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最囧蛇寶:毒辣娘親妖孽爹、色誡、一見鐘情又怎么了、冰山效應(yīng)、室友不寵漂亮男友?OK我來寵、戀愛適合度、豪門養(yǎng)子重生,拿穩(wěn)黑化劇本、撿到崽崽和老攻后,我暴富了、美女富婆的小神醫(yī)、撩個教授帶回家
焰朵沒忍住,笑出了聲。 第二次了,每次他要瀕死的時候,總能出現(xiàn)怪相。 “中校,還殺我嗎?” 萊嘯估算了一下蟲子的數(shù)量,大大小小的土包一層層地外擴,至少有一百只。 “你能跟這些蟲子溝通嗎?” 焰朵眨了眨眼睛:“你以為我是什么?” 萊嘯:“外星生物?!?/br> 焰朵:“……溝通不了?!?/br> 把沾滿血跡的電子煙揣進腰包,萊嘯吐了一句:“廢物。” 焰朵:“……還殺不殺?” 萊嘯:“你是任務(wù)目標(biāo),我暫時還不打算放棄任務(wù)?!?/br> “那之前的祭歌?” “就是為了惡心你?!?/br> 焰朵望著蔚藍的天幕,沒來由地笑了笑,手掌撐地坐起了身。 “中校,我們休戰(zhàn)吧?!?/br> 這么打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況且已經(jīng)打了兩場,兩場都是慘敗,他短時間內(nèi)都不想再吃這個女人的拳頭了。 在這個怪相叢生的星球上,想要一個人活下去,顯然不是什么容易事。 他不弱,萊嘯也很強,與其兩敗俱傷,不如先活著逃出這個鬼地方。 萊嘯查看了一下光能炮的充電情況,緊了緊手上的荊棘帶,淡道:“別扯我后腿。” 焰朵狀似無辜地攤開手臂,一只沒有手,一只沒有手指頭。 “我引發(fā)不了爆炸?!?/br> 萊嘯掃了一眼他的手掌,撿起他的一截斷指說道:“把下半部分的rou削掉,插進手掌里,能不能湊合著用?” 焰朵看了看自己的斷指,很認真地問道:“你不是在開玩笑?” 萊嘯:“我不跟任務(wù)目標(biāo)開玩笑。” 焰朵無言地凝望她數(shù)秒,笑了起來:“萊嘯,我發(fā)現(xiàn)你真的很擅長折磨我?!?/br> 萊嘯:“你想多了?!?/br> 焰朵聳聳肩,用左手手掌和右手腕,將自己的斷指夾起來,一條一條塞進了嘴里,用力嚼碎,喉頭一滾就咽進了肚。 萊嘯疑惑地問道:“吃進去就能長出來?” 焰朵舔了舔嘴唇:“不是,與其被這些蟲子吃了,不如我自己吃了?!?/br> 那些蟲子們的尖銳牙齒,顯然不是吃素的。 萊嘯:還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兩人旁若無人地你一言我一語,看起來十分游刃有余,余光卻緊緊盯著蟲子大軍的一舉一動。 巨蟲們舞動著密密麻麻的足肢,領(lǐng)頭的三只尤為碩大,比普通的青蛙還要大一圈,快趕上一顆足球了。 雙方都沒有輕舉妄動,熱風(fēng)呼嘯而過,空氣里彌漫著一種緊張的窒息。 領(lǐng)頭的巨蟲抬起倒三角形的頭部,嘴巴快速地動了幾下,就像是某種信號,所有的巨蟲都一齊動了起來,向著兩人快速逼近。 萊嘯舉起光能炮,對著領(lǐng)頭的三只就轟了過去。 