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被貶后,她開掛了 第1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升邪、身為女主竹馬的我重生了、萬人迷在排球綜藝?yán)锍窳?/a>
第26章 直到第二天快到晌午的時候,范嬤嬤才回來稟報:“二奶奶,兩位叔老爺太太表姑娘都住在莊子里了,他們都帶有丫鬟小廝,起居生活不成問題,我又安排了幾個粗使婆子守在各處,保管幾位主人住得清清靜靜的?!?/br> 孟蝶:“粗使婆子是你雇傭的么?” 范嬤嬤有些欲言又止。 孟蝶:“怎么?” 范嬤嬤:“我雇傭的幾個人都是孟府放出去的老人兒,她們沒能跟著去甘州,老太爺老太太雖然開恩身契銀子都沒要他們的,可他們原就是孤苦無依之人,否則也不會賣身為奴,現(xiàn)在雖然是良籍,沒有田地生活依舊困苦,我有時會送一些東西過去,如今那邊用人,我就雇傭了她們,可是有什么不妥?”說完范嬤嬤的忐忑的看向孟蝶。 孟蝶一頓:“沒有什么不妥,嬤嬤你做的很好,那些人你看好的,能留下的就盡量安排到兩個莊子中?!?/br> 范嬤嬤大喜,滿口答應(yīng)。 孟蝶:“還有一件事,香皂不是做的多了么?從臘月開始一直到正月結(jié)束,四個城門口也都支個賣湯菜的攤子,賣兩個月,每碗湯菜里面再多加一個雞蛋,莊子里我記得還有剩余的筍干,也可以適當(dāng)放一些?!?/br> 范嬤嬤眉眼彎彎:“一碗葷菜兩個雞蛋賣二十文錢,那些人還不搶瘋了。” 孟蝶笑笑,開始靜下心看莊表叔的文章。 莊表叔名鳴,字鵬飛,今年三十歲,是孟老太太的次子,在莊家行三,他上頭還有一位嫡親的兄長,今年三十四歲,已經(jīng)接管了家中所有的鋪面生意。 說起莊家,那也是一大堆的破爛事,孟渣爹當(dāng)年為了銀子都能讓剛考中小三元的孟庭義娶了商戶女,繼妻生的女兒又怎么可能認(rèn)真挑選人家?誰給的聘禮多就嫁給誰家,最終孟家的小妹孟雨停也嫁給商戶。 孟雨停丈夫貪歡好色,她剛嫁過去的時候顏色好,倒也過了兩年舒心日子,等她懷孕生子,丈夫就被別的女人勾了魂,幸虧她有個好哥哥,孟庭義爭氣,很快考中舉人進士成了官員。 士籍的官員對上商籍的莊家絕對是碾壓,孟庭義同繼母有母子情份,自然對meimei多加照顧,這就導(dǎo)致孟雨停雖不得丈夫?qū)檺?,家中上下對她倒也敬重,那些小妾庶子哪個也不敢同她要強掐尖,日子過得還算舒心快活。 孟雨停知道自己的日子能過成這樣全因為兄長,她不識幾個字卻知道念書有多重要,長子要繼承家業(yè),她就讓次子念書,可喜的是莊鳴自己也樂意,喜得孟雨停直接將他送到舅舅家,橫豎孟庭義也要教兒子念書,也不差多教一個外甥。 故此莊鳴十歲到十六歲這段時間是在孟家的,正是因為打小的情份,莊鳴同孟家兄弟感情比一般的姑舅兄弟還要親上幾分。 莊鳴十七歲娶妻,二十二歲中秀才,二十八歲中舉人,這些年與孟家的書信沒斷過,年節(jié)也經(jīng)常到孟家做客,孟庭義也會抽空指點外甥的文章,直到孟家出事。 莊家很是亂了一陣兒,莊父怕孟家連累自己家,立刻準(zhǔn)備休妻,孟雨停義正言辭,她伺候莊老太爺歸西屬于三不出之一,莊父若是休妻先要熬過衙門的一百板子才行。 莊父氣得要死,又不敢真的去衙門承受那一百板子,一計不成他又生一計,想把家業(yè)交給自己的庶子。 