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后發(fā)現(xiàn)全家都是大佬 第20節(jié)
沈清歡從未見過這樣的沈清遠,甚至于嚇得他發(fā)出了驚恐的氣音,他不自覺向后躲了躲,看到了一旁的沈母,瞬間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攀住了對方:“媽!” 沈母愣了一下,事情的發(fā)展顯然也出乎她的意料,只是她的聲音卻沒有那么著急,只是聲音平和地說了句:“你弟弟喜歡就給他,有什么了不得的。你是哥哥?!?/br> 沈清遠并沒有理會沈母,而是依然凝望著此刻嚇得瑟瑟發(fā)抖的沈清歡:“你不配?!?/br> 沈清歡的淚水跟著沈清遠這句話剛剛好落了下來,他委屈地看向了自己的母親。 剛才沈清歡受了委屈似乎并沒有讓沈母感覺到憤怒,但是當沈清遠這樣忽視她的話,她那脆弱的神經(jīng)似乎瞬間爆發(fā)了似的,將自己眼前的水杯用力地舉起了,向著沈清遠的方向砸,并且伴隨著她歇斯底里的尖叫:“我說你給他——你就送給他!” 如果是之前的沈清遠是向來不會和沈母發(fā)生正面沖突的,但是這一次,沈清遠避開了對方砸過來的水杯,并且伸出手死死地捏住了沈母馬上要揮打過來的手腕,語氣冰冷地開口道:“他該受教訓(xùn)了?!?/br> 沈母漲紅了臉,用力地揮舞自己的手,卻被沈清遠握在手中紋絲不動,立刻尖叫得更加厲害了起來,就像是一直被人扼住喉嚨,拼命掙扎的猴子。 沈清歡在一旁更是看呆了,他的手腳冰涼,沒想到這次沈母竟然也無法制服沈清遠,片刻之后沈清歡瞬間反應(yīng)過來,登時高聲尖叫。 這絕對是沈清歡表現(xiàn)的最像沈母的一次。 沈清歡連滾帶爬,連忙跑向了里面的臥室,沈父此刻就在里面休息,他用力地拍了拍臥室的大門,大聲哭泣道:“爸——爸爸,哥哥瘋了,他為了一個胸針要殺了我和mama!” 沈家中雞飛狗跳是常事,沈父每日都能看到沈母突發(fā)地歇斯底里,毆打沈清遠,但是這在這位一家之主的眼里并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他向來假裝自己是個透明人。 但是此刻家里出了這樣的事情,便是他來主持公道的時候。 沈父沉默地打開了臥室的房門,沈清歡立刻撲進自家父親懷里大哭,好像剛才的沈清遠對他做了什么不可饒恕的事情。 沈父對沈清歡稍作安撫,也從對方那斷斷續(xù)續(xù)的語言中明白了這一切的起因。 于是沈父抬起頭,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家因為一個小小的胸針鬧得雞飛狗跳,他望向沈清遠:“把那個東西還給他。” 沈清遠嘲諷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還給他?那本來就是我的?!?/br> “你還不知道嗎?以后這個家都要聽歡歡的,要靠著歡歡過日子。這家里所有的東西就都是他的?!鄙蚋高@樣說道,“以后我們還要指望歡歡養(yǎng)老,至于你——” “你以后怎么過日子?還不是要靠歡歡接濟你?快把東西給他!”前幾句話沈父的聲音還保持著深沉的節(jié)奏,最后一句話卻是不耐煩地吼了出來。 “我不!”沈清遠拒絕了。 于是憤怒的沈父向前了幾步,他一拳直接揮到了沈清遠的臉上。沈清遠的雙手被沈母困著,此刻也無法反擊,于是就硬生生地接下了這一拳。 沈清遠瞬間覺得自己的耳朵發(fā)出了隆隆刺耳的耳鳴聲。 他的手上一松,沈母瞬間掙脫了舒服,雙手用力地在沈清遠的身體廝打,用力的唾罵他:“你還敢對我動手!你還敢動手!” 沈父這次也沉默地加入了戰(zhàn)局,向來寡言的沈父這次也忍不住發(fā)出了喋喋咒罵:“我真是造了什么孽要養(yǎng)你們?!?/br> 沈清遠被壓在了地板上,沈母用力地掐著他的喉嚨,沈父則是拉著他的頭發(fā)往地上撞。 沈清遠再一次咬緊了牙,沒有出聲。只是喉嚨口此刻再一次涌起了濃郁的血腥氣。 沈清歡站在一旁,驚魂未定,但是看到這個可以說是他意料之中的結(jié)果,他終于松了口氣。 緩緩地綻開了一個笑容。 他就說,沈清遠怎么可能擺脫這一切呢? 