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被貶后,她開掛了 第17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升邪、身為女主竹馬的我重生了、萬人迷在排球綜藝?yán)锍窳?/a>
木族長臉上出現(xiàn)明顯的錯愕,他沒想到榮氏就這么大大方方在公堂之上承認(rèn)了。 圍觀百姓又說:“這丈夫尸骨未寒就要改嫁,也太著急了?!?/br> “也不怪她婆婆說她,這么著急的改嫁,誰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是,誰知道什么時候勾搭上的?!?/br> …… 孟蝶聽著議論之聲看向公堂之外的百姓,贊同的點點頭:“這話說的沒錯,我大易朝沒有禁止寡婦改嫁,她想改嫁倒是沒有觸犯律法,只是這道德上委實有些過了,不說守著個三年五載,最起碼也得把七旗燒完了再說這件事吧。” “二奶奶說的是,犯法是不犯法,可太薄情了點兒?!?/br> “是啊,哪有這樣的女人?!?/br> “會不會是他丈夫?qū)λ缓冒??!?/br> 木老娘幾乎跳起:“我兒待她特別好。” 榮氏同時開口:“夫君活著時候待我極好。” 木老娘包括木家人再次愣住。 榮氏抽泣了一聲:“我在娘家的時候沒過過好日子,經(jīng)常饑一頓飽一頓的,嫁給夫君之后,他有一口吃的都念著我,沒當(dāng)兵那會兒,他還說要好好干活將來給我、給我打銀簪子呢……嗚嗚嗚……” 公堂內(nèi)外齊齊沒了聲音,尤其是外面圍觀的百姓,對榮氏的惡感全部變成了迷茫,他們現(xiàn)在對榮氏“水性楊花”這件事不感興趣了,他們更想知道的是,這榮氏到底怎么想的,那么好的丈夫剛沒了你就要改嫁,這怕不是打擊太大,瘋了? 孟蝶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你丈夫?qū)δ氵@樣好,你怎么就急著改嫁,也不是說你改嫁不對,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這也太薄情了點兒?!?/br> 榮氏泣不成聲:“二奶奶,我也是沒辦法??!我娘家窮,木家也窮,原本他不當(dāng)兵我倆跟著公婆努力還能把日子過好,可他當(dāng)兵這一走,我又生了個女兒,多了我和女兒這兩個吃白飯的,木家的日子就更難了?!?/br> “女兒今年六歲了,一件新衣裳沒穿過。原本他活著,我和女兒還有個念想,如今他去了,我想著,我這個吃白飯的趕緊從木家出去,女兒還能多一口吃的,而且我嫁出去,我把我所有的衣服都改了一遍,免得她一天大過一天連件兒衣服穿都沒有?!?/br> …… 圍觀的百姓震驚了,有人脫口而出:“你身上不是穿著厚實的棉衣嗎?” 唐沐年開了口:“她十幾日前來告狀的時候確實身上只有兩件洗得泛白又打著補丁的單衣?!?/br> 露微也接口:“眼瞅著過年,咱們府里請了裁縫給下人們做衣服,我瞧著她和她女兒身上全是單衣實在不成樣子,就讓裁縫也給她們母女二人每人做了兩套。”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木家人身上,他們身上都穿著厚實的棉衣,離得近的,還能看見木老大木老二和那個十來歲大的孩子額頭上的汗,這大概是太暖和了吧。 “胡說八道?!眱擅姳戎瓪鉀_沖的步伐進(jìn)入公堂之內(nèi):“侯爺,二奶奶,大人。”簡單的打過招呼,一名年約二十七八的將士橫眉立目的看著榮氏:“滿口胡言,木三哥自從升職后攢了軍餉的,他每年都往家里郵寄一封信以及二兩銀子,我問過他,他說是給妻子和女兒用的?!?