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3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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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拿葉片撩撥它的尾巴,壯壯看似沒有反應(yīng),實(shí)則尾巴已經(jīng)甩成螺旋槳了。 韓榆列好幾項(xiàng)計(jì)劃,提筆蘸墨,不經(jīng)意瞥見這一幕 ,忍俊不禁。 果然,貓貓和它的尾巴是兩種生物。 ...... 當(dāng)天晚上,韓榆在小白的治療下痊愈。 晚飯后,韓榆花了點(diǎn)時間,把最后一點(diǎn)“云遠(yuǎn)府建設(shè)計(jì)劃”完善好,然后看幾頁書放松一下,這才睡去。 翌日,董縣令派人來接韓榆。 “縣令大人昨兒一整天都在審問雷公寨的匪寇,熬了一夜沒睡,這會兒還忙著呢?!?/br> “可即便縣令大人公務(wù)繁忙,也還是惦念著知府大人,大清早就讓小的來接您過去?!?/br> 前來接人的衙役是個嘴甜的,甜言蜜語不要錢地往外冒。 韓榆一手微微提起袍角,以免蹭上泥灰有礙觀瞻,右腳先踏上馬車。 聞言偏過頭看向那衙役,神情似笑非笑:“董大人的好意本官心領(lǐng)了,作為回報,本官稍后也會送他一份驚喜?!?/br> 衙役沒想過韓榆會回應(yīng),愣怔過后欣喜若狂:“縣令大人一定會很高興!” 臨出發(fā)前,董縣令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要在知府大人面前多說好話。 衙役不明就里,但他知道知府大人是云遠(yuǎn)府最厲害的那個,說一不二,縣令大人討好他也在情理之中。 于是這會兒見到知府大人,他發(fā)揮出畢生的口才,總算得到對方一個笑臉。 看來他拍對了馬屁。 韓榆短促地笑了聲,彎腰鉆進(jìn)馬車:“走吧?!?/br> 衙役興高采烈地應(yīng)著,駕著馬車往縣衙駛?cè)ァ?/br> 一個時辰后—— 董縣令站在監(jiān)斬臺上,身前坐著韓榆 ,不遠(yuǎn)處是斷頭臺。 監(jiān)斬臺上匪寇一溜排開,雙手捆在身后,像極了待宰的年豬。 董縣令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停用帕子擦拭腦門上的大顆汗珠,“咕咚”吞咽聲更不絕于耳。 韓榆被他吵得不耐煩,微冷的眸子瞥過去:“董大人不高興?” “絕無此事!”董縣令毫不猶豫地道,又在下一瞬變成戳破的氣球,強(qiáng)撐出來的氣勢頃刻散去,“下、下官很高興,非常高興?!?/br> 韓榆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拉長了語調(diào):“這就好,本官還以為董大人不喜歡本官為你準(zhǔn)備的驚喜呢?!?/br> 董縣令:“......” 誰家好人會把觀刑當(dāng)成驚喜送人啊? 要是知道韓榆所謂的驚喜是讓他旁觀匪寇人頭落地的全過程,他董遠(yuǎn)山就算是死,也絕不會跟韓榆一起出來。 董縣令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 讓你輕信他人! 讓你明知道新知府詭計(jì)多端惡劣至極,卻還是被他牽著鼻子走! 董縣令無聲哽咽,我真該死啊。 韓榆對他的痛苦仿若不覺,看向匪寇的眼眸透著漠然。 午時到,行刑。 韓榆抽出一張火簽令,手腕一揚(yáng),高高擲出。 滿身橫rou的劊子手握著砍刀走上斷頭臺,飲一口酒,噴灑在森冷的刀面上。 