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2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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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筆賬正好算到老十頭上。”女子丟開書,“還有那姓戴的,也不必留了?!?/br> “是?!睂m女柔順應(yīng)下,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瑰麗堂皇的殿內(nèi),只余下女子一人。 女子款款起身,踱步到長案后,眼睫微斂,長指撥弄琴弦。 那是一把瑤琴。 琴身遍布細碎交錯的劃痕,似乎有些年月了。 琴聲不成調(diào),與夏風交融,絲絲縷縷地纏進燥熱的空氣里。 ...... 另一邊,韓榆“醉醺醺”的被沈華燦和鐘伯同送回家。 韓松聞聲而出,向兩人拱手:“多謝兩位送他回來?!?/br> “榆哥兒喝了點酒,韓二哥別忘了讓人給他煮一碗 醒酒湯。” 免得明日上值頭痛難忍。 韓松頷首:“知道了,天色不早,你們也回去吧?!?/br> 雙方辭別,各回各家。 韓松送韓榆回房間,吩咐下人煮醒酒湯。 吩咐完轉(zhuǎn)身,對上韓榆清明的眼眸。 韓松:“......所以還要不要?” 韓榆抻長雙腿,睜著黑黝黝的眼睛看韓松,拖長了語調(diào)討價還價:“想喝雪梨銀耳湯?!?/br> 韓松沉默半晌,咽下晚上吃甜會睡不好的言論:“先洗澡,一股脂粉味?!?/br> 也不問韓榆一身味道的來處,便匆匆離去。 不多時,有人送來雪梨銀耳湯。 韓榆喝完漱口,便躺下睡了。 翌日,翰林院又有官員告假。 據(jù)說戴遠山一夜睡醒突然不能說話了,正請了大夫醫(yī)治。 和吳大人一樣,歸期不定。 韓榆喝著降火的涼茶,繼續(xù)處理公文。 傍晚下值,韓榆上了馬車,負責駕車的韓一帶來一個消息:“查到那位的行蹤了?!?/br> 韓榆掀起眼皮:“那就去會一會他?!?/br> 馬車一路疾行,來到城西一座三進宅院門口。 韓一自請?zhí)铰罚n榆允了。 不多時,韓一回來,手里多了張字條。 “戴遠山的話我不喜歡,你去的地方我也不喜歡。” 韓榆:“???” 第93章 “戴遠山的話我不喜歡,你去的地方我也不喜歡?!?/br> 韓榆將這張字條翻來覆去地看,似乎要看出一朵花來。 其實他和好心人同感,厭惡戴遠山的輕佻,更不適應(yīng)青樓那種地方。 就算韓榆經(jīng)歷了男女關(guān)系混亂的末世,又在三妻四妾的古代生活十二載,也無法做到坦然置身于煙花之地,面不改色地同素不相識的女子親近。 但是—— 這與好心人有什么關(guān)系? 他莫不是在自己身上安了雙眼睛,每時每刻派人盯著,否則不會連戴遠山的一言一行都了如指掌。 韓榆懷疑,戴遠山突然說不出話,十有八.九是這位的手筆。 以及韓一能查到那處宅院,也是對方有意放縱,只為了引他過去,借字條表達不滿。 韓榆微不可查地蹙起眉頭,心底升起一股惱意。 他將字條卷起又打開,如此重復數(shù)次,字條都起毛邊了,才放到一邊。 韓榆不是那種有話悶著不說的人,除了某些特定的事情,譬如二哥重生,譬如他私底下的安排部署。 他和好心人姑且算作筆友,逢年過節(jié)也有往來,與其雙方繞圈子,遮遮掩掩,不如敞亮地問出來。 所以韓榆一改往日大貓伸爪子般的試探,非常直球地寫了封信,讓韓一送出去。 “你我相識多年,是否該見一面?” 信寄出去,卻遲遲沒有回音。 直到夏去秋來,越京下了第一場雪 ,韓榆也沒等到回信。 對此,韓榆表示——嘁,膽小鬼! 有本事暗地里窺探他的行蹤,沒本事坦誠相見。 韓榆對鏡整理衣冠,唇角繃成一條直線,昭示著少年人此時心情不太妙。 “無所謂,我不在乎?!?/br> 韓榆眼睫眨動幾下,恢復成若無其事的模樣。 打開房門,寒風咆哮著灌進來,割得韓榆臉皮冰冷刺痛。 韓榆面不改色退回去,“啪”地甩上門,在衣柜里一陣尋摸,又往身上套了件衣裳。 韓榆非常愛惜自己的身體,更不想帶病上值,盡管那樣會讓同僚又一次對他贊不絕口。 再拉開房門,果然暖和不少。 韓榆出了四進院,一路往飯廳去。 大雪連下三日,昨天夜里才停。 如今放眼望去,整個世界一片素白,掛在檐下的冰凌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晶瑩剔透。 天不亮就有下人將路上的雪清掃干凈,韓榆闊步行走,并無積雪碾壓的沙沙聲響起。 穿過垂花門,韓榆走在影壁下,隱約有笑鬧聲由遠及近。 是韓文邈和韓文觀在玩鬧。 孩童無憂無憂的笑聲足以滌凈所有的負面情緒,韓榆勾唇,緩緩呵出一口霧氣。 然后,被一只從前方飛來的雪球砸個正著。 冰冷的雪球正中韓榆面門,在接觸的一瞬間炸開,雪花迸濺,大半沿著領(lǐng)口滑入深處。 透心涼,心飛揚。 韓榆敢保證,他的臉一定比這該死的雪球更冷。 小韓大人打了個寒噤,面無表情地目視 前方:“出來?!?/br> 熱鬧的笑聲不知何時已然消弭無蹤。 無人應(yīng)答。 韓榆拂去下巴上的雪水,聲音好比那冰坨子,凍得人一個激靈:“我數(shù)三聲,再不出來今日課業(yè)加倍?!?/br> “一?!?/br> “三?!?/br> 韓文邈:“???” 韓文觀:“?。?!” 韓文觀小朋友驚呆了,一下子忘記藏匿身形,從藏身的院墻后蹦出來:“酥酥你耍賴,不是這么數(shù)的!” 韓榆雙手環(huán)胸,斜睨他一眼:“這是我的規(guī)矩,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br> 韓文觀一縮脖子,不吭聲了。 韓文邈同樣忐忑不安,生怕雙倍課業(yè)照進現(xiàn)實。 “小叔叔,我錯了,我不該在家里亂玩打雪仗,還砸到了小叔叔。”韓文邈垂頭耷腦,認錯的態(tài)度十分誠懇,“小叔叔你趕緊回去換身衣裳,免得著涼?!?/br> 韓文觀眨巴著眼睛,蠕動嘴唇,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韓文邈微微側(cè)過臉,自以為隱蔽地朝他搖了搖頭。 韓榆將兩人的眉眼官司盡收眼底,氣極反笑:“邈邈,小叔叔知道你疼弟弟,但不是這么個疼法。” 韓文邈猛地抬頭,眼里的驚愕不加掩飾:“小叔叔?!” “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韓榆哼聲,“別管,我就是知道?!?/br> 韓文邈:“......” 韓榆不再看他,轉(zhuǎn)而去看韓文觀。 韓文觀摳手指,紅撲撲的小臉滿是愧疚:“對不起酥酥,是我的雪球砸了你?!?/br> 韓榆面帶微笑:“知錯能改便是 好孩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