/br> 榮氏猛然抬頭望向?qū)⑹浚骸皠e說二兩銀子,就是兩文錢我也沒看到,我可以發(fā)誓,我若是拿過這個錢,我愿意遭受天打雷劈?!?/br> 兵士瞬間傻眼。先不說榮氏說得有多么的情真意切,就沖著她開口就敢發(fā)毒誓,她這話的可信度是極高的。 榮氏娓娓道來:“自打他去當(dāng)了兵,二年不到三年的時候給家里來了信,那是他第一封信,我請秀才回信的時候說給他生了個閨女,緊接著第二年他又來信,里面有五兩銀子,還有個撥浪鼓,給我和閨女的,那是閨女長那么大的第一個玩具,如今上京城來,閨女也一直抱著那個撥浪鼓不曾撒手過?!?/br> 圍觀的百姓不少人紛紛紅了眼眶。 榮氏:“那五兩銀子我給公婆二兩,余下三兩因為那兩年天實在太冷,我和閨女蓋的都是用了好多年的薄被子,我就咬咬牙花了二兩銀子用好棉花做了兩床厚被褥,一床給了公婆,一床我和閨女蓋著,一直到我們上京,我們娘倆都是蓋著這個。最后剩下那一兩銀子我全買了棉花,一部分棉花給了大伯和二伯家,剩下的一部分做了厚厚的鞋子,同樣給了公婆每人一雙,我和閨女一人一雙,最后剩下的那一點兒棉花,這些年就淘換著用了。” 李藹沉下臉:“趙戈,榮氏說沒拿到錢,銀子你給誰了,都經(jīng)了誰的手,今兒務(wù)必把這件事給我查清楚了,去,回軍營立刻把經(jīng)手過這件事的所有人都給我叫來。” 趙戈:“是?!?/br> 圍觀的百姓開始議論紛紛,都在討論銀子去哪里了,倒是沒有人說榮氏拿了銀子,所有人有志一同的認(rèn)為她沒說謊。 孟蝶嘴角悄悄上翹一毫米,這就是大方承認(rèn)再嫁的好處了。世人皆認(rèn)為再嫁是不光彩的事情,大多數(shù)人都遮遮掩掩,榮氏對于這般不光彩的事兒都能大方承認(rèn),這說明她是個一等一的實誠人,不會說謊的。 又一命兵士從人群中擠出來:“侯爺,兄弟們今兒都在聽官司呢,當(dāng)初送錢的是我,我確定每一年都把銀子和信件交到了熙縣縣衙人手中,當(dāng)初縣丞也是給我開了條子按過手印的?!?/br> 唐府尹一頓。 “來人了?!?/br> “又來人了?!?/br> 來的還是兩撥人,一個是大理寺卿,這是唐府尹自己邀請的,一個出人意料的是林楚。 林楚進(jìn)來:“侯爺,孟縣主,二位大人,陛下說事涉前線軍,特意派了奴才來聽一聽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事兒皇帝也派了人來關(guān)注,那么性質(zhì)越發(fā)的不同了,董洪杰身為大理寺卿直接開口:“唐府尹,下公文直接命那縣令將經(jīng)手人員和一應(yīng)手續(xù)全部送入京城吧?!?/br> 唐府尹點點頭,證人證據(jù)皆遠(yuǎn)在徽州,看來他今日要先宣布暫時停審,擇日重新開堂。 齊村長躬身施禮:“大人,縣令那邊將銀子和信都安排差役送到了小老兒手里,草民又將銀子和信件一并送到了木氏族長手中?!?/br> 木氏族長也趕忙道:“草民也將書信和銀子一并交到了木樁手上?!?/br> 唐沐年看向木樁,眼睛卻先掃了一下村長和木氏村長,剛剛不吭聲,自己要提審他們縣令他們倒是立刻認(rèn)賬了。這是擔(dān)心縣令不悅以后給他們小鞋穿了。 木樁連忙道:“信件和銀子確實給了我,因著我不好同兒媳多做接觸,將銀子給了妻子,由她轉(zhuǎn)交兒媳?!?/br> 公堂內(nèi)外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木老娘身上,刺得木老娘狠狠哆嗦了一下:“我、我想著她、她年輕,怕她亂花錢,就、就替她收著了,替她收著了?!?/br> 噓聲四起。 第143章 榮氏也不干了:“我何時亂花過錢,三哥最開始給我的五兩銀子,我哪一分沒花在刀刃上,婆婆是認(rèn)為我這錢不該孝敬你們二老,還是不該買棉花做被褥做鞋?” 