這哪能行?莊鳴的舉人身份立刻發(fā)揮了大作用,有他站在他大哥這一邊,兄弟二人在這次宅斗中碾壓式勝利,氣得莊父臥病在床。 如今對孟家的處罰下來,莊父徹底沒了氣焰,莊家大哥迅速接管家中生意,忙完后他對弟弟的第一句話就是:“以后你可這勁兒的讀書,一定要當(dāng)官?!?/br> 莊鳴重重的點點頭,原本老師說他的文章火候不夠,孟家沒出事之前,他想來趕考純粹就是打算感受感受氣氛,這一次他鉚足了勁兒,哪怕同進士也行。 莊鳴的心態(tài)在這一年中來了個大轉(zhuǎn)變,用功的程度自然也不同,孟蝶看他的文章很快就察覺出端倪,不得不承認(rèn),用功之后三表叔的文章水平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按照最開始看,他絕對考不上,哪怕是同進士也考不上,孟蝶垂眸看自己手中的這篇文章,若是有運氣,說不得能撈個同進士,不過不夠,還不夠。 三表叔科考,只要她cao作得當(dāng),那么完全可以憑借這件事在圣上面前刷一把祖父的存在感。所以靠運氣不行,一定要讓三表叔中進士。 孟蝶心中打定了注意,立刻又將文章重新看一遍,三表叔的文筆中規(guī)中矩,這個也不是一時半刻能提升的,現(xiàn)在去練習(xí)完全就是浪費時間,必須另辟蹊徑。 將這篇文稿放下,孟蝶又拿起其它文稿,她得仔細研究研究,表叔差的最重要的點在哪里,又是哪里他能立刻補齊的。 孟蝶這一琢磨就廢寢忘食的,一連幾日天天忙到深夜。 第27章 “大奶奶來了。” 孟蝶一頓,放下手中的筆,稍微規(guī)整了一下衣服。 門簾一掀,溫氏從外面進來,目光掃過凌亂的書桌:“可是在忙?” “就是隨便看看?!泵系罍厥显趯W(xué)著管家:“大嫂今天怎么有空了?” 溫氏笑了笑同孟蝶一起坐到炕上:“人哪能一直忙呢,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總得適當(dāng)休息休息?!?/br> 不知道為什么,孟蝶總覺得溫氏在內(nèi)涵什么。 喝了一口茶,溫氏又說:“我今兒也不全是偷懶,有件正經(jīng)事想同你商量?!?/br> “什么事?” “瑾meimei及笄禮就在眼前,我們做嫂子的,你說送些什么好?” 這下孟蝶確定溫氏今天就是沒事找事:“母親不是說瑾meimei生日在臘月二十七,那時候臨近過年不好cao辦,挪到明年三月三女兒節(jié)辦及笄禮嗎?現(xiàn)在是冬月底,距離三月三還有三個月呢?!?/br> 溫氏道:“哪有那么多時間?從臘月二十九開始起就要祭祖,我們自己這邊也要開宴席聽?wèi)虻鹊?,一直要熱鬧到正月十五完畢,二月祖父生日,明年三月三又在清明之后,緊接著又是母親生日,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你若是忙起來,怕是又要點燈熬夜了。” 孟蝶噗哧就笑了:“好啊,你今天過來哪是來我這里偷懶,分明是來做說客的。” 溫氏也噗哧笑出聲:“既然被你拆穿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溫氏收斂了笑容看向凌亂的書桌:“我這幾天聽下面的婆子丫鬟說,你這邊連續(xù)幾晚點燈熬夜到后半宿,甚至有一次還熬了個通宵,我知道你忙肯定是忙正事,這個我不勸你,只是再怎么忙也得注意休息,不然熬壞了身子可怎么好?!?