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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迭港 第35節(jié)

    顧影報了個精確的數(shù)字,“160瓶,至于品種……沈先生喜歡什么?”

    “一百……六?”emma欲言又止?jié)M頭問號,但也明白,對老板這位的小情人,她只負責對她有求必應,沒有資格對她指指點點。何況說難聽點,香檳又喝不死人。

    想是這樣想,e“噓,是驚喜,別讓他知道?!?/br>
    emma被她靈動的笑意晃了眼,勸說的話語突然就忘在了嘴邊。

    ……青天大老爺,的鼻音控訴,“你不講信用?!?/br>
    他好整以暇,“拜托,你睜開眼看看,我不講信用?”

    顧影信以為真,抬起粉紅軟糯的眼皮,看見他衣冠楚楚冷欲模樣,除了領(lǐng)帶解了下來,其他地方分毫未亂。

    低頭再看她自己呢……顧影呆了呆,當場難堪得要跳床。

    垂順的宗教罩袍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塊皺巴巴的布,且和被潑了水一樣,干一塊濕一塊,有幾處抽絲破洞的地方,顯然是被男人的指骨反復用力碾過才會如此。

    沈時曄慵懶地靠在床頭打內(nèi)線叫人,“床單被人打濕了,上來換一換?!?/br>
    顧影大驚失色,“沒有濕??!”

    沈時曄瞥她一眼,慢條斯理回答那邊,“嗯,我不小心打翻了一只……溫水壺?!?/br>
    顧影手指輕顫指著他,“你……”也不用為了和我賭氣,就把自己淹死在酒里。”

    顧影驚慌失措,“不要……咳……不要淹死!”

    掙扎了幾下,一只結(jié)實手臂慢條斯理地撈住她,用浴巾裹著抱上來,如打撈一只落水的小貓。長發(fā)貼在臉上,眼圈紅通通渾身濕漉漉,又委屈又喪氣。

    嗚……不是漂亮舞娘了,是落湯小雞。

    顧影咚一聲把臉埋他肩窩,“不許笑?。 ?/br>
    沈時曄勉強壓平唇角,唇瓣在她濕發(fā)上貼了貼,“好,不鬧了?!?/br>
    顧影鼓了鼓臉,確實沒有力氣再胡來了,柔軟乖巧由著他抱。她在他懷里安靜了一會兒,已經(jīng)有些昏昏欲睡,直到聽他冷不丁地問,“走前不是說有工作?怎么又跟了過來?!?/br>
    晚上剛見到她時,沈時曄被她的甜言蜜語糊弄了過去,這會兒玩過了一場,腎上腺素下的思維空前敏捷,反倒讓他回過了神。

    顧影打了個小小的哈欠,人也警覺地醒了,輕描淡寫地說,“和老師有點矛盾,出來散散心?!?/br>
    “你不是遇事逃避的個性?!鄙驎r曄蹙了蹙眉,“還是這件事很棘手?”

    顧影不想他三言兩語就做.愛的風格是一致的,沈時曄開車竟然是亡命徒的風格,儀表盤的指針飆到最末端,他遠離公路,只走最狹窄、最陡峭的地方,其他的車輛幾乎絕跡。顧影眼睜睜無能狂怒半天,她找出一句狠話,“你給我等著?!?/br>
    沈時曄含笑一挑眉,“好臉舉著開瓶器霍霍掉了一瓶又一瓶四萬歐元,聽著酒液嘩嘩瀉入浴池的聲音,她由衷地感到,這三倍工資是在拿命掙啊……

    古有妺喜撕帛,今有顧影倒酒。顧影是妖妃,她就是助紂為虐的jian臣!

    她把這句話講給顧影聽,顧影眨一眨眼睛,很無辜,“你在說什么?我十三歲就出去上大學了,這些典故我聽不懂。”

    粉紅色酒液已經(jīng)灌滿了浴缸,酒池rou林,只是想想就覺得荒唐,更何況親眼目睹,光是被酒香熏著鼻尖,好像都要醉了。顧影趴在浴缸旁邊,伸一根手指進去攪拌,酒氣升騰暈著她的臉,看著鮮妍可口。

    emma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面無表情看她一派天真的笑。嗯……笑吧笑吧,也許到明天早上就笑不出來了。

    第34章

    chapter 34

    沈時曄本來已經(jīng)喝完睡前助眠的白蘭地,躺到了床上。

    他沒有睡眠障礙,需要補充睡眠的時候,甚至可以用意志力強迫自己快速入睡。因此,不規(guī)律的睡眠、常年跨越時區(qū)的公務行程,從不妨礙沈時曄保持精力充沛。但同時,在四五小時的休息時間內(nèi),不是大事,等閑不能打擾他。

