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 第64節(jié)
“我叫曾小西,是考古隊的科員。”來人二十五六歲,臉上頗為熱情。 “是現(xiàn)在就要下去看看,還是另等安排?” 周宥說道:“現(xiàn)在帶他下去吧,我們今天還得趕回去?!?/br> 沈束跟著人走了,周宥無所事事,他在想著,他從什么時候起就有了不進隧道不下地底的特殊習性了? 好像從記事起,老爺子就面提耳令,還叮囑過他身邊所有的人這事,弄得大家都頗為緊張,最后就變成了必須遵守的規(guī)則。 其實細細想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 周宥逛了逛,然后專門回到有反光鏡的車上:“出來聊聊,我不打死你?!?/br> 結果那鬼估計是沒顏面再出現(xiàn)了,完全沒有動靜。 周宥:“出來,男人之間互相抓一抓也沒事?!?/br> “……” 毫無反應,騙鬼的人話沒誰能信。 到了傍晚的時候,沈束才回來。 沈束的表情特別的詭異:“宥哥,那礦洞太深了?!?/br> “在最深的地方,居然有兩棺材,也不知道以前怎么將人埋那地方的。” “原本他們不讓拍照,我好說歹說才讓我簡單的拍了兩張。” 沈束拿出手機,手機上的一張照片上是兩重疊在一起的重棺,上面一口的棺材蓋被推開了一半。 沈束的表情更加的詭異:“宥哥,你再看看另外一張,我當時差點腳軟得沒有站穩(wěn)。” 另外一張,拍攝地是棺材里面的場景。 周宥看了看,也愣了愣,棺材里面是一具尸體,古代男性的尸體,但栩栩如生,一點腐爛 干枯的跡象都沒有,尸體看上去甚至還有一些柔韌度。 這并非最驚訝的,一些特殊的環(huán)境的確能讓尸體保持不腐,只是這尸體太栩栩如生了一些而已。 沈束:“你再仔細看看?!?/br> 周宥將圖片稍微放大一些,然后整個臉色都變了。 男尸二十多歲的樣子,身上穿著有些像古苗貴族服飾,在此尸體的腰間掛著一青銅的號角。 周宥趕緊將自己的手機也拿了出來,打開上次修復的那張大合照的照片。 在照片上一個十二三的少年,也是古苗服飾,長相和這年輕男尸有九分相似,甚至說除了年齡外,根本就像是同一人,在腰間也掛了這么一只一模一樣的青銅號角。 周宥反復地對比著。 內(nèi)心的詭異越來越明顯。 他修復的照片上的一人和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的棺材里面的人,很可能是不同年齡段的同一人! 他是誰?為何會被埋在深山之中不可能達到的地底,棺材還重在別人的棺材之上。 沈束:“是不是特別可怕,我當時寒毛都立了起來?!?/br> “還有,你看看,棺材上有字,我問了考古隊的老教授,這幾個字讀著……” “奉仙人令,以此身軀,永鎮(zhèn)白霜。” 周宥:“……” 白霜?。。?/br> 仙人又是誰? 字里面居然提到了現(xiàn)代史書上從未提到過的白霜。 一個礦場,因為使用了最先進的挖礦器械,挖掘到了以前從未有的深度,結果挖到了兩口棺材,難道這就是那只鬼曾經(jīng)提到過的消失的地母文明? 沈束繼續(xù)道:“下面不止考古隊,那個醫(yī)療研究機構的人也在,他們將兩口棺材下面那口棺材打開了一個口子,那口子里面白霧滾滾地往外面冒,他們用一個密閉的容器將白霧抽了進去?!?/br> “我覺得鬼哥說的白霜應該就是這個,市面上的r源估計就是從這玩意研究出來的?!?/br> 所以,在不知道哪一個年代里面,上面那口棺材鎮(zhèn)壓著下面那口,避免白霜溢出,而如今被人類因為開礦而發(fā)現(xiàn)。 白霜來自下面那口棺材! 周宥不是學歷史的,但或許一段遺失的歷 史就隱藏在這兩棺材上,就比如白霜為何從歷史上消失,和這奉仙人令鎮(zhèn)壓白霜的不腐男尸肯定有關系。 周宥他們開車回市里,路上兩人充滿了疑惑,而疑惑的終點指向那只鬼,因為那只鬼可能認識那只棺材里面的男尸。 沈束:“奇怪,鬼哥今天怎么沒上來聊會?以前他都很準時的。” 周宥心道,他怕被打死。 …… 連夜的飛機,兩人頗為疲憊。 周宥倒是等了一會那色鬼,這一趟雖然看似解決了一些疑問,但又出現(xiàn)了更多難以理解的問題,他準備先揍那色鬼一頓,再問問題,結果依舊沒有等到。 