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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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我,你們憑什么審我?”他微微抬著下巴,眼皮半闔,視線自上而下看著那群人。 “既然都和邪魔有勾結,那么這里最沒嫌疑的也只有盛德仙君的轉世,段驚塵?!闭嫦删恼Z調平淡得不像是在挑釁,倒像是敘述一件很簡單的事實:“最后,段驚塵叫我一聲摯友,按著輩分我也算你們祖宗。” 白清歡非常配合,當即表情嚴肅地點頭:“其實要讓我叫白仙子祖宗,我也愿意?!?/br> “……” 段驚塵直接無視掉她的癲言癲語,面無表情抬起手。 他指著假仙君:“這里,也只有段驚塵一人有資格審問我。” 白清歡壓住忍不住上翹的嘴角,當即將天傾劍利落收入腰間劍鞘,對刀疤招呼一聲。 而后上前一步,伸手勾住還綁著真仙君的鎖仙繩,輕輕往自己的方向一扯。 “妖女!”正義的假仙君瞪真仙君一眼,滿臉都是正氣凜然:“還不隨本仙君回府,讓我好好審你!” 頓了頓,她垂眸瞄一眼手上泛著奇異金光的鎖仙繩,渾身上下繼續(xù)散發(fā)浩然正氣:“妖女狡詐多端,這鎖仙繩暫且由本仙君拿著約束她吧。” “……”真仙君淡淡瞟她一眼,最后還是沒有拆臺,選擇配合裝尸體。 假仙君一手勾著綁了真仙君的鎖仙繩,一手不知從哪兒摸出把墨竹扇輕輕扇動,以極其瀟灑的姿態(tài)往殿外走去。 宋蘭臺怔忪在原地,死死盯著那邊的背影。 丹圣子拉著師弟的胳膊想要把他往坐席中帶,壓低了聲音苦哈哈地勸著:“趕緊坐回來,還好段仙君早有準備,不然你這次突然跳出來發(fā)瘋,便是不被打成魔修,怕是也要惹得一身腥……” 他扯了好兩下,卻發(fā)現(xiàn)宋蘭臺竟然像是一尊石像,久久沒動。 丹圣子急了:“你做什么!難不成還要追上去把白清歡搶回來不成?她現(xiàn)在在段驚塵身邊反倒是最安全的!” 宋蘭臺當然知道,他更清楚,這一次他和段驚塵才是站在一方的,所以便是心中酸澀不忿到了極點,方才也一直不曾站出來打斷段驚塵的半句話。 道理他都清楚,所以他一直都保持著冷靜和理智。 然而到最后,他一個猝不及防,還是被段驚塵給徹底整破防了。 段驚塵那不要臉的小子! 他最后掏出來裝逼耍帥的那把扇子,那是宋蘭臺當年親手為白清歡制的禮物! 他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的! …… 白清歡冤枉,她真不是故意的。 她此刻已經帶了段驚塵抵達如今變得豪華的狗窩……啊不,是她的仙君洞府。 回了自己的地盤,白清歡抬手布下一道禁制,原本緊繃的骨頭瞬間松散下來。 她打了個響指。 下一刻,段驚塵就看到自家劍靈化作一道黑色旋風,叼著一把躺椅就飛奔過來,而白清歡似乎習以為常,懶懶往下一躺,再叮囑一聲。 “給客人……哦,給你主人上茶。” 刀疤任勞任怨又去了,只剩下還被綁著的段驚塵站在她的跟前。 白清歡慢悠悠搖晃著躺椅,瞇眼掃了一下段驚塵。 “喲,仙君來就來唄,怎么還這么客氣,真帶根鎖仙繩當特產啊。” 段驚塵早已習慣眼前這人的調侃,嘴唇輕微張合,喃喃念出一道口訣,正是鎖仙繩的cao縱口訣。 一道耀眼的金光閃過,原本緊緊束縛著段驚塵的鎖仙繩瞬間解綁,被他抓在手中。 白清歡看得驚訝:“你原來能自己解開,那怎么還被綁來了?” 段驚塵低頭看著她,淡淡道:“他們圍在合歡宗外,說要么交出白清歡,要么整個合歡宗一起來接受審問?!?/br> “嗯?”白清歡表情大變,猛地一拍搖椅扶手:“師姐和師侄居然這么不講義氣,就這樣把我交出來了?!” “我以為你是震驚于那群人居然如此無恥下作,拿宗門威脅你?!?/br> 白清歡擺擺手:“那倒沒有,你們青霄劍宗和他們承光寺很無恥下作這件事我一直知道?!?/br> 段驚塵懶懶掀了一下眼皮,竟然沒有反駁。 此時夕陽漸落,暖色的陽光映在他蒼白的臉上,卻也映不出半點血色,看起來像是重傷未愈的虛弱模樣。 事實也是如此。 那只蛇妖并非明面上的元嬰期實力,而是隱約有渡劫境的修為,段驚塵當初同它死戰(zhàn)時神魂便受了重創(chuàng),自重新醒來后,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昏沉的狀態(tài)。 起初他以為是因為神魂受傷的緣故,只不過后來才意識到真正的問題—— 這具身體不屬于他,離開自己的本體越久,自靈魂深處傳來的虛弱感便越是強烈,長久下去,恐怕要魂飛魄散。 這也是他毫不反抗就被帶來的原因,他需要盡快回來,想辦法換回兩人的身體。 段驚塵低著頭,一邊動作緩慢的解著綁在身上的鎖仙繩,一邊用頹倦的語調說著話。 “柯峰主今日的舉止不對勁,此人平時行事頗為低調平和,鮮少有如此偏執(zhí)甚至急得失態(tài)的情況。