    潘師良向沈時曄請示過,什么樣的事情算是大事。沈時曄沉思半秒,給了他八個字,“港股熔斷,金融海嘯?!?/br>
    所以迄今為止,還沒有人敢在mma在訂酒的同時,還是未雨綢繆叫好了醫(yī)生待命。

    酒窖不敢怠慢行政套的客人,半小時內(nèi)就把顧影要的酒送到房間,160支唐培里儂香檳在客廳里堆成了一座金字塔型,折射出淡粉色的炫光。為了避免價格波動,頂級香檳的銷售往往有嚴格的配額,emma并未告訴顧影,這160瓶酒,單支價格四萬歐,幾乎耗盡了這家酒窖今年所有的存量。

    emma正欲最后叮囑一句,就見顧影拎起一只酒瓶進了浴室,“?!币宦曢_了木塞,調(diào)轉(zhuǎn)手腕,將一整瓶古董香檳灌進了浴缸里。

    emma:“……”

    天知道她還沒來得及把那句“飲酒適量”說出口?。?/br>
    顧影意識到自己一個人處理160瓶酒的效率可能有點低,有些苦惱地回頭求助,“emma,可不可以幫我把木塞全部打開?”

    “等一下。”emma朝她比了一個暫停的手勢,低頭捋了半天,試圖跟上她的意圖,“剛才扮掃地工你還沒玩夠?……還是,先生沒看夠?”

    后一個猜想她說出口都覺得荒唐。這是她超級高冷禁欲端方嚴謹?shù)睦习澹趺茨茉诠珓胀局懈沙鲞@么荒yin無道的事情!

    顧影一根手指抵在淡粉的唇邊,彎彎嘴角,沈時曄的休息時間打擾他。

    可今晚在他半夢半醒樣純潔天真禁欲,腳下踩滿玫瑰花瓣,像神壇上的少女。

    可是她的身體又那樣放蕩,抹胸緊緊裹住珠圓玉潤,長裙下緊俏的臀線,側(cè)邊的開叉露出細滑的小腿。這樣攝魂奪目,無聲勾引著人來侵犯她。

    顧影把手指放在淡粉的唇上,示意觀眾不要說話:“sh-sh—— 大人,請坐。”

    玻璃正對面擺放著一只暗紅色的長椅,當然是為今晚唯一的觀眾準備的。

    時鐘正好敲過十二點,午夜場的香檳浴在她腰腹下面搖擺的鈴鐺聲中拉開大幕。

    顧影高高舉起一支新開封的香檳,緩緩、緩緩地將酒液淋在自己身上,令沈時曄能夠清晰看見,粉紅色的酒水怎樣迤邐流經(jīng)她的脖頸、鎖骨、胸口、胸線,在抹胸低處匯成小小的一洼。

    布料浸濕,半透明地若隱若現(xiàn)。用手狠狠一捏,是不是會擠出滿手的水?

    沈時曄驀地攥住了扶手,讓人擔心,長椅的櫻桃木手柄是不是快被掰斷了。

    “顧影。”他沉沉開口。

    顧影蒙著眼,靠聲音辨別出他的方向,朝那邊轉(zhuǎn)過臉,水紅色的舌尖伸出舔去唇角的酒滴。

    沈時曄緊緊抿住嘴唇,目光灼燒著,瞳孔微微擴大,這是強烈殺戮欲望的表現(xiàn)……

    可是顧影一無所知,依然在挑釁著那根緊繃的絲弦。丟開空酒瓶,撩起裙擺,側(cè)身踏進香檳匯成的湖泊里。先用玲瓏的足尖戲水,然后用手舀起一捧,像幼貓喝水一樣,伸出水紅的舌尖舔舐。

    ……她舌尖上的酒液,是不是比世界上任何一種美酒都更加美妙?

