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聽著耳畔帶著些許傲嬌的小聲音,航墨凝視著雄蟲,哪怕雄蟲蟲困得眼睛直掙扎,緊抓著他的手也不肯放松,嘴里還不停念叨著:“怎么就瘦成這樣,蟲是鐵飯是鋼,不吃是不行滴!要好好吃...” 航墨就靜靜聽著不再出聲,緊緊扣著手中那只帶著rou感的手,黑眸中帶著執(zhí)拗,不斷描繪著記憶里那張熟悉的臉龐,那是帶著生動氣息的,不再是沉睡時毫無動靜的樣子。 直到緊抓著的手松懈開來,航墨呆愣了片刻,突然站起身來。 由于動作太過突然,底下坐著的椅子被不小心絆倒,發(fā)出了一聲悶響。 赤腳踩在地毯上的航墨動作一僵,趕忙抬頭朝沉睡的蟲看去,仿佛生怕驚嚇到他。 下一秒,臉上的表情又漸漸緩和下來。 只見沉睡的蟲無意識地皺起了眉頭,緊閉的嘴巴也砸吧了好幾下,像是在表達著被打擾后的不滿。 航墨就這樣站著,靜靜地凝視著,臉上的表情似喜非喜。 “咚咚?!?/br> 不知過了多久,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道放輕了不知多少倍的少年音:“雌父,吃飯了?!?/br> 隨后,又沒了動靜。 看了眼醫(yī)療艙內(nèi)不知正做著什么美夢的雄蟲,那嘴角揚起的弧度,仿佛在蹭著柔軟的治療枕撒嬌一般,而后便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雌蟲緊皺的眉目逐漸松開,提著的心也終于落了地。 他凝視著醫(yī)療倉檢測器上那緩緩上升、逐漸趨近正常值的數(shù)據(jù),緩緩地松了口氣。 良久,航墨看了眼還是毫無動靜的雄蟲最終還是放棄了,不舍地將目光從雄蟲身上移開,緩緩合上醫(yī)療艙蓋。 “咔嚓”一聲,如同關(guān)閉了一個珍貴的寶藏。 門外,航羽低著頭,踮著腳尖,正放空著大腦,聽到聲響后下意識地抬起頭,眼神中還帶著來不及收起來的詫異,仿佛在問:“怎么這次這么快就出來了?” 想到某種可能,他的心跳驟然加速,趕忙壓低身子,透過雌蟲腋下和打開的門縫向里張望。 然而,下一刻,又再一次失落了下去。 他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能若無其事的收回了神色。 不過他總覺得雌父嘴角的弧度好像比以往略高了一些,看著像是心情好了一些,又像是沒有。 這也只是匆匆一瞥,他并不太確定。 見此,航墨沒有解釋什么,只是轉(zhuǎn)身離去的步伐比往常快了一些。 摸不著頭腦的航羽,只能老老實實的跟在后面。 他沒有察覺到的是,走在前面的高大雌蟲,此時不僅嘴角微微上揚,連眼底都閃爍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仿佛他們之間有了一個共同的秘密,讓航墨的心情也變得愉悅了不少。 此刻,面對管家按照菜譜精心制作的菜肴,航墨竟然難得地有了一些胃口。 一直默默觀察的航羽見狀,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自從雄父進入沉睡后,雌父便日日沉浸在工作中,試圖用忙碌來麻痹自已。 如今,看到雌父的胃口略有好轉(zhuǎn),航羽也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也是放松了不少。 盡管食量仍未達到正常水平。 在外蟲看來,雌父似乎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依舊如往常一般上下班。 然而起初的平靜僅僅是短暫的假象。 當雄父沉睡三個月之后,期間除了起伏的胸口毫無動靜時,甚至連動一下眼皮都成為一種奢望時。 維持在表面上的平靜終究是如碎了的鏡子般再也無法拼湊回去。 他常常整夜整夜地守在雄父躺著的醫(yī)療艙旁,默默地凝視著。 誰來勸說,都無用。 雌父的飯量也是急劇減少,若不是肚子里的弟弟需要營養(yǎng),他甚至懷疑雌父會連飯都不吃。 最終,最擔憂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日以繼夜守著雄蟲旁的他還是倒下了。 診斷結(jié)果顯示,雌父極度營養(yǎng)不良,且缺乏休息,甚至是連腹中的崽崽都像是察覺到般,抖變得不活躍了起來。 這件事最終還是把在邊緣星德克利爺爺給驚動了回來。 他一巴掌揮向了雌父,那“啪”的一聲響,現(xiàn)場根本無蟲敢跳出來說話。 恨鐵不成鋼開口,“你還要頹廢到什么時候?你肚子里還有崽崽,要是你把身體熬垮了怎么辦,言言醒來后怎么辦?” 被打偏了頭的航墨愣愣的摸了摸腹部,感受著精神海里迷迷糊糊的感應(yīng)。 那一巴掌似是打醒了雌父。 從那之后,雌父開始慢慢恢復(fù)了正常的三餐和休息時間。 盡管飯量仍低于正常范圍,但情況已經(jīng)好轉(zhuǎn)了很多。 然而,由于缺乏雄父的灌溉,肚子里的崽崽也只能從母體得到營養(yǎng)。 因此,航墨的身體也是日漸瘦削,好在精神頭還是不錯的。 拿著碗筷默默扒飯的航羽,沉浸在了自已的思緒里。 總算喝完湯碗里的最后一口湯的航墨緩緩?fù)鲁隽艘豢跉猓笠膊还軐γ嫦x在想什么,雀躍著心情如幽靈般沉默無言地再次快速回房。 直到一聲“咔嚓”的關(guān)門聲響起,回神的航羽望著雌父如往常般匆匆回房的背影。 看著那匆忙的步伐,總覺得有哪不太一樣? 瞧著面前幾乎紋絲未動的菜,忽略心底異樣的少年幽幽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