/br> “大嫂說的對,我記著就是了,保證再也不點燈熬夜?!闭f著孟蝶掃了一眼自己幾個低眉順眼的丫鬟。 “那就好那就好。”溫氏長嘆一聲:“其實我今兒來,也確實有躲懶的心思?!?/br> 孟蝶:“大嫂今天中午就在我這里吃吧,正巧今天我莊子上送來了幾條鮮魚和山菜?!?/br> 溫氏:“那好,我就蹭你一頓飯?!?/br> 露微立刻帶著雪青和杏黃下去,瑞雪也帶著珊瑚和琉璃跟了出去守在門外。 孟蝶:“大嫂可是有了難處?” 溫氏又嘆了口氣:“也算不得什么難處,也有可能是我多心想太多了。” “嗯?” 溫氏:“你知道的,母親現(xiàn)在讓我學(xué)著管家,我現(xiàn)在主要學(xué)習(xí)的就是人情往來這一項,記住哪府與我們有親,哪府與我們是故交,給小輩送什么樣的禮,給長輩又是什么樣的禮。” 孟蝶點點頭,這就是個人情社會,一個家族人情往來絕對是重中之重,當(dāng)家主母必然要掌握這一項。 “人情往來,往來往來,必然是有來有往?!睖厥系穆曇舻土藥锥龋骸拔遗紶柕每盏臅r候算了算,侯府送出去的禮物較收回來的,最少也要多四分之一?!?/br> 孟蝶頓時挺直了身體,心中迅速計算著,孟家一年人情往來大約需要四五千兩,侯府屬于勛貴,人情往來要比文官家多得多,一年人情往來少說也得在一萬四五千銀子左右,少四分之一,那就是三四千的銀子。 溫氏佯裝:“不過也可能是還有我不知道的地方,亦或是我算錯了?!?/br> 算錯? 孟蝶:“我記得嫂子的娘家是鹽商,府上專業(yè)就是做買賣,大嫂算錯賬完全不可能。我想要么就是嫂子接觸的日子短,還有不知道的地方,要么這就是實情?!?/br> 無論是溫氏還是孟蝶心里都很清楚,還有不知道的地方不過是托詞,實際上就是溫氏算的那樣。 妯娌兩個人的臉色一時間都不太好,人情往來能看出很多事情。論理侯府作為有爵位的勛貴之家,在人情往來上是應(yīng)該有收入的,底下會有孝敬,現(xiàn)在反而賠錢,這代表什么?這代表家中男丁無權(quán),不能罩著底下人,底下人自然也就不給孝敬了。 “母親?!泵系龁枺骸霸趺凑f?” “我沒明面問過,母親自然也沒明面說?!睖厥项D了一下:“母親只說侯府莊子田地眾多,每年出息不少,需要大量人手打理?!?/br> 妯娌二人互相看對方一眼都懂了寧夫人的意思,侯府雖然在人情往來上虧錢,但是產(chǎn)業(yè)眾多,虧這點錢別處能補回來,錢夠用。 可這種事長期下去絕對不是個辦法,孟蝶垂眸,難怪李二郎剛到能獨自兌換路引的年紀(jì)就跑去了前線。 溫氏:“哦對了,只顧與你說這些,倒是有一件正經(jīng)事給我忘了?!?/br> 孟蝶:“還有什么事?” 溫氏搖搖頭:“不是我,是我前幾天聽母親提過一嘴,原話是,明年是考核重新授官之年,最晚入冬你二叔一家就能回來,不知他這一次會被派去哪里。我想著說不定母親抽空會問問你?!?/br> “明年是大比之年,新科進士會頂上缺漏,原本的老人也得以退下來,或升或降?!泵系πΓ骸拔倚睦镉袛?shù)了,多謝嫂子提醒。” “你我之間何必言謝?!?/br> 溫氏在孟蝶這里吃了一頓午飯,兩人又說了好一會兒的話,一起去正房請安回來,這才分開。 第28章 吃了晚飯,孟蝶卻有些看不進去文章,歪在軟塌上發(fā)呆。 