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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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巖見此,把火爐朝楚晏的位置搬近了些。 那爐邊還有幾片沒有燒完的碎紙,他彎身撿了起來,又往爐子里添了些炭,陪在楚晏身側(cè)。 楚晏沒有吭聲,也沒有抬眸,灰色的眼睛緊緊盯著營帳。 碎云一般的雪片落了又落,厚厚地覆在階上,只有火爐周邊把雪地燙了個洞。但到底外頭開闊,這樣的火也暖不了身子。 一旁的楚晏唇色蒼白,跪得挺正,整個人像是凍僵了似的立在雪中。 墨巖實(shí)在看不下去,或者說良心作痛,咬著牙進(jìn)到帳中,冒著惹怒顧長寧的風(fēng)險勸道:“殿下,已經(jīng)四更天了,外頭下雪了,您看是不是讓楚晏殿下起來?” 顧長寧今夜宿在楚晏的帳中,但墨巖知道他一直翻來覆去不曾入眠。 床榻上的顧長寧并沒有出聲作答。 墨巖心里明了,行禮退下。 他走到楚晏跟前,彎身扶他,“您可以起來了。” 楚晏只拂開他的手,自己站起來。 他的鞋襪已經(jīng)濕透,離火爐遠(yuǎn)些的一側(cè),發(fā)尾還有些冰屑,是那些雪沫融化又結(jié)成的冰。 墨巖看著楚晏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可還沒走上一步,就又直挺挺地栽下去—— 第十三章 無恙 徐錦逢得知使團(tuán)被困之事的當(dāng)日就立刻寫了信回復(fù),并且上報御前,可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日,宮中卻絲毫沒有動靜。 甚至皇帝又巧立名目,以苛捐雜稅搜刮百姓財富,用來養(yǎng)練兵馬。 看來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和談,讓楚晏過去,只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 早知如此,他跟袁冼就不該送楚晏去到梧國。 “大人,您歇會兒吧?!?nbsp;錄延將燈盞中快要燃盡的蠟燭移走,拿了一支新的點(diǎn)上。 都不知道楚晏是否無恙,他怎么能夠安眠。 “不用,你去睡吧,我寫了這封折子就歇了?!?/br> 錄延沒有再勸,退出去,把門帶上。 夜深人靜之時,窗外卻隱約聽見幾聲熟悉的鳥鳴。 是信鴿! 他投筆而起,打開窗戶,一只白鴿帶著風(fēng)飛了進(jìn)來,落在案上,啄食案頭備好的鳥食。 徐錦逢取下信鴿爪子上的竹筒,迫不及待地拆開,里面有幾張紙條,是從竹紙上一張張截下來的,第一張上是楚晏的字跡,寫著「無恙勿念」四字。 另外幾張則是簡略地描述了目前的情況和楚晏的想法,他想送使團(tuán)離開,至于他自己,恐怕不會回來。 信上還說顧長寧雖然待他還算好,但想要他勸降溁城守將。 但徐錦逢也只是震驚了一瞬,便把注意力全放在了那開頭四字上。 “「無恙」?!?/br> 他這幾日提著的心總算是能放下一瞬了,長舒了一口氣,靠坐在椅子上。 只是這次該如何回信呢? 難道要告訴楚晏,皇帝已經(jīng)將他當(dāng)成棄子了嗎? 朝中如今并無棟梁,上下不齊,皇帝久病不朝,四子楚毓又虎視眈眈。 都這樣了還非戰(zhàn)不可嗎? 更沒想到顧長寧也有如此野心,劍指溁城,意在姜都。 昔日舊友,竟然會反目成仇,兵刃相見。 他的頭愈發(fā)疼了。 透過那扇窗望向外頭的明月,十五的日子,月亮大如銀盤,懸空掛著,大概第一封回信也已經(jīng)乘著月色到了楚晏手里吧。 “大人,有客人到訪?!?/br> 徐錦逢正惆悵之際,門外還未去休息的陸延敲了敲門,道。 這么晚了居然還有人來訪。 他心下生疑,迅速收起密信,點(diǎn)頭應(yīng)允。 客人坐在一架木輪椅上進(jìn)來,披著一件擋風(fēng)的斗篷,他抬手拍了拍衣襟,摘下帽子。 是五皇子楚源。 昔日略顯稚氣的少年仿佛一夜間長大了,連神情夜沉穩(wěn)了許多,只是眼圈附近有些泛灰,看樣子是和他一樣,難以入眠。 徐錦逢沒想到是他,起身行禮,卻被楚源按住。 “徐大人,不必多禮,我前來是想問你,兄長真的被顧長寧扣下了嗎?”楚源的聲音聽上去努力地克制著憤恨,那個人的名字被這少年咬牙切齒地吐露。 “目前來看,的確如此,也是臣的錯,臣以為此行會是殿下唯一的出路,才在御前反復(fù)進(jìn)言應(yīng)梧國要求讓殿下出使,沒想到會是如此?!?/br> 楚源搖了搖頭,舉手投足之間竟也有了幾分皇室子弟的威嚴(yán),“并非你的錯。我聽聞父皇壓下此事,不做打算?” 他低下頭,默認(rèn)。 “那晏哥哥還好嗎?” “密信中說,他無恙,還請五皇子莫要擔(dān)心?!彼麑⑿胖械膬?nèi)容講與楚源聽。 愁意壓低了楚源的眉頭,“顧長寧真是狼子野心?!?/br> “恐怕事情要比我們想的復(fù)雜太多,我會盡力再與殿下聯(lián)絡(luò),若是事態(tài)不妙,京中又無人可用,屆時我便親自去一趟溁城?!?/br> 徐錦逢說這話時語氣堅定,他必須要確認(rèn)楚晏平安,否則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他還以為顧長寧是念在舊情才會以和談之名接走楚晏,所以送楚晏離開時雖有萬般不舍也甘愿成全,但現(xiàn)在看來,自己似乎是把楚晏送進(jìn)了另一個火坑。 他頓覺提心吊膽起來。 那樣滿心純粹的人,卻被心上人攥進(jìn)手里利用,該會有多難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