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章了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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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金水灣到半拉山,約定俗成一個規(guī)矩,新亡下葬或是挪墳下葬,除了自家人外,披麻戴孝者為三種,一種是晚輩的摯友,一種是花錢雇用的專業(yè)哭喪人員,第三種,是與這家有過節(jié),用披麻戴孝來贖罪,且是十惡不赦的大罪。 賀青松讓洛醺披麻戴孝的用意沈稼軒洞悉,洛醺還沒能領(lǐng)悟賀青松對自己產(chǎn)生了感情,自以為刨人家祖墳是十惡不赦的大罪而已,因沈稼軒不同意,她就不能答應(yīng),于是另想辦法擺平此事。 第二天,洛醺琢磨自己該如何溜出去,讓沈稼軒知道定然不同意,然而事到如今沈稼軒也想不出好辦法應(yīng)付賀青松,唯有用自己的旁門左道。 并且我的旁門左道經(jīng)常出其不意攻其無備滴,她樂觀的想。 想溜出家門,必須借用一個人,那就是英子,可以對沈稼軒這樣說:“我們兩個女人家上街買點(diǎn)水粉胭脂針頭線腦?!?/br> 假如沈稼軒持有懷疑態(tài)度,就把英子推出去,沈稼軒一準(zhǔn)就不好意思,并且女人買東西這是天性且是天理,假如哪個女人不喜歡購物,你簡直可以懷疑她的性別是不是被郎中篡改過。 她打定主意找到英子,說自己想去街上買點(diǎn)東西,因?yàn)楝F(xiàn)如今是多事之秋,沈稼軒不準(zhǔn),希望她能陪自己去,且在沈稼軒面前說是她的主意。 英子也沒多想,欣然應(yīng)允,她在沈稼軒面前還是非常有面子的??倸w她是沈稼軒的救命恩人,除了洛醺,她是唯一一個被沈稼軒主動摟抱的女子,沈稼軒疼她像親meimei,更有鬼三的關(guān)系在,所以,她對沈稼軒比比劃劃一番,沈稼軒嘆口氣。感覺這或許是洛醺的鬼主意,也不好拂了英子的面子,點(diǎn)頭:“多加小心。” 于是,洛醺和英子歡天喜地的離開沈家新宅去了街里,背后是沈稼軒派了鬼三跟蹤。 兩個女人邊走邊聊,說的都是女人家的私房話。 “英子,快生個孩子吧。鬼三可是老大不小了,夫妻間有了孩子,感覺更像一家人?!?/br> 洛醺最近忙東忙西,忽略英子和鬼三的感情之事,當(dāng)初鬼三是為了自己才娶的英子,她擔(dān)心到現(xiàn)在鬼三對英子還擺出柳下惠坐懷不亂的臭姿態(tài)。 英子秀眉一挑瞄了眼洛醺,隨即垂下。盯著腳下的路,腳下不過是坑坑洼洼沒什么好看,洛醺感覺出她有心事,或許不巧被自己猜中。 “他,還沒有親近你?” 小心翼翼的問,這種床笫之私任洛醺古靈精怪經(jīng)常胡言亂語也不好直言。 英子不點(diǎn)頭不搖頭不置可否,看她溫潤的一笑,英子就是這樣的個性,雖然是獵戶出身,雖然面對鬼子殺人不眨眼。平素更像個大家閨秀,棱角沒有,心如素簡、人淡如菊。 聰慧如洛醺,及時感受到她的內(nèi)心,掉頭就往回走,邊走邊罵:“媽了巴子鬼三,敢對這么好的姑娘擺臭架子,看我不打的他一佛出世二佛涅槃?!?/br> 英子急忙拉住她。比比劃劃,示意她不要找鬼三理論,假如她和鬼三鬧,那么鬼三對自己更加不喜歡。 是這個道理。洛醺想,找鬼三鬧,他一定認(rèn)為英子是嘴大舌長的女人,這是男人最忌諱女人的地方。 山人自有妙計(jì),她用來對付賀青松的計(jì)策里橫生出一個枝節(jié),教授英子來對付鬼三,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管保他第一次得意忘形,第二次飄飄欲仙,第三次打不還口罵不還手。 這個,能行? 英子比比劃劃,雙頰因?yàn)樾唠t,這表情也說不定是因?yàn)闅g喜。 洛醺回她一個**的笑:“百試不爽,百依百順,包治百病。”詞不達(dá)意,想說的就是——能行。 英子把這個良策藏在心里,高高興興的陪洛醺逛街,還奇怪,洛醺平時素面朝天,她買胭脂水粉干啥,其實(shí)這也正是讓沈稼軒起疑的地方。 洛醺買啥胭脂水粉,而是徑直來到鎮(zhèn)公署,看門口的兩個賀家狗腿子呼喝:“喂,我找賀青松?!?/br> 好大的口氣,兩個狗腿子彼此看看,yin邪的一笑,美人嘛,脾氣大點(diǎn)也正常,急忙進(jìn)去通報。 聽說洛醺來找自己,賀青松推開身邊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姨太太,正房夫人不歸這么稱呼,五個姨太太同時看好翠玉軒新來的一件首飾,于是各自施展狐媚的功夫,就像競技比賽似的,看誰能把那個首飾到手。 