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我寶貝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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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京妄這個混蛋還故意拿著蘋果往她嘴邊遞,她一邊躲著,一邊接通了電話,“喂,您好……” “江小姐,我們是舞劇表演比賽這邊的負責人?!?/br> 對方一出聲,江怡就記起來了。 這是早上那個借她針線的負責人,她忙聲說:“我在,請問您有什么事情?” 對方道:“是這樣的,按照原定的比賽要求,晉級選出的選手中有人中途退賽了,您要是愿意的話,今天下午可以再來這邊進行一次選拔賽。” 江怡懵懵地眨了眨眼睛,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 她怎么也沒想到,原以為淘汰后再也沒有機會參加的舞劇表演,居然還會有二次選拔。 “江小姐?” 對方見她沒出聲,又問了句,江怡這才回過神來,她回答道:“愿意!” 哪怕現(xiàn)在就讓她過去,她也愿意。 “好的?!?/br> 對方又報了時間點,江怡一一記下。 謝京妄咬了一口她的蘋果,眉骨微陷。 嘖,他姑娘說的對,是挺冰的。 掛斷電話,江怡將手機一丟,第一反應(yīng)撲到了謝京妄懷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聲音雀躍:“謝甜甜,我又有機會啦!” 這樣幸運的事情,居然也能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江怡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謝京妄單手摟著她的軟腰,以防她不小心從沙發(fā)上滾下去,他順勢靠上沙發(fā)面,將人又往上抱了抱,嗓音聽起來挺懶的:“嗯。” “你就這個反應(yīng)?” 江怡不滿盯著他,低頭咬上他的下巴,沒怎么用力。 謝京妄低聲笑著,也沒躲,就這么任由她胡亂去咬,“寶寶加油?!?/br> 比剛才那句多了叁個字。 江怡:“……” 敷衍死了。 懶得搭理他,江怡起身,算算時間,現(xiàn)在趕去比賽現(xiàn)場,正好到二次選拔賽的比賽時間點。 她沖進浴室,簡單洗了個臉,突然又想到。 足尖鞋壞了。 謝京妄拎過她的背包,見她停下腳步,偏頭看她,“江小怡,發(fā)什么呆啊?!?/br> 江怡抬起小臉,可憐巴巴的望著他,語氣也蔫巴了下來。 “足尖鞋壞了……” 第一回就是因為鞋壞了,才沒有發(fā)揮出十成十的水準。 謝京妄反應(yīng)淡淡,甚至連哦都沒有哦一聲,一手拎著她背包,一手掐住她的后脖頸,帶著人往門口走。 “干嘛呀謝京妄?” 江怡苦著小臉,以前比賽時,她認識過一些江州的朋友,實在沒辦法,她去找這些朋友,借用一下舞鞋。 雖說不是自己的舞鞋,上腳的感覺肯定會有差別,但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謝京妄松開手,跟拍盛夏腦袋似的,溫熱掌心碰碰她柔軟發(fā)頂,說話的腔調(diào)又拽又狂妄,“怕什么,男朋友在呢,只管去比賽?!?/br> 江怡對上他的目光。 一貫的桀驁。 但莫名令人安心。 半晌后,她溫吞低下腦袋,哦了聲,“知道了。” 下了酒店電梯,謝京妄叫的車已經(jīng)在等著了,一上車,謝京妄就往她懷里蹭,一副沒睡飽的樣子。 他今天一大早坐飛機從京宜趕過來的,沒怎么睡覺。 確實挺困,臥蠶下隱著很淺薄的一層灰青色。 手里還抱著她的背包,上面那個Q版掛墜,其實是上次聽live house時,遇到銀河樂團的粉絲,好意遞給她的。 其實還給了段清衍、程楊還有蔣瑤的Q版掛墜,但她只拿了謝京妄這個。 對方一臉懂她的表情,“姐妹,你也最喜歡謝京妄啊?!?/br> 他是銀河樂團人氣最高的。 喜歡他的人自然也多,所以他的Q版掛墜是最受歡迎的。 江怡捏著手里的掛墜,確實很像他,尤其是那股子倨傲、不可一世的狂妄樣子,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她當時嗯了句,算是應(yīng)了粉絲問她的話,掛墜拿回來后也不知道該放什么地方,后來想了想,就隨便掛在了背包上。 正好這背包是謝京妄送她的。 