想來背后之人下了死令,要定下你的死——” 他的話戛然而止。 而還懶散躺著聽他說話的白清歡眼前一黑,還未反應過來,就看到一件寬大的外衫滑下,直直蓋在了自己的臉上。 眼前視線被盡數(shù)遮蔽,所以嗅覺和觸覺也變得越發(fā)明顯,她甚至能夠感覺到剛褪下的外衫上,隱約透出的微弱熱度。 她緩緩眨了眨眼,小心翼翼扯下臉上的外衫,直勾勾看著正前方。 只見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寬松寢衣的段驚塵左手握著那根解開的鎖仙繩,右手還握著那件外衫不知怎么被解開的衣帶,表情僵硬而茫然。 “這是……”白清歡心情復雜地拎起那件外衫,上下打量了一下熟悉的身體,嘴角抽搐了一下:“見本仙君的心機穿搭?” 這句話說完,她清楚看見,那位仙君眼底有一閃而過流露出的絕望。 他身上忽然就又出現(xiàn)了方才剛入大殿時,介于想死和已經死了的獨特氣質。 “我不太懂如何穿女修的裙子?!倍误@塵語氣僵硬的回答她的話,一句說出來,接下來的話也順利了許多。 “還有女修的發(fā)髻該如何挽,我也不知?!?/br> 白清歡掃一眼自己身體這幅披頭散發(fā),只著寢衣的凄慘模樣,心中了然,忽然想起一件事,速速翻身坐起。 她仰頭看著他,皺眉,很是嚴肅問道:“你該不會在過去幾天都沒有洗漱過吧!” 段驚塵正試圖將白清歡手中抓著的外衫扯回,聞言動作驟然頓住。 “白清歡?!彼⒅?,手上越發(fā)用力,口中連名帶姓的喊她,冷聲提醒:“清潔術法該如何施展,我還是知道的?!?/br> 白清歡想起這茬,心中悄悄生出的嫌棄立馬煙消云散。 她反手用力拉扯回外衫,笑意盈盈看著他:“別急,我教你如何穿。” 他此刻正一片昏沉混沌,眼前畫面都變得幾近虛無。 白清歡那端才剛用力,他的身體便跟著朝她的方向直直下栽,整個人如玉山傾倒,輕飄飄落入她懷中。 方才外衫上還未散盡的熱度,如此直白而guntang倒在她的身上,她脖頸間甚至能感受到他鼻息呼出的熱氣。 在兩人身體接觸的瞬間,段驚塵就察覺到幾乎潰散的神魂好像逐漸穩(wěn)固了,那股驅之不散的昏沉感也如潮水般退散。 現(xiàn)在,他清醒了。 只是越是清醒,他就越清晰意識到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四目相對,兩兩沉默。 白清歡也很是懵然,抱著段驚塵的她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 從來沒和劍修和平交流過,不是…… 原來你們這么火辣熱情的嗎?! 第24章 阿姊,我很想你 兩人此刻的姿勢過于曖昧,也過于古怪。 若用的都是自己的身體,此刻氣氛自該是萬般旖旎動人,指不定就該仙君低頭輕吻妖女,按著合歡宗里的話本來說,差不多可以來好一場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了。 可偏偏幾乎抵在眼前的那張臉是自己的。 雖說白清歡對自己充滿了信心,暫時還沒有想和自己雙修的沖動,但是有些事不是她能控制的。 比如說段仙君這具年輕氣盛仙軀的一些正常反應。 和白清歡的懵然比起來,段驚塵的反應則大得多了。 幾乎在段驚塵的意識恢復清明的瞬間,他的身體就緊繃到了極致,整個人跟被踩了腳的野貓似的猛地往后避開,渾身上下散發(fā)出極強烈的邊界感。 然而動作太大,又踩到了身上那條單薄寢衣的裙角。 “刺啦——” 片刻后,冷靜下來的白清歡慢吞吞從躺椅上翻身下來,走到了段驚塵的身邊,蹲下。 此刻的真仙君身上那件純白寢衣的下半截被這一踩一撕拉,很不幸變作破爛。 但是更破碎的好像是段仙君本人,他這會兒面無表情,雙手雙腳硬挺挺攤平,就這樣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都說眼神可傳達想法,此刻在段驚塵的左眼中,白清歡仿佛看到一個“死”;右眼中,她看到的還是“死”。 有些人還活著,但是好像已經死了很久了。 “你這么激動做什么?別這么緊張,這只能說明你有一副好身體,這是好事?!卑浊鍤g沖他伸手,想要將他扶起來。 然而她的手才剛靠近他,剛才仿佛已經安詳去世的段驚塵突然復活,以手撐地倏地翻身坐了起來。 他低著頭,肩膀隨著急促的呼吸劇烈起伏著,凌亂的頭發(fā)滑落,擋住了白清歡的視線。 而他尤嫌不夠,又用剩下那只手蓋住了自己的臉。 “不用,我自己可以。”他的聲音從指縫中流露出來,聽起來悶悶沉沉的。 他果然自己站了起來,但是依然低垂著頭,且沉默而倔強的往后退一步,再一步,就這樣和白清歡保持了一段距離。 白清歡一時間覺得有些冤枉,她很是無奈道:“沒做到坐懷不亂的是你的身體,投懷送抱的又是你本人……” “沒有!”段驚塵迅速打斷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