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后發(fā)現(xiàn)全家都是大佬 第4節(jié)
而面對這些細小而可愛的分享,每一次沈清遠都毫不猶豫地點擊了拒絕。 久而久之,阮臨楠似乎也把握了流量密碼,哪怕沈清遠拒絕阮臨楠的投送,但依然能夠看到阮臨楠發(fā)送過來的前十五個字。 于是阮臨楠每次都把自己的分享壓縮在十五個字以內。 方便沈清遠一覽無余。 沈清遠垂著眼眸,手指再一次熟練地摁掉了阮臨楠發(fā)來的三條訊息。上面寫的是阮臨楠說現(xiàn)在學校里的杏花開了,聞了一下,沒有味道。 ……真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小少爺。 沈清遠不自覺地將自己的目光移動到窗前去。 沈清遠的位置很好,緊靠著窗戶,現(xiàn)在這樣的世界,有春風吹拂,將暖未暖,再加上從那個位置剛剛好可以看到帝國學院的綠茵道,那些被阮臨楠抱怨沒有香氣的杏花此刻便在樓下開得正艷。 這些東西在有些人眼里看來就是絕佳的美景,但是在有些人看到卻是一種的奇怪的…… 帶著血腥氣的東西。 樓下的杏花大概是改良了品種,比一般的杏花都要紅,看起來是一大片紅色波浪,熱烈活潑。 沈清遠望了一會,那股惡心的血腥氣瞬間纏繞上他的大腦。 讓他覺得更加惡心了。 那種帶著血腥的腐臭味好像是從他自己的身上飄散開來的,已經透入他的骨血,隨著他一天一天長大,更深地刻印進他的身體。 最終沈清遠將自己的目光轉回了自己的書桌上。 就好像在告誡他,他天生與別人不同,沒法擁有明亮的未來,更不要說是和身邊的明亮地讓人都覺得刺眼程度的阮臨楠。 而一旁的阮臨楠則在暗中觀察。 他確認沈清遠已經看到他發(fā)的信息了,但是對方的反應卻出乎阮臨楠的意料,甚至一個多余的嫌棄的眼神都沒有移動過來,而是雙眼放空地不知道在看哪個方向。 雖然不知道在看什么,但是阮臨楠顯然不會讓沈清遠不理自己,努力吸引對方的注意力,于是從自己的書桌里翻了翻,最后翻到了一個之前購買到的小棋子掛件,趁著上面正在上課的老師不注意,伸出手將那個掛件扔過了去。 原本阮臨楠瞄準了扔到沈清遠的眼前,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卻沒想到自己的手一砸,精準地砸在了沈清遠的腦袋上。 這精準的一砸,把沈清遠從原本恍惚地狀態(tài)中拉了出來,那些帶著血腥氣的回憶瞬間從他的大腦中逸散開來。 沈清遠面無表情,脖子緩緩移動,轉頭看向了發(fā)射武器的阮臨楠。 對方露出一排好看的小牙,得意洋洋地望著他,甚至還用力卡巴卡巴眼睛,就好像是在對沈清遠說:“看我看我!” 沈清遠并沒著急去伸手將那個武器拿下來,那個小棋子剛剛好立在沈清遠的頭頂,隨著面無表情的沈清遠一齊地轉過來看阮臨楠。 “……噗?!?/br> 阮臨楠知道好笑,但是沒想到這么好笑。他忍了忍,看著面無表情的沈清遠和他腦袋上的棋子,最后忍不住發(fā)出了幸災樂禍的“噗嗤”一聲。 然后他就瞬間被老師抓包。 老師熟練地敲了敲桌面:“阮臨楠?” 阮臨楠瞬間渾身肌rou緊繃:“是!” “你干什么呢?” 阮臨楠瞬間瑟瑟發(fā)抖:“沒事老師?!?/br> 那邊沈清遠這才伸出手,把自己腦袋上的棋子慢慢地拿下來,看向終于被抓了的阮臨楠,他面無表情地將頭轉回去,回望向窗下此刻開得正艷的杏花,依然是一大片過于刺眼的血紅。 只是剛才這些似乎能夠勾起沈清遠不堪回憶的顏色,此刻已經逐漸淡去,耳朵旁邊聽到的是阮臨楠可憐巴巴地開始和老師解釋的聲音。 “老師、老師,我沒有不尊重您?!?/br> “您剛才說的我都聽到了?!?/br> “不不不,這道題……” 看到阮臨楠被問住,來自各個位置的學生都低下頭去,開始齊刷刷地敲打自己手上的投放屏,開始對阮臨楠進行緊急救援。 一時之間教室內的氛圍奇怪的融洽。 沈清遠的嘴角不自覺勾起了一個微笑。 * 向來是個乖寶寶的阮臨楠還是第一次被老師點名,整個人都像是一只xiele氣的皮球,軟皮球躺平在自己的書桌上,帶著劫后余生的躺平感,阮臨楠將自己的臉頰都壓得扁扁,不住地嘆氣。 一旁桌子上的ai助手此刻在不斷地跳起來警告:“坐姿調整,坐姿調整!這樣對眼睛不好哦!” 阮臨楠伸出手,輕車熟路地將ai助手一巴掌拍進了桌子,腦袋向右邊扭動了一點,瞄向了左手邊的空位——沈清遠的座位此刻空空如也。 哎,作為這個班級里如此難得的普通人,為什么不和他貼貼! 不行,他一定要努力和沈清遠貼貼! 阮臨楠暗自握拳,下定決心,卻忽然看到了一個學生再一次路過他的旁邊位置, 對方似乎是很躊躇,腳步最后停在了沈清遠的空蕩蕩的座位旁。 阮臨楠抬頭看他。 和沈清遠做鄰桌這么長時間,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來找沈清遠。 進來的人阮臨楠沒有什么印象,也并不是阮臨楠班上的學生。 