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15白宮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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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祖右手小拇指蜷縮碰到觸屏,吱地一聲,打印機停止工作,紙張被卡在中間抽抽搭搭,白亦行順著聲音去瞧,男人雙手扶住她兩臂將人抵在機器臺子上,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腦袋醒神。 成祖低頭湊近她,卻什么都沒說。他瞧著她眼睫扇動,表情微呆,胸口一呼一吸,嘴角淺笑,其實這小女人還是挺好攻克的。 他右手不動聲色從她腰側穿過,把那張紙硬是拽了出來。 白亦行卻覺得這家伙有點放肆了,這是公司,不是一張大床。 然她根本不能抬頭,這男人的下巴就墊在她顱頂制衡她。 按理說,這樣壓迫性的距離她是不喜歡的,但現(xiàn)在地點不一樣,時間也不一樣。白亦行心跳呼吸猝不及防變得興奮,莫名燃起偷/情/背/德的刺激感。 尤其聽男人低沉嗓音說:“我在車上等你?!?/br> 竟然不是詢問她。 而且她竟然不排斥男人這種命令又恰到好處的語氣,心里哆嗦兩秒,顱內大腦皮層到根根毛囊開始發(fā)熱發(fā)刺,兩只眼珠不自覺游弋至男人西褲上。 成祖見她許久不說話,后退兩步,才把這小女人神色納入眼底。她朦朧帶水的眼和微微紅潤的唇,比那日在家觸碰時的反應更激烈,多瞧一眼,越發(fā)讓人心癢難耐。 成祖心想這下徹底玩砸了,背過身懊惱地扯了扯領帶。他自以為已經(jīng)摸著同她相處的訣竅,可現(xiàn)在只覺得困惑,恨不能掰開她腦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 成祖看了眼外邊經(jīng)過的人,預備拉開門離開,身后的女聲像妖精恨不得吸了他腦髓,柔聲關心:“你跑什么?” 那背影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成祖后背一僵,轉身裝作無事道:“我說了在車上等你?!?/br> 白亦行踩著高跟鞋朝他走來,成祖腳步被逼退到門縫里,女人嘴角噙著笑落下鎖,抬眼盯他反問:“車里會比這里更刺激嗎?” 她笑容美麗又邪惡:“幽閉的空間,時好時壞的機器,走廊的腳步聲、你和我,只有我們,火熱的兩個人,”女人玩著他的領帶,眺眼道:“再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成祖聽她話要說不說,眼神飄忽,都不敢多瞟眼她,又鎮(zhèn)定自若,反把住她腰,語調如磐石:“小白總,好雅興??晌也幌霙]戴那個就做,不太符合我的職業(yè)cao守。” 白亦行笑他沒膽識,男人倒沒所謂地聳聳肩。 適逢外邊有人敲門似乎特別著急。 成祖說:“你先出去?!?/br> 門大開,小職員一愣,匆忙喊句白總說不知道您在里面,要不待會兒她再來。小職員卻聽到白亦行言語不滿地說:“里面的機器像朽木,不知道哪里淘汰下來的東西,真是罕見。” 小職員看眼色,捧道:“白總,這臺機器從蜂堡成立就用著了。穆總念舊,一直留著,但它常壞常修,我跟技術組再反饋一下。您要不急可以把這些交給我,我拿去下邊復???” 白亦行說句不用,又像似在對著門感慨:“原來這么老了,不好用也是情有可原的。” 小職員一笑,目送人走遠。 進去一瞧,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雙手插兜站打印機面前瞅著,默不作聲。 下面的話,小職員聽著幾分莫名其妙了,男人說:“是挺老的。但不是不好用,而是她不會用?!?/br> 成祖偏頭沖那小職員笑說:“她多修理幾次就老實了。” 小職員摸不著頭腦,覺著這人眼熟,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就眼看人從她身邊擦過,還說句借過。 天擦黑,成祖發(fā)動車子駛入車流。 