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2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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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安郡王的時候,那邊韓榆正坐在沈家的花廳里,和師公沈紹鈞面對面喝著茶。 提及昨日之事,沈紹鈞滿是愧疚地說:“若不是為了沈家,你也無需......” 韓榆出言打斷他的話語:“師公何出此言?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蒙受不公,我理應為他手刃仇人?!?/br> 沈紹鈞卻始終無法開懷:“梅家不是周家和趙家,梅氏一族沒有善茬,還有阮氏與他同氣連枝?!?/br> 韓榆放下茶杯,輕笑道:“不是有師公為我討回公道?” 是了,昨日聽聞此事,沈紹鈞怒不可遏,當即給兩個弟子去了封信。 有蔡文和齊沖兩位師叔大佬,再有幾位親友鼎力相助,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傳來。 沈紹鈞啞然失笑:“這是我該做的,只是陛下那邊......切莫交托全部?!?/br> 韓榆自是無有不應。 他跟永慶帝本就是合作關系,他負責清除周家和趙家,順帶打壓一下梅家的囂張氣焰,永慶帝負責給他升官。 無關忠心,只有利益交換。 通過徽州府一事,永慶帝該知道韓榆這把刀有多好用。 一把用得順手的刀,短時間內(nèi)是不會丟棄的。 而恰好韓榆近期也沒有再出手的打算,至少這兩年不會。 當一把刀清除了前方所有的障礙,再無用途,便意味著它很快會被主人棄如敝履。 這樣的例子不要太多,韓榆面前就有一個。 沈紹鈞得了韓榆的承諾,這才面色緩和: “同我說一說你在徽州府的情況吧。” 韓榆求之不得,挑些有趣的事情細細道來。 “......所以那孩子不僅給了你一幅畫,還親了你?” 迎上師公揶揄的眼神,韓榆輕咳一聲:“小孩子都喜歡與人親近,我這個父母官做得不錯,他們自然喜愛?!?/br> 沈紹鈞朗聲大笑:“我已經(jīng)能想象到你當初的窘迫了?!?/br> 韓榆摸了摸鼻尖,不著痕跡轉(zhuǎn)移話題,說起徽州磚場的事。 花廳外,孫管家看著精神奕奕的沈紹鈞,露出一抹會心的微笑。 談話接近尾聲,韓二出現(xiàn)在花廳門口。 “早朝結(jié)束,陛下罰安郡王抄大越律法五十遍,閉門思過兩月?!?/br> 禁足兩月,意味著安郡王再不能去早朝和兵部。 奪嫡的情勢瞬息萬變,等兩個月一過,哪還輪得到本就處于弱勢的安郡王。 韓榆勾唇:“師公您瞧,這不就來了?!?/br> 說罷,以茶代酒,敬了沈紹鈞一杯。 至于如何穩(wěn)住梅家,穩(wěn)住鎮(zhèn)國將軍,是永慶帝該頭疼的問題。 沈紹鈞意有所指道:“咎由自取罷了。” 不僅僅是昨日之事,還有三年前,徽州府駐軍的梅姓將領與人狼狽為jian,通過吃空餉往自己口袋里摟銀子,事后還不知悔改,在修筑河堤的三十萬兩上動手腳。 貪心不足蛇吞象,如今只是過往種種的反噬罷了。 屹立百年的世家,藏污納垢之地。 韓榆嚴重懷疑,當初夢境中所見,大越遭遇外敵入侵, 這些人要負一半的責任。 另一半,應當在下一任皇帝身上。 韓榆思緒流轉(zhuǎn),為師公斟滿一杯茶,閑聊似的說起其他一些趣事。 臨走前,韓榆不忘提醒:“明日及冠禮,師公可莫要忘了?!?/br> “這是自然?!鄙蚪B鈞鄭重其事道,“正賓可能不缺席?!?/br> 韓榆作了一揖,打道回府。 馬車駛?cè)腠n宅所在的長巷,外面忽然響起歇斯底里的哭聲。 “我不要!我不要嗚嗚嗚......” 