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 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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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趙王放任范雎來秦?” 李信得將路途上趙人一次一次的追殺,他們?nèi)绾吻寥f苦才回來的經(jīng)過說道說道了。 哪里是舍得放范雎走啊,那鋪天蓋地的追殺可沒打算讓范雎走出趙國。 又說了說,他所見的范雎提供的養(yǎng)馬術(shù),麥兩熟,白雪瓷等成效。 秦國殿堂之人以前所得消息,不過竹簡那么三兩句,竹簡嘛,這個世界的書寫習(xí)慣就是能用一個字表達(dá)的絕不用兩個字。 哪里有李信講的這般繪聲繪色的仔細(xì)。 李信:“我們離開時,楚國公子熊冬日所種的麥子已經(jīng)抽穗,我花了些功夫得了一麥穗,極其飽滿和驚人,楚國以后或真能一年收獲兩次麥子,糧食倍增?!?/br> “還有那燕國白雪瓷,齊國育魚術(shù)……” “若被他們成功,我秦國危以,且我覺得他們離成功并不遠(yuǎn)了?!?/br> 說得殿堂之上的人痛心疾首,恨不得將范雎叫回來當(dāng)場殺了。 一句一言,擲地有聲。 恨得也是咬牙切齒,眼珠子都是瞪的。 六國偷偷摸摸地就要富裕了,就要過上好日子了,就他秦國還在原地踏步,從未如此直觀地感覺什么叫強(qiáng)六國而弱他秦國。 所以范雎以前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啊,現(xiàn)在卻又跑到他們秦國來提供先進(jìn)武器,關(guān)鍵是他們恨得咬牙切齒還拒絕不了這樣的武器。 此時,范雎和趙政出了殿堂,坐著馬車,被人接去了公子異的府邸。 趙政如今回來,他年紀(jì)尚幼,肯定是跟著父母居住。 范雎的身份就有些不好判定了,可勉強(qiáng)歸類為趙政的幕僚? 一個幕僚是不能住公子異府邸的,還好趙政不是新得了一些商鋪房子,范雎去那住最為合適。 至于現(xiàn)在跟著范雎身邊的士兵,是安排的看守他不讓他逃離之人,就當(dāng)他們不存在就行,反正范雎現(xiàn)在長途跋涉疲勞得不行,也沒想過逃跑。 范雎先送趙政去公子異府邸。 等到了時候,這就有趣了,因為府邸里面除了公子異一回秦國就娶的新夫人和新兒子成蟜外,趙政的母親趙姬也在。 趙姬原本在趙國,后基本和范雎等同一時間出發(fā)來秦,只不過不同路,加上范雎等東躲西藏,趙姬倒是先范雎他們回來了。 范雎光是看著眼前的府邸,都覺得像是一部宮斗劇。 怎么說呢? 異人的新夫人韓姬,乃韓國王室旁系,身份十分尊貴,她嫁來秦國,為了生存定會緊緊地抓住一切能護(hù)住她身份的東西。 而大名鼎鼎的趙姬又豈是簡單之人,還是一個擰不清的擅斗擅嫉之人,不然她怎會私通情人在宮里給情夫生了兩兒子,還為了助情夫上位甚至要?dú)⒆约旱挠H兒子。 擰不清,但折騰勁兒比誰都厲害。 這兩夫人碰到一起,這府邸怕是能雞犬不寧。 所以范雎送完趙政,可不敢管別人家閑事,趕緊溜了,去補(bǔ)他的大覺去。 趙政站在大門口,眼睛眨巴得厲害,哦,他原來還有一個母親的,他差點忘記了。 那韓姬冷著眉安排著:“既然回來了,就住東廂末院吧。” 韓姬身后露出一個比趙政還小一點的孩子,應(yīng)該是成蟜:“末院有蚊蟲,我才住了一晚,被咬了全身包。” 原本末院在冬天是個好地方,但天熱就不行了,蚊蟲較多,所以成蟜搬出來空著了。 