克拉瑪附近白宮會所。白天這里是食客游人聚集地,也曾多次是文化活動組織舉辦地。可一到晚上,便換了副面孔,豪車云集,陸陸續(xù)續(xù)下來的人,衣衫硬挺,不用看都知道很昂貴,其中幾人神色斂靜,還朝某個方向瞟了幾眼,便大步走進會所。 保鏢親自去泊車。 白亦行來之前回家換了條同肌膚顏色接近的修身長裙,女人前凸后翹,身姿曼妙,很難不吸引周圍一些男士的目光。 不過她懷中抱著只皮膚顏色和長相都極其狂野霸氣的貓兒,正視線冷漠地梭巡著領地,哪還有什么男人敢靠近。 大家這才都把注意力放在,站她旁邊那個矮小的家伙身上。 美女野獸真人版么? 有人瞧著挺有趣的。 心想這究竟是誰包養(yǎng)誰呢? 這口味也挺獨特的。 白紀坤眸子同虎虎對上,然虎虎蔑視地眨了下眼移開。 白紀坤哼笑沒說話。 門口安保對著白亦行要攔不攔:“我們這里...動物不能進?!?/br> 白紀坤似有疑惑:“什么時候加了這么個規(guī)定,我怎么不知道?!?/br> 白宮會所是全南洋乃至全亞洲最頂奢高端的商務會所,投資過億,股東巨多,安保新來的沒認全也不要緊。 白紀坤很大度,抬頭望著那個比肩巨人身高的男人講:“我覺得你提的建議很好,改天把我們這些人的臉都打印出來貼在門口...”后頭他的保鏢也停好車面如鋼鐵豎在那安眼前,聽白紀坤道:“或者貼在你床頭,日思夜看,你覺得我這個提議怎么樣?” 那安保臉上不太好看,說句對不起,便放他們進去。 內置長排綠植,根本看不到底。高聳的天花板上保留原殖民地時期復古的吊扇和水晶吊燈,周圍會客大理石桌面擺放著充滿歷史韻味又獨具情調的臺燈和電話,有不知名的小議員和夫人正耳語攀談,淺笑盈盈。 白紀坤說這只是小部分,沒什么稀奇的。白亦行跟著走,他充當起講解員,整個白宮會所是將東南亞熱帶風格和英式建筑混搭,又融入現(xiàn)代化技術,配備高奢科技設備滿足會員健康休閑需求,既要有濃郁典雅的文化氣息,又不能失了氣派與舒適,這也正是他投資入股的原因。 兩人來到居家式會客室,占地面積大到是那男人的好幾個家,白亦行回神,彎腰把虎虎放下,它歡快地跳到毯子上,放開腳丫子跑來跑去。 白亦行叫人弄些食物和水,還有玩具,又交代虎虎容易過敏的注意事項,那人聽了連應好快步去準備。 白紀坤躺坐在沙發(fā)里,笑她:“現(xiàn)在動物都照著人的待遇,人卻變得豬狗不如了?!?/br> 白亦行嘖一聲,提醒他說話注意點:“三爺。” 白紀坤雙手合十放在肚子上,毫不在意:“我只是開個玩笑。你小時候不是特喜歡跟我開玩笑嗎?” 白亦行說:“虎虎陪著我的時間長,也是白家一員,您以后說話別這么粗魯。它很有靈性的,能聽懂人說的話?!?/br> 白紀坤坐直身體,外邊陸續(xù)進來侍應生傳菜。他沖著虎虎拍了拍手,想在試探它到底能不能聽懂人說的話??砂准o坤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側頭問坐在軟椅上的白亦行:“你是怎么哄的?” 白亦行聲音甜地喚了兩聲虎虎名字,它便翹著尾巴朝她優(yōu)雅地走來,在她腳邊蹭了蹭,又輕盈地跳上她的膝蓋,尋個舒服的姿勢躺在她懷中。 白紀坤也學著她的樣子,咳嗽幾聲清了清嗓子,笑著叫虎虎。結果那家伙直接閉了眼,愛答不理。 他放棄了,兩手一攤靠入沙發(fā)。 白亦行摸了摸虎虎的毛發(fā),不動聲色瞧他一眼。 “才做了一次,為什么放棄?”她問。 見菜都傳得差不多,白紀坤爬到椅子上,拿起刀叉切了塊牛排,頗有幾分玩世不恭口吻:“又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有時候放棄也是一種明智的選擇。” 白亦行抿口紅酒,“你從小到大就不是這樣的人?!?/br> 白老爺子不讓他干的事,他就算偷摸也要做個遍,甚至會為了故意氣白尊華到他跟前炫耀。 把人氣得吹胡子瞪眼。 白紀坤把一小塊牛排放進嘴里,順著酒水咽下,擦一擦嘴才看她道:“你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還是高盛有人給你不痛快,跟我這兒來刺探敵情了?” 白亦行一笑,“aSun公司,記得嗎?” 白紀坤放下刀叉,眉毛蹙起,頓了半晌才想起,淡淡道:“是有這么個公司。怎么了?” 