木老娘猛然嚎了一嗓子,然后開始嚎啕大哭,沖著榮氏跪下給她磕頭:“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家里實在是太艱難了,這才留下了三兒給你和桂花的銀子?!?/br> 榮氏愣住,整個人都懵了。 木樁仰天長嘆:“娶妻不賢,娶妻不賢吶……” 孟蝶猛然起身:“嚎什么喪!兒子死了沒見你嚎喪,反而是明理暗里的罵媳婦不守婦道,逼得她要改嫁的時候怎么沒說對不起她,這會兒開始嚎上了,還給榮氏磕頭,你以為你裝得慘一點兒大家就能忘了你做得惡事了,把人殺了,轉(zhuǎn)頭說一句對不起就完事了,那天底下還要衙門干什么。” “來人,去侯府里把小桂花給我接來,在門外設(shè)兩把椅子,榮氏和小桂花坐在上面,你去磕頭,你不是愛磕頭嗎,今兒你要是不磕滿一百個頭別想起來。正好,來圍觀的父老鄉(xiāng)親們做個見證,都給她數(shù)著?!?/br> 趙戈喊了一嗓子:“我去接小桂花?!?/br> 木老娘傻了眼,這不對啊,往日里她這樣的長輩別說跪下磕頭,就是隨便口頭上道個歉,她就算有天大的錯誤也會被原諒的,這、這怎么不一樣了呢。 孟蝶發(fā)作完木老娘目光落在木樁身上,冷笑一聲:“娶妻不賢?你也配說這句話,榮氏母女不是跟著你們一塊兒住的,你是聾了還是瞎了看不到她們過的什么日子?你妻子昧下的銀錢也都是花在你身上了吧,好吃好喝的時候你就聾了瞎了沒看到,出事兒了就娶妻不賢把自己摘出去完美隱身了,真是癩蛤蟆都沒你會賴?!?/br> “哈哈……”圍觀百姓本來很氣憤,這會兒哄堂大笑。 木樁面紅耳赤,六神無主:“我、我家里實在貧寒才……” 孟蝶:“呸,徽州又不是那不毛之地,自古也算是半個魚米之鄉(xiāng),貧寒還不是因為你無能沒本事。那點子心眼兒不想著怎么多賺錢讓一家老幼吃飽穿暖,反而整天琢磨著推卸責(zé)任怎么把屎盆子扣在妻子身上,讓女人出去頂缸,別說你現(xiàn)在窮,就你這樣的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是個窮命調(diào)?!?/br> “對,二奶奶說的對。” “還往婦人身上訛賴,老鴇婆昧銀子的時候我就不信他不知道。” “農(nóng)村人家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生活在一個屋檐下,放個p在另外一個屋都能聽見,說不知道騙三歲孩子呢。” “又不是只寄了一年錢,人家那是好幾年呢?!?/br> 孟蝶重新坐回椅子上看向唐沐年:“唐府尹,他們家具體是哪里人士啊,這么一個人物我可得知道知道他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木氏族長慌了,他們木氏一族要是在京城丟臉丟出了名,等回到村子里,其他幾個大族就能徹底打壓他們了:“這是他們一家子的事兒,我們一個外人……” “呦!”孟蝶強勢打斷他的話:“這會兒就是外人了?當(dāng)初他們說榮氏不守婦道,不是你一口一個要沉塘的嗎,怎么這會兒又是外人了?果然吶,這推卸責(zé)任的手法是如出一轍,不愧是同一個老祖宗。” 李藹冷笑連連:“堂堂男子漢不保家衛(wèi)國,不護(hù)佑妻兒,反而欺辱孤兒寡母,還是一族的男人一塊兒去欺辱,本侯今兒也開了眼了?!?/br> 夫妻二人一唱一和,徹底釘死了木氏一族欺辱孤兒寡母的名聲。 木氏族長臉色鐵青。 唐沐年同樣對這個族長看不上眼,當(dāng)即聲音洪亮咬字極為清楚道:“他們是徽州熙縣溪下村人士?!?/br> 圍觀百姓頓時議論紛紛:“徽州的,記住沒,以后繞著那地方走?!?