趙政眨巴著眼睛,從兜里摸出一個盒子和一個打火機(jī),舉高高:“沒事,我有蚊香?!?/br> 而范雎那里也遇到了一點問題,范雎被人帶得越來越偏僻。 范雎記得關(guān)于趙政的賞賜時,殿堂之上還有人露出羨慕,也就是說秦昭襄王處于一些原因給與的賞賜定是不錯的,但怎么來到了一個比在趙國質(zhì)子府還偏僻的地方。 街道上有些商鋪,有些住宅,但深得都不見什么人,不知道的人都很難相信這里是繁華的咸陽。 領(lǐng)范雎前來的公子異府邸的管家一口咬定就是這里,還一副理所當(dāng)然地說了說理由。 “公子政的生母趙姬也是答應(yīng)了的,用此處來換公子政那條街道和商鋪?!?/br> “如今公子政還小用不上這些,倒是公子成蟜從小錦衣玉食開支頗大,而且韓姬身份尊貴,也是當(dāng)?shù)玫?。?/br> 范雎一幅你當(dāng)真的嗎?公子政還小用不上?公子成蟜更小,怎么就因為開支大將好地方換去了? 那管家一口咬定是趙姬答應(yīng)了的,人家公子家的事情,你一個幕僚,甚至都不算幕僚管得著么? 范雎大概知道趙姬的想法,初來乍到,以此拋磚引玉來站穩(wěn)腳跟。 但她這一張口,直接將公子政的錦衣玉食給送人了。 而且著實擰不清,公子政如今才歸,是秦昭襄王親口所言的功臣,這么勢盛的時候,韓姬都敢強(qiáng)奪,更別說以后了。 范雎有些頭痛,怎么說呢,說到底都是公子異自家府邸內(nèi)的事情,這事得看公子異的態(tài)度,范雎一個外人貿(mào)然插手,著實會惹來極大的問題,因為即便是秦昭襄王賜下的賞賜,只要不是直接搶奪而是由其父母進(jìn)行置換,連秦昭襄王都管不著。 當(dāng)然若真如此,以范雎的性子,以后恐怕少不了要當(dāng)面冷嘲熱諷。 范雎看著眼前的老舊深巷,半天說了一句:“也好,清凈?!?/br> 那管家這才松了一口氣,他怕這人鬧事,聽說這人嘴舌頗為厲害,甚至有傳言,趙國如今鬧得不可開交的什么推恩令,就是這人挑撥起來的。 反正關(guān)于范雎的事情,在咸陽的市井也頗多流言,流言嘛,各種各樣的都有。 范雎走向深巷,巷子中熙熙攘攘有些清苦之人,估計是咸陽中生活得較差的,若公子異不反對這等置換的話,這些人以后就是趙政的管轄之民了。 范雎將馬車停在巷子中一空曠府邸前,還算干凈,以后就住這里吧。 至于馬車,是李信的,李信還在述職,馬車暫時停在這里,范雎這一路上倒是學(xué)會了駕馬車,沒事還可以駕馬車溜達(dá)一下。 推開府邸的門,這一刻居然有了一種新生活就要開始的感覺。 怎么說呢,雖然偏僻,雖然老舊了一些,但內(nèi)心不知道為什么,卻沒了寄人籬下之感,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安定和落葉歸根的錯覺。 這陌生的府邸既是起始也將是終點。 第53章 小時候的成蟜 范雎推開門,這座府邸因為太久沒有人居住,顯得有些沉悶。 但占地頗大,且五臟其全,范雎想著這樣的府邸要是放在現(xiàn)代的咸陽,老值錢了。 比如范雎居住的大院,他奶奶留給他的那套套二的房子,上千戶人家擠在一大院子,哪來這么獨(dú)門獨(dú)戶寬闊的場地。 所以范雎挺滿足的。 范雎是一個知足常樂的人,其實知道這個道理的人很多,但能做到的卻太少。 特別是范雎來這個時代的時間也不少了,一種想要有一個自己的小地方小空間的想法越來越迫切,或許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若是沒有自己的隱私空間都會不自在吧。 而這里,將成為范雎的開始,所以越看越喜歡。 