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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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xù)不帶感情色彩地轉(zhuǎn)述:“那只妖獸的身上,綁了你的本命法寶,還被多位修士同時認(rèn)了出來?!?/br> 他似乎想起什么,抬起了手—— 方才拿短刃的那只手上,有一抹極艷的紅色打他眼底晃過,此刻一看,皓白腕上正系了一截極細(xì)的紅繩。 這根紅繩乍看平平無奇,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它好似暗藏了點點細(xì)碎星芒,每一絲一縷都在流轉(zhuǎn)著浩瀚蓬勃的強大靈力。 這顯然是一件仙器。 千機縷,修真界無人不知,此乃合歡宗白長老的本命法寶,水火不侵刀劍難斷,只有白清歡本人能cao縱它。 先前那個方臉劍修,曾提及過此事。 段驚塵道:“我親眼看過那東西,和如今我手上的,確實相差無幾?!?/br> 白清歡想了想:“這千機縷也不是只我一個人有的,我曾經(jīng)將其分出過幾小截送人了?!?/br> 這話一出,段驚塵皺眉,上下打量白清歡:“你將仙器送人?” 語氣震愕之余,竟然有一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曾有幾位前……” 白清歡表情略微有些古怪,但是很快就又恢復(fù)了自然,“咳,幾位摯交好友曾幫我淬煉過這件本命法寶,所以分他們一小截當(dāng)紀(jì)念罷了?!?/br> 同理,她手里也有不少紀(jì)念品。 至于被分出來的那幾段千機縷,雖然看著和她手上的相似,但是此物離了白清歡根本沒什么作用,確實也只能當(dāng)個純裝飾的紀(jì)念物。 段驚塵自然不知道其中曲折緣由。 他沉默了許久,最后,澄澈的目光定定地看著白清歡。 “白長老,你還缺摯交好友嗎?” 段仙君如是問。 第7章 喲喲喲,冷靜得可怕 “暫時不缺,有需要再告知你?!?/br> 這回輪到白清歡拒絕段驚塵了。 他聽罷,神情依然淡淡,點頭:“那有勞了?!?/br> 兩人異常平和的進行了這段詭異的交流,而后,繼續(xù)說起了正事。 “除了身上的千機縷之外,那只蛇妖還有什么異常嗎?” 段驚塵:“雖然這樣說起來,很像是在給自己的負(fù)傷找借口,但是,我感覺它實力遠(yuǎn)不止元嬰期?!?/br> 白清歡斬釘截鐵道:“我信你?!?/br> 若她和段驚塵互換身體的事真是妖獸導(dǎo)致,那絕不該是小小元嬰期妖獸能做到的。 不過話音落下,本該繼續(xù)對話的段驚塵忽然安靜下來,眉眼低垂,隱下眸中瞬息而過的微妙,面上復(fù)歸為木然。 他不緊不慢道:“你先把天傾劍拿開,再說信我。” 原來這把劍叫天傾。 白清歡將劍往邊上挪了半寸,從容自若道:“不過你說那妖獸不是元嬰期的,又有何依據(jù)?” 段驚塵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似乎在思忖著什么,眉間微攏。 過了會兒,他才認(rèn)真抬起右手,張開拇指和食指,比劃出一小段距離。 “半年前,我曾和庚金峰的峰主一戰(zhàn),他的實力,大約這么多?!?/br> 似乎是因為提及了戰(zhàn)斗,段驚塵方才那副木然無波的模樣,也有了微微的動容。 他非常嚴(yán)謹(jǐn)?shù)貙⑹种傅木嚯x張得更大,幾乎是方才的兩倍,繼續(xù)開口:“那只妖獸,大概有兩金。” 兩金。 非常古怪的說法,但是白清歡聽懂了。 “你是說,那妖獸至少有兩個庚金峰峰主的實力?” 段驚塵將手放回,恢復(fù)了淡淡的模樣。 “嗯?!?/br> 白清歡坐直了一些。 如果是尋常的宗門長老,那并不足以讓白清歡側(cè)目??杀欢误@塵拿來做衡量單位的,不是旁的宗門長老,而是青霄劍宗的峰主。 青霄劍宗有五峰,各修五行劍法。 如今的掌門身兼壬水峰峰主,乃是唯一一位自斬仙途,飛升后依然鎮(zhèn)守在寒淵之中的飛升境前輩。 