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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諜影凌云在線閱讀 - 諜影凌云 第277節(jié)

諜影凌云 第277節(jié)

    林培倫硬著頭皮說道,他其實(shí)已經(jīng)斷定這部電臺就是紅黨,只是這種話他現(xiàn)在不能說。

    說的話就是得罪鄧力夫,更會讓徐老鬼認(rèn)為電訊科有內(nèi)鬼。

    情報科剛鬧出了這么大的事,要是電訊科再來一次,以后處里沒人敢做事了。

    “處座,林科長說的沒錯,我們只是偵測到嫌疑電臺,還沒能確定對方身份,更何況電臺屬于敏感電器,如果突然壞了,他們也無法發(fā)報?!?/br>
    鄧力夫急忙跟著說道,同時感激的看了林培倫一眼。

    這次的事真要有問題,那肯定在他電訊科,徐老鬼的行事風(fēng)格他們非常清楚,而且還有情報科的前車之鑒。

    “給你三天時間查清楚真相,不是紅黨,就給我查出到底是誰,若是紅黨,找出他們來,更要弄清楚他們?yōu)槭裁赐蝗徊辉偈褂秒娕_?!?/br>
    徐老鬼瞪了眼他們,明白他們是在推脫責(zé)任,但沒有弄清楚事實(shí)之前,他也不好說什么重話。

    “是,處座,您放心,我一定會查清楚?!?/br>
    林培倫應(yīng)了聲,幸好他這幾天沒有放棄調(diào)查,每天都在核查,圈子里不少戶人家已被排除嫌疑,剩下三天時間,應(yīng)該能找到那部電臺的所在。

    若真是像鄧力夫說的那樣,電臺臨時壞了最好,這樣他們還會在原地,依然有抓到他們的希望。

    最怕的就是他們得到消息跑了,一旦如此,除非是抓到人,否則很難查清楚他們是怎么獲得的消息。

    人都跑了想抓更難,到時候又會是個死循環(huán)。

    查,必須查清楚,林培倫把情報科所有人動員起來,繼續(xù)搜索那一公里范圍,連行動科都被他喊去幫忙,務(wù)必盡早查出紅黨所在,或者查明真相。

    否則接下來他們的日子不會好過。

    ……

    上海,白元再次來到常去的飯館,要了自己喜歡的酒菜。

    上次收錢后,他每天依然來喝酒,日本人沒再出現(xiàn),漸漸白元放松了些警惕。

    其實(shí)這兩天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不對,但想到上交那筆錢的話,自己可能會更危險,他只能按住上交的沖動。

    讓他派別人到敵人那邊潛伏,他眼睛不會眨一下,但讓他自己去絕不可能。

    這個世界上,從不缺白元這樣的人。

    “白兄,近日可好。”

    酒菜還沒上來,北島川介便自然的坐在白元的對面,笑呵呵的打著招呼。

    上次還是叫白組長,這次直接親近了一步,改稱白兄了。

    “我說過,我和你沒任何關(guān)系,也不想認(rèn)識你,你又跑來做什么?”

    看到他白元心里一沉,憤怒叫道,但聲音不大,畢竟他收過對方的錢,沒那么足的底氣。

    “白兄,您如何看待我沒關(guān)系,但我非常仰慕您。”

    北島川介依然笑瞇瞇的樣子,白元怒視著他,突然起身,坐在了別的桌子上。

    北島川介跟了過來,這次沒坐下,而是丟下了個同樣信封:“白兄,今天不打擾您喝酒的雅興,下次再見?!?/br>
    看著北島川介離開的背影,白元很是疑惑。

    難不成日本人還在給他送錢,如果真是送錢,他不會拒絕,送的越多越好,如果有足夠的錢,他想辦法去疏通下關(guān)系,調(diào)離上海。

    至于返回老家,做個富家翁并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他還年輕,想著拼上一把,搏個更好的前程。

