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再說從目前了解到的情況來看,那韶夫人偷情,羽寒陽不是羽氏血脈的事,幾乎是鐵板釘釘,只差羽氏家主一個蓋棺定論了?!?/br> “退一萬步說,公子本就打算日后要把人帶回宋氏的,真有什么意外我們提前離開羽氏就行了,何必如此焦灼?” 宋音塵被月影制住,總算不像沒頭蒼蠅般亂轉,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們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也不是在擔心今日他們當面對質的事情?!?/br> 月影不解:“那你在擔心什么?” 宋音塵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那里說不出的堵,他望向殿外漂亮的梅花,眼前還閃過云櫟瀟低眉淺笑的樣子:“不知道,只是這幾天心頭不暢,總覺得會有什么事發(fā)生?!?/br> 羽氏后山鬧了不愉快后,青夜已經好幾日未同宋音塵說話,原本是冷眼站在一邊保持緘默,現(xiàn)在見他這為敵人擔心的模樣,實在看不過去了,終于忍不住譏諷:“在這偌大的羽氏,只要那云櫟瀟不想受到傷害,就絕沒有人可以傷得了他,用的著你這個三腳貓功夫的少主,在這里瞎cao心?” 宋音塵在三個侍衛(wèi)的七嘴八舌中,心頭稍定,興許真的是他神經過于緊張了,便準備聽月熙的勸告,坐下喝杯茶,耐心等著云櫟瀟回來。 哪知道就在這一刻,胸口沉寂許久的蠱蟲突然刺了他一下,那刺痛敏銳而強烈,宋音塵心頭的不安,倏然間更重了,他拔腳向外走去:“不行,我一定要去看一看?!?/br> 蠱蟲不會突然躁動,云櫟瀟既然說過這是同心蠱,那必定是在提醒他,云櫟瀟會有危險! 第65章 大殿內第一個動起來的人, 竟然是韶夫人的情郎李飛,他會一點武功,趁大家還在震驚之時, 迅速拔了邊上侍衛(wèi)的佩劍, 就沖著云櫟瀟劈了過來。 不過這樣的人,云櫟瀟根本不放在眼里,他連動都沒有動,只是懶洋洋地撩起眼皮,伸手就握住了這道寒光,刀鋒跟手套撞擊出“鏗鏘”一聲后,云櫟瀟用很疑惑的語氣道:“我們無冤無仇, 不知韶夫人的這位表哥,突然發(fā)得什么瘋?” 李飛見到羽寒陽倒在血泊之中, 早就理智全無, 他知道自己不是云櫟瀟的對手,還是用盡力氣想要把佩劍從云櫟瀟的手里拔出來:“我要殺了你抵他的命!” 云櫟瀟蹙眉, 似笑非笑:“你是指地上的這個丑東西嗎?奇怪, 你為何要為了別人的兒子來殺我?” ”他是我的兒子!”李飛憤怒心焦到口不擇言,“殺子之仇不共戴天,今天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讓你血債血償!” “哦?”云櫟瀟五指輕輕一捏,劍鋒就碎裂成一片片, 如同殘敗的銀色花瓣,簌簌墜落在地,“可是韶夫人方才指天發(fā)誓, 羽寒陽是羽氏血脈,怎么這會兒又成了你的兒子?” 云櫟瀟清冷的聲音在大殿上徐徐蕩漾開來, 還帶著一絲絲的誘導和蠱惑:“口說無憑,你拿什么來證明?” 韶夫人見李飛快要跌入云櫟瀟的陷阱,急急出口阻止:“李飛,別上他的當,他在詐你?!?/br> 可為時已晚,李飛早就被云櫟瀟的話刺激的上頭,脫口而出:“他背上有一塊半弧形胎記,只要是我們李氏的孩子,身上都會有這樣的印記!你若不信,自可以去查!這在我們那里不是秘密!” 羽寒陽背上有半弧形的胎記之事,羽凌威自然是知曉的,當時還因為這個胎記和月亮十分相似,韶容本是想給自己的孩子取名為“月”的。 可羽凌威覺得男子就該如太陽般陽剛熱烈,充滿朝氣,如若取“月”字的話,太過陰柔暗淡,便反其道行之,取名為了羽寒陽。 這胎記位置隱秘,李飛若和羽寒陽沒有關系,根本不可能知曉此事,事已至此,羽寒陽的身份已經昭然若揭。 云櫟瀟折斷佩劍后,又一刀向李飛劈去,刀刃根本沒有觸及李飛,但玲瓏乃神兵利器,帶出的氣流就足以割傷李飛,他的手臂頓時血流如注,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云櫟瀟收起玲瓏,手心出現(xiàn)了一只蠱蟲,翅膀是銀白色的,身體半透明,里面微微閃著流光,十分漂亮:“這只蠱蟲以活人精血為食,且食用后一月內,都只能進食同一人的精血。” “這是我多年前為皇帝陛下的密衛(wèi)所制的蠱蟲,可以協(xié)助他們追蹤案犯。” “盡管現(xiàn)在羽寒陽不是羽氏血脈之事,在場的人應該都無任何異議了,為了不落人口舌,說是屈打成招,這個決定性的證據,還是當著大家的面來應證下比較好。” 云櫟瀟說罷,指尖輕點蠱蟲,蠱蟲就依著他的命令,飛到了羽寒陽染血的胸口上,進食了一絲精血后,半透明的身體就染成了血紅色,如同瑰麗的紅寶石,在略顯昏暗的大殿內分外耀眼奪目。 云櫟瀟眼瞳黝黑如無底深淵,語氣平靜不帶一絲波瀾:“羽寒陽同李飛到底是不是親生父子,馬上就能揭曉了?!?/br> 只見蠱蟲在空中轉了好幾圈,然后就化作一道紅色弧光,徑直飛到了李飛汩汩流血的手臂上停了下來,原本正紅色的身體頃刻間轉為深紅,甚至隱隱發(fā)黑了,可見它也進食了李飛的血,血液在體內的濃度高了,所以顏色也漸深了。 云櫟瀟臉上掛起戲謔的笑,蓋棺定論道:“父親,這蠱蟲極難培育,我當時統(tǒng)共就培育出了三只,兩只交給了皇帝陛下的密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