其余四峰峰主實力稍遜,卻也絕非尋常修士可及,皆是渡劫境的修士。 “竟有兩位峰主的實力?”白清歡陷入沉思,扣著劍靈的手松開,轉(zhuǎn)而摸向了下巴。 劍靈大狗目光一凜,尖利獸牙亮出,“嗷——” 白清歡頭也不抬,警告:“別狗叫?!?/br> 段驚塵這次沒有替劍靈求情,只是言簡意賅地勸:“趴下,你打不過她?!?/br> “嗚!”大狗嗚嗚一聲,雙爪抱頭尾巴夾緊,老實趴下了。 白清歡沒理狗,繼續(xù)思考。 妖獸多猙獰恐怖,她目前審美尚且正常,不曾有過和一位長相抽象的妖獸來一段曠世人妖戀的想法。 所以這千機縷不可能是她親手送的。 這樣算來,也只能和那幾位前道侶有關(guān)了。 白清歡心中浮出些許微妙,若真和他們有關(guān),其實倒也不奇怪。 當(dāng)初她和那幾位沒有一個是體面結(jié)束的。 他們在世人眼中皆如孤星,本該高懸在長空的各個方向,偏在她這里染了一身的塵埃。 他們記恨她是正常的。 正如她也記恨著其中幾個名字。 她和那些人可謂是老死不相往來了,借用段驚塵的身份倒是正好。 “那蛇妖或許是沖我來的,千機縷的事我會查清的?!?/br> 注意她聽見云舟之外有隱約的喧嘩聲,似乎是有其他人朝這邊來了。 盡管早布了隔絕聲音和窺視的禁制,她依然警惕異常,不敢再耽誤太多時間。 白清歡加快了語速:“如今你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若敢私下同你們青霄劍宗的人報信,我也不介意和段仙君玉石俱焚。” 互換身體的事確實絕對不能讓青霄劍宗的人知道,尤其是那幾位峰主。 他們要知道自家的寶貝疙瘩出事了,指不定會從羽山上界請出來數(shù)位飛升多年的劍修,將她抓了囚禁,慢慢研究怎么換回來! 到時候段驚塵自然性命無憂,她可就不一定了。 段驚塵面不改色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很好,暫時達成一致了。 白清歡詢問:“有什么注意事項要交代的嗎?” 頓了頓,他也開口:“我乃劍修,在宗門時,每日至少揮劍三萬次,每三日尋庚金峰峰主切磋一番,以靈石為注?!?/br> “為什么總是找他一人?” 段驚塵:“他實力雖稍遜其他幾位峰主,但出身世家,身家頗厚,且一身傲骨,從不服輸?!?/br> 白清歡:“……” 懂了,嘴硬且菜且癮大且愛挨打。 不過她也想到劍修們不把命當(dāng)回事的德性,有點心疼自己的身體。 于是最后一句,她緩聲提醒—— “你當(dāng)心些,在換回來之前,別輕易死了?!?/br> 她平日說話總不緊不慢,如今拋開了故作的冷淡,用段驚塵那清朗而微微低沉的聲線說起話來,不自覺的有些繾綣溫柔意味。 明明是再平淡不過的一句,經(jīng)由她說出來,竟莫名的像是在耳畔的親近叮囑。 段驚塵安靜聽著,忽然就想起許多年前的一副畫面。 那年的他,剛滿十七,剛從南荒出來,九死一生。前一天才從一只妖獸利爪下?lián)尰刈约旱陌霔l命,還得到了那只妖獸的內(nèi)丹。 他想用這枚罕見的妖獸內(nèi)丹換東西,在宗門前輩的帶領(lǐng)下,頭一次進了萬寶閣的拍賣場。 據(jù)說,那是整個修真界最富貴之地,他從前卻從未聽說過。 那是一棟華美如云間宮邸的高樓,最通透晶瑩的各色極品靈石,在此也只能作一粒小小的點綴裝飾,琉璃燈似繁星點亮黑夜,來往侍從皆穿著拖曳到地的華美紗衣。 又據(jù)說每往上一層,奢華便更盛一層。 托了青霄劍宗的名號,即便他囊中不過三百靈石,卻也上到了最高的那層。 窗外靈力凝聚成的云霧氤氳,琉璃飛檐懸著無數(shù)靈石雕就的摘星燈,每張軟椅間有鮫人輕紗作隔,在很遙遠(yuǎn)的那一端,似乎還有樂修在奏響若有似無的琴音。 十七歲的少年,夢中也不曾見過此等唯美景象。 它華美得像是修士們常掛在口中的,昔日還不曾坍塌損毀的羽山仙庭。 饒是如此的,他第一眼,卻還是被那最隱蔽的一個角落吸引住了。 臨窗的位置,摘星燈柔光粼粼,盡數(shù)映在一道身影上。 那人干凈漂亮到像是懸在窗邊的一卷畫,又像是被幾粒孤星包圍的清冷弦月。 侍者同他說,頂層唯獨只有那兒還有空座。 聽起來似是為難,像是怕他不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