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后發(fā)現(xiàn)全家都是大佬 第116節(jié)
——那就是一場盛大又絢爛的煙花。 對于已經(jīng)是少將的沈清遠來說,申請一場煙花十分容易。 他想起當初還是在帝都第一學院剛剛畢業(yè)的自己,和剛剛成為軍校學生的自己,在鄭先生那里住院的自己。 那三次他們都看到了煙花,不過都是看到了別人的煙花。 而到了現(xiàn)在,終于到了他可以為阮臨楠申請一場獨屬于他們自己的絢爛煙花。 電子煙花此刻騰空而起,迅速爆裂開來,蔓延覆蓋了大半片天空,在紫雪花的映襯下,無比美麗。 沈清遠用力地握緊了阮臨楠的手。 * 沈父神情憔悴地站在某個軍部駐扎的大門前。 此刻他十分虛弱,骨瘦如柴,幾乎和沈清歡差不多變成了一個活死人,他想要找到自己的大兒子沈清遠,但是作為一個普通平民,他一不知道軍部在哪里,二不知道此刻沈清遠舉辦結婚典禮的星球在哪里。 他只能找到一個軍部的駐扎區(qū),然后在外面瘋狂敲擊大門,讓他們放自己進去,并且大聲叫著沈清遠的名字:“我,我是他爸爸——你們放我進去!” 現(xiàn)在沒日沒夜照顧沈母和沈清歡的日子讓這個原本就在悄悄地逃避責任的男人幾乎垮掉了。 他原本想得很好,幾乎在知道沈清歡和沈母都變成了精神病的一瞬間,他就立刻為自己找到了合適的退路—— 那就是將他們都送到帝國為精神病人特別安排的精神病安養(yǎng)院去,這樣沈家就只有沈父自己,而他的工資想要養(yǎng)活自己并不難。 更何況,沒有小兒子,他不是還有他這個大兒子嗎?他依然可以獲得不錯的生活。 但是很快現(xiàn)實就打破了沈父的想法,當他去帝國辦理手續(xù)的時候,那個負責記錄的人先是手指一頓,之后就看向了沈父的臉。 沈父的臉頰一抽,生怕被對方看出什么端詳,于是連忙粗聲粗氣地開口問道:“怎、怎么了?” 對方沉默了一下,只是在沈父看不到的地方撥通了他們的內線。 沈清歡這個名字他們十分清楚,前段時間據(jù)說是在公爵外孫的訂婚宴上鬧了事情,又惹惱了元帥,公爵,還有侯爵一家,才變成了這副樣子。 雖然不知道上面的那些人如何想,但是對療養(yǎng)院而言,沈清歡就是一個非常燙手的山芋,誰知道上面的那些人會不會什么時候忽然想到沈清歡進而遷怒到他們身上呢? 于是在短暫的溝通之后,那個負責人故意露出了驚訝的神情,然后開口詢問了一下沈父:“之前,您曾經(jīng)有過拒絕送往療養(yǎng)院的記錄吧?” 沈父一愣,終于想起來似乎是這件事。 原本沈清遠被確診之后,按照流程應該留到療養(yǎng)院治療的,但是當初因為某種隱秘的原因,他們想要將沈清遠留在家里,為家里添一份力,于是便簽署了拒絕送往療養(yǎng)院的合同,只是他不知道為什么這件事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被翻出來。 于是那位負責人此刻露出了溫和的表情,似乎是有些為難地拒絕道:“可能您當時沒注意,當時你們簽署的是拒絕所有療養(yǎng)院的相應活動——也就是說您現(xiàn)在沒法把這兩個人送入療養(yǎng)院照顧?!?/br> 沈父被這個結論嚇得一下站了起來,差一點就掀翻了自己面前的桌子,大聲說:“什么?!” 負責人只是看著他微笑,并且附上了最后一擊:“畢竟這是您自己的選擇啊,麻煩您帶他們回家去照顧吧?!?/br> 沈父不是沒有抗議過,也不是沒有鬧過,不過他依然被療養(yǎng)院堅定地拒絕,他只能將沈母和沈清歡帶回了房間里一起住。 而沈清歡在那件事之后徹底瘋了。 他被推入水中,發(fā)起了高燒,又被布尼安毆打,更是被磕到了腦子,之后自然而然地被解除了婚約。 沈清歡向來將婚約作為他人生的支柱,自然不能接受這樣的轉折,現(xiàn)在整個人瘋得比沈母還有厲害,沈父就日日在這對母子的尖叫聲中度日,整個人都形如枯槁。 終于有一天,他在投影中看到了自己的大兒子,對方再一次升職了,在軍部中成了升遷最快的軍人,于是他那干枯的眼睛里再一次煥發(fā)出了光來…… 他還有一個位高權重兒子。 無論是想要把這兩個累贅送進養(yǎng)老院,還是給自己不錯的老年生活,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一定還沒有機會的,于是這幾年,只要是有了時間,沈父就會找到軍部某一個駐扎點的大門,然后大聲說自己是沈清遠的父親,他要見沈清遠。 而很快駐扎點的大門也打開,出來的將士對他并不客氣,一把將沈父拖了出去。 有不認識的新兵此刻發(fā)出了疑問:“這是誰???” “嗨,是個瘋子。自己姓沈就以為自己是沈少將的爸爸了,這幾年就在各個軍部門口鬧,看到就直接打走,不用管他?!?/br> “哦,原來如此。” 沈父激動的聲音卡在他的喉嚨口,他激動得幾乎快要破音了:“不,我是他的爸爸,真的是!” 