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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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圣子:“?。俊?/br> “他的那一身是自己買的,而我的不同?!彼叵肫甬?dāng)年,輕聲懷念道,“我的,是阿姊親手買下來送我的百歲生辰禮。我和他,終究是不一樣的。哪怕我們鬧了些小小的矛盾,哪怕我惹了她生氣,但只要我向她證明我才是這世上最在意她的人,她就會允我回去的,到時候哪還需要什么段驚塵呢?!?/br> 丹圣子越聽越糊涂,“???” 宋蘭臺卻不再多言解釋,他習(xí)慣性的撫摸了一下手腕,只是如今那里空蕩蕩的,他的手滑下,隱在了寬大的袖中。 他的手逐漸握緊,面上的溫潤笑容也逐漸變成了下定決心似的堅定。 “沒關(guān)系的,我只要知道她心里一直有我就好。只要有我,哪怕一分……我也愿意為她付出一切?!?/br> …… 白清歡已經(jīng)被請到正殿內(nèi)了。 青霄劍宗這回下了血本,偌大的殿內(nèi)靈霧縈繞,兩側(cè)分立數(shù)張矮桌,上面早備上無數(shù)靈果靈酒。 她微微一瞇眼,目光第一時間落在了最高處的一張座椅上。 那兒合該是地位最尊崇的人坐的。按照道理,這次自該是由青霄劍宗的掌門所坐,不過掌門尚未歸未,其余幾位峰主卻是遲遲未商議好究竟由誰來主持大局。 白清歡目不斜視,徑直朝著前方走去,而后面不改色,直接坐在了最高處。 已經(jīng)入座的眾人忽然沉默,帶了各種復(fù)雜情緒的視線一一投來。 而她神色不改,穩(wěn)坐于高臺,居高臨下坦然首之,甚至還姿態(tài)淡然地自顧自斟了一杯靈酒,仰頭一口飲盡。 空杯放下,她掀起眼皮,先看向一直皺眉盯著自己的甲木峰峰主,林儒風(fēng)。 “林峰主頻頻看我,是段某人是占了你的座?” 林儒風(fēng)瞬間低頭,苦笑著拱拱手沒有搭腔。 再轉(zhuǎn)過頭看著瞪著自己吹胡子瞪眼的刑罰堂堂主:“那是占了你的座?” 后者愣了一下,木著臉答:“不曾?!?/br> 她再斟滿一杯,居高臨下看著余下所有人。 “那是占了你們的?” 她抬手,飲下靈酒,淡然道:“既然此座無主,那段某合該坐此位了?!?/br> “……”下座無人回答。 白清歡端坐在最高處,一手持盞一手屈指慢叩桌案,神情淡淡的看著進(jìn)來的這些人。 以前的她也曾被師姐帶著參加過修界大會,不過合歡宗終究比不過這些大宗門,她們的座次雖不算太后,卻也從未坐在如此高的地方。 她也從未如此清晰地看看清過,原來在高處的視角竟是如此讓人神清氣爽,而她坐得也是如此自然和舒坦,沒有半點(diǎn)局促之感。 大刀門的長老和各大精英弟子; 天音門的掌門和各大長老; 萬家,上官家,周家,各大修真世家。 承光寺的各大長老…… 這些人之中,到底有哪些人是單純來參加修界大會的,又有哪些是借著所謂正道的盛會來準(zhǔn)備栽贓暗害她白清歡的,接下來就該盡數(shù)撕下面具了。 各方修士漸次入座,白清歡穩(wěn)坐上首紋絲不動,而她左右兩邊的位置卻始終空著。 殿外,日頭漸高,陽光似熔金泄入殿內(nèi),忽而間,兩道同樣逆光而來的影子自大殿兩端,幾乎同時緩步而來。 白清歡緩緩抬頭,視線落在那兩道身影上。 一深一淺,一樸素清淡到極致,一深邃濃烈到極致。 左邊的年輕僧人不過十七八年歲,膚色瑩潤白皙,五官精致而溫潤平和,濃密的睫毛極長,似兩只翩飛停滯在眼皮上的墨蝶。 可是他又如極高極遠(yuǎn)處的一朵云,眼神靜得像一泓凈水,黑白分明,像在看所有人,又像不曾看任何人。 他先止步,沉默無言的側(cè)身,似乎是準(zhǔn)備讓另外那個人先行。 陽光下,小僧人身上那件洗得看不清本色的僧衣,被照得比積雪還要白。 這一席白,也將掠過的那一抹玄色襯得越發(fā)深邃如寒夜。 對面的人腳步停頓。 那是個子極其高挑修長的一道身影,一身月白色衣衫,外面披著寬大到曳地的玄色大氅。銀白色的發(fā)間別無發(fā)飾,唯有青玉質(zhì)地白梅花紋的一頂發(fā)冠。 饒是如此簡單的裝束,也未能壓住他那張秾麗深邃,艷到極致的面龐。 他微微側(cè)過頭來,幽藍(lán)色的眼眸微微往下一壓,眼下似花枝荊棘纏繞的龍族圖騰妖冶而濃烈。 可他眉眼間卻只有疏冷,視線不曾停留在任何人身上,直到掠到對面那個年輕僧人身上時,幽藍(lán)色的眼珠才很輕微的動了一下,而后頓住。 “江思量?” 玄衣男子開口,薄唇微動,吐出一個陌生的名字。 然而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后,承光寺的一眾大師面色驟變。 唯獨(dú)那個小僧人依然面色從容,他雙手合十,溫和回答。 “前塵已散,應(yīng)施主,小僧法號空曇。” 應(yīng)臨崖不置可否,只深深看了空曇一眼,而后徑直轉(zhuǎn)身。 空曇同樣不語,兩人沉默卻有默契地分作兩個方向,一步步朝著白清歡這邊走來。 然后再次沉默卻極其默契,一左一右分坐在她的下手處。 白清歡若無其事,自顧自剝著靈果,遞給匍匐在腳邊的刀疤。 她能夠感覺到,此刻殿內(nèi)有無數(shù)視線正落在自己身上。 其中距離最近的三束目光,分屬于三位假摯友,真故人。 應(yīng)臨崖,她曾結(jié)過契的真前夫。 宋蘭臺,她親手養(yǎng)大的好弟弟。 空曇,曾對她許諾生死的書生。 候在殿外的李長朝和小周,這會兒也正悄悄打量里面的狀況。 小周:“剛剛代入了一下白長老,我一時間竟不知道選誰才好?!?/br> 李長朝:“你怎么可以叛變,別忘了段師祖才是白長老的新歡……呸呸呸,是正緣!” 小周:“道理我都懂,但是越看另外幾個的模樣,我越覺得咱們段師祖像替身?!?/br> 李長朝:“長得好看的總是千篇一律,丑的才是稀奇古怪。而且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白長老是個很專一的人,她就專一喜歡這一個類型?” “有道理……等等!” 小周臉色大變,他低頭看著傳訊玉簡上浮出的文字,眼底逐漸露出驚駭之色。 “怎么了?你的人脈又告訴你什么新消息了?” “戊土蜂的柯峰主,大刀門的宿掌門,還有承光寺的羅漢僧們秘密集結(jié)去了合歡宗…… 白長老閉關(guān)突破似乎失敗了,如今已經(jīng)出關(guān)…… 柯峰主拿了盛德仙君昔日舊物鎖仙繩,準(zhǔn)備把白長老封了修為,欲將她綁來修界大會讓各大宗門審訊了!quot; 與此同時,殿內(nèi),白清歡倒酒的手也頓住。 傳訊玉簡內(nèi),忽然多了一行簡單的文字。 段驚塵:“我來了?!?/br> 第20章 還有誰???! 段驚塵:“我來了?!?/br> 白清歡:“來就來唄,記得別忘記帶特產(chǎn)。” 她坐在高臺,下方是諸多心思莫測的故人和陌生人。 “你來哪兒了?” 她找不到人閑聊,百無聊賴之下一手半托著下頜,一手懶懶拋瓜子給刀疤,繼續(xù)給段驚塵傳訊。 然而那端自匆匆的三個字之后,竟就像石沉大海,許久沒有回訊。 白清歡拋瓜子的動作逐漸慢下來,她逐漸坐直了身體。 “來了。” 段驚塵是知曉她在青霄劍宗的,更知曉今日劍宗便要開啟持續(xù)數(shù)日的修界大會。 所以他說來了,定然是來青霄劍宗……或是說,來修界大會。 而他現(xiàn)在的身份,是合歡宗的長老。換句話說,是這次修界大會的針對對象,但凡段驚塵有點(diǎn)腦子,都不會冒失前來。 白清歡輕輕眨了一下眼,段驚塵什么都沒有直說,但是她卻差不多明白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了。 無非是有人兵分兩路,這邊尚且裝著無事發(fā)生召開修界大會,那邊或是硬拳頭圍攻強(qiáng)破合歡宗,或是以所謂大義壓下,尚未定罪,便將“白清歡”請了來。 就是不知道段仙君準(zhǔn)備怎么來。 酒勁逐漸上浮,白清歡只覺得面頰開始發(fā)燙,然而她的腦子卻越發(fā)清醒。 好得很。 若是她沒有陰差陽錯和段驚塵交換身體,若她真的還在潛心閉關(guān),那現(xiàn)在等待她的會是什么? 是如當(dāng)年應(yīng)家上門,被逼迫得毫無反駁之力,只能跪下說心甘情愿解契。 是如當(dāng)日上承光寺,分明她句句在理,他們一句也無法辯駁,但最后所有罪責(zé)還是被她擔(dān)上? 不止。 這一次,羽山背后不想讓她飛升的人,還有昔日同她結(jié)怨記恨她的人,都會趁機(jī)踩一腳。 她不但會因為被強(qiáng)行打斷閉關(guān)身受重傷,還可能會直接被安上莫名的勾連邪魔的罪名,被徹底抹殺。 白清歡保持著散漫隨心的坐姿,視線緩緩移動,自刀疤身上一直轉(zhuǎn)到了下方那些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