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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449節(jié)

    韓榆思緒流轉(zhuǎn),病危忽略阮景璋落在自己身上那宛若毒蛇般陰鷙的目光,滿含殺意。

    阮景璋看

    著從頭到腳包裹得密不透風(fēng)的男人,喉嚨里藏著個破風(fēng)箱,含著血嗬嗬作響:“你是誰?”

    韓榆不予理會,松開鉗住他脖子的手:“帶走吧?!?/br>
    沙啞陰冷的嗓音穿透夜色,顯然不是他原本的音色。

    自有黑衣人上前來,無視阮景璋多處骨骼斷裂,粗暴地將其捆縛起來。

    越含玉走過來,聲線是如出一轍的沙?。骸拔疫@邊也解決了?!?/br>
    韓榆嗯了一聲,命人清掃戰(zhàn)場,和越含玉走遠了些。

    “想不到竟然是他。”韓榆揭開面罩,露出緊抿的唇,吐出一口濁氣又扣回到臉上,“還是說,他只是一條中不溜丟的魚,真正的大魚還沒釣上來?”

    越含玉很理解韓榆的復(fù)雜心情,輕拍他的小臂,溫言寬慰道:“即便不是,他在大魏細作里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也算收獲頗多?!?/br>
    韓榆按了下被阮景璋劃破的衣料,低聲咕噥:“阮景璋身手非常好,所以以前是在藏拙?”

    當年他用匕首刺穿阮景璋的左手,后者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或許吧。”越含玉漫不經(jīng)心道,“今夜的動作已經(jīng)打草驚蛇,又涉及阮氏一族,還得跟皇帝透個氣?!?/br>
    提起阮家,韓榆頓時來了精神,把是否藏拙的疑惑拋諸腦后:“下面我就不插手了,你自行安排可好?”

    越含玉應(yīng)好,臨走前借著墻壁遮擋,邁步上前,輕松擁了韓榆一下。

    韓榆失笑,冷沉的眸子回暖:“注意安

    全,我先走了?!?/br>
    “至于阮景璋和阮家......”韓榆沉吟片刻,說了個人名,“你可以去找她。”

    “好,交給我?!?/br>
    越含玉目送他離開,這才折返回去。

    韓榆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她還有一場惡仗要打。

    宮里的那位,可比數(shù)十個灰衣人難纏得多。

    需要好好考慮,怎么把他糊弄過去。

    還有阮家,索性趁此機會,讓它永遠消失。

    黑衣人來去無聲,很快消失在街道盡頭。

    ......

    韓榆和阮景璋纏斗的房頂下,當家人被吵醒,罵罵咧咧往外走。

    “我到要看看,是哪個混蛋半夜不睡覺......咦?這水泥地好端端的怎么裂開了?”

    男人蹲在地上研究半天,最終得出被什么東西砸壞了的結(jié)論。

    “這得多重的東西啊,算了,明天去找修路隊的人過來補一下?!?/br>
    男人打了個哈欠,回屋繼續(xù)睡。

    這廂剛閉上眼,外面又響起大動靜。

    雜亂無章的腳步,鏗鏘尖銳的金屬音,還有斷斷續(xù)續(xù)的慘叫,吵得人無法入眠。

    男人躺在床上,跟同樣被吵醒的妻子面面相覷。

    婦人摟緊被子,咕咚咽了口唾沫:“外面怎么回事?”

    男人舌頭都捋不直了:“我、我不曉得?!?/br>
    婦人孫氏翻了個白眼,拍了下自家男人:“盧大福,你去看看。”

    盧大福瘋狂搖頭,往被子里縮:“不不不,我不去!”

    反對無效。

    盧大福被孫氏一腳踢下床,軟手軟腳地龜速挪到

    門口,半蹲下身,從門縫往外看。

    月光黯淡,刀劍鏘鳴。

    鋒利的劍刃劃破脖子,大股的鮮血飚出,為這難念的長夜增添一抹艷色。

    “啊——!”

    尖叫剛從嗓子眼里冒出來,就被一只手死死捂住。

    盧大福轉(zhuǎn)動眼珠,從余光看到孫氏慘白的臉。

    “叫什么叫?你不要命了?!”孫氏嘴唇哆嗦著,用氣音呵斥,“我冷眼瞧著,其中有一方穿著禁軍的衣裳,怕是朝廷在捉拿犯人呢?!?/br>
    “朝廷?”盧大福忽然想到不久前的動靜,臉上血色盡褪,“媳婦兒,我剛才差點人沒了?!?/br>
    之前沒被吵醒的孫氏:“???”