    打開信封,白元的眼睛猛然一緊。

    這次里面不是錢,而是照片,三張照片,第一張是他和北島川介面對面坐著的場景,而且北島川介的手中拿著個信封。

    第二張是他打開信封的時候,露出了里面的美元。

    第三張則是他收起信封,裝起來的樣子,三張照片合在一起,分明就是他收下日本人錢財?shù)耐暾C據(jù)鏈。

    白元匆忙放下信封,等他跑到飯店門口,哪里還有北島川介的影子。

    此時白元終于明白,這就是一個陷阱,可惜他傻乎乎的上當(dāng)了,換做之前的他,根本不可能被這樣小小的圈套給套住,都是因?yàn)樵撍赖年悩洹?/br>
    若他還是情報組長,這筆錢收到后,必然上交。

    此時的他沒去想自己的責(zé)任,真正的原因是他害怕陳樹讓他執(zhí)行潛伏任務(wù),才刻意隱瞞了這件事。

    若是不隱瞞,日本人根本沒有威脅他的機(jī)會。

    回到飯店,白元頹然坐下,他很清楚,有了這些照片,這次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沒有第一時間匯報此事,陳樹本就不待見他,若是看到這些照片,恐怕會直接命令抓人。

    白元沒有了喝酒的興致,菜只吃了幾口,便渾渾噩噩的離開飯店,等他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到了家里。

    被日本人威脅后,他第一反應(yīng)不是回去坦白,而是回家,已經(jīng)證明了他內(nèi)心的選擇。

    上海站,新任情報組長馮群來到陳樹辦公室。

    “站長,那個日本人果然又找了白元。”

    陳樹坐在辦公桌后,雙手托腮,低聲問道:“這次給了白元什么?”

    “您真是料事如神,他又給了白元一個信封,不過這次里面不是前,而是照片,我們監(jiān)視的人有點(diǎn)遠(yuǎn),沒看清楚具體是什么照片。”

    “還能是什么,日本人的老把戲,上次給他錢的那些照片,用來威脅他?!?/br>
    陳樹冷哼了聲,陳樹是老牌特工,曾經(jīng)做出過不少的成績,對日本人很了解,非常清楚他們的手段。

    他撤掉白元等人后,便暗中讓自己從天津帶來的人監(jiān)視著這幾個組長。

    上海站發(fā)生這么大的變故,他不信日本人能坐的住。

    或者說,他故意這么做就是為了引日本人上鉤,白元和其他的組長,不過是他的誘餌。

    幾個吳遠(yuǎn)臺的心腹,對他沒有絲毫作用,遲早都要撤了他們,正好廢物利用。

    這些組長并不清楚,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陳樹的監(jiān)視之內(nèi)。

    為了監(jiān)視他們,陳樹沒用上海站的任何人,而是天津的手下,這些人他甚至沒帶到過上海站,從來到上海之后,便一直負(fù)責(zé)監(jiān)視白元等人。