按說老五是新娶不久,人也年輕,最受賀青松寵愛,剛剛差不多勝利,卻被半路殺出的洛醺攪黃了好事,看賀青松急沖沖而去的背影, 龍騎長 攛掇幾個姨太太:“各位,咱們的克星來了?!?/br> 這些女人就是如此,平時針鋒相對,一旦有威脅就槍口一致對外,于是腦袋挨著腦袋嘁嘁喳喳的商量怎么攪合賀青松和洛醺的好事。 再說賀青松,大步流星的來到公署門口,遙遙就送給洛醺一個無比邪魅的笑,遙遙又做了個請的手勢。 “嫂夫人玉駕光臨,賀某蓬蓽生輝啊?!?/br> “少跟我扯犢子,找你有事,選個地方單聊。” 賀青松極其賣弄的堆金砌玉,洛醺卻不解風(fēng)情的兜頭給他潑一瓢冷水,如此粗俗的語言配上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咋絲毫不覺違和,更有另外一種風(fēng)姿,那就是可愛了,賀青松悻悻的擠擠眉頭,勾勒出一個無奈,聽說她想和自己單聊,又忍不住賣弄了:“夫復(fù)何求?!?/br> 事到如今洛醺也不能隱瞞英子,拉到一邊說起刨賀家祖墳的事,賀青松為難沈稼軒,自己得想辦法解決。 英子有點(diǎn)擔(dān)心,畢竟沒經(jīng)過沈稼軒首肯,她比比劃劃。 洛醺故作輕松的一笑:“你信不過我的聰明才智?我連火藥彈都能做得出來,我連小鬼子都敢殺,還怕他個九品芝麻官。” 她開口說殺,英子又比比劃劃,那意思是殺雞焉用牛刀,殺人之事由她來,還磨刀霍霍的看向賀青松。 洛醺急忙攔著:“去去,不能殺,殺了鎮(zhèn)長咱還得搬家,我是用計(jì)策解決,這樣,你找個茶館喝茶,一個時辰后我們在老楊家煎餅鋪匯合,買點(diǎn)吃的就回家?!?/br> 英子猶猶豫豫,一方面相信洛醺的能力,一方面擔(dān)心沈稼軒埋怨,猶豫的空當(dāng),洛醺已然偕同賀青松飄然離去。 本鎮(zhèn)洛醺不熟,委托賀青松找了個好的場所。 這話她說的坦坦蕩蕩,可賀青松聽來卻曖昧得不行,好的場所?拍頭想了半天,有了,水月閣。 這是個什么所在?這是賀青松的私家花園,按理這么個小地方也沒什么好景致,但賀青松是個極其喜歡附庸風(fēng)雅的人,膩膩歪歪的詩詞和看了不少,經(jīng)常把自己代入進(jìn)去,所以左一個右一個的娶了五個姨太太,夢想的是紅酒配咖啡的浪漫,到頭來發(fā)現(xiàn)都是豬rou燉粉條的凡俗。 所以水月閣一直空閑,只怕都長滿荒草了,向洛醺推薦這個地方,洛醺搖頭:“一個破閣子有啥看頭,我們?nèi)ゾ茦牵蚁仁菗屃四愕霓I子,后來又殺了你的狗,現(xiàn)在又刨了你的祖墳,我請你喝酒,酒桌上我們商量該如何補(bǔ)償?!?/br> 這主意也不錯,賀青松當(dāng)即答應(yīng),略微沉思,選中鎮(zhèn)中心的頂香園。 兩個人步行而去,一路上賀青松心情恣意,幻想假如洛醺能成為自己的六姨太,每天和她這樣散步閑聊,哪怕是斗嘴,都是其樂不窮。 這個念頭一出嚇壞了他自己,家里環(huán)肥燕瘦都有,對她們的感情只停留在床上,無論吃飯還是喝茶,他習(xí)慣了一個人,鶯鶯燕燕沒有同他散步閑聊的待遇,莫非我對這個女人動了真情? 神思恍惚不住偷窺洛醺,看到的僅僅是洛醺的側(cè)臉,倔強(qiáng)挺起的小鼻子,勾起如蓓蕾般的小嘴,飽滿光滑的額頭,青絲如潑墨垂在瘦峭的肩頭,樸素的衣裙卻搖曳生姿,不經(jīng)意的回眸如驚鴻一瞥。 賀青松兀自沉醉,西風(fēng)猶如東風(fēng),拂面都不覺涼了。 來到頂香園,鎮(zhèn)子小酒樓也不大,好歹是二樓,上面零星幾個雅間,這里的客人們更喜歡在樓下的散臺,吃吃喝喝吵吵嚷嚷,那多熱鬧,所以樓上的雅間都空閑著。 看賀青松來到,掌柜的親自出來迎接,剛施禮,賀青松指指樓上,話都不多說,掌柜的會意,菜也不用點(diǎn),反正他也不給錢。 賀青松與洛醺上樓之后,酒菜得等會能做好,這時候就開始閑聊吧。 “嫂夫人請賀某吃飯,賀某受寵若驚,轎子你可以劈柴燒藏獒你可以紅燒吃,只是挖墳掘墓實(shí)乃惡行,恕青松不能給嫂夫人面子?!?/br> 洛醺心說你不賣弄文采你是不是能死,她接過賀青松遞過來的半杯茶,在手中把玩一會,抬頭道:“假如我找你不是因?yàn)檗I子不是因?yàn)楣凡皇且驗(yàn)橥趬灳蚰?,而是因?yàn)槟谴蔚挠H吻呢?” 咳咳咳!賀青松差點(diǎn)咳出心肝肺,此話有玄機(jī)! 洛醺隨即拋給他一個比油炸糕還甜還膩還黏人的笑:“我的意思,那次是我故意親吻你的?!?/br> 噗噗噗!賀青松連噴三次,心里高呼祖墳萬歲,對,就是祖墳萬歲不是祖宗萬歲,沒有刨祖墳這件事,洛醺怎能來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