車子在比賽現(xiàn)場的門口停下,謝京妄這會兒醒了,那張攻擊性很強的臉上,因為剛睡醒顯得戾意十足。 直到江怡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臉,“下車了?!?/br> 他才像被順了毛,收起了渾身的刺兒。 “嗯。” 他應(yīng)了聲,提著背包下車,入場時,除了參賽選手和工作人員,其他人一律不準許進,江怡接過他手里的背包。 下午時分,江州天氣挺熱的。 這邊又沒有可以坐著等的地方,二次選拔賽結(jié)束至少得兩個小時。 謝京妄還是穿著那套灰色運動款套裝,上衣拉鏈被拉至最上方,男生削瘦下巴藏在衣領(lǐng)中,眼瞼微垂。 江怡說:“謝甜甜,你先回去吧,等比賽結(jié)束了我自己打車回酒店?!?/br> 不然他太難等了。 謝京妄沒說什么,只是寡淡的應(yīng)了聲嗯,站著沒動。 江怡趕他,“打車,回去?!?/br> 見他姑娘這較真的樣子,謝京妄扯扯嘴角,一雙長腿這才往剛下車的地方走。 看著他走遠了,江怡才放下心來,進了比賽現(xiàn)場。 有人給她送了新的足尖鞋過來,謝京妄送過她很多雙足尖鞋,有專門為她定制足尖鞋的設(shè)計師,對方的工作室就在江州,趕過來很方便。 江怡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事,她不知道謝京妄每回送她的足尖鞋都是專人設(shè)計,她只以為是大少爺自己隨便買的。 等她進門后,沒多久。 謝京妄又懶洋洋的邁著長腿折返了回來,大少爺單手拽過灰色上衣帽,冷白臉龐上落下淡淡陰影。 他隨便找了個地方靠著,無聊地掏出手機,耷拉著眼尾,漫無目的地看著屏幕。 開始等女朋友。 直到——“謝京妄?” 陳黎小心翼翼的喚他一聲,怎么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上謝京妄。 “你來江州了?” 她都不知道,要是知道他來江州了,一定會去主動找他。 謝京妄懶怠地微抬了視線,外面陽光刺眼,他稍瞇了眼眸,困倦的視線落在陳黎身上。 幾秒后,語調(diào)冷冷淡淡,挺不耐煩:“你誰?” 陳黎臉上原本帶著的笑容,在聽到謝京妄這沒有半點溫和情緒的兩個字時,硬生生僵硬住了。 她艱澀的咽了下喉嚨,聲音聽起來有點?。骸澳悴挥浀梦伊??” 謝京妄還是那副懶怠樣子,這會兒連半秒眼神都沒往她身上落過去。 真有病。 他天生的唯江怡腦袋,除了他老婆,誰也沒資格讓他主動記著。 陳黎見他唇角都沒掀動半分,顯然是懶得搭話的架勢,她抿緊唇,心底難受。 她還以為,他們都會記得那次。 高叁那年寒假,她來京宜參加比賽。 京宜的冬天要比江州冷上許多,她在江州生活習慣了,下飛機抵達京宜當時,整個人都被凍慘了。 她甚至連一件厚外套都沒帶。 寒風凜冽,夾雜著雪粒氣息的風聲吹到臉上,她哆嗦的直抖。 當時謝京妄和她在同一架飛機上,下飛機時,他就走在她面前,陳黎牙關(guān)哆嗦著問他,這附近最快能買羽絨服的地方在哪兒。 男生轉(zhuǎn)過身來,睇她一眼,眉眼很深,眉骨高聳,是一張皮相骨相都極其優(yōu)越的臉龐。 陳黎當時就有點傻在了原地,也不知是被京宜的冬天冷到了,還是因為謝京妄。 只看了她一眼,他便垂下眼回信息,很冷漠的表情在回消息時罕見變得溫和,之后他便隨口說了個地址。 原以為事情到此就結(jié)束了。 陳黎出了航站樓,提前約好的網(wǎng)約車好半天沒來,說是因為下雪堵在了路上。 她那會兒已經(jīng)凍的嘴唇開始發(fā)紫了,手腳僵硬,又氣又無奈。 巧的是,謝京妄就在她身邊,第一眼陳黎就瞧出他家境應(yīng)該不錯,她也查了,他說的商場地址,在CBD區(qū)域,那兒的消費半天便可高達八位數(shù)。 果不其然,謝京妄一出來,就有專車在等他。 一輛黑白配色的邁巴赫。 鬼使神差的,她跟了過去,“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這邊約好的司機來不了了,麻煩您能送我一程嗎?我實在是太冷了……” 謝京妄穿了一件黑色立領(lǐng)夾克,低著頭,側(cè)臉線條流暢清晰,陳黎不自覺瞥了眼他的屏幕。 他在給人發(fā)微信消息,滿屏的綠色,對方竟然一條沒回他。 陳黎只覺得不可思議,這男生看起來就很冷淡,不好接近,居然也會這么在意的給人發(fā)這么多消息,即便對方一條也沒回他。 應(yīng)該是家里人吧。 她想著,有點尷尬地站在原地。 謝京妄發(fā)完最后一條消息,像是這才注意到她,腔調(diào)淡的和京宜冬季風雪般冷,“不送?!?