最前方的蟲子被打了個正著,不出意外地?zé)闪艘粓F火球,可身后的巨蟲們并沒有停下腳步,它們紛紛繞過首領(lǐng),變換隊形,由其他幾只巨蟲代替了沖鋒的位置。 蟲子們并沒有為逝者悲傷的傳統(tǒng),他們繼位的速度比首領(lǐng)駕崩還要快。 它們不像獅群狼群,需要相互廝殺一番,才能選定首領(lǐng)。巨蟲們的首領(lǐng)選拔,更像是一場“誰行誰就上”的自我舉薦。 沒有一絲情感牽絆,完全出于生存本能,冷漠又理智。 光能炮只有一發(fā)的容量,已經(jīng)全部用盡。 萊嘯把它掛在身上,拎起地上滿是漏洞的外套,轉(zhuǎn)身向不遠處的石山跑去,頭也不回地對焰朵吼道:“爬石山上去!” 三兩步爬上石山的頂端,萊嘯單膝跪地,眼睛盯著步步緊逼的蟲子,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她把破布般的外套鋪在石山邊緣,巨蟲們一只馱著一只,很快就疊成了一個向上攀爬的梯子,后方的巨蟲如洪水,順著梯子就爬了上去。 萊嘯舉起裹著荊棘帶的拳頭,兇猛地砸在了蟲子的頭部。涌上來的蟲子越來越多,無法瞄準(zhǔn)頭部的情況下,她只能憑感覺揮拳。 蟲子們的外殼很硬,一拳下去,它們會短暫地停止動作,連續(xù)補個兩三拳,才能將它們的外殼擊碎。 外殼如栗子殼般裂開,露出了里面的黑色rou|身,看到它們的rou|身,萊嘯厭惡地皺緊了眉頭,連續(xù)補了幾拳,巨蟲的rou/身就被打成了一灘rou泥。 它們的rou|身上布滿著大大小小的黑色洞洞,就像是一張張嘴,吸取著空氣中僅存的水分,讓人不禁頭皮發(fā)麻。 蟲子們的行進速度非???,它們快速地爬上了萊嘯的手臂、大腿,露出鐮刀一般的獠牙,狠狠地扎進了萊嘯的皮rou之中,化身成一只只嗜血的水蛭,用力吸取血液。 萊嘯咬緊牙關(guān),抬起滿是巨蟲的外套,用力甩了下去,雙刃刀奮力揮舞,將正在吸血的巨蟲們橫向削成了兩半。 貪婪的蟲子并不知道自己只剩下了一半,還在不知疲倦地蠕動著牙齒,直到身死力竭。 又一批的蟲子爬了上來,它們覆蓋在同類的身體上,伸出鋒利的牙齒,開始吸取同類尸體中的殘余養(yǎng)分。 它們不在乎是敵是我,只在乎能不能吃飽。 弱rou強食,弱者就只能成為幸存者的食量。 在這個資源貧瘠的廢棄星球,生存法則就是唯一的標(biāo)準(zhǔn)。 轉(zhuǎn)眼間,萊嘯的全身上下就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蟲子,她索性將它們都削成兩半,讓自己的全身都覆蓋上蟲尸,就像一個丑陋的盔甲。 萊嘯的手臂機械性地揮動,無法停歇,也不能掉以輕心。 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正處于一種失血過多的狀態(tài),可要是不動,這些蟲子就會瞬間把她淹沒。 忽然,一聲爆炸在不遠處炸響。 萊嘯用牙齒咬掉手背上的巨蟲,抹了一把臉。 焰朵站在不遠處的石山上,蟲子已經(jīng)將他淹沒,宛若一個人形的養(yǎng)蟲蠱。 附著在他身上的蟲子如連環(huán)炮竹一般,開始一個接一個地自爆。 