可是沈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可以證明這件事情的東西,早在幾年前,沈清遠留在家中的東西就已經(jīng)被扔得一干二凈。 沈父發(fā)現(xiàn)他和自己這位位高權重的大兒子甚至連一張合影都沒有。 于是他只能被對方無情地扔了出去,然后聽他們繼續(xù)說道。 “真是什么人都敢來碰瓷了?!?/br> “當然了,誰不眼紅啊。那可是少將?!?/br> “聽說沈少將今天結婚?” “他的結婚對象可真不得了啊,那可是元帥的孫子,公爵的外孫……” 這樣的話語進入到沈父的耳朵,再一次讓他陷入了深深的悔恨。 為什么…… 為什么,他沒有早點對自己的大兒子好一點呢? 早知道他還能變回s級的話…… 早知道…… 早知道! * 雖然婚禮的流程沒有上次訂婚的華麗,但是卻聚集了更多的嘉賓。 有許多是阮臨楠和沈清遠的真心好友,也有一些是單純地為了交際而來。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忍不住竊竊私語:“對了,這次怎么沒見過費迪南德侯爵?” “嘖,你還不知道?”聽到這個名字,剩下的那個人立刻來了興致,“上次啊,就是在沈少將和阮先生的訂婚宴上,他們不是鬧了事?后來費迪南德侯爵怕被牽連,就連他兒子布尼安也因為表現(xiàn)不佳被逐出軍部了!” “???竟然還有這種事?” “本來就是啊,一口氣惹了公爵和元帥家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所以是報復?” “不然呢?” “嘶——”兩個人一起倒抽了一口氣,不管如何,起碼費迪南德也算是個侯爵家族,竟然就這樣隕落了? 不過如果沈清遠知道他們在想什么,一定會笑出聲來。 他和阮峰則在軍隊中向來是公事公辦的人,從來不會因為私人恩怨去折騰任何人,只是布尼安自己做賊心虛,每日在軍部中惶惶不可終日,最終落得了這樣的下場。 不過現(xiàn)在關于他們的一切,沈清遠都不想知道了。 * 結束了一整天的勞累之后,沈清遠終于得以和阮臨楠獨處,哪怕是在這樣安靜的時刻,沈清遠也還是先悄悄看了看房間外,再一次警惕地問阮臨楠:“爺爺和外公呢?” 阮臨楠噗嗤一笑。 顯然是已經(jīng)想到了過去無數(shù)次想要和沈清遠親近結果忽然中間冒出來一個爺爺或者外公的情景。 于是他眨了眨眼:“被爸爸mama拉走了哦!” 沈清遠長嘆了一口氣,發(fā)出了來自內心的聲音:“感謝岳父岳母?!?/br> 讓他可以擁有一個安穩(wěn)的新婚之夜。 阮臨楠看著沈清遠遲遲未動,于是便主動伸出手環(huán)住了沈清遠的脖頸,順便把自己的臉湊了過去。 只是嗅到沈清遠身上淡淡的青草味,阮臨楠就開始臉紅了,但是想到以后自己就要和面前的這個人成為名副其實的伴侶,他就顧不上羞澀,只想和對方親熱。 ——畢竟在過去的幾年里想要親熱一下實在太難了啦! 沈清遠感受到了自己伴侶的意圖,忍不住勾起嘴角,然后極其緩慢地靠了過去。 兩個人之前一點一點升溫,兩個人最終終于輕輕地磨蹭到了一起。 阮臨楠第一次感覺到對方如此熱情,幾乎都快要把他給吞掉了,讓阮臨楠忍不住發(fā)出了“嗚”的一聲。 最后他勉強從沈清遠的懷里掙脫出來,對方再一次靠過來的時候,兩個人便變成了額頭相觸的姿勢。 沈清遠低聲說:“我們結婚了?!?/br> “嗯!”阮臨楠立刻給予回應。 “我們真的結婚了?!?/br> “嗯嗯嗯!”阮臨楠拼命點頭,頭都快要點掉。 沈清遠忍不住笑了,再一次欺身上來。 阮臨楠握著沈清遠禮服的手都軟了,他被欺負的淚眼蒙眬,最后十分勉強地看到了沈清遠頭上的字。 關于沈清遠頭上的字對于阮臨楠來說可以說是世界上十大未解之謎。 最開始沈清遠腦袋上的字是“普通人”,后來變成了“普通人(?)”,再之后是“普通人(??)”,后來干脆變成了“???”。 惹得阮臨楠一直好奇沈清遠的執(zhí)念到底是什么。 還是說,他一直想成為什么,但是并沒有真正獲得的頭銜。 于是終于在今天這個日子里,他透過自己被欺負含淚的眼睛,看到沈清遠頭上的字終于發(fā)生了變化—— “阮臨楠的伴侶” 這是在說,對沈清遠而言,所謂的軍銜,所謂的地位都不重要! 他最在意的,只是是否是自己的伴侶嗎? 阮臨楠的心臟瞬間被炮彈擊中,他抽了抽自己的鼻子,順便感動得眼淚嘩啦啦往下掉,順便更加用力地抱緊了沈清遠的脖子。 沈清遠沒想到自己親人竟然把人親哭成這個樣子,瞬間慌了,立刻抱緊了阮臨楠:“楠楠,怎么了?沒事吧?” 他的語氣有些遲疑:“……是我弄疼你了嗎?” 阮臨楠用力地搖了搖頭,繼續(xù)靠近了沈清遠,最后決定把自己最近憋了許久沒有和自己家遠遠說的事情說出來。 他抽了抽自己的鼻子,看著自己面前溫柔的伴侶,準備開口。 而沈清遠看著阮臨楠的臉頰,此刻也忍不住有了許多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