不可能的,沈清遠永遠沒法擺脫他,也沒法擺脫這個家庭。 他們就是注定要仰賴他的鼻息,這樣糾纏在一起,墮落,腐爛下去。 持續(xù)的毆打維持了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還是沈父先一步收了手,他似乎是疲憊了,于是站起身,轉(zhuǎn)過頭到了一旁廚房里打開了水槽,嘩啦啦地給自己洗了洗手。 半天之后他才從廚房里出來,他看到了沈清遠手里似乎還握著那個胸針。 那只小熊的后面是磁鐵吸附在一起的金屬,此刻被沈清遠緊緊地握在手中,將他的手心都劃破了,流出了好多血,將那只笑瞇瞇的小熊都染紅。 沈父于是低下身子,去扒沈清遠的手,想要把那個東西奪出來。 可是偏偏沈清遠的手握的極緊,他竟然沒有一口氣將胸針弄出來,于是他又用了點力氣,終于把那個胸針弄了出來。 他舉著那個帶血的小熊轉(zhuǎn)過頭問沈清歡道:“歡歡,還想要嗎?” 沈清歡其實并不在意這么一只普通的小熊,在上面凐進了一層血后就更是如此,于是他嫌棄地說到:“不要了?!?/br> “哦。”沈父對這個答案似乎也不驚訝,于是隨手便將小熊扔在了地上。 想想今天因為這么個東西所發(fā)生的一切,沈父便覺得晦氣。 他伸出腳,用力地踩在了小熊的臉上,碾了碾。 “好了,不要鬧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再叫我吧?!濒[了這么一出,沈父有些疲倦,于是伸了一下胳膊,便再一次轉(zhuǎn)到了臥室休息。 “砰”的一聲,房門被關(guān)閉上了。 沈清遠微微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看向了自己的手邊。 他現(xiàn)在有極嚴重的耳鳴,耳邊好像有一個尖銳蜂鳴聲在他的耳旁持續(xù)不斷,眼前所看到的東西似乎也開始逐漸模糊,他能夠摸到自己的頭頂有什么黏糊糊,熱騰騰的東西順著額頭流下來。 在他的視線里看到了那個已經(jīng)臟的不成樣子的小熊。 原本笑瞇瞇的小熊此刻已經(jīng)可憐地扁成了一只餅,懷里原本紅色的草莓此刻也變得臟兮兮,就好像流落在外的孩子。 當沈清遠呼吸的時候疼痛都從他的胸腔中纏繞著涌上來。 他從覺得自己如此無力。 更是第一次如此痛恨無能為力的自己。 第20章 阮臨楠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手表,距離他還要看管泳池還有足足一個星期,面對一大個干凈的水池,以及完全不會游泳的自己。阮臨楠覺得自己就像一支缺水的了蔫噠噠的花,每天看著自己完全喝不了的水,整個人都喪失了精神氣。 不過,阮臨楠抬起手腕,看自己手腕上的終端,終端上此刻還是一樣顯示著剛才他和沈清遠的對話。 阮臨楠:每天看游泳池好無聊哦,你來陪我好不好。 沈清遠:嗯。 雖然只有這簡單的一個字,但是阮臨楠就是知道對方會在忙完自己手里的事情之后以最快的速度來到自己的面前,這讓阮臨楠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整個人都變得愉快不已。 他雙手伸展,能夠感覺到自己許久未動的筋骨此刻發(fā)出了舒展的骨節(jié)開來的聲音。 有一陣冷風(fēng)吹過阮臨楠的脊背,讓他愣了一下。 于是可憐兮兮的花栗鼠這一次回過頭去,望向自己的身后,確定自己沒有感覺錯。 可是背后空空蕩蕩,空無一人。 阮臨楠伸出手搓搓自己突然被激起來的一身雞皮疙瘩,不明白明明是在這樣溫暖的春天,怎么很會覺得有冷氣侵人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近幾天格外明顯,可每當阮臨楠懷疑有人在跟著自己的時候,就會看到自己身后空空蕩蕩,空無一人的樣子。 阮臨楠望向周圍,再一次確定沒有人之后,他將自己的鞋子脫了下來,坐在了水池的邊緣,忍不住悄悄地將自己的腳丫泡了下去。 冰冷的游泳池水讓他打了個冷戰(zhàn),但是很快之后,他晃蕩晃蕩自己的腳丫,再一次收獲到了快樂。 游泳池水被他的腳撩起,濺起了一大片的晶瑩的水珠,腳底的水也跟著阮臨楠的動作發(fā)出了嘩啦嘩啦的響聲。 