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2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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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榆低頭往那竹簍里看去,除了兩只雞,還有好些菜蔬,綠油油的很是新鮮。 其他人或背著竹簍,或挎著籃子,里頭堆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不必想就知道是給誰的。 韓榆有些受寵若驚,回神后連連擺手:“這是本官分內(nèi)之事,如何當(dāng)?shù)闷鹬T位這樣厚重的心意?” 更遑論,為官者不得收取百姓一針一線。 若是收下,定會被有心人加以利用,成為攻訐他的理由。 好吧,或許他有那么一點(diǎn)被害者妄想癥。 可小心駛得萬年船,身處爾虞我詐的官場,前方又有平昌侯為首的世家虎視眈眈,容不得韓榆放松警惕。 百姓們堅持要給,韓榆堅決不肯要。 眼看越來越多的百姓圍聚過來,堵得韓榆一行人寸步難行,只能揚(yáng)聲道:“諸位的心意本官已經(jīng)知曉,但這些東西本官實在不能收下,若諸位堅持,可前往府衙領(lǐng)取一兩畝地的新稻種......” 話未說完,擠在馬前的百姓們毫不猶豫地掉頭。 “走走走,去府衙領(lǐng)稻種!” “我也去!” “你們誰也別跟我搶,我要領(lǐng)五畝地!” 不過眨眼的功夫,眾人便跑得無影無蹤。 韓榆:“......” 回到府衙,自然又是好一陣恭賀稱贊。 韓榆笑道:“今日我等先回去休整,明日本官在迎客樓設(shè)慶功宴,諸位若有時間,飲酒作詩也不失為一番趣味?!?/br> 官員們自是無有不應(yīng)。 韓榆回到住處,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 在黑風(fēng)寨鉆一圈,渾身臟兮兮的,這兩天忙著趕路,直接天為被地為床,更是沒機(jī)會清洗。 九月初,雖已是秋季,仍然出了一身汗,韓榆都能聞到酸臭味。 沐浴完,韓榆拿巾帕擦拭頭發(fā),出來就見韓八立在門外。 “主子,越京來信。” 韓榆丟下巾 帕,打開書信。 并非與凌梧有關(guān),而是與平昌侯府有關(guān)。 當(dāng)年的痕跡抹除得太干凈,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從接生婆到平昌侯府后院的丫鬟小廝,好像從未在這世上存在過,要么在離開侯府后暴斃而亡,要么直接在侯府消失了。 就算韓榆有心求一個真相,也無從探尋。 不過,這些年即便一無所獲,他也沒讓人停止調(diào)查。 終于,在今日有了結(jié)果。 當(dāng)年在平昌侯夫人院子里做灑掃活計的丫鬟,跟平昌侯府的一個管事有了首尾。 那管事早已娶妻,娶的還是平昌侯夫人身邊的陪嫁丫鬟。 陪嫁丫鬟是個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最愛拈酸吃醋,但凡管事多看哪個丫鬟一眼,就會找各種理由刁難對方,輕則挨訓(xùn),重則毀容,結(jié)局都是被攆出侯府。 不久后,灑掃丫鬟有了身孕,卻因為身體原因不能墮掉,只能謊稱吃胖了,背著人生下一個男孩。 孩子生下來后,就被管事送給了灑掃丫鬟的遠(yuǎn)房表兄。 灑掃丫鬟的表兄無法生育,定會好生對待這個孩子,也方便了灑掃丫鬟出府看孩子。 有關(guān)這個孩子的存在,除了桂香和管事,整個侯府無一人知曉。 還是孟氏在外吹噓有個在侯府做事的表妹,韓一才順藤摸瓜查到她家。 “桂香曾跟她的嫂子孟氏說,當(dāng)年平昌侯夫人生產(chǎn)后的第二天,平昌侯帶了個跛足道士來?!?/br> “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什么,只知道 平昌侯夫人很大聲地同平昌侯說話,桂香隱約聽見‘命格’‘送走’之類的字眼?!?/br> “那是孟氏最后一次看到桂香,沒兩天就有侯府的管事來她家傳話,說桂香染上急病沒了?!?/br> 韓榆放下信紙,若有所思地輕點(diǎn)著桌案。 