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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282節(jié)

    眾人驚奇不已,紛紛追問緣由。

    王青生解釋道:“這是知府大人最先提出的縫針之術(shù),已通過此法救回數(shù)人?!?/br>
    有膽子大的上前查看,發(fā)現(xiàn)原本深可見骨的傷口被一根線縫合起來,只有絲絲縷縷的血滲出。

    那人大為驚奇,問王青生:“王大夫,那是不是意味著,那些被斬首示眾的人也能再活下來?”

    王青生嘴角抽搐:“縫針之術(shù)只適用于較大的傷口,不可以讓人死而復(fù)生?!?/br>
    “也是,倘若人死可以復(fù)生

    ,閻王爺?shù)脷饣钸^來?!?/br>
    “這法子若真能奏效,一定能救下更多的人。”

    王青生捋了捋胡須:“沒錯?!?/br>
    另一邊,吳大貴也在積極宣傳縫針之術(shù)。

    他掀起衣裳,露出橫亙著長長一條疤的肚腹:“看見了沒,這就是所謂的縫針之術(shù),當(dāng)時那傷口有碗口大,現(xiàn)在就只有一條細(xì)線了?!?/br>
    眾人驚呼,還有男人上手去摸。

    “凹凸不平的,還挺好玩。”

    吳大貴一把拍開,沒好氣地說:“玩什么玩,這可是知府大人親自給我縫上的,摸壞了你們賠給我???”

    被拍開手的人砸了咂嘴:“你真是又倒霉又運(yùn)氣好?!?/br>
    “那可不!”吳大貴昂首挺胸,“知府大人那雙手是用來寫字的,這輩子估計(jì)就這一次,被我吳大貴占了嘿嘿嘿嘿嘿!”

    大家看著吳大貴小人得志的嘴臉,恨得牙癢癢。

    “有什么好得意的,回頭我哪天受了傷,也讓大夫給我縫一針,見人就說這是知府大人給我縫的。”

    誰怕誰啊,這年頭誰還不會睜眼說瞎話?

    吳大貴當(dāng)場氣了個仰倒,擼起袖子就要跟說話的那人拼個高低。

    “好你個臭不要臉的,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什么叫往臉上貼金,知府大人這么好,對咱們有求必應(yīng),說不準(zhǔn)哪天我就能嗷嗷嗷!”

    路過的馬車?yán)?,韓榆看著被打得抱頭鼠竄的男子:“......”

    韓蘭蕓笑得前仰后合,小矮桌被她拍得直顫:“我見過上趕

    著送雞送鴨送蔬菜的,沒見過上趕著受傷,想讓知府大人給縫針的?!?/br>
    韓榆忍住扶額的沖動,都不知說什么好。

    雖然他有意引導(dǎo)徽州府百姓對自己愛戴有加,可到這程度......未免太過離譜了些。

    韓榆往四姐嘴里塞了個餞梅,堵住她的嘴:“還去不去仁醫(yī)堂了?”

    “去去去!”韓蘭蕓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隨著越來越多的百姓知道縫針之術(shù),每日送往仁醫(yī)堂的重傷之人也越來越多。

    前陣子韓榆都在忙災(zāi)后重建的事情,今兒好容易得空,就去仁醫(yī)堂瞧瞧。

    韓蘭蕓得知后,也看熱鬧似的,跟著一起來了。

    姐弟倆一身尋常打扮,混在人群中并不惹眼,就這么遠(yuǎn)遠(yuǎn)瞧著王青生帶著徒弟忙進(jìn)忙出,給傷者縫針。

    “真想不到,大家對縫針之術(shù)的接受程度很高嘛。”韓蘭蕓把玩著腰間的玉佩,“這樣真好,我猜和榆哥兒你脫不開關(guān)系。”

    因?yàn)榭p針之術(shù)是知府大人提出,百姓才對它接受良好。

    韓榆正欲回應(yīng),就見一婦人沖進(jìn)仁醫(yī)堂:“王大夫!王大夫!我閨女難產(chǎn),肚子里的頭的孩子腳先出來,你趕緊過去看看!”

    有人認(rèn)出這婦人,插.嘴道:“你家金花的婆家能讓王大夫進(jìn)門?”