望著涌起的水珠,阮臨楠還忍不住在自己的腦袋里構(gòu)思了一個自以為的邪惡計劃。 一會等到沈清遠來到這里,他就可以趁著對方不注意,潑對方一身水,這樣他就只能善良地幫助沈清遠把外套脫掉—— 順便看看沈清遠身上還有沒有傷。 阮臨楠為自己的這個計劃叫好,甚至單手握拳,抬起頭,眼睛都變得閃亮亮的了,他在空無一人的游泳池里給自己打氣:“沒錯!讓沈清遠瞞著我!” 只是在他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有一個人影慢慢出現(xiàn)在了阮臨楠的背后。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似乎在猶豫自己是否要動作。 只是當阮臨楠說出沈清遠的名字之后,這人便不再猶豫,漆黑的眼眸下透出冷意,之后便從阮臨楠的脊背后用力地一推—— 不會游泳的阮臨楠落入深水區(qū),濺起了一片巨大的水花。 推人下水的米盧站在原地不動,剛才那雙罪惡的手此刻已經(jīng)被他收入了衣兜,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在水池中掙扎的阮臨楠,好像終于放下了心一樣緩緩地露出了一個微笑,然后他就這樣從這個位置轉(zhuǎn)身離開。 * 沈清遠最近很忙,他要為了那個小熊胸針的價格繼續(xù)在老板那里打工還債,另一方面要兼顧自己的學(xué)業(yè)。 他總是希望這些事情是可以兼顧的。 所以今天他花時間提前把課業(yè)完成之后,就迅速到游泳池去找阮臨楠。 沈清遠是知道阮臨楠最近要幫著看管游泳池的,只是之前都有他的好友們和他一起,阮臨楠不會覺得無聊,沈清遠也自然也不會主動湊上去。 看來是今天只剩下阮臨楠一個人了。 沈清遠已經(jīng)習(xí)慣了陪伴阮臨楠一起做許多事,他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每次一出現(xiàn)在阮臨楠身邊的時候,他都會發(fā)自內(nèi)心地覺得放松。 無論自己是在什么時間,只要阮臨楠出現(xiàn)再在沈清遠的身邊,他都可以暫時忘記讓人難過而復(fù)雜的家庭,一心一意地享受他自由自在的時間。 今天他也是抱著這樣的期待來到了游泳館,只是游泳館靜悄悄,沒有發(fā)現(xiàn)阮臨楠的身影。 沈清遠輕輕皺眉,目光在游泳館內(nèi)再一次找了找,最終他的目光停駐在了深水區(qū)中,那里斷斷續(xù)續(xù)地上浮著氣泡。 某種想象出現(xiàn)在了沈清遠的腦海里,他來不及辨別,身體已經(jīng)先一步有了動作,他迅速跳進了水里—— 然后看到了沉在水底下,幾乎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阮臨楠。 當沈清遠接近阮臨楠的時候,對方似乎意識到了沈清遠的到來,他立刻將自己的雙手都牢牢地攀在了沈清遠的身上。 沈清遠也顧不得更多,好在阮臨楠已經(jīng)沒有多大的力氣,不至于將沈清遠一起拉入水中,于是沈清遠連忙拉著阮臨楠上了岸。 然后迅速為阮臨楠做了心肺復(fù)蘇。 手掌壓在了阮臨楠的胸口,然后用力地向下壓。一直到他看到皺著眉頭的阮臨楠終于吐出了一口水來,沈清遠才松了口氣。 他伸出手拍了拍阮臨楠的臉頰,想要嘗試將對方拍醒。 只是幾下之后阮臨楠依然毫無反應(yīng),只是呼吸更加明晰了一些。沈清遠甩了甩自己額頭上的水,然后打開了自己的終端開始向校醫(yī)院打通訊電話。 “對,我們在游泳池……” 沈清遠看向了躺在自己身邊,呼吸微弱的阮臨楠說道:“請盡快過來?!?/br> 一直到終端掛斷,沈清遠伸出手握住了阮臨楠的。 阮臨楠的手指冰涼,沒有任何動靜。 他甚至沒法集中自己的精神,只能感覺道自己的大腦里紛紛亂亂的吵鬧,有無數(shù)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說話,但是他卻沒法分辨他們都在說些什么。 最后他的大腦中只剩下了一句話,快一點,阮臨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