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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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多想,衣角翩翩飄到了屋內(nèi),聲音從里面?zhèn)鬟^來:“你先別那么用功修煉,先來和我試試這些法子管不管用。” …… 白清歡也不知道該怎么互換身體,如今想來,當(dāng)時那個蛇妖發(fā)現(xiàn)他們二人互換身體時,也是驚訝得很,怕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該換回來。 在許久之前,修真界中倒是有些天賦不夠無望飛升的修士,專攻奪舍這種歪門邪道,每當(dāng)壽元將近了就去物色天賦上佳的年輕修士奪舍,一個金丹期的修士竟然生生活了近千年。 直到他后來一次看走了眼,竟然想要去奪一個隱藏了修為的羽山仙族大能,這才暴露出來。 也正因此事被揭開,奪舍之事成了修真界的大忌,久了之后也沒人再敢鉆磨此道了。 白清歡在她的博古架上翻找著陣圖,卻始終未找到有哪個陣法涉及換魂、神魂出竅之類的。 她只得返身去尋各種丹書,依然未有成果。 其實(shí)白清歡在有關(guān)正事上的記憶不錯,她只是性格有些倔,不想死心。細(xì)細(xì)算來,她和段驚塵確實(shí)很難說清誰占了誰的便宜。 兩人的身份和處境在外人眼中都高不可攀,一人是寄托了整個修真界正道希望的年輕仙君,一人是富貴自在眼看就要飛升的合歡宗長老。但兩人都有些只有站在自己位置才知曉的陰霾籠在頭頂。 但偏偏,按著蛇妖的說法算來,是她的神魂在懵懂之中沒忍住仙君這具天生仙體的誘惑,跑到了人家身體里躺平了;可又正因她先一步占了段驚塵的身體,才讓他免了被蛇妖奪舍的災(zāi)難。 至于后續(xù)的諸多事情更是難分你我,所以兩人之間牽牽扯扯,根本算不清誰虧欠了誰,誰又幫了誰了。 如此看來,仙君還愿意老老實(shí)實(shí)給她打欠條,人品著實(shí)高尚。 白清歡想到這里,回頭去看仙君,恰巧他也在看這邊。 他看著她,不說話。 半晌,白清歡很嚴(yán)肅看著他,說:“壞消息,我現(xiàn)在有點(diǎn)麻煩,我找不到能讓咱們換魂的方法。” 段驚塵沒有出聲,安靜聽著。 “但還有個好消息,我還有最后一個大膽的想法,興許有用。” 他微微坐直了些,身上換了的新衣是萬寶閣上次送來的男裝,雪白的錦袍,衣襟上有云鶴暗紋。微蒼白的臉上未著妝粉,眉眼清冷,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槔锩鎿Q了個人,白清歡覺得對面的人連面相都變得更英氣清冷了些。 那種特殊的,如冷劍出鞘的氣質(zhì),如今出現(xiàn)在她身上,卻半點(diǎn)也不違和。 也不知道長久下去,她的身體會不會長出不該有的東西…… 她斟酌了一下語句,沉緩地說:“先前的一切表現(xiàn)都證明,我們不能和自己的身體相隔太遠(yuǎn)。而且好像彼此離得越近,神魂就越是安定,先前在生靈祭壇的時候,我有一瞬真覺得能cao縱自己身體了?!?/br> 他姿勢端正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膝上,微微偏頭看過來。 她說:“你能不能讓我非禮一下?” 這話說出來著實(shí)有點(diǎn)厚顏無恥了,白清歡想。 她足足五百出頭的前輩了,要是放在凡人之中,那該是放在段驚塵他們村祠堂最上頭供奉的老祖宗了,如今老祖宗對著個小輩說這種話,堪稱驚悚。 其實(shí)修士確實(shí)不在意年齡這種東西,反正都是能活幾百上千的老不死了,說起來全部都是黃昏戀。 但奈何白清歡曾親手養(yǎng)大過一個孩子,且那孩子給她留下強(qiáng)烈的心理陰影,導(dǎo)致她現(xiàn)在看著這些比自己年輕幾百歲的修士們,心中總是有些犯怵。 