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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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門輕響,是徐錦逢奔出去找太醫(yī)了。 “楚晏!楚晏我求你,別動怒,我已經(jīng)見過袁毅了...我向他道歉了,楚晏,你不要不理我,我真的錯了...這將近兩年里我已然在彌補戰(zhàn)時的過錯了,如今兩國通商,再也不會有開戰(zhàn)之日,「海清河晏,永世長寧」,他們沒做到的我們一起來做好不好?” 顧長寧用自己的衣擺給楚晏拭去嘴邊的血漬,低泣著乞求道,但后者只驟然抓緊了他的手,弓身一顫——又一口鮮血吐在了衣上。 第四十四章 「雪滿頭」(完結(jié)) “你叫什么名字?” 角落里的孩子蹲坐在地上,直到楚晏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還在一把一把地抹著眼淚。 楚晏抱著從長兄那里拿的一盆玉竹,垂下腦袋看這個和自己同齡的孩子。 “我在宮里沒見過你,你是哪位大臣的孩子嗎?” 那小不點卻只哭,也不回話。 楚晏抱著盆景坐在他身側(cè)坐下,給他遞了一條手帕,“這樣哭下去,等會兒一吹風(fēng)臉上可疼了?!?/br> 那孩子抬頭看了他一眼,墨色眸子里閃著的淚光,好像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還凝滯了片刻,然后迅速地低下了腦袋,接過帕子使勁擦掉眼淚。 但還是不肯言語。 楚晏撥弄了一下竹葉,陪著他坐在臺階上,又聽著他哭了好一會兒。 最后五六歲的孩童把帕子小心翼翼地收起來,道了一聲:“謝謝,我會洗干凈還給你的?!?/br> 楚晏聽到他開口,眼睛一下被雪光映亮了,“我叫楚晏,你叫什么?” “顧長寧...”他的聲音也著腦袋一起低下去,“我叫顧長寧?!?/br> “啊...從梧國來的顧長寧?我聽嬤嬤說起過你,但好像你一直住在宮外?” 五六歲的孩童看著宮墻下的積雪,“嗯,跟我母妃一起住,今天也是跟著母妃進(jìn)宮赴宴的,但...我剛剛聽見宮人們在背后悄悄議論我跟母妃的壞話?!?/br> 他剛又氣又沮喪地說完,一抹翠色就填滿了眼前的荒白——楚晏把那株玉竹遞到了他面前。 “這種玉竹最是堅韌,哪怕是冬日暴雪,也不會壓斷竹身,送給你,那些流言就跟雪一樣,天晴的時候總會化的,不要放在心上?!?/br> 楚晏的笑意從竹葉之間透過來,誠摯地看著他。 顧長寧還沒有要收下這盆竹子的意思,下一刻直接被楚晏塞進(jìn)了手里。 “下次進(jìn)宮了不要聽那些話,來找我玩吧?” —— “喂,你怎么總是從窗邊出現(xiàn)!每次都嚇我一跳?!笔臍q的楚晏從書案前抬起頭,看著窗臺上坐著的顧長寧,胡鬧地?fù)]了揮沾著墨汁的毛筆。 顧長寧邊躲邊退,兩手抱緊了窗木,“別別別,再打要掉下去了!” “我就該把窗戶都鎖死,看你以后走不走門?!背谭畔鹿P,斜眼看著顧長寧從窗戶跳進(jìn)來。 后者還懶洋洋地伸了個腰,“走門要撞見你宮里的嬤嬤嘛,她們總說你在溫書,不讓我來見你?!?/br> 說完又湊到書案前,滿臉期待地盯著楚晏,“所以不要關(guān)窗嘛,關(guān)窗了我就不能來見你了?!?/br> “好啊,但你湊近點——”楚晏點頭自然地應(yīng)下,又抬起手指勾了勾,顧長寧立馬像只咬勾的魚一樣巴巴地把臉湊上去。 楚晏舉起筆就往撒嬌似的顧長寧臉上涂了一筆,“別動,我先給你畫個王八!” “不動不動,讓你畫,你畫畫那么好看,就算畫王八也不會差到哪去?!?/br> 顧長寧是一早就看穿了楚晏的陷阱,但還是心甘情愿地把臉伸到了羊毫筆上,任由墨跡在他臉上胡亂涂鴉。 “就會拍馬屁!” “哪有,給我畫得威武一點。” 楚晏被他逗得嗤笑一聲,拂開他的頭發(fā),認(rèn)真地落了幾筆,“好啊,我盡力。你要是喜歡,等你生辰,我畫一幅送你?!?/br> “好,一言為定!”顧長寧說完,楚晏笑嘻嘻地舉起了鏡子。 顧長寧望著鏡子自己畫著兒童畫的臉張大了嘴,“不是!怎么真就畫了一個圈啊!” —— 楚晏因為咳意從睡夢中驚醒,紅蕊連忙拿著陶盂過來,眼睜睜看著楚晏又吐了一口血。 太醫(yī)說,經(jīng)過上次的嘔血,楚晏已經(jīng)是枯骨之余,原本可能還有半年,但現(xiàn)在恐怕就連這個冬日都撐不過。 他說過不想見顧長寧,所以后者不顧風(fēng)雨,只每日在徐府外站著,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楚晏的臥房,再也不在楚晏跟前露面。 這個冬天本多晴日,大約是暖冬,沒有前年那般徹骨,偶爾的落雪也只是添了幾分帶著寒意的景致。 一連著十幾天都是晴日,但這樣的天氣并不見得暖和,透明的陽光灑在身上,像是一件輕盈的羽衣,虛無縹緲,又無微不至。 但姜都的冬天總歸是冬天,雪總會來。那是顧長寧生辰的前一日,陰云像是海浪一般逐漸侵入窗外四四方方的天幕,隨后那些被揉碎了的白云就被灑了下來。 顧長寧披著狐裘立在門外,任由那雪落在頭發(fā)和兩肩。 他望見楚晏的臥房少見地開了門,紅蕊腫著眼,搬著那藤椅出來,放在了庭院那棵桂花樹下。 然后出來的是費勁抬著炭爐的錄延,和被宮人推出來的楚源。 最后是抱著楚晏的徐錦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