對方有著溫柔的長相,似乎是注意到沈清遠的位置是空的,眉頭微微蹙起,帶著三分的我見猶憐。這才轉過頭來看阮臨楠,輕聲詢問阮臨楠:“請問,你知道沈清遠去了那里嗎?” 阮臨楠眨了眨眼睛,乖乖地搖了搖頭。 對方的聲音也很好聽,就像是帶著些柔軟的水汽。阮臨楠再一次將視線調高了一些,看向了對方頭頂?shù)奈淖帧?/br> 雖然對方問的是沈清遠,但是對方腦袋上的文字和沈清遠并沒有關系。 上面寫的是——布尼安的未婚夫。 阮臨楠已經習慣了自己身邊的人都有隱藏身份的這件事,面無表情地開始回憶。 布尼安阮臨楠倒是略有耳聞,這是侯爵家的獨子,他的身份在這個學院中人盡皆知,畢竟他恨不得將自己是侯爵兒子這個身份刻在自己的腦門上招搖過市,甚至于自己所穿衣服的袖口上都時時刻刻別著帶著他們家族家徽的袖扣。 畢竟這里并不是帝都星的頂級社區(qū),而是相對中級的區(qū)間,很難得會有貴族之子在這里上學,所以布尼安的身份便在這里顯得格外貴重,也十分值得耀武揚威一番。 只是吃他這一套的人有多少人就不好說了。 但是對面的這個人是布尼安的未婚夫? 阮臨楠卻一點印象都沒有,他從未聽說過布尼安有婚約。只是說到布尼安,未婚夫,只是這幾個字就讓他的大腦躥過一陣疼痛的暗流。 阮臨楠皺起眉,臉頰都可惜兮兮地皺起。 而站在他面前的人則是細細地打量著阮臨楠的表情。 他輕聲開口問道;“同學,怎么了,你有哪里不舒服么?” 阮臨楠悶聲道:“沒有?!?/br> “那……同學,我們認識一下?”對方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有哪里看起來小心翼翼。 阮臨楠皺起眉,努力告訴自己這可能是種錯覺,他努力驅散自己腦袋里奇怪的感受,開口道:“好啊。” 他自然而然地開始自我介紹:“我叫阮臨楠?!?/br> 對方的人似乎松了口氣,雙眼微彎:“我叫沈清歡?!?/br> 沈清歡? 沈清遠? 他們難不成是有什么親屬關系? 阮臨楠眨了眨眼。 只是對方的目光似乎十分久遠地停頓在了阮臨楠的臉上,似乎是在他的臉上探尋某些東西的痕跡, 在接觸到阮臨楠疑惑的目光時,對方迅速地將自己的目光收了回去,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垂下了眼眸。 只是最終他趁著阮臨楠不注意時,悄悄地輕輕呼出一口氣。 看來真的如同他聽說的那樣,阮臨楠從醫(yī)院回來之后,就對前兩天的事情沒印象了…… 那就好。 沈清歡垂下眼睛,悄悄地勾起了一個微笑。 第4章 這時阮臨楠似乎才想起對方的來意,于是開口道:“我也不知道沈清遠去干什么了,剛剛下課就離開了?!?/br> 他熬過了非常短暫的頭痛,便抬起頭微笑著對著面前的人說道。 “這樣啊。”聽說沈清遠并不在此處,沈清歡似乎也并不著急,反而在面前的空位上坐下,“我是他的弟弟,今天來班里找他?!?/br>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坐在一起,似乎是無話可說,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阮臨楠主動抖抖手,要和對方交握:“……那,握個手?” 阮臨楠從睫毛下悄悄睨著對方的神情,似乎是在細細打量著對面的面容,他也是第一次聽說獨來獨往的沈清遠竟然有個弟弟。 那要是和沈清遠的弟弟打好關系,其實不是很快就能和沈清遠成為好朋友?! 這突如其來的想象讓阮臨楠獲得了快樂,于是更積極地伸出了自己的爪子。 沈清歡沒想到阮臨楠要主動和自己握手,他輕輕地勾起自己的嘴角,也將自己的手一同伸了出來。 就在兩邊的手指中間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時,阮臨楠忽然覺得自己后領上的衣服一輕,整個人就被向后拽了幾分,原本打算和沈清歡交握的手此刻也和和對方恰好錯開。 同時他聽到了沈清遠的聲音:“你不要碰他!” 阮臨楠可憐兮兮地抬起自己的臉向后望去,剛剛好看到了正抿著嘴角沈清遠。 從下往上望的死亡視角并不能影響阮臨楠的視線,反而讓他更清晰地看到了對方的整張臉。 因為沈清遠似乎更喜歡用自己長長的劉海,隱藏自己的臉頰。在常年自家?guī)洑獾母赣H和俊俏哥哥的熏陶下的審美,竟然也覺得沈清遠十分好看。 如果一定要形容沈清遠的話,對方就是帶有一種俊美的清秀,眼眉干凈地上挑,纖長的睫毛此刻在眼瞼處投下一塊淺淺的陰影。 只是此刻沈清遠的表情不太好,眼眉低低地壓下來,眼眸中的怒火此刻正投向他的對面。 毫無掩飾地涌向沈清歡。 “沈清遠,你好好看?!辟澝赖脑捤坪醪唤洿竽X就能被阮臨楠說出來,這似乎是阮臨楠的天性,擅長的贊美他看到的一切好的東西,順便過于真誠地提出自己的建議,“你可以把頭發(fā)再剪一剪,這么好看的臉不露出來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