    明明跟拉斯維加斯那些地下舞廳做來是一模一樣的步驟,顧影一舉一動,卻像是少女向神明祭獻。

    她面無表情、一絲不茍,祭獻鮮妍的美麗、祭獻年輕的rou體……蒙起的雙眼,讓她顯得更加懵懂、虔誠。

    她的表情有多冷淡,所激起的征服欲就有多瘋狂……讓人想把她困在身下,敗壞她的純潔、撕碎她的冷靜、摧毀她的意志力。

    顧影驀地一甩長發(fā),把正臉轉(zhuǎn)向沈時曄的方向,紅唇上揚——在真正的舞臺上,這是“好戲開場”的信號。

    她攏住長發(fā),側(cè)身咕咚一聲沉進酒水里。

    湖面平靜了一息,先扔出來的是束發(fā)的金鈴,落在黑曜石的地面,滾出很遠。

    然后,是臂環(huán)、腰帶、半裙,每一件都挑在手指上向他仔仔細細地展示,再掉落地面,如玫瑰花的尸體。

    最后是小小的抹胸,砰一聲,挑釁般打在沈時曄面前的玻璃上,緩緩順著壁面滑下,落在墻腳。

    顧影赤身縮在水晶浴缸里,小腿慢慢撲騰著,宛如人魚在大海中游度,伴著粉紅色的酒液上上下下、浮浮沉沉。曲.線半遮半掩,是霧里花水中月,越是仔細去看,越是看不清楚。

    不,不是人魚,是水中的女妖,膽大包天,恃靚行兇。

    那根絲線終于,啪一下,崩斷了。

    沈時曄霍然站起,“出來?!?/br>
    其實,這個“表演”全程并沒有超過三分鐘??墒巧驎r曄卻如同被架在油鍋上炙烤了一百年,要他理智崩塌、離經(jīng)叛道,要他烈火焚身。

    顧影從水面冒出來,下巴支在浴缸邊緣,只露出玉色的小臉,黑發(fā)如海藻,嬌媚得飛了,“好看嗎?”

    沈時曄語速沉緩,“給你十秒鐘主動出來,否則我會親自進來捉你——到時候你說什么都不管用了,知道嗎?”

    “你才捉不了在浴缸里。

    “抓緊了。”沈時曄嗓音低啞地湊到她耳邊,“否則,你會成為世界上,第一個淹死在香檳里的女人。”

    一件衣物落在浴缸旁邊,是他的浴袍。然后,他踏進浴缸里,酒水溢出,打濕周圍的地面。顧影感覺到男人強.悍的軀體若即若離地擦過她的身體,熱氣蒸騰。

    裹身的浴巾從后面被解開,沈時曄一只手捏著她的后頸,一只手順著柔滑的背脊撫下來,沿蝴蝶骨、脊背、腰窩,最后至臀線上方。

    顧影本來想推他,卻被他驟然發(fā)狠的動作弄得xiele全身的力。

    渾圓的臀.rou被掐住,顧之際,emma竟然打了套房的內(nèi)線進來,聲音里的底氣也不是很足的樣子,“先生,顧小姐突然發(fā)高燒,你能不能過來看一下?”

    沈時曄一只手撐起身體,揉一揉眉心,“叫醫(yī)生?!?/br>
    “已經(jīng)叫過了?!眅mma小心翼翼地,“可是顧小姐好像燒糊涂了,一直在叫您的名字?!?/br>
    沈時曄,“……”

    起身披好睡袍,眼神陰郁冰冷,長腿闊步走出去。

    推開一條走廊之隔的房間大門,入目卻是一片不見五指的漆黑,哪有什么病人高燒兵荒馬亂的樣子。

    沈時曄蹙了蹙眉,聲音里的冷氣幾可殺人,“顧影?”

    話音未落,便傳來清脆的“嗒”一聲,浴室里的燈光隨之亮起。

    浴室兩面玻璃都是全透明的,所以里面的情景一覽無遺。

    沈時曄此時此刻才意識到,空氣中躁動又甜膩的酒精分子從何而來。

    浴室中央,透明的水晶浴缸里,灌滿了粉紅色氣泡充盈的酒液。女孩子背身站在旁邊,穿一條金紅的埃及舞裙,赤足踩在白色編織金絲的奢華阿拉伯地毯上。

    紅裙雪膚,被紅金發(fā)飾半束的長發(fā)在后背迤邐垂下,濃密豐沛,像是河流之神賜予的長長水藻。

    她轉(zhuǎn)過身,眼睛上蒙著一截紅紗。

    遮住了多情的眼眸,她的神情那影發(fā)出吃痛的嗚咽聲,

    “沈先生……”

    只來得及掙扎了一下,后臀就被睡袍的衣帶抽了一下,比水聲還要響亮。男人的聲音低沉得可怕,“現(xiàn)在才知道叫我,晚了?!?/br>
    顧影什么時候被這樣對待過,登時被嚇哭了。

    跟現(xiàn)在比起來,剛才在床上發(fā)生的事情,竟然已經(jīng)算是很邊緣的邊緣行為。

    她天真地以為她哭了,他就不會動真格。

    雙手疊在浴缸邊,手掌擋在睫毛前面,她哭得情真意切。下一秒,她被粗糲的手指猝不及防碾過,驚叫一聲,眸光破碎,膝蓋都軟了。

    柔嫩之處,是全然不同于酒水的濕滑。沈時曄瞇了瞇眼,手掌從臀縫后面送到禁忌的深度,攪海翻天。

    顧影快將唇咬破,還是忍不住,帶著哭腔嚶嚶起來,“不行的……沈先生……沈……沈時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