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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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烈酒氣撲灑在耳旁,楚成允眼眶發(fā)紅,抬手回抱著他,「想,好想好想?!?/br> 知道阿允想是自己的。 來時怒火,全被那一句“好想好想”擊潰,楚長卿如同失心瘋一般,吻上那粉嫩柔軟的唇瓣,瘋狂攫取。 粗重的呼吸在寢殿里炸開,渴望許久的溫存纏綿,總算嘗到了。 待到屋內(nèi)曖昧散盡,那碗楚成允親手做的面,在桌上也早已涼透。 楚成允第一次看楚長卿的睡顏,伸手去撫摸那張英武剛毅的臉,一觸之下,胡子扎手,又刺又癢。 他拿了剃刀,用濕水的巾帕給他潤面后,坐在床旁細心剃去那滿是風霜的胡碴,又取了護膚凝膏抹在那干燥的皮膚上。 那雙滿是粗糙薄繭的手,亦是飽經(jīng)風霜,四處是裂口。 楚成允將那手輕輕握在自己手心,「皇叔明明是喜歡阿允的對嗎?可就算喜歡又如何,你我隔著世仇,你永遠不會愛我?!?/br> 「我不想同你糾纏一輩子,可你不放我走。」眼淚從眼眶滾落,「若是沒有那一紙?zhí)釉t書就好了,往后阿允想起皇叔來,都是皇叔對阿允的好……可如今,你我各安天涯最好。」 「從今往后,皇叔要照顧好自己?!钩稍拾岩粋€香囊系到楚長卿腰間,轉(zhuǎn)身走出寢殿。 …… 正午的陽光從窗外灑進來,初夏的微風吹起絲滑紗帳。 屋外有些嘈雜,楚長卿擰著眉頭睜開眼,入目是熟悉的一切,怔了片刻。 這是墨月軒,自己是怎么回來的?那昨夜的事?莫不只是一場夢? 他坐起身,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宿醉后的頭痛讓他有些恍惚。掠過腰間的手忽然觸到什么,垂頭看去,是一個香囊,繡著桃花的淡藍色香囊。 放在鼻尖輕嗅,帶著淡淡木槿花香,摸上去,里面似乎還有東西。 待拿出香囊里的小竹管,打開,傳來一股濃烈的藥味,這味道楚長卿很熟悉,是金瘡藥。 忽然想起,曾經(jīng)那小子看到自己背上的傷痕,說讓自己以后最好隨身帶著傷藥,這是他的小心肝給自己的。 暖意涌上心尖,他笑著把木塞按回竹管,塞進香囊,掛在腰間。 老管家端著清粥小菜進屋,「王爺昨夜飲酒,陛下差人將王爺送回來時,特意囑咐廚房,早膳要清淡些?!?/br> 楚長卿心情很好。 心想,這小家伙若是認錯的話,那自己就勉為其難原諒他吧。他若想要權(quán)利,想要強大,也可以順了他的意。 只要他還乖。 直到吃完早膳后,若影來通知楚長卿,一切準備就緒,可以啟程了。 他才知道,那小子是鐵了心要將自己驅(qū)逐出京。 …… 城門口。 楚成允攜一眾官員,站在陽光下給翼王送行,位列兩隊的士兵手執(zhí)長刀,眼神警惕。 明媚陽光灑在少年白凈柔和的臉上,勾勒出柔美輪廓。 身后是繁華的街道,巨大的牢籠;前方是坎坷崎嶇的大路,有廣闊的天空。 楚成允便是那要鎖在牢籠里的人。 楚長卿望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當日出征陛下未曾相送,今日倒是來了?!?/br> 楚成允沒有說話,只靜靜地看著他,像是要將那輪廓描摹在心里,刻下來。 楚長卿看著那雙毫無機質(zhì)的眼睛,語氣再次軟和下來,「阿允,做錯了事,改了還是好孩子,皇叔最后一次問你,真要這么做嗎?」 楚成允笑,「翼王何出此言?番王離京是大楚祖先定下來的規(guī)矩?!?/br> 涼薄的嘴角冷冷勾起,楚長卿嗤笑著點了點頭,「好,阿允往后可不要后悔?!?/br> 他靠近楚成允耳邊,用只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要守好你的皇位了!到時候可千萬別來求皇叔!」 熱氣撲灑在耳旁,不是情話,是威脅。 楚長卿翻身上馬,帶著僅有的幾個護衛(wèi),策馬遠去,轉(zhuǎn)眼便消失在道路盡頭。 楚成允望著那湛藍天空下空無一人的道路,緩緩松了一口氣。 …… 一輛馬車停在官道上,馬車旁一灰衣素袍男子負手而立,聽到馬蹄聲回過頭來。 「等你許久了?!沽窒?。 楚長卿下馬朝他拱了拱手,「老師。」 兩人尋了一處僻靜的地方談話。 「此時正是好時機,小皇帝打壓你手下的老臣,提拔新人,且有不少革新觸及世家的利益,早已惹了眾怒,若是此時舉兵進京,擒王奪位,必能一呼百應?!沽窒?。 楚長卿望向遠處山丘,「在等等吧?!?/br> 「這么好的時機,還要等到何時?」林相恨鐵不成鋼道。 要等到何時? 想他堂堂翼王謀劃十幾年,就這么被一個臭小子撿了漏,那是不可能的。 那小子以為把自己驅(qū)開,建立自己的親信就穩(wěn)住朝堂,坐穩(wěn)了江山,真是太天真了。 若不是自己有意放權(quán),他能謀劃到這一步。 只是被擺了一道,楚長卿如何能氣得過。「只奪這天下有什么意思?」 「……」林相。 楚長卿眼中閃過一抹邪魅的笑,捻著手里玉扳指,「江山和那皇帝,本王都要。」 「你!你!你!」林相瞪著眼珠子,顫抖著手,指著楚長卿,忍不住罵出聲來,「江青山怎么生出你這么個渾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