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間，貓伸出手握住。程凜一激靈，被迫被帶著向前，深呼吸問：“寶寶，你確定？”

    “嗯?！丙滬溌曇艉茌p，答，“喜歡你。”

    知道或許會舒服，但從沒體驗過，竟然對這份未知期待至恐懼。再放緩、再輕柔，客觀的物質(zhì)總難改變。貓的大腦一片空白，早就使不上力氣，擦過卻又似過電，除了發(fā)抖更不知該做什么。

    半途不順暢，麥麥總要索吻。又像當(dāng)貓時候那樣發(fā)出模糊的、撒嬌的聲音。麥麥也冒了汗，他疑惑這就是流氓做的事情嗎？流氓的生活好幸福，他也一樣，不知道程凜的感受和他是否相同。

    一旦開始，接下來的一切都水到渠成。肩膀也承擔(dān)重量，顧慮的東西都短暫地忘卻了，無師自通就知道如何重復(fù)，如何改進。

    從始至終，麥麥側(cè)著腦袋閉著眼，額角蒙著汗。無論如何都愿意配合，乖巧到令人無奈的地步。不經(jīng)意間貓的聲音濕漉漉的，幸福、舒服以及更復(fù)雜的情緒感受一一傳遞而出。貓并沒有那樣的被訓(xùn)誡或約束的羞恥心。

    程凜每每聽到都覺得理智像繃到最緊的弦，需要花力氣才能克制，比現(xiàn)實的動作更為辛苦。

    第33章 老婆

    一直到凌晨兩點才結(jié)束。

    又洗完澡后，經(jīng)過麥麥神智不怎么清楚的首肯，程凜拿著貓的手機給秦陸請假。

    退出和老板的聊天界面，他盯著下一行的聯(lián)系人看。紅色圓點原本就有兩條未讀，這下數(shù)字翻了倍。

    或許是因為麥麥一直沒回，何信又發(fā)了兩條消息：

    「抱歉，是不是讓你困擾了？」

    「我沒有惡意，只是下意識從替你考慮的角度出發(fā)了。」

    程凜神情冷傲矜貴地動動手指，回復(fù)：「不好意思，他睡了。我們馬上結(jié)婚了?！?/br>
    發(fā)完這條消息又是渾身舒爽，大有正宮歸位之感。

    床鋪上，麥麥首肯后，已經(jīng)抱著被子睡著了。

    明明就是人的模樣，程凜卻總能想到他做貓時候的樣子。

    臉頰，閉著的眼睛睫毛很長。

    程凜撐著身子，過去捏貓的頭發(fā)，檢查吹干沒有。捏著捏著摸到臉頰，嘴唇碰上去，一下、兩下。感覺實在太好。親多了貓開始不耐煩，迷糊中頭往旁邊挪了挪。

    人類不再敢打擾，躺進被窩，將貓摟緊了，像抱到失而復(fù)得的寶物，恨不能揉到懷里。肌膚相貼，細膩溫?zé)岬搅钊藨?zhàn)栗。香氣、溫度都合適，入睡不能更容易。

    程凜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家屋的客廳。只是這原本不能更熟悉的空間卻陡然有些陌生，因為家具都莫名……膨大了數(shù)倍。

    椅子腳像通天塔，茶幾若高樓，貓窩似泳池。

    寂靜無聲。程凜低下頭，看到自己毛茸茸的前爪?；y不詳，只知道千真萬確是貓爪的模樣。看大小狀態(tài)甚至是只奶貓。怪不得視野中所有的東西都巨大無比。

    他變成貓了？

    程凜毫無波動地接受了這一事實，只是想到了自己還養(yǎng)著的一只貓。貓呢？

    他四驅(qū)發(fā)動，沿著木地板的紋路走了兩步，抬頭茫然地環(huán)顧四周。這時，地板震動。

    扭過頭，就看到大他幾號的橘貓跑著過來了。

    麥麥小碎步走過來，雀躍地“喵”了一聲。

    盡管仍舊是熟悉的圓臉、大眼睛、粉鼻頭，但相比之下體積竟起碼大了程凜兩圈，需人微微仰視，倒也有了幾分威嚴的領(lǐng)導(dǎo)氣質(zhì)。

    程凜拿自己的爪子過去比了比麥的，頓感自卑。他不清楚麥麥沒變成人之前看他是何種感受，但他現(xiàn)在的確是有些受到震撼。

    橘貓繞著他輕快地走了兩圈，每走到后方，尾巴都輕輕掃他臉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過了會又拿大腦袋頂他，儼然十分喜歡。

    程凜被頂?shù)眯乜诎l(fā)悶，又被這尾巴掃得呼吸困難：“等等等等?！?/br>
    貓臉還有幾分稚氣，聽見聲音就低下頭來，用鼻子嗅他的氣味。

    再然后，認為時機成熟，忽然開始殷勤地替他舔毛——

    鬧鐘響了，程凜猛地睜開眼。

    一夜過去，一只被角抵在他的臉頰上。懷中很溫暖，麥麥抱著他毫無心事地睡覺，腦袋抵著他胸口。怪不得夢里也是如此，都一一對照了起來。弗洛伊德誠不欺他。

    程凜將鬧鐘快速關(guān)閉，沒有下一步動作。夢做得太真，讓他緩不過神，只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變貓這件事，應(yīng)該不會通過性傳播吧。程凜心道。他張開手，確定是手掌而非貓爪，鎮(zhèn)定許多。好在一切如故。

    雖然程凜反應(yīng)足夠敏捷，麥麥仍是被鬧鐘的聲音弄醒了。因為昨晚睡得太晚，他還有點迷迷糊糊的：“要上班了?！?/br>
    程凜低頭看他，從床頭柜撈來麥麥的手機，見秦陸已經(jīng)回復(fù)了，遂道：“睡吧，給你請好假了。秦陸說新員工今天會上崗，有她帶，讓你放心?！?/br>
    原本咖啡店是做五休二，朝九晚六?，F(xiàn)在因為生意很好，秦陸又多招了個員工輪崗，這樣每日的營業(yè)時間增長，休息時間改成做一休一。

    事業(yè)被秘書安排妥當(dāng)了，愛崗敬業(yè)的麥麥又放心地倒頭就睡。

    程凜確認那只是一場夢后，涌上劫后余生的困頓。他替麥麥拉好被子，將肩頭蓋住，隨后把人往懷里再揣了揣，也睡著了。

    再醒過來已經(jīng)是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