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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沈確不喜拋頭露面,接風宴并未邀請媒體參加。但沈家繼承人回國這么轟動的事,各大財經(jīng)新聞肯定實時報導過,主角受得到消息很正常。

    怪不得宴會開始前沈確一直在打電話,能不能是……主角受找他?

    這可不行!

    他倆早一天搞到一起,自己就得早一天狗帶!

    顧小寶趕緊追進車庫,在車門關閉前一秒鉆進后座:“你怎么不等等我?!?/br>
    沈確正在閉目養(yǎng)神:“我以為你不回了?!?/br>
    我不回去,把房子讓給你跟野鴛鴦?

    “那是我們的家,當然得回去,”顧小寶頓了頓,想起些什么,又道,“確哥,我知道你對我沒感覺,我以后不會總煩你的。”

    經(jīng)過今晚,他意識到自己能力不夠直接下蠱弄死主角攻,必須得跟主角攻保持良好的關系,慢慢找機會下手。

    還有一個問題。

    沈家的權勢之大,超乎了他的想象。

    如果他真在沈家放倒沈確,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他。他家人不在身邊,舉目無親。到時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根本沒法脫身!

    弄死沈確這件事,得迂回著辦。

    同時,還得把沈確綁在身邊,延緩主角攻受舊情復燃的進程。

    沈確眼睛都沒睜,可能懶得理他。

    沁合園離二人婚房不遠,顧小寶盤算完,車子正好也駛進了蘭汀水岸。

    蘭汀水岸整小區(qū)共有九棟別墅,他們的婚房坐落在正中央,水系交匯處,風水最好的地方。

    在別墅門口停完車后,需要再乘將近三分鐘的擺渡車穿過花園、繞過環(huán)墅的溪水,才能到達家門口。

    坐在擺渡車上,顧小寶暗暗咂舌,算是認識到什么是真正的巨富了。

    隨即,他心思一動。忍著難受,開始溝通周圍的毒蟲。

    大概半分鐘后,路左側的草叢里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

    “你們聽到了嗎?”顧小寶好奇,“那邊好像有東西?!?/br>
    擺渡車司機搭腔道:“今晚風大,可能是風聲。”

    話音剛落,一道黑色長條形影子忽然從樹上飛了出來,直直撲向沈確!

    “確哥!”顧小寶張開雙臂,擋在他身前!

    緊接著是衣服和皮膚被咬破的聲音。

    “嘶——”顧小寶痛呼出聲。

    擺渡車司機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踩下剎車??上菛|西偷襲成功,已經(jīng)扭著身子游走了。只留給他們一條長長的、蜿蜒的影子。

    是蛇。

    北方氣候寒冷干燥,很少有蛇。自己當班期間出了這種大事,司機臉都嚇白了,雙腿不住哆嗦:“顧先生,你、你還好嗎?”

    “沒事,被咬了一口。”顧小寶說的輕松,可大概是為了和他做對,兩條血線瞬間從鼻子里飚了出來。

    沈確皺皺眉,二話不說,撕開他肩膀處的布料。月光下,男生肌膚白壁般無暇,顯得大臂外側兩個血窟窿異常猙獰。

    “讓管家備車,”沈確吩咐,“去最近的醫(yī)院?!?/br>
    沈家有家庭醫(yī)生,記錄了家里每個人的健康狀況和急、慢性疾病史,但不一定治得了蛇毒,醫(yī)院要更靠譜一些。

    二十分鐘后,車子呼嘯著駛入醫(yī)院,聽說患者被蛇咬傷,護士立刻把人送到急診。

    醫(yī)院開了化驗和抗毒血清,出結果后,醫(yī)生說:“看起來沒什么問題,不過因為北方蛇傷人病例比較少,再加上不知道蛇的種類,建議你去有經(jīng)驗的醫(yī)院復查一下?!?/br>
    顧小寶道過謝,出了辦公室門。

    沈確正在門口的椅子上等他,神色如常,看不出焦急難過之類的情緒。

    瞧,原主,這就是你愛的要死要活的人。顧小寶在心里嗤了聲。

    “醫(yī)生怎么說的。”這時,低沉的男聲打斷了他的腹誹。

    顧小寶臉白的像紙,rou眼可見的虛弱。他如實重復醫(yī)生的話,說著說著,鼻血又流了下來。

    醫(yī)療平臺曾科普過,如果被蛇咬傷,最好能抓住它,有助于醫(yī)生辨別毒素,對癥下藥。

    可當時天太黑了,他們不僅沒抓住蛇,連它的樣子都沒看見,不確定是否存在潛伏期。

    沈確拿出手機,準備聯(lián)系其他醫(yī)院。顧小寶卻阻止了他:“我不去醫(yī)院。確哥,你可以陪我回趟寨子么?!?/br>
    “怎么?!?/br>
    “落葉歸根?!?/br>
    沈確乜了他一眼。

    “好了,不開玩笑。你知道我家情況,肯定能解決蛇毒的。不過我怕他們看到我一個人回去傷心。”

    顧小寶定定看著沈確:“你能陪我一起回去嗎?”

    他搓搓手,討好的笑道:“要不了幾天時間?!?/br>
    男生身子骨弱的厲害,一陣風吹來,他捂著嘴小聲咳嗽,咳的鼻頭紅紅,眼睛也紅紅。

    可能獨守空房兩年,想開了吧,他眼神里已經(jīng)看不出那種近乎偏執(zhí)的占有欲了,神情坦蕩,甚至能跟自己開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

    螞蟻一樣脆弱的人,一根手指就能輕輕碾死。沈確不假思索:“好。”

    “耶,謝謝確哥!”

    顧小寶開心地漾起小梨渦。然后低下頭,邊擦掉鼻血,邊在心里冷笑。

    那條蛇沒有毒。

    所謂的“虛弱”和鼻血,不過是他召喚毒蟲的后遺癥罷了。

    而此行回家山高水遠,路上遇到什么情況真的難以預料。比如說某些剛回國的人突然暴斃,或者失蹤在茫茫大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