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后悔過嗎
書迷正在閱讀:他難戒癮(校園高H,強(qiáng)制)、人緣鳥與蝶豆花·春山綠、南有嘉魚(父女)、飼狼(禁忌 高H)、心碎前奏、穿成校草的炮灰前男友、病嬌人設(shè)崩塌了、綠茶甜O又美又會撩、嬌憐、搞錯性別的我成了蟲族戰(zhàn)神
霧氣般的水汽噴上郁金香花表面,好似籠罩上一層煙雨朦朧。 江怡站在郁金香花前,小臉表情清冷,像是什么事兒也沒發(fā)生過,耳尖卻紅透了。 她忍不住想要揪下一小塊花瓣,然后砸到謝京妄臉上。 這混蛋就是故意的! 臥室那塊傳來聲響,謝京妄懶散著步伐走了出來,換了一件白色短袖,又隨便配了條灰色長褲,他單手抄在兜里,慢悠悠朝她走來。 江怡身子莫名僵住,她沒看他,轉(zhuǎn)身往門口走,冷淡著語氣說:“盛夏給你送回來了,我走了?!?/br> “害羞了?” 他站在吧臺前,玻璃杯觸碰大理石臺面的清脆聲響動,謝京妄挑她一眼,喝了口水。 “……” 江怡忍無可忍,回頭瞪他一眼,“我害什么羞?那么小,也沒什么好看的?!?/br> 嗤。 謝京妄不為所動,嘴角揚(yáng)起,“那你以前在床上哭什么?” 分明每回都被cao到渾身發(fā)抖、顫栗,然后哆嗦著xiaoxue噴水。 這會兒嘴硬什么。 “……” 混蛋! 腦海里涌現(xiàn)出畫面,江怡木著小臉,不想再和他爭辯,徑直往門口走去。 門還沒打開,身后籠罩住溫?zé)釟庀?,謝京妄靠了過來,鉗制住她細(xì)瘦手腕,“試試?” 他問她。 江怡腦子懵了幾秒,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什么意思,下意識抬手,軟乎乎的巴掌扇了過去。 “滾?!?/br> 她罵他。 謝京妄也沒生氣,漆黑眼眸反而帶了笑意,“江小怡,你在想什么???我又沒說和你試試上床?!?/br> 熟悉的稱呼從他喉嚨間溢出,江怡愣了愣,一時沒了反應(yīng)。 謝京妄忽然湊近她,壞笑著說:“還是說,你想和我zuoai?” 她回過神來,當(dāng)真被他磨的沒脾氣了,“謝京妄,你真的很討人厭?!?/br> “哦。” 他口吻平平淡淡的應(yīng)。 七年前就知道了,她說討厭他,說不愛他了。 七年過去,也沒差。 “我要回去了?!?/br> 見他表情冷淡下去,江怡突然覺得別扭,互相沉默了半分鐘,她開口說,掙了掙他的手。 很莫名其妙的一場見面。 以冷場的方式結(jié)束。 之后一個月,江怡都沒再遇見謝京妄,京宜太大了,遇不上才是常態(tài)。 她只有兩個月休假的時間,一個月待在京宜,還有另外一個月得回鄉(xiāng)下陪陪外婆。 肖域知道后,說什么也要拉著她出來玩?zhèn)€通宵。 京宜大學(xué)附近新開了一家酒吧,就叫通宵。 肖域是這家酒吧的老板。 去年年初回國,就一直在搞裝修了,上個月正式開業(yè)。 酒吧裝修的不錯,氛圍感拉滿,每晚還請了樂隊(duì)過來唱歌,開業(yè)一個月,算是回了叁分之一的本。 江怡坐在環(huán)形沙發(fā)上,肖域特意留給她的,欣賞樂隊(duì)唱歌的最佳位置。 臺上是這兩年新出的一個大學(xué)生樂隊(duì),一共五個人,主唱一名,鼓手、貝斯手、架子鼓、鍵盤手分別一人。 都挺青澀的面孔。 主唱是個女孩,偏煙嗓類型,這會兒正開場,便選了一首很炸的歌,紅色鐳射燈光交映全場,場子很快被熱了起來。 江怡卻是幾分心不在焉。 她曾經(jīng)見過另一個樂隊(duì),聽過另一個主唱的歌,從那以后,聽別的樂隊(duì)唱歌,總差點(diǎn)意思。 肖域坐在她旁邊,很夸張的說:“我的寶,就這你還能面不改色?幸好來我酒吧的客人不跟你一樣,不然我真懷疑明天我這‘通宵’就要倒閉了?!?