    “瞎嚷嚷什么呢,趕緊回去睡,朝廷的事兒怎么也扯不到咱們老百姓頭上來。”

    盧大福被孫氏一巴掌拍醒,抹去額頭的汗珠,輕一腳重一腳地回屋去了。

    剛躺下,屋頂傳來噼里啪啦的踩踏聲。

    迅疾如風(fēng),像在人的腦袋上踏過,貼著頭皮能剮下一層rou。

    盧大福打了個寒顫,唯恐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有人踩穿瓦片掉到家里來,就這么仰面躺著,睜眼到天明。

    翌日,東方出現(xiàn)一抹魚肚白。

    盧大福掛著倆黑眼圈,鬼魂一樣地飄出門。

    左鄰右舍正聚一起談天,說的正是昨夜的sao動。

    “昨兒夜里睡得好好的,冷不丁驚醒過來,一直到天亮都沒敢睡?!?/br>
    “誰不是呢,我一家人手無寸鐵的,萬一有人闖進來,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br>
    “所以到

    底怎么一回事?”說話的男人往上指了指,“鬧出這么大動靜,肯定發(fā)生了很嚴重的事情。”

    一群人正激烈討論著,各種猜測不斷。

    這時,有個瘦猴兒一樣的青年人從遠處狂奔過來。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

    眾人異口同聲:“什么消息?”

    青年叉著腰喘氣,邊高聲道:“我二嬸子不是在城東官老爺家干活兒?我過去打聽了,二嬸子說有人闖進皇宮放了把火,禁軍四處追捕縱火之人,這才一夜沒個消停。”

    “乖乖,跑去皇宮縱火?這人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br>
    盧大福捧著碗蹲在門口,呼啦啦喝一口粥。

    他聽著大家的驚嘆和議論,心里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這樣興師動眾,不昔鬧得滿城風(fēng)雨人心惶惶也要追捕,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老天保佑,可一定要太太平平的,他還想安安穩(wěn)穩(wěn)活到老呢!

    ......

    就在坊間種種猜測喧囂塵上的時候,金鑾殿上也在討論這件事。

    只是比起百姓的不知內(nèi)情,他們知道的更多。

    “臨華宮走水驚動了陛下,陛下命微臣和長平......副統(tǒng)領(lǐng)率領(lǐng)禁軍全城捉拿刺客?!?/br>
    “這些刺客全部接受過嚴格專業(yè)的統(tǒng)一訓(xùn)練,且昨夜是一場近乎自殺式的進攻,要么主動撞上刀劍,要么咬破口中毒囊,頃刻間毒發(fā)身亡?!?/br>
    黃信說完,在一片吸氣聲中退回原位,越含玉施施然上前。

    “兒臣與黃

    統(tǒng)領(lǐng)兵分兩路,經(jīng)過一番惡戰(zhàn),刺客的下場與黃統(tǒng)領(lǐng)遇到的一般無二?!?/br>
    “之后,兒臣在紅袖街發(fā)現(xiàn)刺客的藏身之地,發(fā)現(xiàn)有一人在諸多灰衣人的掩護下離開,便帶人追上去?!?/br>
    “灰衣人以命相護,最終盡數(shù)身亡,好在兒臣最后順利抓到他們掩護的人?!?/br>
    頂著文武百官各異的注目,越含玉氣定神閑道:“兒臣摘下他的面罩,發(fā)現(xiàn)此人正是阮景璋?!?/br>
    猶如一滴冷水落入熱油鍋里,金鑾殿上炸開了鍋。

    “阮景璋?是我認識的那個阮景璋?”

    “他為什么這么做?這么做對他有什么好處?”

    韓榆斂眸,掩下眼底濃郁的笑意。

    臨華宮,距離帝王寢宮朝陽宮最近的宮殿。

    本來是宸皇貴妃的住所,她薨逝后便一直空置著,宮人也走了個干凈。

    空無一人的宮殿,最適合做文章了。

    韓松似有所覺地看過來,捕捉到他細微的情緒波動,無奈嘆了口氣,正過臉去。

    昨夜韓榆和越含玉的行動,他屬于知情人。

    白天時,韓榆問過他要不要一起,韓松婉拒了。

    一來是相信兩人的能力,二來也不想做那碩亮的電燈泡。

    ——電燈泡這個詞還是韓榆跟他說的,昔日被韓榆用在他和譚繡芳身上,今日可算還了回去。

    上首,永慶帝臉色陰沉得能滴下水來。

    就在不久前,他收到宸郡王在前往封地途中服毒而亡的消息。

    嬪妃和親子到底是有區(qū)別的。

    宸皇貴妃薨逝,

    永慶帝心中傷痛,但更多的是對戴氏的痛恨和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