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楚成允生怕對方反悔，連忙打斷。

    笑意掩藏在眼底，楚長卿嘆息，「二十萬兩吶，小的不算，加上去年涼州從西州借的十萬兩……一共三十萬兩，阿允打算怎么還？」

    楚成允表情在面上凝固一瞬，撅嘴嘟噥道，「還要還吶？還以為皇叔給的，阿允這身rou，皇叔估個價，能賣多少錢一斤。」

    楚長卿忍俊不禁，笑得爽朗，在他耳朵上咬了一下，低聲曖昧道，「那阿允往后在**賣力些、乖一些，皇叔就按每晚十兩銀子給阿允抵了去?！?/br>
    楚成允！「……十兩！！為什么這么便宜？」比袖月館的小倌還不如。

    「因為皇叔給阿允包食宿車馬、衣物。還替阿允養(yǎng)下人?！?/br>
    楚成允沉吟思索片刻，好像還真是那么回事啊。

    他心里默算了一下，就算自己全年無休，一年能還三千六百五十兩，十年能還三萬六千五百兩，自己得還82年才能還清。

    而那時自己已經(jīng)一百歲了。

    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頭被另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頭壓著干那事，忽然其中一老頭，兩腿一蹬，歸西了……

    畫面太美，不敢想象……

    楚成允身體抖了一下，苦著臉，轉(zhuǎn)身又抱著楚長卿哇哇哇地哭了起來，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這大楚最大的冤大頭，才上位，就欠了一屁股債。

    晚上吃完飯后，馬上就被皇叔壓在炕上還債。

    楚長卿一整日心情都好極了，把懷里生無可戀的人清理干凈后，一起躺到炕上。

    「阿允想用祁云風(fēng)?！?/br>
    楚成允有氣無力地趴著，「阿允的涼州缺個都尉，缺士兵，還缺馬?！?/br>
    「他那人看著還不錯，一身功夫，有勇有謀。」

    楚成允接話，「就是眼神不太好?！?/br>
    楚長卿笑著去親他，「只怕皇叔再來晚一些，阿允娃娃都生出來了?！?/br>
    楚成允翻了個身，去捂楚長卿的嘴，「不許笑！」

    楚長卿拿過他的手放在唇邊輕咬了一下，「我還有些事要辦，明日要離開涼州。」

    「這么快么？」

    楚成允心里有些悶悶的，起初還以為皇叔是收到信特意來看自己的，原來只是順道。

    有些失落，但不一會兒就想明白了，自己和皇叔的大計比，算個什么。

    他依依不舍地抱著楚長卿的腰，「不走不可以嗎？皇叔走了阿允怎么辦？」

    「我會留幾個人下來給阿允做幫手，阿允只需把圖紙方案和材料定下來，就回京去，涼州冬日冷得厲害，風(fēng)沙又大，皇叔會擔(dān)心?！钩L卿滿眼柔情地望進(jìn)那雙漆黑的眸子里。

    會擔(dān)心？

    一股暖流涌進(jìn)心頭，楚成允把頭埋在楚長卿的頸間，紅了眼眶。「皇叔上回不是說，院子里只種一株木槿有些孤寂嗎？那待阿允回去給院子里種上一株桃樹如何？」

    楚長卿翻身把他壓著，兩人在昏暗的空間里對視，雖未言語，但那濃密的情意幾乎要溢滿整間屋子。

    呼吸交纏，喘息聲越來越重，心頭又酥又癢，楚長卿吻得激烈兇悍，一個不慎舌尖抵到楚成允的喉嚨里。

    楚成允頓感不適，抬手去推，雙手先被那雙布滿薄繭的手禁錮著，十指相扣壓在枕側(cè)。

    ……

    楚成允被某人翻來覆去烙了一晚上，睡得踏實，連身側(cè)的人離開了都未曾察覺。

    昏暗地牢房，祁云風(fēng)正閉目靠坐在墻角，忽然牢房門響。

    隨著腳步聲由遠(yuǎn)而近，一股寒氣逼近。

    他睜開眼睛看向來人。

    楚長卿抻開大氅，面無表情地坐在祁云風(fēng)對面的長凳上，幽深的目光凝視著那靠坐在地上的人，「你對本王的人有什么想法？」

    「……」

    祁云風(fēng)聽到“本王的”三個字時愣了一下，轉(zhuǎn)而又想起，昨日在寨子里見到兩人的舉動，內(nèi)心萬馬奔騰。

    「我瞧他長得白凈，又雌雄莫辨，以為他是個姑娘。」

    楚長卿輕瞥著他，眸中冷意緩和些許，閑適地轉(zhuǎn)動拇指上的玉扳指，「本王看中的東西，不喜歡別人碰?！?/br>
    「翼王請放心，我沒碰過他，再說，我也沒龍陽之好?！蛊钤骑L(fēng)無奈地攤開手。

    楚長卿沉默片刻，沒有再繼續(xù)那個話題。

    「你有兩個選擇……」他抬眸，看向祁云風(fēng)的眼睛里一片漠然……

    楚長卿要起事，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必須要保證后面邊關(guān)無礙，否則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十年謀劃成一場空。

    天未亮楚長卿就帶著自己的人馬離開了涼州。

    第51章 入幕之賓

    涼州往北是西州的鎮(zhèn)西關(guān)。西州是一片綠地，有遼闊的大草原，當(dāng)?shù)匚镔Y富饒，兵強馬壯。

    一座祁連山脈將涼州與西州分割開，成為兩處截然不同的天地。

    出涼州城，往西南方向走，先是涼州的另一座屬城掖城，再前行是屬城蘭城。

    過了蘭城也就就出了涼州地界。

    看到那青石板路的街道，朱紅瓦翠的房屋，楚成允心里越發(fā)凄涼。

    他探出腦袋問騎馬跟在車旁的祁云風(fēng)，「你說這木格城離我涼州也不遠(yuǎn)，怎么差距如此之大呢？瞧這民安富庶的?！?/br>
    「這能比嗎？木格城有最大的鹽礦?！蛊钤骑L(fēng)斜看了他一眼，臉上神色不太自然。

    楚成允聽了，眼睛都直了，「嘖嘖，真是氣死人了，這地怎么就不是我的呢？……你看啥呢？本王臉上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