她在心里劃拉著侯府幾位男丁的身份,侯爺本身有爵位,現(xiàn)在領(lǐng)著正二品武散官的參領(lǐng)一職,散官沒有實職,換言之也沒有權(quán)利。 世子除了有侯府世子的身份,現(xiàn)在掌管西城門是城門領(lǐng),從四品的職位,這是個實職,然而官位太低了,武將升官歷來比文官快,因為他們退的也快。 就說勇毅侯,他今年五十二歲,在武將中他這個歲數(shù)領(lǐng)虛職是正常的,同他年紀(jì)差不多大的基本都是虛職,除非是邊關(guān)守將,比如說勇毅侯的表兄弟唐提督。 比勇毅侯小兩歲依舊領(lǐng)著實職,但是他現(xiàn)在坐鎮(zhèn)大后方,調(diào)度軍需物資等等,有點兒類似于軍中吉祥物穩(wěn)定人心的,同樣不用上戰(zhàn)場。 文官不同,孟庭義今年五十四歲,屬于文官的黃金年齡,若非被牽連,明年底的官位調(diào)動,孟庭義就是板上釘釘?shù)牧可袝弧?/br> 世子三十五歲,武官從四品,孟蝶的父親孟長生沒被罷官之前,三十七歲,同樣是從四品,這么一對比完全能看出來,世子的升官速度同普通人家比是快的,同他們這樣的人家比,是慢的。 孟蝶再次想起置業(yè)的事兒,侯府幾年不置業(yè),上次她就猜測侯府男丁在朝堂上話語權(quán)不高,這一次徹底確定了不是話語權(quán)不高,而是壓根就沒有話語權(quán),不然人情往來也不會虧空。 好在侯府的掌權(quán)人沒有醉生夢死坐以待斃,反而開始積極謀劃其它門路了,孟蝶略松了口氣。連日來的費心費力,所有的疲憊在這一刻宛如潮水般涌上來,孟蝶打了個哈欠。 “二奶奶,去床上睡吧。” 孟蝶起身又打了個哈欠:“我記得咱們這院子和隔壁院子,中間還有一道花樹墻隔著呢,她那屋子的丫鬟婆子能看到我房里晚上點燈,這眼神可真好,千里眼吧!” 杏黃和雪青一縮脖,露微一邊幫孟蝶寬衣一邊嘻嘻一笑:“二奶奶英明,一下子就看穿了我們的小把戲?!?/br> “二奶奶這些日子天天看文章看到半夜,人都清減了些,我們勸您又不聽,我們想著大奶奶人好,對奶奶也好,就干脆故意同她院子里的婆子說這件事?!甭段⒚奸_眼笑:“大奶奶聽說后果然來了。” 孟蝶:“竟然玩起心眼子來了。” 露微:“誰讓二奶奶不聽勸的?!?/br> 孟蝶:“合著還是我的不是了?” 三個丫鬟笑作一團,迅速讓孟蝶躺到炕上吹滅了燭火,一個多余的動作沒有,仿佛她們只要慢一點兒,孟蝶又會起來熬夜看文章。 舒舒服服睡了一宿好覺,第二天孟蝶精神格外飽滿。溫氏猜的果然極準(zhǔn),早起請安回來,寧夫人帶著孟蝶回了她住的東跨院:“我有一件事想問問你?!?/br> 孟蝶:“母親,什么事?” 寧夫人擺擺手,屋里的丫鬟婆子齊齊退下。寧夫人指著炕:“你先坐吧。你二叔明年秋天這一任到期,大概初冬就能回京城,如今外放六年已經(jīng)結(jié)束,我們都在猜他會被吏部重新分到哪里去?” 看來侯府是打算事先給二叔運作了,孟蝶直接問:“這兩任考核,二叔的評語是什么?” 寧夫人:“都是優(yōu)?!?/br> 孟蝶想了想:“母親,二叔外放六年任滿,接下來去哪里做官事關(guān)重大,要看二叔想走哪條路,留在京城,以二叔的出身能進吏部是最好的?!?/br> 寧夫人眼睛一亮:“進了吏部,大概會是什么職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