韓榆撩起車簾,就見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姑娘被一個和她有幾分相像的婦人攔腰抱住。 “跑什么跑?不過纏個腳,忍忍就過去了,我跟你祖母都是這么過來的?!?/br> 小姑娘哭著掙扎:“我不要纏足!好疼!” 韓榆目光下移,發(fā)現(xiàn)她赤著腳,顯然是慌忙從家里跑出來的。 “也就疼一段時間,等你長大了就知道纏足的好處,媛媛乖,聽娘的準沒錯?!?/br> 婦人喋喋不休說著,無視女兒滿臉的淚痕,不容反抗地把人抱了回去。 纏足...... 韓榆眼前浮現(xiàn)一雙腳,畸形而又丑陋。 ——韓宏慶染上臟病,他和韓松被喊去娼館,齊二妮憤而毆打暗娼,扭打間后者被齊二妮扒了鞋子,那雙腳的模樣便是如此。 回想起傷心絕望,滿眼恐懼的小姑娘,韓榆微不可查地蹙起眉頭。 馬車停在韓宅門前,韓榆進了門,被錦錦撲了個滿懷。 “酥酥~” 軟綿綿的輕呼拉回紛亂的思緒,韓榆 蹲身抱起小家伙,闊步往里走去。 明日及冠禮,還有很多需要準備的,他這個受冠者可不能閑著。 - 正月十六,韓榆的二十歲生辰如期而至。 及冠禮上,韓榆并未邀請?zhí)嗳饲皝怼?/br> 長輩有沈紹鈞,蔡文,齊沖,褚兆興和盧岱。 前三本就在邀請行列,后兩人是昨天臨時加上的,只為答謝昨日彈劾之恩。 好友有沈華燦,席樂安,祁高馳,以及羅家私塾和安慶書院往來還算密切的同窗。 楊星文如今四處游歷,韓榆鮮少能聯(lián)系上他,左右及冠的禮物早已送到,心意來了就行。 等人來齊了,及冠禮正式開始。 正賓沈紹鈞依次為韓榆戴上緇布帽,皮弁以及素冠,每加冠一次,都會說一些祝詞,以表達對韓榆的期許厚望。 加冠后,沈紹鈞又為韓榆加字——懷清。 韓榆,韓懷清。 加冠后,韓榆一一參拜長輩。 韓宏曄扶起韓榆,激動得說話都結(jié)巴了:“好好好,以后榆......懷清就是大人了?!?/br> 韓榆眉目含笑:“爹盡可繼續(xù)喚我榆哥兒?!?/br> 懷清是表字,意味著長大成人。 榆哥兒是小名,代表著親近。 韓宏曄不住點頭:“好好,榆哥兒。” 韓榆笑了,脆聲應和。 不遠處觀禮的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及冠禮結(jié)束后,眾人移步飯廳。 好酒好菜,身邊都是熟悉的人,自然不必拘束,敞開了肚皮吃。 酒酣耳熱之際,席樂安拉著韓榆大吐苦水:“ 榆哥兒你是不知道,咱們戶部不知有多少古怪之人?!?/br> 席樂安碎碎念,好在聲音足夠小,除了韓榆和他旁邊的韓松,以及席樂安另一邊的沈華燦,無人能聽到談話的內(nèi)容。 “......還有林主簿,逼迫家中姑娘纏足,女兒因為受不住活活疼死,另一位主簿說他冷血無情,他倒好,竟然說什么女子不纏足,她的人生就是不完整的,日后去了夫家也是遭人嫌棄。” 席樂安打了個酒嗝,憤憤道:“我就不明白了,咱們的娘和姊妹也沒纏足,不都活得好好的,也不比誰差了去?!?/br> 看他越說越?jīng)]個顧忌,韓榆一把捂住他的嘴:“好的你醉了,先趴下歇會兒吧?!?/br> 席樂安乖乖趴下,沒了動靜。 韓榆松了口氣,有些話卻不斷在耳邊回蕩,惹人心煩。 韓松看他一眼,不動聲色繼續(xù)吃酒。 傍晚時分,賓客散去。 韓榆送完最后一位,和韓松往回走。 涼風拂面,韓松的嗓音比那風更清冷:“在想纏足一事?” 韓榆眨眨眼,輕唔一聲:“只是覺得,這東西對女子而言沒有半點好處,盡是迫害荼毒。” 韓松不置可否,緩聲道:“纏足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想要動搖絕非易事。” 韓榆瞳孔微微睜大:“二哥你......” “在好奇我為什么看出你心中所想?”韓松偏過頭,神情自若道,“你向來心善,尤其見不得女子受苦受難?!?/br> 韓榆身形一 頓,停下來腳步。 韓松不明所以,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