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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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海清河晏,永世長寧」,不過一個兩國糊弄世人的騙局,都只是為了各自的利益謀劃。他不過是一個盲目自大的犧牲品而已。 這場盛大的騙局,終究只騙了他楚晏一個人。 他只悔恨自己為何要將慶平與袁冼卷入這場不堪的戰(zhàn)爭中,本就該他楚晏去還清的罪孽,偏偏落在了和他最親近的人身上。 他的思緒還在游蕩,頓覺手中一涼,低頭,是那枚來此第一夜就被顧長寧拿了回去的同心佩。 “離了你,它都沒有光澤了,你戴它很好看,收下好嗎?” 顧長寧說得小心翼翼,手輕輕地覆在他的掌上。 “我明日要去一趟祁城,等我跟父皇稟明,我不想再征戰(zhàn)了,我想帶你回去,我們一起去一個遠離這一切的地方好不好?” 第三十章 斷指以還 “殿下,殿下?”墨巖給馬車里的顧長寧遞來一件斗篷,叫了他好幾聲,才拉回了他的思緒。 他還沉浸在被楚晏拒絕的苦澀中,昨夜要不是他拼命攔著,恐怕楚晏會把那同心佩一起扔出來。方才去向楚晏道別的時候,也被他冷落在一旁,好像他走或不走,對楚晏并無區(qū)別。 不過他走時還是把同心佩系在了楚晏腰間。他咳了幾聲掩飾難過,示意墨巖繼續(xù)說。 “前方來報,姜帝昨夜病逝,新帝今日登基。楚晏殿下不在,新帝應當是那位四皇子楚毓?!?/br> 他聞言心中又是一沉,畢竟若不是他拘著楚晏,或許登基的就是他了。 楚毓登基之后,應當會繼續(xù)先帝的征戰(zhàn)策略,鬧不出太大的動靜。至于接回楚晏的事,恐怕是不會多提一個字。 顧長寧偶然間有幾分荒唐的慶幸,慶幸姜國不會再從他這里奪走楚晏。 一聲呼喚越過馬車傳來:“殿下,時辰到了,現在出發(fā)嗎?” 他抬了抬手,讓馬隊稍候。再低頭看著站在馬車外的墨巖,把他招到近處,輕聲囑咐:“你替我暗中去查當年母妃遇害的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br> 墨巖先是一愣,然后點頭。 言罷,他朝遠處候著的車隊點頭。木輪輕響著滾動,帶著馬車緩緩行進。 他此去祁城并非是為了受封,雖然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已經太晚,但他終究還是醒悟,沒了楚晏,他當了那太子也無用。他只想卸下軍務,換楚晏平安,再帶著他離開這是非之地。 他這陣子總是夢見從前的事,那個時候,楚晏還是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時常跟著他一起去獵場射獵,楚晏的箭法也很好,從他手里逃脫的獵物有時會被楚晏獵中,還會變著法兒地夸贊他。 想到這里,他沉悶地嘆了一聲,簾外遠山隱隱,遼闊的原野上茫茫皚雪,將那些歡聲笑語凍結在了再也回不去的從前。 楚晏也從菱生這里聽聞了姜帝病逝的消息,但他的哀痛好像也沒有那么溢于言表,只是在床榻上朝著姜國的方向注視良久,最后欠身一拜,便也沒有再多言什么了。 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只是他rou眼可見的枯瘦了。整日的精神也不大好,哪怕菱生陪在身邊,也時常寡言落淚。 顧長寧走后的這幾日,墨巖也不知去向,墨旗雖是接下留守的職責,但也不常出現。聽說就連謝北軒也已經回梧都了,營地里大部分隨從也跟著一并啟程,這下倒變得清閑許多。 楚晏日日喝藥,有時口中竟然被苦得失去了味覺,分辨不出酸與甜。他今日邊咳邊推開還剩了一半湯藥的碗,這藥難喝到連他這樣不怕苦的人也都喝怕了。 吳虞又遞了回來,“既是要成全我的美名,怎么能連藥都不喝完?” 他幽幽地看了那半碗藥一眼,還是接過來喝下了,只是喝完后緩了好久才咽干凈那股苦澀。 “這藥我又添了幾味藥材,你這幾日感覺如何?”吳虞讓菱生收拾了藥碗,看著他問。 他輕輕搖頭,“我已是行將就木,老先生不必為我費這么多心思?!?/br> 老頭捋了捋白須,看他日漸沒了生氣的樣子,心里不忍,但嘴上也沒說什么,只拿過針袋給他的腿施針。 楚晏偏頭看了看床頭矮凳上的醫(yī)箱,里頭除了一些常用的藥材和針袋,甚至有好幾把刀具。 “這些...是做什么用的?” “難免有些金瘡是需要動用工具的,刮骨削rou,亦是治病救人的手段。”老翁將銀針輕輕扎進xue位,解釋。 楚晏沒再多問,只是安靜地移開了視線。 “你這腿也是經不起折騰了,往后走路都要小心,可千萬摔不得了?!贬樉慕Y束,他收起針袋,一邊看著楚晏的膝蓋說。 “嗯,多謝。有些餓了,先生能幫我去廚房討碗粥來嗎?” 這話倒是出乎了吳虞的意料,不過也的確是快到晚飯時間了,午膳又只喝了些湯飲,餓也是應當的。他用一旁銅盆里的清水洗了手,擦了又擦,“等著。” 他心頭莫名輕松了些,總歸能吃是福,只要還有食欲,精神總會好起來的。 這么想著,他跑去后廚特意熱了碗參芪粥,正適合楚晏喝,順道叫上了在幫他磨藥的菱生一起過來喝粥。只是他跟菱生端著粥回來,還在門外,便聞到了一股令人郁悶的鐵腥味。 “楚晏!” 床榻上的人舉著從他箱子里拿出來的刀,口中咬著卷成一團的外袍忍著聲音。吳虞進來的時候,正好那把刀落下,痛苦的悶哼連帶著血漿一齊迸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