雷公寨三當(dāng)家劇烈掙扎起來,仇恨的眼神隔著人群直射韓榆及他身后的董縣令。 韓榆不動如山,淺淺抿一口茶。 董縣令做不到如韓榆這般淡定,被三當(dāng)家爆發(fā)的殺氣唬 得一縮脖子,活像只慫了吧唧的鵪鶉。 韓榆端著茶杯的手一頓。 董縣令似有所覺,抬個頭就對上知府大人一言難盡的目光。 他干笑兩聲,揣著手安靜如雞。 “雷公寨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暫且讓你們先得意幾天,大當(dāng)家一定會把你們?nèi)細(xì)⒐?,替兄弟們報仇的!?/br> 三當(dāng)家聲嘶力竭地怒吼,用力過度,以致于臉上的燒傷更顯猙獰。 圍觀斬首的百姓發(fā)出嫌惡的一聲“咦~”。 韓榆一手茶杯一手杯蓋,不忘跟比他大了至少兩輪的董縣令傳授經(jīng)驗(yàn):“看到了沒?即使下一刻腦袋分家,氣勢上也不能輸?!?/br> 雖然他沒被對方嚇到。 董縣令:“......大人此言極是,下官定銘記在心?!?/br> 斷頭臺上,劊子手取下匪寇背后的亡命牌,隨意丟到腳邊。 砍刀在陽光下折射出寒芒。 劊子手手起刀落,數(shù)十名匪寇的人頭落地,鮮血噴泉似的從斷口處噴涌出來。 血跡猶如靈活的小蛇,從砍刀上蜿蜒而下,鉆進(jìn)他們腳下的斷頭臺。 董縣令渾身肥rou顫抖了下,視野被染成刺目的紅。 “嗬——” 董縣令情不自禁地倒吸涼氣,發(fā)出極度驚懼的低呼。 “好!” 斷頭臺下,不知誰先歡呼出來。 其他人紛紛拍手叫好,沒一個害怕的。 “終于死了,這個臉上跟鬼畫符一樣的匪寇我認(rèn)得,咱們村王二狗他爹就是被他砍死的?!?/br> “第一排第八個,就是他殺了我兒 子,還搶走了我那苦命的還懷有身孕的兒媳婦?!?/br> “最好把雷公寨所有人都?xì)⒘?,送他們?nèi)ナ藢拥鬲z抽筋拔舌頭!” “知府大人真是個好官,不像那個縣令,丁點(diǎn)兒不顧咱們的死活,我呸!” “知府大人殺得好!” “知府大人英明!” “......” 成平縣百姓對董縣令不滿已久,今日韓榆的所作所為,無疑為他們打開了一個情緒的缺口。 怨懟,失望,痛恨...... 諸多負(fù)面的情緒朝著董縣令涌來,化作一根看不見的繩索,死死勒住他的脖子。 董縣令忘了該怎么呼吸,只是呆愣愣地看著笑容滿面的百姓。 有多久,沒看到這樣的笑臉了? 一年? 五年? 甚至更久? 從他來成平縣那天開始,除了鮮血、掠奪,從未見過這樣無憂無慮,宛若孩童般天真純粹的笑容。 董縣令呼吸又變得急促起來。 他不敢再看,逃避性質(zhì)地把頭埋到了胸口。 韓榆放下茶杯,發(fā)出“?!钡拇囗?。 “走吧,回去?!?/br> 匪寇已盡數(shù)斬首,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們。 韓榆走下監(jiān)斬臺,衣訣翻飛,背影挺拔而灑脫。 仿佛他就是這樣一個隨心所欲,愛憎分明的人。 董縣令喉嚨哽塞,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眼。 百姓眉開眼笑,人群中氤氳著一股名為“希望”的氣息。 他不敢再看,狼狽地回過頭。 ...... 兩人乘馬車回到縣衙。 韓榆閑庭信步地邁過門 檻,過路的官員衙役向他行禮:“知府大人?!?/br> 注意到他身后的董縣令,頓了一頓,再次行禮:“縣令大人?!?/br> 同樣的姿態(tài),或許連他們自己都不曾察覺,向著韓榆的口吻和董縣令的截然不同。 前者是崇敬,是信服。 后者...... 董縣令肩頭背著一座大山,壓得他腰背佝僂,腳步都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