第二天,周宥去了學校,沈束去醫(yī)院看他的同學肖耀。 醫(yī)院里。 沈束自己給自己削著水果,已經(jīng)不知道第幾次提問了:“不你們隊友欺負你,那就是你自己咬的?” “沒想到你還是只小瘋狗?!?/br> 肖耀已經(jīng)不想回答了,這個話癆到底得讓他回答多少次。 沈束:“你知道你為什么沒有紅嗎?你看看你那張不耐煩的臉,我還在這呢,你都不營業(yè)?!?/br> 肖耀干脆被子一拉,蓋住腦袋,他現(xiàn)在手臂不痛了,他腦子疼。 沈束打著哈氣,其實他連夜的車程和飛機也困得不得了,他也得休息休息:“肖耀,你睡進去點,我趴個腦袋?!?/br> 兩打鬧的高中生,不自覺地進入了淺眠,不知道多久,兩人的腦海中,突然都出現(xiàn)了一扇光門。 …… 范雎那里,還在唉聲嘆氣,早上去市集買了一些rou,rou疼得他不行,太貴了。 rou食,是貴族和富貴人家的消費品,哪怕是貴族也不能天天有rou吃,普通百姓就更不用說了,一年能吃上一回rou,已經(jīng)算是過了一個好年。 范雎原本以為自己也算賺了一點錢了,但買活命的糧食還行,但一但買rou,花錢嘩嘩的。 最近又不敢去周宥那讓對方投喂。 哎,美好的生活就毀在了他的一雙手上,抓那么一下的帶價也太大了。 回到住處,范雎看了看被他用繩子掛在窗口的黑石,這石頭會冒白霜,肯定不能當床板了,又不能讓它鉆地里面逃了, 所以范雎將它掛了起來。 趙政拿著個鞭子在石頭旁,似乎察覺到了范雎疑惑的目光,趙政道:“不是將它綁起來用鞭子抽嗎?” 范雎心道,還真有點像嚴刑鞭打,鞭尸,不過,掛都掛上去了,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掛上去,現(xiàn)在讓弄下來,他可沒那力氣。 正好等太陽出來了,曬在太陽底下他再研究研究。 就是吧,總感覺有一雙充滿咒怨的目光在盯著自己,特別奇怪的感覺。 今日,褚太平和晉瀾來得比較早,正雙手背在背上,站得筆直的背范雎教給他們的東西。 “人要有骨氣,餓死都要迎風站……” 這時,趙政吼了一聲:“誰喝米湯?” 兩小孩撒腿就跑了過去。 褚太平:“我……早上故意沒吃飽,來仙人這喝米湯?!?/br> 晉瀾:“我也專門留著肚子喝米湯?!?/br> 趙政一扶額頭,這兩娃書都讀狗肚子里面去了,什么人要有骨氣,還沒一碗米湯值錢。 此時,范雎原本是想著像往常一樣,將生計弄起來,結果,一大早,一群人在門口張望。 范雎迎了出去,他也沒有想到,來人居然是六國中的最后一國的質(zhì)子,韓國公子安。 稍微一問對方來意,這就有趣了。 原來范雎害怕六國刺殺,所以用了“誘餌”將其中五國都釣住了,剩下一個韓國,范雎就沒那么擔心被刺殺了,也就沒怎么上心。 但自從齊國公子建的魚類育苗的成功在邯鄲消息大爆炸,范雎的名聲一時間特別的震動。 而五國都在范雎這學到了東西,且是了不得的東西,所以韓國有些急切了。 才有了現(xiàn)在的上門。 公子安現(xiàn)在十分的矛盾,因為他覺得范雎即便有真本事,也不可能教他,韓國是小國,且范雎是秦人,怎么可能幫韓國。 但從范雎教導其他五國那么厲害的強國之術來看,也未必,也沒聽說范雎以前和其他五國的公子有任何的交情,特別是那楚國,還當場刺殺過范雎。 他糾結了很久,最終讓他下定決心的是,他韓國的探子打探到了消息,范雎教給趙國的養(yǎng)馬術已經(jīng)小有成效,只是消息還沒有公 之于眾。 他就當碰碰運氣。 公子安進了小院,正在磨豆子和煎餅的公子丹公子熊等等眼睛都沒多看一眼。 公子安覺得,這院子多少有些奇怪,恩,是十分的奇怪,仇深似海關系復雜的諸國,居然能相安無事? 要是以前有人給他說,他估計都以為對方瘋了。 公子安也不是空手來的,他帶來了一個盒子。 盒子里面裝著一青銅面具,面具上雕刻著一飛鳥。 公子安特別客氣:“此乃我韓國地母器皿,名青鳥?!?/br> “希望仙人也能教我,如何讓我韓國子民過上能吃飽飯的生活?!?/br> 韓國弱小,若不是夾在幾國之間,恐怕早亡了。 日子多少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