包括桂香在內(nèi)的所有人,應(yīng)該是被人口滅口了。 “跛足道士......” 正好,他還真認(rèn)識這么一個跛足道士。 “錢廣白現(xiàn)在在哪?” 韓八對答如流:“回主子,他現(xiàn)在在太平府。” 韓榆酌一口清茶,眸中暗色流轉(zhuǎn):“把人弄來,我有事問他?!?/br> 韓八抱拳:“屬下這就傳信給太平府的人?!?/br> 韓榆揮退韓八,沉下心來翻看書籍。 ...... 從徽州府到太平府,一來一回用了半個月時間。 彼時韓榆剛收下永慶帝的賞賜,當(dāng)著傳旨內(nèi)侍的面叩謝皇恩,下值后就見到了錢廣白。 錢廣白不是什么好人,韓榆擔(dān)心他嘴上沒把門的,就把他關(guān)在了自個兒名下的一個小院里。 有專人把守,想逃都沒機(jī)會,只能日日與祖師爺?shù)漠嬒褡靼椤?/br> 錢廣白哪都不能去,洗個澡都有人盯著,這一年多以來,已經(jīng)徘徊在崩潰的邊緣。 如今見到韓榆,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小子又在憋什么壞。 去年被韓榆拿鞋尖抵過的脖子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眼皮直抽抽。 “小公子不遠(yuǎn)千里召我前來,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錢廣白笑得一臉諂媚,心里已經(jīng)琢磨 開了。 韓榆近兩年沒見他,這次突然讓人把他帶來徽州府,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錢廣白想,待會兒要不要跟他談個條件。 譬如放他離開,又或者給他換個地方。 天知道那小院子屁大點(diǎn)地方,兩間屋子一間灶房,他與那兇神惡煞的男人朝夕相對,整個人都快瘋了。 韓榆拄著下巴,不疾不徐道:“錢廣白,你仔細(xì)想一想,十七年前可曾去過侯府?!?/br> “侯府?”錢廣白一愣,努力回憶,“太久遠(yuǎn)了,我不記得了?!?/br> 韓榆微微瞇起眼,手腕一動,鐵鴛鴦射.出的刀片擦著錢廣白脖子飛出去。 “別跟我耍小心思,你知道我這人沒什么耐心?!?/br> 錢廣白伸手一摸,手上全是血,當(dāng)即軟了腿:“小公子饒命,我好好說!我一定好好說!” 韓榆面色微緩,提點(diǎn)他一句:“與命格有關(guān)?!?/br> “命格?”錢廣白嘶了一聲,還真想起來了,“小公子說的侯府可是平......” “平昌侯府?!表n榆替他回答。 “沒錯!就是平昌侯府!”錢廣白一撫掌,又奇道?!靶」訂栠@個作甚?” 韓榆面帶微笑:“有沒有可能,我就是那個命格有異的孩子?” 錢廣白:??? 第101章 “有沒有可能,我就是那個命格有異的孩子?” 此言一出,錢廣白嚇得魂飛膽裂,掉頭就往外跑。 “韓八?!?/br> 守在門外的韓八應(yīng)聲上前。 錢廣白行動不便,一瘸一拐跑到半路,連門板都沒摸著,就眼睜睜看著房門在他面前以0.25倍速緩緩關(guān)上。 “??!” 錢廣白崩潰極了,抱著頭蹲到地上,痛苦干嚎不止。 韓榆好整以暇地坐著,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扣著扶手:“都說吃一塹長一智,你活了一把年紀(jì),怎么還不吃教訓(xùn)?” 上次這廝見機(jī)不妙想溜,被韓一堵住,這回竟然還想故技重施,真當(dāng)韓八是吃素的? 錢廣白抬了下頭,又埋到胸口,抱著自己瑟瑟發(fā)抖。 仿佛頭頂上有一把大刀懸,下一刻就會落下。 “小公子息怒,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開個玩笑罷了?!?/br> 錢廣白嘴上求饒,心里卻腹誹不斷。 他就說韓榆找他準(zhǔn)沒好事! 上次被韓榆綁來,在巴掌大的院子里關(guān)了一年多。 這次倒是騎著馬來的,可錢廣白怎么覺著,他的命要留在這兒了? 話又說回來,眼前這個黑心肝不是姓韓么?怎么跟平昌侯府扯上關(guān)系了? 錢廣白心中疑惑,不自覺地問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