐漸深入軀干之中,這個過程將持續(xù)很長一段時間,直到生命的終結(jié)。 誠親王部跟隨郭親王的部屬掉轉(zhuǎn)方向往另一處前進(jìn),同時為了保險起見誠親王先派先鋒由對方的兩人中一人先行,以盡快同郭親王合兵。 不到兩日,先鋒就派人回報,說已經(jīng)接觸到了對方,這消息讓誠親王更是高興。 等到第三日中午時分,誠親王部終于抵達(dá)了一座小城,這座小城和西域的大多數(shù)城市一樣,雖然城市不大卻是一個很不錯的據(jù)點,而郭親王一部就駐扎在此地。 “奴才哈爾哈見過王爺,王爺安康?!?/br> 駐守此處的將領(lǐng)迎出城十里,等誠親王中軍到后連忙迎了上去,見了誠親王上前行禮。 “哈爾哈?舒穆錄氏家的老七?”誠親王瞧著來人臉熟,在記憶中尋找了下后就笑著問道。 “王爺好記性,居然還記得奴才?!惫柟χ鴽_誠親王連連點頭。 “哈哈哈,你這小子當(dāng)年在京里可沒少給你家老爺子惹禍,我記得有一回還不小心闖出大禍來,要不是當(dāng)年八哥幫你說了好話,就給丟到寧古塔受罪去了。” “王爺居然還記得這事。”哈爾哈有些驚訝,同時又道:“這都是奴才當(dāng)年不懂事,要不是皇上開恩,奴才的骨頭恐怕都在寧古塔爛成泥了,哪里還有今日的哈爾哈?” “是呀,一晃就過去這么多年了,你哈爾哈如今也出席了,也不枉八哥當(dāng)年幫你一把……。” 誠親王感慨道,可說到這時誠親王心中陣陣難受,他一想到建興皇帝,心中就如同刀割一般,建興皇帝雖然在某些程度上比不上康熙雄才大略,可當(dāng)年卻是幫了不少人,而且對于兄弟也是極好的,就算登上皇位后,建興皇帝也沒向兄弟們下毒手,就連老大和老二這樣的人也僅僅只是防備而已。 沒想到,建興的這番所為反而給他帶來了殺身之禍,該死的老四居然直接向自己兄弟下手,謀害君父篡位登基,作為同母兄弟,誠親王對自己這個哥哥是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