段驚塵果然沒有說話,他喉頭滾動了一下,半晌,問:“你說什么?” 白清歡按著糾結(jié)的眉心,挺尷尬地解釋:“我知道這么說有點(diǎn)為老不尊,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你不老。”他忽然打斷了她的話,抬起頭,眼中似乎打翻了一灘墨,眸色幽深。 他語氣鄭重道:“我說過,我們算起來是同輩,沒有誰是前輩,也沒有誰是小友?!?/br> “好,同輩。”最糾結(jié)的話說出口后,白清歡就放松了,她面不紅心不跳地直接問:“所以能不能讓我摸摸抱抱舉高高?” 她說得順口,對面的仙君倒是眉毛微微動了一下,“只需要這些嗎?” “你剛剛說什么?” 他微微測過臉,“沒什么,你盡管做,我配合你就好?!?/br> 得了許可,白清歡便不客氣了。 她挽了袖子往段驚塵那邊走去,臨到頭了又覺得有些微妙,動作驟然停住。 原因無他,她看見眼前那位謫仙一般矜傲清冷的仙君,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居然主動褪去外衫了。 他似乎真的不太懂這些萬寶閣出來的精致法衣該如何穿戴,那略顯生疏的姿勢,讓白清歡瞬間想起了還在仙君仙府上時,那烏龍的寬衣解帶一幕…… 下一刻,仙君生疏解衣的動作一頓。 他嘴唇緊抿,沉默地看著站在眼前的人。 白清歡握拳咬牙,默默低頭看著自己的臍下三寸處,仙體果真不凡,隨時精神抖擻。 “段驚塵,你的身體也太不爭氣……不是,是太爭氣了吧!” “不是,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關(guān)我什么事?。 ?/br> “我怎么可能會對自己有感覺?。∵@不是我的意思,這是你自己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好不好!” “你現(xiàn)在別一副要哭的樣子成不成啊我求你了,你這樣看著我,它怎么更精神了啊我的天!” “別急,先別急,我現(xiàn)在就去配一副靈藥,待會兒吃了以后,保證從此以后就沒煩惱了,我們可以盡情放肆地試驗(yàn)了?!?/br> “……” 湖心亭中,偷偷趴在傳音符邊上聽動靜的丁雨閑聽著里面?zhèn)鞒龅囊幌盗幸伤圃跁x江不可細(xì)說的動靜,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她喃喃:“好激烈的雙修。” “好可怕的白師叔?!?/br> “她變成男修以后居然如此猖狂油膩?!?/br> 邊上坐著的喬向溪看似在嗑瓜子,實(shí)則也豎起了耳朵聽得津津有味。 傳音符是丁雨閑在仙君當(dāng)初踏出洞府時,意識到不對勁后偷偷貼在寢居里面的。本想是打探這個冒牌貨到底是什么來頭,沒想到冒牌貨直接被綁走了,在她想起此事準(zhǔn)備毀了傳音符時,就聽到這么炸裂的動靜。 片刻后,興許是這道傳音符被發(fā)現(xiàn)了,所有微妙的聲音歸于寂靜。 師徒兩人對視一眼,若無其事地把這道傳音符飛快毀了。 “完了,能進(jìn)白師叔洞府的沒幾個人,我肯定要被逮住收拾了?!倍∮觊e眼底漸露死氣,想了想還是準(zhǔn)備跑路,“我想起有位在萬寶閣互換消息的友人約我有空去北靈城坐坐,我現(xiàn)在就想去。” 喬向溪并不阻止,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將一封素白帖子往前一推:“行,不過去之前你先把這東西給你白師叔送去?!?/br> 丁雨閑接過帖子,上面附著了靈陣,她并不能看到里面的內(nèi)容,只從這價值不菲的靈光來看,此物不一般。 “這是什么?” “喏?!?/br> 喬向溪沒直接答,只朝著合歡宗西邊瞥了一眼。 丁雨閑順著方向望過去,只看到靈泉蜿蜒流淌,再遠(yuǎn)處就是重重深山密林,也不知道這靈泉究竟是從何處引來的。 但是她知道,這靈泉是誰引來的。 