/br> “熙縣的,我可記住了。” “我也是徽州的,我可不這樣,咱們徽州也是有好男人的?!?/br> “這倒也是?!?/br> “真是一顆老鼠屎害了一缸米。” “一條魚腥一鍋湯。” …… 吵吵嚷嚷的聲音讓木氏族長臉色漲紅,他實在不懂,平日里只要說女人不守婦道,那么接下來他們從來都是無往不利的,為什么這一次偏偏就不好使了,都是那個該死的多嘴女人。 隱晦的瞪了一眼孟蝶,正接觸到孟蝶看他陰森森的目光,嚇得他哆嗦了一下,渾身遍布冷汗。 孟蝶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滿意得看到對方再次漲紅的臉,笑得越發(fā)得意。轉(zhuǎn)頭看向唐沐年:“這等欺辱孤兒寡母的實在少見,一時氣憤難當(dāng),擾了府尹辦案,還望唐府尹海涵?!?/br> 唐沐年:“縣主乃是真性情。本官自認(rèn)閱人無數(shù),如同他們這樣的刁民也是生平罕見。木樁,你昧下木老三給予榮氏和小桂花的銀子,本官判你如數(shù)奉還,你可服氣?” “服氣服氣。”木樁跪下叩頭:“小老兒愿意雙倍奉還?!?/br> 李藹嗤笑一聲:“幾兩銀子罷了,現(xiàn)在小桂花和榮氏也不稀罕你這個錢?!崩钐@話鋒一轉(zhuǎn):“原本對于托夢一事我是嗤之以鼻的,榮氏訴說時若非她說木老三掉了只胳膊,我是半個字也不信的,現(xiàn)在倒是覺得說不定這內(nèi)里真有隱情?!?/br> 唐沐年點點頭,一拍驚堂木:“木樁,你如何為木老三安排的后事。” 木樁發(fā)脹的大腦終于回了一絲清明:“回大人,老三陣亡的消息傳來,我們家立刻就搭了靈棚,又請了鎮(zhèn)上的紙匠扎了馬,童男童女等等東西,又從棺材鋪里拉的一口松木棺材回來,里面放的是老三的舊衣,是榮氏找出來的?!?/br> “因著老三尸骨不在,家里也艱難,只停靈三日,最后由我三孫子木耀摔盆打孝子幡的,棺材也是埋在木家祖墳?zāi)抢铮窈弥笠珒合葻牡谝晦堝X,然后孝子幡,馬以及童男童女十件紙衣全部燒了過去。” 木氏族長也上前一步:“因著老三是英烈,咱們木家本家還額外湊了些錢另外買了一份童男童女,紙錢紙衣等物,一并燒了的?!?/br> 唐沐年與董洪杰對視一眼,這個喪事流程確實算不得隆重,但平民百姓之家大多都是這個流程,這個流程是沒有錯漏的。 唐沐年又仔細(xì)觀察木樁,又看看木耀,從神情推測,他們沒說謊:“本官聽著倒也沒什么問題,榮氏,他們可說的是實話?” 榮氏這會兒正在椅子上坐著,她婆婆給她和小桂花磕頭呢,還有好事兒的在那里大聲數(shù)數(shù),榮氏原本還有些惶惶不安的心徹底穩(wěn)定了,想著這些年自己和女兒受的苦,這個頭她越發(fā)受得心安理得,這會兒聽見大人問話,她也沒離開椅子,只是欠了欠身:“大人,他們說的是實話,所以民婦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做那樣的夢,而且一連幾日?!?/br> 唐沐年得了回答頓感棘手,木家的流程沒錯,榮氏偏偏又做了這樣的夢境,若是沒審出這木家欺辱孤兒寡母一事還能草草結(jié)案,如今審出這樁是非,又驚動了陛下,他無論如何也得審出個子午卯酉來。 圍觀的百姓們也議論紛紛:“到底為國捐軀的,這喪事還是簡陋了?!?/br> “他們家條件不好,簡陋倒也說得過去?!?/br> 趙戈插言:“朝廷有撫恤金,每人十兩銀子,報喪的時候就一并送到了?!?/br> 百姓們這一次有了不同的意見。 “有十兩銀子就這么辦,這也太小氣了?!?/br> “怎么說呢,死了的終究是死了的,活人還得活著不是,族里也給多燒了一份東西,也差不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