血吼的血液里帶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燃爆因子,正常生物體若是吃了太多血吼的血rou,就跟吃了一桶炸藥無異,自爆只是時間問題。 萊嘯啐了一口血,握緊拳頭,再次朝著蟲子砸了下去。 一百多只巨蟲,跟著他們兩人分成了兩撥。萊嘯掃了一眼石山下,已經(jīng)沒有蟲子再往上爬了,黑色的半截蟲尸四散落在石山周圍,石山上滿是黑黑紅紅的血跡與蟲尸,散發(fā)出陣陣惡臭。 天空上飛過一只長達兩米的大鳥,它長得很像禿鷲,光禿禿的腦袋與脖頸,雙翅上的羽毛又密又厚。 它冷眼觀望著下面的兩場屠殺,眼睛在蟲尸上來回游移,對食物的渴望讓它不甘心就這樣輕易離開。 可地面上連續(xù)不斷的爆炸讓它猶豫不決,盤旋許久后,下方的戰(zhàn)斗終于告一段落。 大鳥看準(zhǔn)時機,猛地俯沖下來。 它沒有選擇蟲子不斷爆炸的那個方向,而是選擇了另一處石山。 大鳥怎么也沒有想到,比起沒有手指的炸/藥制造機,另一座石山上的獵手才更應(yīng)該畏懼。 感覺到?jīng)]有蟲子再往上爬了,萊嘯慢慢垂下了胳膊,剛要歇口氣,就看到一只禿毛鷹飛了下來。 酣戰(zhàn)過后的心跳再次加速,待大鳥飛下來的一瞬間,萊嘯猛地撲了上去,薅住鳥脖子,舉起雙刃刀,大吼一聲,瘋狂地連續(xù)戳刺。 任憑大鳥撲打著雙翅,帶著她不斷地撞向石山,萊嘯也沒有松手。 她的目光堅定地望著空中的一點,面無表情地揮動手臂。戳刺、拔出、再一次戳刺。 血液噴濺而出,染紅了她的面容。 大鳥揮翅的速度逐漸變慢,終于,隨著最后的幾刀猛刺,大鳥的脖頸徹底斷裂,萊嘯抱著鳥頭,從空中摔到了地面上,揚起一層黃土。 身上掛著的蟲尸紛紛掉落,蟲齒深深地扎進了萊嘯的rou里,隨著掉落,也帶下了一塊塊皮rou。 無頭的大鳥還在空中徒勞地盤旋,焰朵抬頭看了一眼,抬起左手,小指的斷指處新生出了一個小小的rou芽。 rou芽用力彎曲,一朵小小的火花炸開,將大鳥從空中打了下來。 大鳥抽動數(shù)下,徹底沒有了動靜。 萊嘯仰面倒在地上,渾身上下都是巨蟲咬過的傷口,稍稍一動,全身都跟著痛了起來。 她可好久沒有這么慘了。 咬咬牙,萊嘯快速地解開胸前的衣袖,抽出一管愈合劑,扎在了脖頸上。 把愈合劑的空管隨手一扔,萊嘯閉上了眼睛。 很渴,也很餓。 “還活著?” 聽見說話聲,萊嘯睜開了眼睛,眼前是一張放大的臉。 焰朵的一頭秀發(fā)早就沒了以往的柔順,長一塊短一塊,臉上被巨蟲咬出了數(shù)個血窟窿。 赤果的上半身更是慘不忍睹,就像一塊被啃了一半的rou排骨。 萊嘯:“早知道你的血也能爆炸,我剛才就應(yīng)該給你放血?!?/br> 焰朵勾起嘴角,拖著沒有知覺的右腿,躺在了萊嘯的旁邊。 望著湛藍的天幕,他幽幽地說道:“這個破地方,天倒是很藍?!?/br> 萊嘯瞇了瞇眼睛:“你餓不餓?” 焰朵:“吃蟲子?還是那只大鳥?” 萊嘯:“難道還有其他選擇?” 腐蝕雨下了幾天幾夜,她沒有一刻敢真正地睡過去,繃緊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到了極限。 焰朵轉(zhuǎn)過頭,萊嘯的臉上紅一塊黑一塊,還有一些未干的巨蟲粘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