    原來金花嫁去的人家與尋常人家不同,女人出門都必須遮著臉,生病了也不能請男大夫,找不到女大夫就硬抗過去。

    自從金花有了身孕,便時常身體不適

    ,金花娘都把大夫請過去了,卻又被她婆母攆出去。

    金花性子軟,金花娘擔(dān)心金花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事,只能忍了。

    哪知今天金花生產(chǎn),孩子出不來,她婆母竟然跟接生婆說要保小的。

    金花娘忍不了了,就憋著一口氣沖到仁醫(yī)堂。

    “管她答不答應(yīng),我閨女要是出什么事,我要她們母子償命!”金花娘紅著眼睛,“王大夫你快些,我擔(dān)心金花她......”

    王青生二話不說,背上藥箱跟著金花娘走了。

    有人提議:“去看看?”

    話音剛落,便立刻得到了回應(yīng):“走!”

    韓蘭蕓眼巴巴地看向韓榆。

    韓榆默了默:“走吧?!?/br>
    韓蘭蕓心滿意足地跟上。

    一群人來到金花夫家,在門口就看到一盆接著一盆的血水從屋里端出來。

    金花的婆母被金花娘壓著打,一邊嗷嗷叫,一邊嘴硬:“金花是我家媳婦,除了大用誰也不能看,看了就要以死明志!”

    “啪!”

    金花娘又一個嘴巴子抽上去。

    韓榆環(huán)顧四周,已然不見王青生的身影,院子里除了金花娘和金花的婆母,只有個蹲在屋檐下的男人。

    這應(yīng)該就是金花的夫君了。

    這種生死存亡的緊要關(guān)頭,他竟然躲著裝鵪鶉?

    韓榆一哂,就聽韓蘭蕓嘀咕:“我要是遇到這種男人,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br>
    韓榆啞然無言:“這是責(zé)任感的問題?!?/br>
    無關(guān)情愛,你的妻子為你生兒育女,就該承擔(dān)起作為丈

    夫的責(zé)任。

    顯然,這人沒有做到。

    說話間,王青生走出來,衣服上沾著血:“金花娘,你家金花怕是順不了了?!?/br>
    “順不了?”金花娘停下毆打金花婆母的手,不可置信地看著王青生,“順不了是啥意思?”

    王青生臉色凝重:“金花耽擱了一段時間,怕是大人孩子都保不住?!?/br>
    人群中一片嘩然。

    “哦呦,真是可惜,一尸兩命啊?!?/br>
    “金花娘就金花一個閨女,男人也死了十幾年,金花要是也沒了,讓金花娘還怎么活?”

    金花婆母哈哈大笑:“這種不知廉恥的賤人,就該早死早好!”

    金花娘一巴掌甩過去,急急問道:“王大夫,真沒辦法了嗎?”

    王青生欲言又止。

    金花娘見狀,撲通跪到地上:“王大夫我求求您,救救我家金花吧?!?/br>
    王青生目光游移,偶然瞥見人群中的韓榆,眉毛一抖。

    韓榆不動聲色點(diǎn)了點(diǎn)頭。

    王青生收回視線:“金花娘,你該聽過縫針之術(shù)?”

    金花娘愣了下。

    “醫(yī)書中有過記載,婦人難產(chǎn),可剖腹取子?!?/br>
    王青生此言一出,金花娘眼前發(fā)黑,險些暈厥過去。

    門外的看客更是議論紛紛。

    “剖腹?難不成是把肚子剖開來?”

    “這還能活嗎?”

    “不是有縫針之術(shù),剖開了再縫上唄。”

    金花娘看了眼角落里裝死的女婿,心一橫:“做!”

    金花的夫君猛地抬了下頭,又迅速低下去,一聲不吭。

    金花的婆母咯咯笑:“

    趕緊死,趕緊死,別讓我老周家蒙羞!”

    王青生仿若未聞,對金花娘說:“我一人做不過來,還需兩人幫襯?!?/br>
    金花娘蓄力,一巴掌抽暈了金花的婆母,語氣鏗鏘有力:“我算一個!”

    那就還差一個。

    王青生看向門外,意料之中的,所有人都在往后退。

    沒人敢承擔(dān)剖腹取子的后果。

    韓蘭蕓無聲看向韓榆,眼里滿滿都是懇求與期待。

    韓榆努了努下巴,去吧。

    韓蘭蕓揚(yáng)起嘴角,從人群中走出來:“也算我一個。”

    王青生松了口氣,帶著金花娘和韓蘭蕓進(jìn)了房間。

    “我怎么覺得,剛才那姑娘有點(diǎn)眼熟?”

    “不知道,估計(jì)是住在附近的吧。”

    韓榆不動聲色往后退了退,努力降低存在感。

    這一切,還得歸功于韓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