/br> 桌上有果酒。 江怡倒了一杯,和他碰了碰杯,“挺好的,有前途?!?/br> 肖域嘖聲說:“你這表情看起來可不是這么說,咋了,是不是我這樂團(tuán)請的不好?” 江怡剛想搖頭,躁動的現(xiàn)場氛圍安靜了幾瞬,臺上那位主唱小姑娘,神秘俏皮的眨眼說:“接下來,由另一個樂團(tuán)帶來另一首歌?!?/br> 江怡扭頭問肖域,“你請了兩個樂隊(duì)?” “不知道啊?!?/br> 肖域也是一臉茫然,他對音樂一竅不通,請這一個樂隊(duì)都費(fèi)了不少勁兒,更別說請兩個了。 全場燈光昏暗下去,節(jié)奏感強(qiáng)烈的架子鼓聲隨之響起。 咚——咚咚——咚! 最后一節(jié)鼓點(diǎn)落下,燈光復(fù)又明亮,江怡掀眸望去,舞臺上,是段清衍、程楊、蔣瑤叁人。 太過熟悉了。 像是回到那年live house的現(xiàn)場,十八九歲的少年,在舞臺上熠熠生輝。 場上也有不少人認(rèn)出銀河樂團(tuán)的成員了,好不容易安靜了幾秒的現(xiàn)場,更是以前所未有的架勢掀起狂潮—— “銀河樂團(tuán)!銀河樂團(tuán)!” 大家跟著一起喊出樂團(tuán)名字。 七年前,銀河樂團(tuán)發(fā)展最鼎盛時期解散了,再難合體。 京宜大學(xué)的樂團(tuán)神話。 后續(xù)發(fā)展的每一個樂團(tuán),都難望其項(xiàng)背,尤其是當(dāng)年樂團(tuán)的主唱,一頭藍(lán)色背頭碎發(fā),黑曜石耳釘,一首十五歲創(chuàng)作的《小青梅》,成了所有人心目中的絕唱。 “cao??!真他媽值了??!居然是七年后的合體!啊啊啊我出息了!” 耳邊是眾人的尖叫聲。 江怡細(xì)卷長睫顫動,她無聲動了動嘴唇,直至那一句歌詞降臨耳邊。 “降落我心上的小青梅 我們要愛夠一輩子” 這七年來始終不敢聽的一首歌,此時此刻,依舊由他親自唱給她聽。 她握著果酒玻璃杯的手,不受控制的開始發(fā)抖。 謝京妄坐在陰影處,沒人看清他的面孔,只聽到他天生的磁沉嗓音,兩千五百多個日夜,塵封喧囂的歌詞,為她降臨。 肖域直接聽呆了,嘴上喃喃:“這他媽哪個樂團(tuán)?老子一定要簽下他們??!有他們在,我這‘通宵’這輩子都不會倒閉!” 尤其是主唱。 他一個外行都聽得出來,聲音是獨(dú)一份的深情。 一曲《小青梅》結(jié)束。 舞臺下是大合唱。 段清衍、程楊和蔣瑤在臺上分別舉著手打節(jié)奏,唱歌的那人始終沒露面。 ‘通宵’分為兩層。 舞臺后,有樓梯可以直達(dá)二樓,只是不到晚上十二點(diǎn),二樓是暫停開放的。 燈光晦澀,分明是看不清人的。 江怡若有所感的抬眼看去,靠欄桿處有一抹模糊身影,他屈腿懶懶站著,鐳射燈光偶爾從他五官掃過,目光對視,他朝她偏頭一笑。 黑色耳釘折射光芒。 也不知道他怎么能做到,不到十二點(diǎn)就上去了。 心臟慌亂加速,江怡低過頭,沒再看他。 歌唱完了,段清衍幾人從舞臺上跳了下來,之前的樂隊(duì)重新上了臺,大家的興致被拉到了最高點(diǎn),各種嘈雜的聲音圍繞耳膜。 “江怡meimei,好久不見??!” 段清衍自然的和她打招呼。 肖域拽了拽她的胳膊,悄聲說:“不是,你居然和這個樂團(tuán)認(rèn)識?那你不給我早介紹。” 江怡顯得心不在焉,“我也剛回國,那記得這么多事兒?!?/br> 那倒也是。 肖域懂了,趕緊起身,給段清衍幾個讓座,“來來來,都坐?!?/br> 開始談生意了,肖域笑的諂媚,“不知道幾位有沒有想和我這酒吧簽約的想法?你放心,我這兒待遇可好了……” 他話還沒說完,段清衍擺擺手,“隨便唱唱,我已經(jīng)不玩這個了?!?/br> 程楊和蔣瑤坐在他身邊,他指了指旁邊兩個,“喏,也就他們兩個還在唱歌。” 