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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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覺告訴他,周圍環(huán)境有些不對勁。 蘭徵停下腳步,望向身前心情很好的封從心,知道哪里不對勁了。 太安靜了,耳邊除了封從心偶爾哼唧的噪音,其他人都精神緊張,自顧自警惕著周圍,可依然太安靜了。 扶桑山谷的幻陣內四季如春,就算沒有人,也一直有些竄來竄去的原住民小動物,而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到蟬鳴了。 沒等蘭徵提醒出聲,視線里陡然閃過一道針般纖細的電光,蘭徵隱約聽到作響的轟隆雷鳴聲。 那電光太過隱蔽,若不是蘭徵有意無意盯住封從心琢磨心事,眨眼間就會錯過。 封從心步伐如常,沒心沒肺哼著只有自己聽得清楚的不知何處聽來的小調。 蘭徵不假思索地召出鬼侍擋在封從心后背,眼見那道微弱的電光徑直觸碰到鬼侍,旋即不曾停留,輕而易舉穿透了鬼侍的rou身,最后打在封從心腳邊的土地上,噼里啪啦電出丈深的坑。 ——這根本不是他們這些金丹弟子能夠抵擋的力量。 好在鬼侍雖然沒擋住,卻還是令其偏離了原本的方向。 蘭徵松了口氣,雙腿一軟跪到地上,封從心身后的鬼侍跟著一同跪到地上,胸口的貫穿傷越來越大,殘留的電光逐漸蠶食掉他的身體,原地很快連片衣角都不剩。 五臟六腑攪在一起翻滾,蘭徵喉間一甜,嘔出一大口鮮血,鮮血涌進鼻腔,瞬間的窒息令他兩眼發(fā)黑。 鬼侍被毀,反噬立竿見影。 上次鬼侍是被動切斷控制之后才被燒毀,反噬輕微,這次他根本沒想過那么不起眼的一道電光竟能毫無痕跡地毀掉鬼侍,沒作任何防備。 “不自量力。”有陌生的男音在他耳邊低語。 蘭徵雙眼依然不能視物,只能聽到同門緊張的腳步聲,蘭茵撲到他身上扶起他:“兄長!有魔物!” 耳邊破風聲颯颯,蘭徵用力推開蘭茵:“走!” 魔物的嘶吼聲下一秒近在咫尺,蘭徵聞到自己鮮血的腥氣。 直到蘭徵的身體被突如其來的魔物甩到她腳邊,封從心才終于反應過來,無措地動了動裙子。 她喜歡紅色,謝師兄知道這些,找人給她準備的也都是殷紅殷紅的裙子,像是浸在鮮血里面染出來的顏色,封從心喜愛極了。 她方才倏地意識到自己的裙子其實和鮮血顏色不一樣,因為蘭徵的血跡被無意甩到上面,她一眼就看出了區(qū)別。 “你是誰?”封從心緩緩抬起頭,望向天邊隨后浮現(xiàn)的男子:“為什么要殺我?” 男子向后靠去,一個高階魔物憑空出現(xiàn)在他身后,乖巧地趴下來給他當靠背,男子伸手摸了摸魔物頭頂?shù)慕牵掏檀鹚骸拔夷ё鍤⑷?,還需要理由嗎?” 封從心并不是真的想要答案,也不在意那個高高在上的魔族大能說了什么,她蹲下身跪到蘭徵旁邊,喃喃又問道:“你又是誰?為什么要救我?” 她記得他叫蘭徵,自己燒了他一只鬼侍,紀藏云答應賠他一陵墓的祖宗。 “你別死?!狈鈴男南肫饋砹?,拍拍他的肩膀:“我?guī)闳P棲宮,我家祖宗也都死光了,雖然尸體被他們自己燒了,但你們天機門不是有辦法重聚嗎?我們鳳凰的尸體可比旁人的好用多了?!?/br> “我真的……”蘭徵身子蠕動一番,張嘴溢出的全是鮮血,卻是笑了:“不挖墳。” 封從心聽到他的心跳停止了。 他也死了,沒有辦法跟她去鳳棲宮了。 那個魔族男子不知為何沒有再動手,而是饒有興致看著一群弟子被幾只魔物紛紛逼到吐血,抵死掙扎,逃不開也毫無反抗之力。 “我改變主意了?!蹦凶訉φ兜姆鈴男恼f,“我不殺你了,若是你死了,他真的不會原諒我了?!?/br> “尊主。”男子旁邊有一道魂體,恭恭敬敬地提醒男子:“有人來了,我們先走吧?!?/br> 男子從袖里乾坤掏出一朵盛開的白蓮,五指輕抓,白蓮就化作一滴液體,男子食指推動,液體晃晃悠悠飄到封從心嘴邊:“喝下它。” 封從心咬緊牙關一動不動。 不是她不想動,而是她如今全身上下,只有嘴能動,男子實力帶來的強勁威壓盡數(shù)落在了她一人身上,四方凈土的其他弟子應付魔物便精疲力盡,無人注意到她,無人可以救她,這是修為上難以跨越的鴻溝,這個男子再想要殺她,也只是揮手而已。 “喝下它?!?/br> 言出法隨,男子這一句動用了法訣,封從心連自己的身體也控制不了,聽令張開了嘴,那滴白蓮化的液體鉆到舌根,很快流進全身經(jīng)脈。 徹骨的寒冷蔓延到四肢百骸,她是火系的鳳凰,最是畏寒,這個男子逼他喝下了極寒之物,封從心只來得及呼吸兩下,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 方隨向封從心的體內輸入自己的靈力,水靈力甫一進入,竟被瞬間凍結在經(jīng)脈中,方隨忙停止靈力輸入,不敢再輕舉妄動。 他救不了封從心。 他更救不了蘭徵。 方隨嘗試向蘭徵體內送靈力,果真輸進多少散多少,他已經(jīng)死了,身體當然不會再留靈力。 鬼門主抓住他輸送靈力的手,搖搖頭:“沒用的,別浪費靈力?!?/br> “抱歉?!狈诫S怔怔道。 這回四方凈土不止欠天機門幾個鬼侍,還欠上一條命……這條命是要算在他頭上的,封從心是他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