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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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還得到了一個新的常識。 那個剝皮占尸的兇手最后占用的是護士蘇麗的身體,蘇麗死在了周宥的別墅。 十多天過去了,無論是蘇麗的家人還是單位,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報警。 但警方并沒有查到周宥他們頭上,這很奇怪,因為周宥他們是在醫(yī)院大門口將蘇麗弄暈帶走的,醫(yī)院門口的監(jiān)控肯定少不了。 以警方辦案的能力,不可能查不到。 唯一的解釋是,通過周宥和沈束被鼠群困在車里時,兩人的手機突然都沒有了信號而無法求救,推測出,白霜感染者或者地母器皿在暴露或者激活時會散發(fā)一種未知的磁場之類的東西,讓現(xiàn)代儀器無法捕捉到。 周宥在醫(yī)院門口點燃過邯鄲宮燈讓蘇麗陷入昏迷,或許正是因為此,醫(yī)院門口的監(jiān)控根本沒有周宥他們存在的證據(jù),導致警方完全沒有將疑點懷疑到周宥他們身上,畢竟他們從來沒有任何的可能的交際。 這兩天的靜養(yǎng),收獲還挺不少。 邯鄲城的街道上,范雎牽著提著籃子的趙政,周圍的人形色匆忙,巡邏的士卒也多了不少,臉上顯得疲憊,焦慮和擔心。 時常能聽到邯鄲百 姓的辱罵聲,代地李牧,不知王恩,竟然要反了。 傳得沸沸揚揚,這種事情只要有一個點,就會一傳十,十傳百,然后像這雪花一樣,快速的在整個邯鄲飄。 那可是李牧,擁有大量的軍隊和代地的好馬,李牧經(jīng)營代地三十年,不知道將那里經(jīng)營得如何的固若金湯。 邯鄲百姓有所擔心也是理所當然。 所以不管那位趙王相信還是不相信這流言,已經(jīng)是滿城風雪卷地的局面。 范雎淡淡地說道:“起風了呢?!?/br> 趙政疑惑,不是一直在吹風嗎?夾了雪的風。 他原本以為要受寒的,結(jié)果現(xiàn)在哪怕直接踩在雪上,走在風中,居然一點都不冷。 趙政:仙人,我們要吃點水果嗎??_[(” 哈哈,他籃子里面全是漂漂亮亮的水果,光是聞著都老香了。 范雎點點頭,旁邊正好有一個茶館,去坐一坐也好。 范雎剛才坐定,趙政拿起一香蕉,剝開,在周圍的人奇怪的目光中喂進小嘴。 又甜又香。 趙國連芭蕉都不產(chǎn),更別說香蕉了,再說芭蕉也就細小得兩手指粗,哪里見過這么大的香蕉。 這時,茶館外一衣衫襤褸的老者路過,或許是小二覺得這老人擋了他們生意又或者其他原因,一把將老人推倒,罵罵咧咧了幾句。 周圍的人也是看熱鬧,似乎早已經(jīng)習慣,冷漠地各做各的。 范雎覺得這邯鄲更冷了一些。 老者正要艱難地爬起來,這時一雙手將他扶住。 范雎:“老丈,你們邯鄲的人這么不尊老的嗎?” 老者一臉的疑惑。 范雎繼續(xù)道:“在我們秦國,你這樣歲數(shù)的老者,官家都會派放這么一根鳩仗,扶著鳩仗走。” “持鳩仗者,走在路上,無論馬車還是行人,都必須給其讓路?!?/br> “持鳩仗者,即便見了貴族伯爵,亦可不行跪拜之禮?!?/br> “持鳩仗者,若家有兒女不孝,報官必重罰?!?/br> “持鳩仗者,可做酒類買賣,而不賦稅?!?/br> 范雎看向那推人的小二:“若是被這樣的人欺辱,嘖,這人的手怕是要直接被剁掉以作懲戒?!?/br> 那老者聽得眼睛都紅了。 人老了,無用了啊,被人欺辱的日子過習慣了,原本以為也就這樣了。 結(jié)果,世上居然……居然還有這么一個地方。 那個他們憎恨的秦國,秦國的百姓,秦國的老人居然如此受善待嗎? 周圍的人也一臉震驚和迷茫,做了一輩子的趙人,前兩天才知道活得不如秦國的驢,如今秦國,連老人都能如此被善待? 范雎其實也沒有胡說八道,但是吧,這樣的律法是在漢朝時的法令的規(guī)定了,尊老愛幼,華夏美德,可不僅僅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它真是幾千年前就已經(jīng)寫入法令里面的。 范雎這么說,可不就是因為這個時代信 息傳遞差,這些趙人哪里知道秦人是怎么生活的。 主打一個信息差。 趙政小胸膛都挺了起來,這小孩倒是當了真,也不知道等他回到秦國,看到彪悍得還不如趙國的秦國風氣,得有多大的落差。 范雎和趙政點了一壺茶,整個茶館的其他人居然連大氣都不敢出,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就是感覺有些抬不起頭來。 