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 第52節(jié)
一但稍微有這樣的醫(yī)療廢品處理不得當,再次發(fā)生今天這樣的事情也未必不可能。 周宥又說了說那r源專項采訪的新聞。 范雎心道,現(xiàn)在不是誰揭露不揭露r源的真相的問題了,這么多公立的私立的機構在研究,他們只會相信他們的研究結果,而不會是去聽從一個連醫(yī)生都不是的外行人的建議。 人類的自傲,人類自認是萬物靈長,已經(jīng)少了很多對未知的敬畏。 但這世上最恐怖的,最原始的恐怖,不就是源自未知。 r源的出現(xiàn),甚至會被業(yè)界人士認為,如同煤的發(fā)現(xiàn),電的發(fā)明等劃時代屬于一個時代的偉大成就吧。 但他們不知道,這玩意春秋戰(zhàn)國甚至更早更早就有了,它來自神秘的消失的地母文明。 范雎思考著, 為何一切的歷史考證和記載,都沒有所有的和地母文明相關的一切,這太不可思議也太讓人感覺驚悚了,若僅僅是平行時空,那為什么地母器皿和白霜又開始在現(xiàn)代被發(fā)掘了出來? 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聯(lián)系,只是他還不知道而已。 r源的研究,就像洪流一樣變得無法阻止,他們若是知道r源還能讓人變得像“超人”一樣,恐怕更不會停手了。 而且,這則新聞還暴露出來一個疑問,似乎……r源的數(shù)量很多很多,不然不足以支撐這么多的機構進行這么大規(guī)模的研究。 消失了兩千多年的白霜,他們又是從哪里挖掘出來的? 范雎其實也被這么多的疑問困惑著,身在其中,迷霧繚繞。 還有白霜本身到底是什么,它的來歷又是如何,或許其根源還是得追溯到地母文明,或許只有進入地底,親自到那地底的地母文明去看一看,才能真正發(fā)現(xiàn)真相吧。 而地下,布滿了白霜,去探索和尋找真相,和尋死差不了多少。 周宥和沈束正在等著范雎解惑,他們覺得范雎應該知道一些r源,也就是白霜的秘密。 范雎整理了一下思路,答道:“其實在我們的地底,有一個名叫地母世界的文明存在,它發(fā)展出了自己的生命科技,器皿制造科技,靈魂科技……” “這古老的文明不知道何時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中,變得不為人知。” “白霜就是這個古老文明的產(chǎn)物,如今它被挖掘了出來,所謂的領先時代的發(fā)現(xiàn),不過是對地母文明的再研究……” 這些是作為遺跡學者,范雎整理出來的還算可靠的資料了,那些更多的關于地母文明關于白霜的猜測,范雎沒有多講,因為那些連范雎都不知道真假。 這三分鐘的干貨量,讓周宥和沈束半天都沒有消化掉。 在久遠的時代,我們的先民都還沒有進入科技時代的時候,一個極其先進的偉大的地下文明就已經(jīng)存在了?它們的科技成就甚至超越了現(xiàn)代? 周宥和沈束腦子都有點麻,懵得不行,若不是他們見識過白霜的詭異和可怕,若不是他們見識過地母器皿的神奇和難以理解,他們絕對會認為有人將他們當傻子哄騙。 周宥:“但為什么歷史沒有半點關于它的記錄?以前也沒有什么白霜和地母器皿的發(fā)現(xiàn)?” 鏡子中已經(jīng)一片安靜。 其實周宥的疑問,何嘗不是最困惑范雎的問題。 沈束:“鬼哥真是來無影去無蹤,他這說一半,我更好奇了,不行了,心里跟貓抓一樣?!?/br> “宥哥,你懂吧,就跟看漫畫看小說看一半,作者太監(jiān)了?!?/br> “不待這樣吊人胃口的?!?/br> “話說,鬼哥下面打仗好像挺厲害,他日子過得有點苦啊,我以前還奇怪為什么他看到什么都要拿走,現(xiàn)在我是明白了,日子肯定苦得過不下去?!?/br> “宥哥,我覺得你以前扣得不是人,連個自熱飯你都還要問別人用青銅器來換,想 想鬼哥在下面拼著生命危險去搞青銅器,得冒了多大的危險。” 周宥:……88[” 范雎此時正在墻角隨便拿了一件布滿灰塵的青銅酒杯,以前公子異好歹是秦國質子,又有呂不韋這樣富裕的商人資助,生活過得估計比一般公子好。 公子,諸侯的兒子,本就是富二代中的富二代,權二代的代表。 也就這質子府被砸了,很多東西跌落得到處都是,但仔細找找,還是能找到不少以前使用過的器具。 比如這只青銅酒杯,有三足,大侈口,中腰細,多順迤。 簡紋,短頸,觚口。 范雎拿著都愛不釋手,古人喝酒也太有品味了,這樣的青銅酒杯的造型,自商朝時就開始使用了,堪稱古董中的天花板。 他準備下次用這隨手撿到的酒杯和周宥換點物資。 …… 十天的時間其實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倒是天氣愈發(fā)的寒冷了。 這一天,秦國質子府外,難以想象的圍滿了不少人。 難得的讓這條原本蕭條的街道熱鬧了不少。 其中有很多邯鄲的百姓,估計是來看秦國使者餓得饑腸轆轆丟人現(xiàn)眼的慘狀吧,連臉上連聲音都顯得有些幸災樂禍。 除此之外,還有公子丹等幾位其他幾國的質子,所以場面頗為壯觀。 難得啊。 這十天這處府邸原本就被趙國帶甲圍得水泄不通,一是為了杜絕有人接濟范雎,二是為了撲捉可能前來的秦國刺客組織的人。 嘈雜聲,等待看熱鬧的嬉笑聲。 終于,在“咯吱”聲中,門被打開。 今日有雪,兩個人,站在院中的寒風大雪中,孤獨而單薄,面對所有探視的視線。 范雎對牽著的趙政道:“準備好了嗎?” 趙政點點小腦袋。 范雎牽著趙政走了出去,身形筆直,如風中白樺,竟然給人一種即便再強大的風暴也無法吹折他,不可令他彎腰的姿態(tài)來。 外面安靜了下來。 那走出來的兩人,似乎……并沒有他們想象的饑腸轆轆,似乎沒有他們想象的狼狽不堪,倒是更加的堅韌不拔。 大雪紛飛,邯鄲城中的兩個秦人。 這些想看他們笑話的人啊,范雎卻帶著笑:“這么多人都來了啊?!?/br> “諸位,平時都挺忙的吧,蕓蕓眾生,每日不過為了幾斗米,每日不過為了二兩銀,今日怎么得空來迎我二人出府?” “哦,是來看我們笑話的?” 范雎指著其中一個面帶嘲弄的人對趙政道:“你且看他,粗布麻衣,卻得意洋洋,不為生活奔波,卻跟著一群貴族來看我笑話,你說,是他更可笑還是我可笑?” 趙政小胸膛一挺:“他連我秦國最下等的奴隸都不如,我秦國奴隸若是上戰(zhàn)場立了功,還能脫了罪,說不得以后封個官爵都是有可能的,而他一輩子也不過是為生活奔波,永不可能脫了那 身粗布麻衣,所以……” “所以仙人,他為何如此得意洋洋,還有閑情來看我笑話?” 范雎答道:“愚蠢罷了?!?/br> 那人都懵了,他好歹是邯鄲百姓,邯鄲百姓平時多倨傲啊,自我感覺比其他城池的百姓都要高人一等,他看到那些百姓都是低著眉看。 如今……如今卻被說得連一個秦國奴隸都不如。 奴隸是什么?和被任意鞭打的畜生差不多。 范雎還加上了一句:“我們秦國的驢每天只勞作半天,不知道這位兄臺,你一天勞作多久?” 范雎掃視了一周:“我的笑話可好看?至少連我秦國的驢都不如的人還是退場吧,莫惹人笑?!?/br> 范雎以前也不這樣陰陽怪氣,他這不是被關了十天,菩薩都得動怒,樂山的佛都得站起來嗶嗶兩句。 關了他十天,不給吃不給喝,還不許他叨叨兩句啊,沒這個理。 說完又看向那個老是皺著眉地趙將扈輒:“現(xiàn)在你們應該已經(jīng)在準備用我的方法飼養(yǎng)馬匹了吧,也不知道準備得怎么樣?” “還有各位在場的趙國貴族,你們家的孩子也在用我提供的馬奶茶的方式給你們家孩子喝奶了吧?” “嘖嘖,此生第一次見到,有如此忘恩負義之人。” 來來來,你們趙國人不是直接嗎? 也看看他夠不夠直接。 說的就是你們這一群,前后腳就翻臉不認人的家伙。 還好意思來看笑話呢。 場面一時間有些復雜,有些人滿臉潮紅,有些人惱羞成怒。 反正熱鬧得很。 “這個秦人怎的如此粗鄙不堪,他看上去好歹也是個讀書人?!?/br> “他算得了什么給與恩情之人?他不過一秦人罷了?!?/br> “交換條件而已,我趙國不也答應了他出兵退楚?!?/br> “什么,還沒有出兵,那……那不是還不知道他養(yǎng)馬術真假?!?/br> 趙將扈輒也黑著臉,說了一句:“秦使還是低調一些,莫等被我憤怒的趙人打死,又責怪我趙國招待不周?!?/br> 才被關十天,怎的一點記性都不漲,可不就是因為太過得瑟,在他邯鄲還目中無人,恣意妄為,這才招惹來的十日災禍。 其實范雎心里清楚得很,趙國人要讓他受點苦頭,但上面沒點頭之前,也不會直接就讓他死了。 至少他惹怒了眾人,扈輒得去回稟了趙王后,才能定奪他的死活。 而在這期間,他早準備好了趙人如何憤怒也不會殺他的方法。 他此時就懟懟人,反正死不了。 范雎答了一句:“哦?!?/br> 扈輒嘴角都抽了抽。 這時,太子丹走了上來,手里提了個食盒,里面裝了一些清單食物。 范雎看著心情倒是緩和了一些,至少也不全是來看他笑話的。 旁邊的趙政看著食盒一個勁搖頭,不行,吃不下啊,他……他 小肚皮飽飽的,已經(jīng)塞不下其他東西了,他今天吃的燒白,那滋味簡直了。 但現(xiàn)在他要是不吃點,是不是就露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