白亦行把帶來的資料拿出來放在他眼皮子底下,白紀坤眼睛都瞪大了,不可置信:“不是吧,你工作狂啊。我先說好,下班不談公事?!?/br> 他一杯酒下肚,懶散地靠在椅背上瞄白亦行,“小時候也沒見你對功課這么上心啊。” 這個小侄女從小也不是省心的,還喜歡在老爺子那里告他的狀。他那時挨打她可出了不少力氣。但話又說回來,這個家里,除了她,也沒人愿意搭理他了。 白紀坤瞟兩眼她遞過來的資料,眉頭緊鎖,又問她:“你是打算入手這個公司嗎?” 白亦行看一桌子菜沒什么胃口,象征性吃了口沙拉,反問:“她不讓你做嗎?” 白紀坤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放下文件:“那不至于。就你現(xiàn)有的數(shù)據(jù)支撐,把這個什么支付平臺拉出來自己搞,前景可觀。” “那你為什么放棄了?”她點了點主要負責人豪放粗狂簽名,眼神質問他。 白紀坤看她吃得少,以為是這里的菜不對她那白人胃,叫人撤了再送。 白亦行沒阻攔。 白紀坤抱臂說:“其實老太太也有自己的考量?!?/br> 他眼眸微動,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同這丫頭講,嘴巴佯裝張了又張,白亦行撐著臉巴,瞇起眼瞧他。 兩人對視幾秒后,忽地笑出聲。 她知道白紀坤現(xiàn)在心里在想什么。白紀坤看著玩世不恭,實際上做事非常小心謹慎,而且陰得很。白亦行初一不醒世跟一小男生好上了,玩得比較親密,但這事她不敢讓老爺子知道,否則腿打斷。而白紀坤利用白紀庚在老爺子那里說瘋話,隔天那男生便從新市舉家搬遷了。 白亦行知道后忍了到初中畢業(yè)才報復回來。 那時蜂堡1.0事業(yè)受阻,在一次行業(yè)競標演講會上預備大展拳腳,結果穆介之突然肚子不舒服,醫(yī)生檢查是闌尾炎,要立刻做手術。而此時唯一能挽救蜂堡的白紀坤正在醉生夢死,忘乎所以。小小年紀的白亦行照著演講稿念完了全程,被眾多投資者投來嘲笑輕視目光。 回到家,白老爺子請公會告祖宗,揚言要剪了白老三的老二。 還是白亦行淚眼巴巴地阻止。 事后白紀坤打算感謝她,才發(fā)現(xiàn)這丫頭已經(jīng)長得高出他兩個頭了,聽見她冷笑道:“你本來應該在現(xiàn)場的?!?/br> 白紀坤笑得眼淚都出來:“你這丫頭真是瘋,要不是看在公會的面子上,那些人才不會跟投蜂堡,現(xiàn)在哪有什么高盛?!?/br> “你真以為靠你那稚嫩的演講博取同情?你騙了老爺子派去叫我的人,又在老爺子那里裝好人,把我們耍得團團轉。我還不敢去老爺子跟前明說,否則打了老爺子的臉我兩頭不討好。你小小年紀,誰有你心機深沉?!?/br> 白紀坤現(xiàn)在說這些話只感嘆當時兩人行為幼稚,差點害死蜂堡,害死他大哥的心血。 對比之下,長大后的白亦行顯得從容多了。 她問:“是不是因為這個在線支付平臺有局限所以你們不采用,又或者是打算開發(fā)一個比它更龐大的系統(tǒng)?” 白紀坤止住笑聲,雙手抹了一把臉,又舉起酒杯沖她,似是夸贊又有幾分道不明的意味:“小侄女真是聰明。” 虎虎不知什么時候從她腿上溜走了。 白亦行站起身,說去找虎虎,獨剩白紀坤盯著那堆廢紙,猛地一口氣干掉那杯紅酒。 她問侍應生有沒有瞧見虎虎,大家都搖搖頭。 虎虎一到陌生環(huán)境喜歡往犄角旮旯跑,她看到正前方樓梯拐角有半扇虛掩著的大門,便叫虎虎名字,卻聽到里面?zhèn)鞒瞿腥藗冃蹨喤d奮的高聲,這會嚇到虎虎的。 她快步過去,踩在毛毯上腳步輕盈。 那扇半掩著的門不知道被誰拉開了點,她穩(wěn)穩(wěn)地瞧見了虎虎的身影,正站在一個男人腳邊。 白亦行看見那只鞋子覺得眼熟。她好奇地輕輕推開門,圓桌上一群男人,其中有個陳議員她是認識的,他旁邊還坐著鐘明生。而虎虎望著的那個男人正在同別的男人耳語肖笑。 虎虎是循著氣味去的。 她是循著虎虎去的。 那個男人的側臉是極好看的,尤其她對那張嘴記憶深刻。 虎虎爪子在男人皮鞋上踩了一下,又很快躲到白亦行腳邊。 男人反應過來,側身回頭,那小女人正直勾勾盯著他。 —————————— 虎虎:他身上有媽咪的味道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