逛了一圈后,范雎準(zhǔn)備簡單的收拾一番,結(jié)果秦國找事的人上門了。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一大群秦民得知了范雎的住處,居然圍了過來,氣勢洶洶。 大概是質(zhì)問范雎那些叛國之舉。 果然,最愛自己家國的是平民百姓。 范雎看著外面氣勢洶洶,喊打喊殺的百姓,那些守在門口的士兵也僅僅是負(fù)責(zé)攔住人不沖進(jìn)來,他們的職責(zé)是看守好范雎,自然不會讓范雎出事,至于其他的,他們可不管。 范雎想了想,既然大家問了,他又初來乍到,那他得給這些人好好說道說道。 他還不信,他這辯論的能力和閱讀的廣泛還比不過大字不識的一群秦民。 范雎是個受不得氣的,至少在嘴皮子上從來不肯讓自己吃虧。 于是,在眾人聲焰高漲的時候,范雎打開了府邸的大門,就那么面對一時間安靜得都沒反應(yīng)過來的人群。 范雎直接道:“大家可聽過齊紈魯縞的故事?” “當(dāng)年齊國的管仲覺得魯國的布好,所以齊相管仲就讓所有人穿魯國的布?!?/br> “魯國因為齊國的訂單如同雪花飛來,魯國布價難以想象的上漲?!?/br> “于是舉國開始產(chǎn)布,逐漸廢棄了種植業(yè),全民搞紡織,種地哪有紡織賺錢?!?/br> “大量的織布產(chǎn)業(yè)鏈建立了起來,結(jié)果,管仲說不要魯國的布了,以后齊人只許買齊布。” “魯國立馬布價大跌,賣不出去,鬧起了□□,然后不得將布以最低的價格賣給齊國,還簽訂了大量不平等條約。” 范雎講的正是歷史上第一次經(jīng)濟(jì)戰(zhàn)。 “各位,你們逼迫我講明其中原因,現(xiàn)在好了,這消息一但傳入各國耳中,必定引起各國警惕,我秦國大計已然落空。” 直接將對方打成無知庶民,壞我秦國大事。 不要以為范雎脾氣好,被人圍著大門罵都不還口,他又不是以德報怨的圣人。 誰來罵他,他就懟回去,圣人來了,只要對他態(tài)度不好,他一樣得找個機(jī)會反擊回去。 范雎說完,關(guān)閉大門,心情舒暢地去清理府邸了。 至于他這“經(jīng)濟(jì)戰(zhàn)”若是沒有成功,全都是這些上門挑釁的人的錯,逼迫得他xiele密,關(guān)他自己何事? 外面的人直接被這一天大的鍋砸下來都給砸蒙了。 有的人覺得范雎說得有些道理,比如讓燕國產(chǎn)白雪瓷,讓燕國嘗到了甜頭自然荒廢農(nóng)業(yè),但又覺得哪里不對勁。 其實很多時候,歷史就是歷史,怎么可能按部就班地網(wǎng)自己身上套,就像齊紈魯縞事后,各國都加強(qiáng)了對商人的防備和警惕,商人的地位也因此一落千丈,當(dāng)然秦民只知道商人不受待見,哪里知道還有這樣的歷史原因。 范雎美滋滋的清掃,然后美美地準(zhǔn)備睡一個好覺,從邯鄲奔波到咸陽,一路上馬不停蹄,沒有一日能安心的睡個好覺。 如今到了咸陽,至少趙國那些真槍實彈刀刀見骨的明殺的危機(jī)解除了。 唯一讓人有些煩惱的是,那只妖魔醒了,見范雎休息,顯得特別惱怒,推了推范雎,見沒醒,干脆一口咬著范雎的脖子,跟破布娃娃一樣甩動。 范雎本來不想理會的,但這死狗能玩到深夜。 范雎無奈地睜開眼,這死狗估計是想吃東西了,也不知道這一路上都習(xí)慣了范雎的投喂還是怎樣,反正隔三岔五就要鬧這么一會。 按理這妖魔被封在黑石里都不知道多少歲月,不吃不喝也能活著才對。 如今這處府邸還沒法做飯,現(xiàn)在天色也晚了,沒法出門去購買物資。 范雎只能找周宥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