/br> 陳黎愈發(fā)僵在原地,急聲說:“我是要趕去參加芭蕾舞比賽,遲到的話……” 她話還沒說完,從始至終都沒怎么打量過她一眼的謝京妄,忽然偏頭看向了她,眼眸幽深。 幾秒后,他居然改了口:“上車?!?/br> 陳黎驚訝地瞪圓了眼睛,也沒顧得上他這突然轉(zhuǎn)變的原因,繞到另一邊,快速上了車。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謝京妄不但將她送到了比賽場地,還借著和她入場的名義,一起進去了。 當時她高興的整顆心都雀躍了起來,甚至想著,待會比賽結(jié)束后,請他去吃飯。 結(jié)果沒想到,比賽完了,她壓根沒有找到謝京妄的身影,他不知道去哪兒了。 后來她幾經(jīng)打聽才知道,他是京宜謝家的獨子,比她的家世還要好上許多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 她一直惋惜那次比賽后沒和謝京妄一起離開,沒想到這次,又是在芭蕾舞比賽現(xiàn)場遇到了。 早上的選拔,她已經(jīng)通過了。 下午過來,是因為有二次選拔,她母親是評委,她過來一起看看這批選手的實力,畢竟能報名參加這次比賽的舞者,實力絕不會是下乘。 陳黎有意提醒說:“高叁寒假那年,是你幫著我及時趕到比賽現(xiàn)場……” “謝甜甜!” 乖軟帶甜的聲音突兀響起,陳黎到嘴邊的話被迫收回去,她沖著聲音的來遠處看過去,只瞧見一個清瘦的女孩身影從入口處跑了過來。 是江怡。 江怡壓根沒注意到她,她原本拿著手機在發(fā)消息,一抬頭,就看見謝京妄的身影等在門口。 她忍不住喊了聲他的名字,收好手機,撩開面前的門簾,飛快跑了出去。 謝京妄一聽這聲,就知道是自家的江小怡同學,冷峻臉龐上露出明顯慵懶笑意,他嗯了聲,拉開拉鏈,邁著長腿主動朝女孩走去,將人抱在了懷里。 “不是讓你先回去嘛?干嘛偷偷在這兒等?” 江怡被他裹的嚴實,嫌悶的慌,探了個腦袋出來,嘟囔著問他。 謝京妄淡聲說:“我剛來?!?/br> 剛來? 江怡持懷疑態(tài)度。 謝京妄這性子她比誰都清楚。 高叁那年寒假,她也是去參加比賽,謝京妄那會已經(jīng)開始玩投資了,并且小有成就,代表家里的集團參加了一場金融會議。 回來那天,京宜下了一場大雪,道路結(jié)冰,出行并不方便。 她提前和他說了不要來找她,偏偏他來了。 到現(xiàn)在她都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辦法混進了比賽現(xiàn)場,這種正式比賽現(xiàn)場,一般都不被允許有不相干人員入場。 這么想著,江怡繼續(xù)探著腦袋,神秘兮兮地問他,“猜我剛才的選拔賽通過了沒?” 明亮眸中分明寫滿了“通過”兩個字。 謝京妄好笑挑起唇角,故意反著猜:“輸了?” 江怡眉頭一皺,“我就這么差勁兒呀?” 輸了一次,第二次還輸,她實力哪有這么差啊。 從小到大,好歹也是拿獎拿到手軟的人呀。 “看來是贏了。” 謝京妄沉聲說,又摸摸她干凈小臉,毫不吝嗇夸獎:“我寶貝真棒?!?/br> 江怡彎起漂亮笑弧,“當然?!?/br> 選拔賽過了,接下來便是一心一意的準備年底的表演活動,訓練地在京宜舞劇院。 江怡緊繃著的神經(jīng)松懈了下來,前幾天的感冒也好似不值一提,這會兒就算江州突然下大暴雨,她都覺得這座城市可愛的過分。 “我請你吃飯!” 她笑嘻嘻說。 謝京妄摟著她纖薄的肩,笑聲懶懶:“被女朋友包養(yǎng)咯?!?/br> 包養(yǎng)個屁,不過是請吃一頓飯。 江怡說:“先聲明,不是去你平時吃的那些死貴的餐廳,就普普通通的正規(guī)餐廳?!?/br> 大少爺?shù)奈负荞尜F,食材稍微有點不干凈,都會不舒服。 高中時她帶他吃過一次路邊攤,這嬌氣的家伙居然食物中毒了,家庭醫(yī)生給他輸了叁天的液。 “哦。” 謝京妄不太在意。 只要有江怡陪著,讓他再來一次食物中毒也無所謂。 兩人說著,慢慢走遠,陽光落下的陰影打在他們身后,好似一幅傍晚剪影,莫名登對。 陳黎難以置信的看著謝京妄,在江怡面前的他,和剛才冷淡、不近人情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她垂下頭,掌心微微發(fā)抖,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一件事。 也許那年寒假,他突然改變主意,帶她去比賽現(xiàn)場,是因為……江怡也在那場比賽中。 她用力咬緊了下嘴唇,莫名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