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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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松眸光沉靜:“是。” 韓榆偏頭看他:“二哥打算何時再下場?” 韓松遞給韓榆一方帕子,示意他擦汗:“三年兩次,明年或三年后?!?/br> 韓榆想起韓宏慶:“今年三叔也準備下場呢?!?/br> “凡事不可cao之過急,十拿九穩(wěn)才最好?!表n松淡聲道。 韓榆表示贊同,轉而說起課上先生講授的文章。 兩人邊走邊說,很快回到私塾。 還沒坐下,一位同窗跑過來:“韓松韓榆,你們三叔出事了?!?/br> 韓榆頓時覺得一陣頭疼。 自從升到甲班,就沒見韓宏慶來上過課,韓榆一度以為他放棄院試了。 近來韓榆沉迷學習無可自拔,早忘了有他這號人。 乍一聽人提及,就是不好的消息,這讓韓榆有些煩躁:“他怎么了?” 同窗搖頭:“那人只說韓宏慶出了事,讓你們過去一趟,其余什么都沒說?!?/br> 韓榆看向韓松,后者一派淡定:“那就走吧。” 兩人走到門口,一賊眉鼠眼的男人上前來:“你們可是韓宏慶的侄子?” 韓榆點頭: “我三叔出了什么事?” 這人估計和韓宏慶交情不深,并未替他遮掩:“韓宏慶跟另一個人為了爭咱們院里的女人,腿被打斷了?!?/br> 韓榆:“???” “送去醫(yī)館被大夫診出得了臟病,現(xiàn)在他爹娘跑來咱們院門口鬧事,韓宏慶沒法子,讓你們過去勸勸?!?/br> 韓榆:“!??!” 第59章 繼上次“偷漢子”的烏龍后,韓榆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甲班和乙班有不少年歲偏大的學生,但凡留心一二,該懂的都能懂。 韓榆下意識看向韓松,后者臉上沒有絲毫意外。 八成韓宏慶前世也是這樣。 韓松并未發(fā)覺韓榆的若有所思,冷眸瞥向比他高了兩個頭的男子:“我二人尚且年幼,有些話聽不得,還請您慎言。” 文縐縐的語氣帶著沉凝的壓迫,讓男子頭皮一緊:“是是是,是我著急上火昏了頭,您二位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計較?!?/br> 韓松冷眼冷面,并不作聲。 男子擠出笑臉:“韓宏慶還在我們院門口躺著,咱們還是快些去吧?!?/br> 韓榆撇了下嘴,那兩位要真聽他和二哥的話,韓家也不至于到今日的局面。 話雖如此,他倆還是不約而同加快腳步。 ...... 韓宏慶時常光顧的地方并非青樓,那地方坐落偏僻,位于長巷最盡頭,是專門做暗娼生意的。 兩人趕到時,齊大妮正摁著一個年輕女子又罵又打。 “你個臭不要臉的賤人,勾引我兒荒廢學業(yè),還害得他得病,看我不打死你!” 巷子里擠滿看熱鬧的人。 有普通百姓,有暗娼,也有前來光顧生意的男人。 “這男人上個月搬來巷子,我還以為他是個好的,原來也是個好色玩意兒?!?/br> “這老婆子真是好笑,又沒人逼著她兒子來, 搶女人挨了打,還有理找上門來。” “我看他臉色都青了,怕是治不好,趁人還沒死,多少訛筆銀子唄?!?/br> 眾人議論紛紛,覺得這一家子在胡攪蠻纏。 “讓讓讓讓,讓我們過去哈?!?/br> 男子好容易分開一條道,引著韓榆韓松二人過去。 “老爹,韓宏慶他兩個侄子來了。” 老爹是個中年男子,管著院子里所有的暗娼,大家都稱他為老爹。 老爹陰沉著臉,在和韓發(fā)交涉。 韓發(fā)認為這里的暗娼不干不凈,害得韓宏慶染上臟病,是老爹的責任。 再有韓宏慶斷了的那條腿,若是兩人發(fā)生爭執(zhí)時老爹讓人把他們拉開,也就不會是現(xiàn)在的局面。 “我兒子在你這里出了事,總得給我和他娘一個交代?!表n發(fā)布滿皺紋的臉上帶著咄咄逼人的厲色,“您也得體諒我們?yōu)槿烁改傅男耐?,況且這事鬧大了對你我雙方都沒好處,不是嗎?” 韓榆:哦豁! 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的韓發(fā)竟然這樣能說會道嗎? 看來他的口才技能只在特定的人身上才會激發(fā)。 老爹看了韓榆兄弟二人一眼,似笑非笑:“開門做生意,講究一個你情我愿,你兒子一個月有二十八天宿在這兒,我這兒的姑娘哪個沒跟他一起過?” 眾人:“嘶——一個月有二十八天,真不怕死啊?!?/br> 一旁擔架上的韓宏慶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韓榆忽然想起之前和韓宏慶住一起時, 經常從他身上聞到的甜膩香氣,怕是剛從這地方回來。 韓榆眼底閃過一抹嫌惡。 韓松聽見韓榆在吸氣,后知后覺想起他才五歲,一把捂住他耳朵。 韓榆眨眨眼,隨他去了。 那邊對著女子的臉一通胡抓亂撓的齊大妮聽了這話,一口唾沫吐向老爹:“我放你娘的屁!我兒子每天埋頭苦讀,哪有時間來你這腌臜地兒,一定是這賤人勾引了小三!” 臉被撓花了的暗娼冷笑:“我雖是新來的,但在我前頭的jiejie們哪個不是韓宏慶的相好,他可是咱們這里的????!?/br> 齊大妮怒不可遏,脫了鞋子,作勢要抽她的嘴。 暗娼見勢不妙,手腳并用地往里跑,被齊大妮一把扯住右腳。 “你還趕跑,看我不弄死你!” 捂在耳朵上的手很嚴實,韓榆什么都聽不到,睜著眼睛看默劇。 正津津有味地瞧著,輕柔的衣料遮住視線。 韓松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別看?!?/br> 可韓榆還是看到了。 一只畸形丑陋的女子的腳。 韓榆只看了一眼,那腳趾折向腳心的畫面深刻地映在腦海中,久久揮散不去。 又惡心,又殘忍。 韓榆忍住胃里的翻涌,攥住韓松的衣袖:“二哥,那是什么?” 無人回應。 在韓榆看不到地方,韓松眉心攢起一個小疙瘩,深沉的眼眸里是晦澀難懂的情緒。 不僅他們,其他人也都看到了。 “她的腳怎么長成那樣?” “這你就不懂了吧?有些男人最愛嬌 小玲瓏的女子的足,為了迎合他們的喜好,女子便開始纏足......只是沒想到脫了鞋襪會這樣惡心。” “這我咋沒聽說過?我婆娘一雙大腳跟我差不多大咧,踹我屁股上可疼?!?/br> 一旁前來光顧暗娼生意的男子插嘴道:“尋常人家并不會給女子纏足,一般是青樓娼館里的女子。我聽說還有一些官老爺也會給自家姑娘纏足,為的是在她們出嫁后能贏得夫君的心?!?/br> 眾人神情各異,眼珠子不受控制地又看向被齊大妮扯了鞋襪的暗娼。 除了齊大妮的叫囂,無一人出聲。 他們都被那只畸變的腳嚇到了。 一個婦人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以前我總想著為啥我不是官家小姐,現(xiàn)在真謝謝我爹娘給我生在平民百姓家?!?/br> 圍觀的一眾女子深有同感。 韓宏慶怎么都想不到,那雙讓他癡迷不已的三寸金蓮,在褪去鞋襪后竟是這副模樣。 想到他還曾將那雙腳捧在手心親吻,韓宏慶頭一歪,大吐特吐。 韓松:“......” 許是察覺到韓松的目光,韓宏慶氣若游絲地招手:“松哥兒,你來?!?/br> 韓松掩下眼底的嫌惡,蓋在韓榆耳朵和眼睛上的手沒有松開,就這么帶著他過去。 韓榆失去聽覺和視覺,一整個彷徨迷茫住了,抬起兩只手在前方摸索著,生怕撞到什么人。 大家見韓榆這般,都被逗樂了。 隨后就聽斷了腿又染上臟病的男人說:“我 起不了身,快去勸勸你們爺奶,讓他們別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