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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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不少地方官員被調(diào)任回京城。 在涼州之役中,獲得軍功的祁云風被封左將軍,負責掌管楚長卿曾經(jīng)的邊防營。 朝中勢力在陸少游的運籌下來了一場大換血,不少楚長卿的人被拔去。 西洲的冬季一片茫茫白雪。 楚長卿才從滿是冰雪的戰(zhàn)場策馬回來,就接到了由京城傳來的密函。 無非是那小子又拔了自己的哪些人,他收了密函,問一旁的若影,「可還有信件?」 若影愣了一下,才明白楚長卿問的是何信件,「陛下不曾讓若風送信。」 楚長卿臉上驀地冷如冰霜,三個月了,那小子對付自己的人勁頭十足,卻連一個字都不曾給自己。 曾經(jīng)幾日不見就給自己寫酸詩的人,這會兒怕不是窩在重華殿里烤火看閑書吧…… 「糧草可還夠?」楚長卿扔了信紙,大步走出帳篷,冷風呼嘯,帶著刺骨寒意。 …… 幾日后,一封急報由邊關飛入京城,西州關糧草告急,請求朝廷撥糧支援。 朝堂上,一眾大臣激烈商討要撥多少糧草去西洲關,陳大寶聽著眾人的話,轉(zhuǎn)著眼珠子算錢?!副菹?,臣粗略算了一下,買糧至少得要40萬兩銀子,西洲冬季長,士兵冬衣得要10萬兩。」 陸少游問,「陳尚書,這銀兩戶部可能供給?」 陳大寶面露難色,「有些勉強?!?/br> 「既是勉強,那就不必勉強了。」 「……」 眾大臣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高高龍椅上突然發(fā)話的皇帝,——這是打算不管那邊關士兵死活了? 楚成允嘴角一勾,「這糧草,朕來想辦法?!?/br> …… 第二日,祁云風帶著一隊士兵,浩浩蕩蕩地去到翼王府。 管家忠叔看到那大張旗鼓的場面,嚇得差點跌在地上,「將軍,我這府里是有人犯事了嗎?」 可就算犯事也用不著派軍隊來抓人呀。 祁云風,「無人犯事,是翼王在邊關沒飯吃,沒冬衣穿,陛下心疼,特命我等前來捎些過去給他?!?/br> 祁云風對著身后士兵手一揚,「隨我去府庫,不湊夠五十萬兩不得回去!」 忠叔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就被一群士兵沖開,他忽然瞪大眼睛?!肝迨f兩!!」 「將軍!將軍!您這是做何?這都是老王爺和王爺這些年來用命換來的積蓄呀。」忠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祁云風扶著忠叔的肩膀,認真道,「大叔,您別哭,錢財乃身外之物,翼王在邊關吃飽穿暖才是重事。」 「可……我家王爺一個人也吃不了五十萬兩呀!」 「大叔,翼王是何性子,怎么可能自己吃獨食呢,有他一口必定有將士們一口?!?/br> 「……」 祁云風扔下愣神的忠叔,滿面春風地往內(nèi)院走去。 一個又一個箱子被士兵從庫房里抬出來,足足有二三十個之多。 「蒼天啊,這都是老王爺留給我家王爺娶媳婦的呀?!怪沂遄诘厣峡藓康美蠝I縱橫。「我對不起你呀,老王爺!」 祁云風叼著一根草葉子,一手抱著一個花瓶,一手提著個樹根樂呵呵地從內(nèi)院走出來。 「夠了沒有?」他朝身邊的士兵大聲道,「你們這群土匪,好歹給人家大叔留點錢過日子!」 說完,目光落在正廳里,眼睛一亮,一巴掌拍向身側(cè)一個小士兵的后腦勺,恨鐵不成鋼道,「那玉如意怎的不拿?曾經(jīng)跟著大哥我打劫的本事都丟了嗎!」 小士兵,「……」 「還有那白瓷茶壺,順道帶上。」 翼王府外停了一輛豪華馬車,馬車里的少年正在悠閑地嗑著瓜子,品著茶,瓜子皮丟得滿地都是。 車簾掀開,祁云風一臉諂媚地跨上來,大喇喇地坐在一旁。 「都搬空了?」楚成允問。 「自然,你也不看看老子是什么出身?!顾咽掷飶堁牢枳Φ臉涓f給楚成允,「這樹根瞧著挺好看,陛下您拿去放御書房?」 「我不要?!?/br> 祁云風想了想,又將懷里的花瓶遞給他,「這花瓶你可喜歡。」 楚成允眼睛在那花瓶上淡淡瞥了一眼,嘎嘣咬破一個瓜子殼,吧唧吧唧地嚼,「我勸你最好是把這東西放回去?!?/br> 「為何?」 「因為這是朕曾經(jīng)的夜壺?!?/br> 「……」 祁云風呆滯片刻,抱著花瓶就要下車。 「等等,」楚成允忽然叫住他,扔下手里瓜子,拍了拍手上瓜子屑,「花瓶給我,正好有些內(nèi)急?!?/br> 「……」 花瓶還回去時,還帶著一股淡淡“龍氣”。 忠叔老淚縱橫,小心翼翼把這唯一保下來的貴重物品放回楚長卿的臥房里。 …… 當日,一黑衣人帶著一封密信,從京城策馬往西洲關去。 看到京中暗衛(wèi)送來的密信時,楚長卿幾乎是氣笑了。 自己在這邊關賣命,那小子卻在京城找由頭抄他的家。 好!好得很! 這小白眼狼!夠狠! 這他娘的破棉襖!窟窿眼可真大! …… 一場仗打了五個月,從年前冬日到初夏。 五個月可以改變很多東西。 邊關戰(zhàn)場的風沙如刀子般割人,幾個月的鏖戰(zhàn)北安和夷狄被打的潰不成軍,總算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