這茶喝得一點都不熱鬧,范雎本以為這次出門,有人來找茬。 喝完茶,又逛了一會,倒是遇到了一件殺頭的事。 有一行楚國刺客居然行刺趙王失敗,現(xiàn)在被捕,正在當街砍頭。 熱鬧得不得了,看熱鬧的圍了好幾層。 范雎也是驚訝,楚國刺客行刺趙王? 是了,趙王在考慮出兵幫助燕國退楚,如今范雎將養(yǎng)馬術(shù)已經(jīng)交出去了,這群膽大得難以相信的楚人居然將注意轉(zhuǎn)移到了趙王身上。 根據(jù)周圍的議論,趙王今日在邯鄲臺看歌舞,結(jié)果就遭遇了這么一場突如其來的刺殺。 斬首臺上,一共五六名刺客,估計其他的已經(jīng)身死當場了。 這時有人被帶來。。 正是楚國公子熊,公子熊眼睛都是濕潤的紅色。 范雎也有些感嘆,這野小子不好好地學麥兩熟,安排人刺殺什么趙王。 邯鄲之圍時,楚國曾經(jīng)出兵幫趙國解圍,所以公子熊在眾質(zhì)子中,在邯鄲的日子算是好過的了,但楚國幫趙國解邯鄲之危,現(xiàn)在趙國卻出兵打他楚國,所以應(yīng)該多少有些氣憤,腦子一上頭,就刺殺唄。 當著公子熊的面斬首這些刺客,趙國人應(yīng)該是在給楚國人一些敲打。 公子熊的眼睛紅潤得厲害,他的到來,讓那些楚國刺客也抬起了頭。 但這些刺客都是笑著的,就那么看著公子熊,大聲的道著:“ 我楚國男兒,可哭父母,哭君王,哭國破和家亡,但絕不能在異國他鄉(xiāng)流一滴眼淚?!?/br> 竟有一種為信仰而死的豪邁,報國為家,以鮮血為燃薪,雖死而無憾無悔。 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生在和平盛世的人,可能永遠都無法理解吧。 借此頭顱以明志,壯志哪怕血未干,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身在敵人前。 “刷”腦袋落地。 公子熊堅定地握緊了拳頭。 范雎捂住了趙政的眼睛,結(jié)果這小孩偷偷地透過范雎的手指縫觀看。 范雎感嘆,這就是六國爭鋒的豪邁和血性嗎? 無論敵我,都有一種生死兩昆侖的悲壯之感。 范雎原本是想在街道上瞎逛,多出出被關(guān)這十天的惡氣的,但此時,不知道為何竟沒有了心情。 百姓苦,天下皆苦,他又何必為難這些本就生活在苦難中的人。 回去的時候,倒是遇到了帶著褚太平的褚夫人。 褚太平差點沒有認出此時的趙政,伸長了腦袋看了半響,這才開心地對著趙政一個 勁招呼:“咯咯咯”,“咯咯咯”! 趙政:“……” 呀!這小孩怎么回事?他穿得像只大肥鳥,又不是小雞,一個勁“咯咯咯”干什么。 趙政跑了過去。 褚太平的病其實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所以范雎十天前就給褚夫人說過,不用再送來。 褚太平用凍得有些紅的小手,摸著趙政的小棉襖和圍巾:“你這衣服也太暖和了,走路像只搖搖擺擺的小雞。” 趙政臉都黑了:“你這幾天沒來,都沒吃到我們新弄的燒白,回鍋rou,宮保雞丁……” 范雎發(fā)現(xiàn),趙政這小孩對吃的方面的東西記憶力好得驚人,什么菜名水果名,他就說了一次,趙政就能記得清清楚楚。 褚太平饞得直流口水:“這不是你們被關(guān)起來了么,我想去也進不去。” 光聽菜名,他都實在忍不住了。 掉頭就往褚夫人那里跑,兩個仆人趕緊跟了上去。 “娘,我有病,得送我去仙人那看看病,不然好不了?!别挷」眈姨饺绱说馈?/br> 范雎帶著趙政回去的時候,趙政還樂呵得不行:“褚太平擦口水的樣子太搞笑了。” “他這兩天沒來和我一起玩跳格子,一起看動畫片,我還有點想他了?!?/br> 小孩子多少是有些貪玩的。 這時路過大道旁的一巷子口,巷子里面擁擠著不少流浪的小孩,在那里躲避風雪。 邯鄲城中,這樣的孤兒不少。 其實,戰(zhàn)爭年代,哪一座城池都有這樣的存在。 范雎對趙政問道:“你覺得他們可憐么?” 趙政沉默了,并不回答。 過了半響才小聲道:“可他們是趙人?!?/br> 趙人都該死,雖然他知道餓肚子的日子太難受了,這些人甚至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比他以前還不如。 范雎說道:“但是褚太平也是趙人?!?/br> 趙政愣了愣,似乎他以前并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想了想:“那不一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