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一定，可能。你的交際圈太簡單了，你又不認(rèn)識別人，我們學(xué)校跟你關(guān)系比較好的老師我也查過一遍，誰沒事兒去跟你做輿論工作？被罵兩句又沒什么。”時季清終于看了他一眼，“順便，我本來打算留兩句罵你的在外面的，結(jié)果什么都沒有?！?/br>
    這下別說是段云衍了，連燕星河和依古娜都被震撼住了，燕星河說：“你說真的，將軍真的有可能喜歡他？”

    “你猜？”時季清說，“我不知道啊?！?/br>
    段云衍眨眼又眨眼，突然一下子站了起來：“停一下，我要去跟將軍打個電話?！?/br>
    他覺得自己心臟一下一下就要跳出來，他沖到外面去打開終端找到霍乾曜的通訊，有一顆跳跳蛙住他嗓子里跳，腳步卻軟如踩著棉花。

    他把電話打了出去，沒過兩秒對面就接通了。

    他用帶著兩分顫的聲音叫了聲：“將軍?！?/br>
    霍乾曜的聲音在另一邊響了起來，一如既往：“怎么了？”

    第三十二章 謠言

    段云衍打這個通訊是一時沖動, 聽著霍乾曜的聲音反而冷靜下來了。

    霍乾曜聽他沒有說話，便又耐心問：“是出什么事了嗎？”

    段云衍盯著光屏眨眼：“……沒事。我就是……突然打了個電話。”

    霍乾曜在通訊那頭笑了：“剛回宿舍？”

    “嗯……朋友喊我打牌?！倍卧蒲苋鐚嵳f。

    “那怎么打著牌還要和我通訊？”霍乾曜又問。

    段云衍腳尖點地，有兩分猶豫：“他們跟我說了個事兒?！?/br>
    他每次都猶豫, 每次都很敢說, 猶豫了兩下還是開口：“我聽說，我大一大二的輿論是您幫我處理的?！?/br>
    通訊那頭一下子沉默了。

    段云衍等他說話, 扭頭看到依古娜剛剛從門后面收走的頭。

    他關(guān)掉麥克風(fēng)：“別出來！”

    依古娜又把頭伸出來：“好的老大?！?/br>
    在他說出下一句話之前，依古娜又把頭縮進(jìn)去了。

    他有把麥克風(fēng)重新打開：“您還記得我嗎？您曾經(jīng)救過我, 不過是十年前的事了，我之前跟您說過這件事, 你沒說什么，我還以為您忘了?！?/br>
    那邊還是沉默, 他只能嘆了口氣。

    霍乾曜的聲音終于響起：“是我。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段云衍從墻邊滑了下來, 蹲著盯著地面：“不知道，他有他的辦法吧，可能?！?/br>
    他說：“謝謝將軍?！?/br>
    “沒事?！被羟渍f。

    他們的通訊就這樣靜默著, 很久之后霍乾曜才開口：“我當(dāng)然記得你，你是唯一一次我自己到一個星球里救下來的，你的精神力天賦也是我沒有見過的?！?/br>
    段云衍“啊”了聲, 幾分驚喜幾分惆悵，不知道霍乾曜之前為什么不說。

    但他這次沒有說出來了。只說：“我一直記得很清楚呢?！?/br>
    “嗯?！被羟讘?yīng)，沒有再跟他多說了, “回去好好休息。”

    段云衍知道這是要結(jié)束通話的意思, 說好，將軍再見。

    便掛斷了電話。

    他打電話的時候其實是想問, 想繼續(xù)往下問，問將軍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問結(jié)婚申請是不是還有余地啊。

    可是霍乾曜一沉默，他就什么也不想說了。

    回房間里，燕星河問：“怎么樣?。繉④娫趺凑f？”

    “將軍說是他。”段云衍說。

    他這樣說，但沒什么雀躍的語氣，屋里幾個人和他熟悉，察言觀色：“那你怎么不高興？”

    “我沒不高興啊?！倍卧蒲茏厮奈恢蒙?，洗牌，“接著來?！?/br>
    燕星河拍了拍他的肩：“喜歡將軍太無望啦，跟我去聯(lián)誼吧?！?/br>
    段云衍白了他一眼：“來打?！?/br>
    燕星河坐回去：“好的啟明星。”

    他又問：“你跟我去唄，美女很多，帥哥也有，藝術(shù)學(xué)校的文藝帥哥喲。”

    段云衍搖頭，點他：“快開始！”

    燕星河只能跟依古娜對視一眼，搖搖頭，又跟時季清對視一眼，搖搖頭。

    ·

    段云衍在接下來這段時間內(nèi)考了兩場試。

    一場是緊急維修學(xué)，一場是罕見環(huán)境戰(zhàn)斗學(xué)。罕見環(huán)境戰(zhàn)斗學(xué)是考完當(dāng)場給分，所有考完的人在旁邊汗流浹背。

    段云衍倒沒有汗流浹背，他這些課程都學(xué)得很好，一下機(jī)甲老師就給了滿分。

    他是第一個，后面的同學(xué)緊急向他請教。

    在回答其余同學(xué)的問題的時候，他聽到后面有同學(xué)在議論，說將軍的近況。

    將軍最近出席的活動變多了，很多人都在猜測他的近況，后面的同學(xué)說他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了。

    段云衍嘴上還在說著注意事項，眉頭就已經(jīng)微微皺了起來。

    別的人問后面議論的人是為什么，他說得理直氣壯：“那你說之前將軍為什么都不怎么出席，你看他的腿已經(jīng)傷多久了，早就經(jīng)不起折騰了。我推測啊，他可能是就快要——”

    他比了個升天的動作：“所以帝國要發(fā)揮他的剩余價值，你看全備賽都出事了，叫他來穩(wěn)定民心呢。到時候他們再把將軍……的消息隱瞞下來，還可以騙好一陣?！?/br>
    有人反對他的言論，說將軍只是腿傷了，帝國那么多傷過腿的人，還不都活得好好的。

    他就說：“你看將軍有多久沒有駕駛機(jī)甲了？蟲母什么情況我們都學(xué)過，我看估計是精神力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