    上海站的人沒見過他們,白元幾人更不可能知道自己被監(jiān)視中。

    日本人找上他們,沒有瞞過陳樹。

    其他幾個組長的表現(xiàn)還算讓陳樹滿意,特別是總務(wù)組長,竟然想抓住來策反他的日諜。

    可惜就算抓住也沒用,沒有證據(jù),人家亮出的是日本人身份,又是正常拜訪,抓了人反而不好。

    但這個態(tài)度值得鼓勵,此人通過了測試,以后可以再用,總務(wù)組長不可能再給他了,不過讓他做個其他小組的組長沒有任何問題。

    又或者回總務(wù)先做個副組長,具體想做什么,到時候可以讓他自己選。

    表現(xiàn)最差的是白元,日本人是強(qiáng)行丟下的錢不假,可他竟然沒有上報,真的帶錢回了家,將這筆錢納為已有。

    既然如此,陳樹對他沒什么可客氣的。

    其實(shí)就算白元上報,陳樹也會將計就計,讓他答應(yīng)日本人的要求,做個反間諜。

    現(xiàn)在白元沒有匯報,那就讓他真的成為日本人的走狗,為日本人服務(wù),內(nèi)jian最可怕的是不知道他的身份,隨時可能泄密。

    如今他知道白元就是內(nèi)jian,完全可以利用這個內(nèi)jian給日本人投放假情報,牽著日本人的鼻子走。

    陳樹對自己的計劃非常滿意,用吳遠(yuǎn)臺的舊人來完成他的計劃,很完美。

    “站長,接下來日本人應(yīng)該會加快和白元的聯(lián)系,最終讓他妥協(xié),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成為您手中一枚有用的棋子了?!?/br>
    馮群順勢拍了個馬屁,論洞察人心,他們?nèi)魏稳艘脖炔贿^這位站長。

    難怪處座會對站長這么看重,上海這么重要的地方都交給了他。

    所有分站中上海絕對排在第一,沒有任何站能與其相比。

    “先盯住他,不要急,日本人還會對他進(jìn)行考察,那件事查的怎么樣了?”

    陳樹又問了句,馮群明白,站長問的是上海站內(nèi)jian的事。

    來上海站之前,站長去南京見過處座,處座特意告訴他,上海站內(nèi)部有日本人內(nèi)jian,讓他上任之后仔細(xì)調(diào)查,找出這名內(nèi)jian。

    來到上海后,馮群一直在秘密調(diào)查此事,想盡快揪出這名隱藏的內(nèi)jian。

    “站長,我秘密調(diào)查了原來站里的所有人,說句您不愛聽的話,我感覺人人都有嫌疑,干脆把他們?nèi)汲妨?,換上咱們天津站的老人,原來的老人肯定沒問題?!?/br>
    馮群搖著頭說道,陳樹則瞪了他一眼,呵斥道:“想都不用想,繼續(xù)給我查,務(wù)必將內(nèi)jian找出來,這是你當(dāng)上組長的第一個任務(wù),要是完不成我拿你是問。”

    全換成天津站的人,那天津站怎么辦?

    把上海這些人趕到天津去嗎?

    先不說這很不現(xiàn)實(shí),天津站不少人在那邊拖家?guī)Э?,人家也不愿意來,更不用說處座不可能同意。

    有內(nèi)jian就查出來,換人純粹是逃避,無能的表現(xiàn)。

    陳樹自然不可能這么做。

    “是,站長?!?/br>
    馮群苦笑道,沒想到一個玩笑話讓站長給了他這么大壓力,這次失算了。

    上海站內(nèi),一切照舊,只是換了一些重要崗位的人而已。

    至于大部分普通人,該干什么還是干什么,對他們沒多大的影響。

    幾個被擼掉的組長成為了他們的談資,以前多么風(fēng)光的人,在站里說一不二,特別是白元,吳站長在的時候,連副站長王頜都不敢輕易得罪他。

    如今沒了吳站長,他啥也不是,連正常的上班都不來了。

    南京,張阿成興沖沖跑進(jìn)楚凌云辦公室。

    “組長,有重大發(fā)現(xiàn),鄭國瑋和李建秋又在茶樓見面了,鄭國瑋告訴了李建秋一個重要情報,都被我們錄了下來?!?/br>
    “他們傳遞情報了?”

    楚凌云露出笑容,盯了這么久總算有了好消息,不知道楚原現(xiàn)在有沒有到美國,相信他收到這個消息也會十分的開心。

    楚原雖然走了,但這個案子的指揮權(quán)一直在他的身上,破案之后不會少了他的功勞。

    “沒錯,他們說了平海號,鄭國瑋沒有說太多,應(yīng)該還有具體內(nèi)容的情報傳遞”

    張阿成快速點(diǎn)頭,楚凌云則沉默不語。

    平海號是中國自主建造的一艘巡洋艦,排水量兩千多噸,雖說不大,但對此時的中國海軍有著重要的意義。

    這艘軍艦早就開工,最初的計劃是從日本購買零件,隨著日本侵占東北,日本不再提供這些零件,迫不得已停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