再一看這拜帖上,最角落之處果然勾勒了一處繁復(fù)華美的圖騰印記。 那是應(yīng)家的標(biāo)志。 “這……難不成是那條很裝的龍???” “除了他還有誰?”喬向溪口吻淡淡,她嘖了一聲,“從十日前,一直派龍侍來送帖子,我不收,那些腥臭的龍就一直在我們山門前杵著礙眼,還能怎么辦?而且我們雖是一家人,但也不好擅自替她做主,如今清歡回來了,總該讓她知道才是?!?/br> 丁雨閑:“我建議直接請他上門親眼見證師叔和小白臉激烈的雙修現(xiàn)場,讓他死了這顆心。” 喬向溪搖搖頭,笑笑道:“不過說來也是稀奇啊,當(dāng)初那些上合歡宗送解契書,口中極盡侮辱之能,將清歡貶到骨子里的那些應(yīng)家龍侍,如今居然全部成啞巴了,有意思。” 第39章 講道理的仙君 丁雨閑拿了那份拜帖輾轉(zhuǎn)反側(cè)一夜,行李都打包收拾好了,甚至聯(lián)系了那位素未謀面的互換消息的北靈城友人。 如此熬了一整夜之后,次日清晨,她還是頂著壓力,敲開了白清歡的院門。 她做好了被自家長輩拎著揍的準(zhǔn)備,也做好了要當(dāng)牛做馬討好的心思。當(dāng)然,更多的還是好奇院里的那兩人究竟成功雙修沒有,若是雙修,那他們到底該用的什么姿勢,又該是誰采補(bǔ)了誰…… 然而待真正沿著曲折回廊進(jìn)入寬敞院中時,看到的院中情形后,丁雨閑還是僵在了原地。 溫泉池子邊上,她想了一整夜的白師叔正在看著陣圖,似乎正在布置什么新的陣法。 白清歡學(xué)的東西多,看似清閑,實(shí)則是整個合歡宗最忙的人,平日里在宗門里每個時辰都是安排好要學(xué)東西的。 丁雨閑知道這點(diǎn),所以這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后者身邊有條通體漆黑額上長了白毛的細(xì)犬,那狗此時正忙前忙后,又是叼果盤又是后腿直立,拿兩只前爪給白長老捶腿。 而白長老對此也是司空見慣的模樣,時不時指點(diǎn)著這細(xì)犬把靈石叼去她要布置的陣眼處。 丁雨閑看得心底發(fā)寒。 尤其是當(dāng)她走近后,那細(xì)犬居然倏地變成一只小山似的恐怖兇獸護(hù)在白清歡前方,對著她齜牙咧嘴,儼然一副忠誠下屬的模樣。 她顫巍巍舉起手指著刀疤:“白師叔!你居然在外面有狗了!不是說好了我才是你唯一的走狗嗎!” 搶了丁雨閑所有活兒的刀疤咧嘴,不屑的低沉嗚嗚一聲。 白清歡招呼著刀疤變回小犬形態(tài),將陣圖收回,輕飄飄開口道:“你先別叫,且說自己是來做什么的,是要來貼第二道傳音符的嗎?” 提到這茬,丁雨閑瞬間夾了尾巴老實(shí)了,連忙說明了來意。 她湊到白清歡身邊:“前幾日你們沒回來,應(yīng)家的人就天天在山門前守著,最后師父沒辦法只能接了這玩意,喏,你要看看嗎?” 白清歡接了那張拜帖,視線在最角落的龍族圖騰上停頓了一下。 上古時期龍族眾多,根據(jù)傳承的血脈不同,圖騰也略有區(qū)別。 而應(yīng)臨崖所在的應(yīng)家為龍族之首,他們的龍形圖騰是一條生了雙翼的應(yīng)龍,據(jù)說應(yīng)家嫡系化成龍形的話,背后也會有一對雙翼。 只不過白清歡卻未曾見過應(yīng)臨崖的龍形,他更多時候都以人形示人。 在兩人感情正好的那些年里,有時她哄得他開心了,他也會化出初見時她曾經(jīng)見過的那對小小的,如若冰雕玉砌的冰藍(lán)色龍角,低頭讓她摸一摸。 然而也就僅此而已了,她若是再想要騎龍上天或是乘龍入海,他都只會用那對幽藍(lán)色的深沉眼眸淡淡看她一眼,像是在看胡鬧的小孩子,半點(diǎn)沒有要奉陪的意思。 白清歡一抹,拜帖上的陣法頓時消散。 三折的拜帖打開,雪白的信箋上卻無一字,只有一朵被壓得形狀齊整的白梅花,花是開得最盛之時摘下的,還有靈力維持著。 在落到白清歡手中時,微涼的靈力籠在干花上,它瞬間浮在掌心緩緩舒展開花瓣,重新復(fù)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