七年前,謝京妄提出解散樂團(tuán)時,他挺不能理解的。 雖然知道,樂團(tuán)遲早有一天會解散,但那也太早了,那時銀河樂團(tuán)風(fēng)頭無兩,干嘛要在最好的時候解散。 他只回了一句話:“我不是為了唱歌給所有人聽?!?/br> 從始至終,都只為了一個人。 段清衍就懂了。 所以今晚,七年不唱歌的人,難得召集他們見面,竟還愿意唱上一首七年前的歌,他就知道,讓他想要唱歌的那個人,回來了。 果不其然,他在舞臺上,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的江怡。 段清衍笑笑:“不過也許以后,我們還會一起唱?!?/br> 只要江怡在。 蔣瑤和程楊這幾年都出了自己的單曲、專輯,發(fā)展的還不錯,甚至給一些熱門電視劇、電影也唱過主題曲。 七年不見,江怡和他們一一打過招呼。 “江怡meimei,當(dāng)時怎么一聲不吭就跑去英國了???那么遠(yuǎn),都沒見你回來過幾次。” 段清衍笑著問她。 江怡回他,“去學(xué)芭蕾了。” 又聊了幾句,肖域惡補(bǔ)了一下關(guān)于銀河樂團(tuán)的知識,問了句:“不是四個嗎?還有一個主唱呢?!?/br> 謝京妄不在。 江怡不自覺抬頭看了眼二樓欄桿處,那里沒人在了。 也就肖域不知道她和謝京妄的事兒,段清衍打著馬虎眼說:“估計(jì)忙去了吧?!?/br> “來來來,好不容易見次面,一起來玩游戲唄?!?/br> 桌上有國王牌,段清衍全部拿了過來。 國王牌游戲很簡單,抽到國王牌的人,可以指定別人回答真心話或者完成特殊任務(wù)。 江怡運(yùn)氣好,好幾輪都是她抽到王國牌。 她也沒為難大家,都是讓大家回答幾個不痛不癢的問題,或者完成一些簡單任務(wù)。 “江怡meimei,你這也太手下留情了!咱們不怕,有啥難問題,難任務(wù)盡管上來!” 段清衍嚷道。 江怡點(diǎn)了點(diǎn)頭,“行?!?/br> “……妄哥?!?/br> 這時,蔣瑤最先看到謝京妄過來了,程楊和她一并喊了句,場上其他幾個人也跟著注意到了他。 肖域嘴巴一張,驚嘆道,“cao!這他媽就是那個主唱?。亢脦浥P槽??!” 酒吧里的空調(diào)溫度開得很低,謝京妄臉色懨懨,白色短袖外套了件外套,燈光太暗,江怡勉強(qiáng)認(rèn)出那外套,居然是她很多年前送的那件。 他還在穿。 骨骼長開,肩膀變得更為挺闊,外套分明已經(jīng)有些不合身,他卻不在意, 江怡移開眼,莫名煩躁。 一件叁百來塊的破外套,有必要穿這么多年嗎,他真的有病。 “妄哥,我們在玩國王牌游戲,你來得正好,抽一張?!?/br> 段清衍沖他遞過牌面。 謝京妄懶懶弓下背脊,隨手抽出一張。 國王牌,鮮紅花色明顯,運(yùn)氣好到不像話。 “不是!你怎么一來就抽到國王牌!” 段清衍震驚。 抽到國王牌,便意味著他能指定場上任何人回答任何問題,以及做任何事情。 江怡心弦莫名緊繃,有點(diǎn)想逃。 “我……” 她放下牌,想要起身,說不玩了。 才剛開口說了一個字,酒吧燈光驟然暗了下去,她閉上眼睛,干澀的細(xì)密痛楚襲來,她有點(diǎn)接受不了這樣的昏暗。 手腕在這時被人握住,稍微用力,她跌入帶有那股薄荷清香味的懷中。 白凈臉頰被人輕輕掐著,虎口抵上她的下巴,粗糲的摩擦感。 昏芒色調(diào)下,在所有人的尖叫失控中,他強(qiáng)勢吻上她的唇,強(qiáng)迫她迎接他的濕潤唇舌,口腔被完全占據(jù)。 江怡發(fā)不出聲音。 耳膜深處,卻落過他的低聲詢問:“江小怡,后悔過嗎?” 后悔,說要分開。 后悔,說不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