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章 作戰(zhàn)參謀
“你二弟是安北王,接下來的談判算他一個。”朱怡成淡淡說道。 朱伯?當即就明白了朱怡成的意思,朱伯沝眼下人就在蒙古,自成婚后不久朱伯沝帶著王妃琪琪格就回到了蒙古,隨后以琪琪格的部落為基礎(chǔ),再加上周邊幾個小部落和從中原移民過去的漢族人口、王府護兵組成了一個新的大部落。 這個部落沒有沿用之前蒙古部落的名字,也沒有使用當初漠北喀爾喀蒙古的稱呼,而是使用了安北蒙古為名。 當初朱怡成封朱伯沝安北王,其意就是要讓這個兒子坐鎮(zhèn)北地,并且把唐時的安北都護府舊地封于朱伯沝。 按照地理位置,舊時的安北都護府不僅包括漠北蒙古,還包括了西伯利亞地區(qū),其中貝加爾湖地區(qū)也在內(nèi)。從這點來講,大明攻擊俄羅斯,不僅是要打斷俄羅斯這些年不斷向東向南的擴張,同時也是為了拿下這個地盤后由安北王朱伯沝以封地的方式攬入大明領(lǐng)土。 在前明初期,塞王領(lǐng)邊是很常見的情況,朱元璋驅(qū)逐韃奴,恢復(fù)中華后,其前明最大的敵人就是蒙古人。 元朝雖退出中原,但是蒙古人的力量依舊強大,隨時有著反撲的能力。為了對蒙古用兵,打擊和削弱蒙古的力量,朱元璋把幾個兒子陸續(xù)封在了北方邊境。 這些塞王中,最大名鼎鼎的就是燕王朱棣了,也就是后來的明成祖。而現(xiàn)在朱怡成特意把朱伯沝封為安北王,其意和當年的朱元璋倒是有些類似。 但不同的是朱伯沝的安北王比當年的朱棣封的更遠,畢竟無論是蒙古還是大明剛剛打下來不久的西伯利亞地區(qū),這些地方不同于中原,更和海外領(lǐng)地有著區(qū)別。 漠北和西伯利亞地區(qū)地廣人稀,而且還有一頭惡狼也就是俄羅斯虎視眈眈。朱伯沝作為安北王之后的責(zé)任極重,他不僅要協(xié)助朝廷穩(wěn)定蒙古,同時也要防備俄羅斯的一舉一動。 正是因為如此,朱怡成才會這樣安排,并且封了琪琪格為漠北郡主,至于朱伯沝或者他的子孫后代會不會像當年朱棣那樣,這個朱怡成絲毫不擔(dān)心,現(xiàn)在的大明皇室可不是當年的大明皇室,中樞強大無比,朱伯沝是朱怡成唯一一個封王的兒子,他的責(zé)任在守護北方。 再說了,就算朱怡成百年之后,朱伯沝的后代子孫有什么不該有的想法朱怡成也不擔(dān)憂,俗話說rou爛在鍋里,假如朱伯?的后代子孫沒有能力控制這個帝國的話,那么到時候就算再出一個成祖又如何呢?大明依舊還是老朱家的大明。 “西北那邊清廷有異動?!闭f完了北方之事,朱怡成對太子說起了西北。 “清廷真的西進了?”朱伯?神色有些微動。 朱怡成點點頭,并把一份東西遞給他,朱伯?接過后急忙細看,看了幾眼抬起頭對朱怡成道:“父皇所料絲毫不差,看來清廷的確要向印度轉(zhuǎn)移?!?/br> 對于清廷意圖染指印度的所為朱怡成早就有所判斷,這些日子清廷的一舉一動都在大明的嚴密監(jiān)視之下,尤其是錦衣衛(wèi)安插在清廷的探子不斷把關(guān)于清廷的情報傳回大明。 對于這件事,朝中有認可的,也有懷疑的,畢竟從西域轉(zhuǎn)移到印度,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由一地抵達另一地。西域至印度路途遙遠何止千里,中間還有高聳入云的山脈相隔,清廷的人口雖遠比不上中原,但也不少,幾十萬甚至上百萬人的遷移可不是一件小事,這樣的軍事行動可以說在歷史上從而聽聞。 而且目前清廷還在攻擊藏地,更給人一種要拿下藏地后以藏地、西域兩地和大明抗衡的姿態(tài)。所以對清廷意圖向印度轉(zhuǎn)移判斷保持懷疑的人不少,在他們看來清廷應(yīng)該不會這么做,畢竟目前清廷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由西域轉(zhuǎn)進印度風(fēng)險實在太大,清廷應(yīng)該不會如此冒險。 但朱怡成卻確信康德會如此做,作為對手康德是一個不錯的對手,何況從清廷目前的情況來看,就算拿下藏地也避免不了最終被大明所滅的下場??档虏皇亲源龜赖娜?,他必然有自己的想法,再加上康德變法的失敗導(dǎo)致清廷已經(jīng)沒有能力繼續(xù)維持西域統(tǒng)治了,在這種情況下富饒的印度對康德的吸引力更大,就算在遷移過程中有所損失,但對于清廷來說依舊是一條最好的出路。 而現(xiàn)在,所有情報都證實了這點,證實了朱怡成的判斷是正確的。對此,朱伯?心中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同時內(nèi)心深處又涌起陣陣渴望和興奮。 “父皇,如此我大明拿下藏地和西域的機會到了!”朱伯?高興地說道。 朱怡成同樣笑了起來,欣慰地點點頭。朱伯?說的沒錯,機會來了。清廷要開始向印度轉(zhuǎn)移,那么必然會再西域和藏地展開最后的瘋狂,而這個瘋狂就是掠奪。 清廷現(xiàn)在的底子很弱,以目前清廷的財力和物資根本無法支持清廷向印度轉(zhuǎn)移的軍事行動,那么要保證轉(zhuǎn)移成功必然要大肆籌集物資、糧草甚至民夫等等。 在這種情況下,清廷對于西域各族包括藏地就會采取掠奪的行為,這也是滿人最初的老本行了,當年滿人的這些祖宗們就是這么干的,以刀槍和高壓掠奪地方為其所用,這才有了后來的后金和所謂的“大清”。 現(xiàn)在,康德無非用了他祖宗慣用的一套。再加上康德自己很清楚這樣做是必須的,只有這樣才能滿足他的計劃,并且維持滿清的統(tǒng)治。而朱怡成也一直在等這個機會,等待康德朝著西域和藏地下狠手,這將是大明徹底把這兩個地區(qū)攬入其中,并且直接統(tǒng)治的最好機會。 等到康德把地方狠狠收刮一遍,甚至殺人放火無所不為時,那么康德所做的一切等于給后來的大明掃清了障礙。同時,等康德前腳離開,后腳大明進入的時候,大明就能以救世主的姿態(tài)輕而易舉獲得地方各族的支持,從而使得大明能夠用最小代價獲得在這兩地合法統(tǒng)治的基礎(chǔ)。 這也是朱怡成雖然命令西域的岳鐘琪部和云南、四川等部做好準備,卻沒有馬上出兵的原因。尤其是針對眼下狼狽不堪的策妄阿拉布坦,大明僅僅也就是進行部分物資上的支持罷了,并沒有派大軍協(xié)助作戰(zhàn)。 在朱怡成眼里,策妄阿拉布坦只不過是用來針對清廷的一個工具,朱怡成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留著策妄阿拉布坦包括準葛爾部,假如他能和滿清兩敗俱傷甚至同歸于盡是最好不過的,只有這樣等到大明徹底拿下西域包括藏地的時候,才不會給自己弄出一個強大的對手。 作為工具人,策妄阿拉布坦和準葛爾部的結(jié)局早就注定,他不是死在康德手里,就是死在大明的刀槍之下。當然了,朱怡成更希望是前者,所以在授意對策妄阿拉布坦保持部分支持的同時,大明錦衣衛(wèi)方面早就通過埋在清廷內(nèi)部的暗線偷偷給康德“幫”了一把手,這也是策妄阿拉布坦在丟掉拉*薩后疲于奔命,如同喪家之犬的原因。 “總參謀部這幾日會對西域和藏地發(fā)兵一事做出預(yù)案,你現(xiàn)在在作戰(zhàn)司,可借此機會好好歷練一下?!敝焘蓪μ佣诘?,朱伯?點頭表示明白,但神色中卻又帶著欲言又止的表情。 “父皇,兒臣想請父皇恩準,批準兒臣去前線看看?!敝觳?見朱怡成說完后,目光重新回到了那些公文上,他知道接下來朱怡成要繼續(xù)處理公務(wù)了,也就是示意他可以先回去歇息了。遲疑了會兒,朱伯?鼓起勇氣開口對朱怡成說道。 朱怡成略有意外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微皺眉頭反問:“你在總參謀部的任職還未結(jié)束,為何如此著急?” 朱伯?略有忐忑道:“父皇,兒臣覺得如西域和藏地一戰(zhàn)結(jié)束后,中原本土基本就不會有什么大戰(zhàn)了,至于北邊同樣也是如此,一旦同俄羅斯的談判完成,接下來就是長期對峙階段,兒臣作為太子,戰(zhàn)事閱歷寥寥,如僅是紙上談兵,這不符合父皇當初對兒臣的期望。由此,兒臣懇請父皇讓兒臣去前線,父皇不是一直都想徹底收復(fù)西域和藏地?就讓兒臣為父皇去辦這件事吧!” 朱伯?一開始言語中還有些遲疑,可說到最后他的頭已抬了起來,堅毅的目光朝著朱怡成望去,神態(tài)中帶著無比的堅定和自信。 仔細看著自己這個長子,朱怡成表情略微嚴肅,但慢慢地又柔和了起來。 養(yǎng)在溫室里的花兒再美麗,但沒經(jīng)歷過風(fēng)霜終究無法成材。雖然朱伯?在海軍服役中參與過南陸的小規(guī)模海戰(zhàn),可那種程度的戰(zhàn)爭充其量就是過家家罷了。 朱伯?說的沒錯,一旦拿下西域和藏地,大明在本土的戰(zhàn)爭基本全部結(jié)束,至于未來如何,這恐怕要很久以后的事了。朱伯?作為一個年輕人,一個帝國的繼承者,有這樣的想法固然是好的。 “你去岳鐘琪部吧,在其手下以作戰(zhàn)參謀的身份任職,不過朕要告誡你,軍中自有軍中的規(guī)矩,你是軍人,這點應(yīng)該清楚,不得擅自作為,更不得依仗身份擾亂軍中指揮,如有違反,不要怪你父皇不講情面!” “謝父皇!”朱伯?大喜過望,臉上瞬間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