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 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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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去一看,先是愣了愣,這是什么?快捷且方便的書寫,正看得激動得哆嗦,這東西未免太好了,比竹簡寫得快,記錄的內(nèi)容也多了不知道多少,而且字跡還更加的明顯。 只是當先生看到趙政寫的文字時,臉色瞬間驚恐得蒼白,走路都有點走不穩(wěn),搖搖晃晃十分緊張倉促的跑了。 等再回來的時候,趙政見到了先生前面一臉嚴肅的公子異,也就是他的父親。 然后趙政就在公子異看了他寫的信后,被嚴厲的呵斥了:“資通敵國,你這是要害我們?nèi)???/br> 一開始公子異還有些不相信先生的話,結(jié)果一來,看看他看到了什么?小小年齡居然就和他國之人資通,若不是發(fā)現(xiàn)得早,被別人得知了,還不知道會怎么攻堅他。 他父親,也就是當朝太子,活了五十多歲還是個太子,但還是有希望的,但他父親兒子多啊。 他公子異也不過是其中普通的一個罷了,本就謹言慎微,虧得有呂不韋這樣的能人在背后幫他小心籌謀,才初有些效果,讓他不至于泯滅與眾多公子之中。 可他兒子倒好,一回來就給他惹這么大麻煩。 趙政都罵懵了,他爹當年在邯鄲拋下他們母子,甚至用他們母子打掩護才得以歸秦,如今初再見,他本來還是有那么一點點期待的,但沒想到迎來的居然是呵斥。 什么資通他國? 他不就寫封信,在趙國的時候,公子丹他們還天天在他家吃飯,那要是被他爹知道,還不得跟天塌下來了一樣? 很奇怪,為什么這么多人,和他們在趙國院子里面的人想法都不一樣! 趙政上午的課肯定是無法進行了。 趙政也樂得清閑,他去找仙人。 趙姬答應(yīng)得很快,公子異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想看到這兒子在府邸亂晃,暫時離開一下也好。 安排了些下人陪著。 讓趙政有些意外的是,后面多了個尾巴,那個成蟜也在幾個仆人的陪同下,大搖大擺的跟著,甚至還問了趙政一句:“你是不是要去找那個仙人吃午飯?就吃今天那雞翅和水?!?/br> 趙政:“……” 這娃今早被他娘打了一下,是一點沒長記性。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那韓夫人并不想成蟜和他走得太近。 但大路在那,他也攔不住別人怎么走。 趙政來找范雎時,范雎正在和李信商議新兵器鍛造的事宜。 李信因為和范雎相熟,又被安排來接洽此時,這時期其他人有點不敢接,因為生怕范雎是誆騙之言,到時候范雎被處以極刑也就罷了,別遷怒到了他們。 但李信不同,他親自到過邯鄲,親自見證過范雎的傳說和能耐,親自看到諸國質(zhì)子對范雎的態(tài)度,這么大功勞的任務(wù),別人躲著,他卻趕著上。 當然還有很大一個原因,畢竟一路上共同經(jīng)歷生死,多少辦起事情來方便一些。 范雎正準備將李信的馬車還給對方,結(jié)果李信拒絕了:“既然鍛造新武器選在城外,多有出城的時候,這馬車先留著用也方便一些?!?/br> 范雎一想,也是,總不可能每次出城都徒步,而讓他買一輛馬車,又著實困難。 在古代形容一個國家的富裕用千乘之國來形容,說是這個國家有一千輛馬車就算是富裕的了,可見馬車之昂貴,至少和現(xiàn)代人買一輛小跑車差不多的感覺了吧。 至于鍛造武器選在城外,這是肯定的,光是提供高溫的火窯,污染就不小。 煉鐵并非易事,首先得解決普通火窯普通柴火提供的溫度不夠的問題,還有鐵礦石開采的問題等等,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 準確階段,這些事情交給李信去辦就可以,李信有人手有時間,若讓范雎一個人去干全部事情也不合理。 這時,正好趙政背著小書包挎著小水壺來找范雎。 范雎詢問了一番趙政關(guān)于這條街的店鋪和房產(chǎn)置換的事情。 基于上午發(fā)生的事情,公子異定然是知道趙政出門是去哪里,但公子異并沒有派人支會范雎搬離這里去本該是屬于趙政的那條富裕的街道。 有些事情雖然小,但卻透露出來了一些眉目。 看來公子異是默認了這樣的置換。 趙政的母親答應(yīng),而父親默認,也就是說,這樣的家事誰來了都無法改變這樣的結(jié)果。 范雎不由得皺眉地看了看趙政來的方向,想了想,或許也并不意外。 趙政不過是公子異拋棄在他國的一個可有可無的兒子,還見證了他在異國他鄉(xiāng)最不堪的回憶,和他私自丟下妻兒的自私自利。 所以公子異未待見趙政,每次看見趙政,說不定都會讓他回憶起曾經(jīng)的不堪,而且現(xiàn)在公子異的身份不一樣了,他是秦國的公子而不是那個遠在趙國的質(zhì)子。 一個可有可無的兒子的資產(chǎn)被置換,自然也就很可能半點都沒有放在心上,他的心此時應(yīng)該……在那個位置上,畢竟有個滄海拾珠的呂不韋在幫他謀劃著。 范雎嘴角都不由得抽動了一下,然后目光就看到了趙政身后伸出個小腦袋的成蟜。 第54章 他偷我菜 范雎看著從門口外伸進來的小腦袋,趙政的弟弟,公子成蟜? 成蟜在秦攻趙戰(zhàn)事中倒戈反叛,自//殺于屯留,范雎腦海中直接冒出這么一句。 而小時候的成蟜看上去眼睛滴溜溜的,果然人小時候和長大后區(qū)別真大。 范雎想了想,朝門外招了招手。 那小孩倒是沒有進來,而是躲在門口偷看,幾個仆人就更不敢擅做主張了。 范雎也不管他,現(xiàn)在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比如火窯的修建,雖然可以交給李信,但圖紙方案,其中的技術(shù)要點等,還是得他出,以及尋找鐵礦等等。 以及如今在這里安定了下來,那么怎么打理這條破爛的街道,怎么管理趙政需要治理的這條街道上貧窮的百姓。 有些事情還是得提前準備。 范雎將古法高溫火爐的圖紙抄錄好,并將注意的要點也批注在旁邊,然后交給李信。 “火爐的搭建需要遠離咸陽,但又要道路通暢……” 至于如何保密等,就是秦國人自己的事情了。 等李信離開自己去選址找工匠后,范雎這才將注意力放到在旁邊看動畫片的趙政身上。 趙政看得專注,時不時樂呵兩聲,就是以前有褚太平和晉瀾陪著他看,現(xiàn)在就他一個人,總感覺少了點什么。 趙政看得專注,都沒注意到他身后一個小腦袋墊著腳,捂著嘴,忍著驚訝地盯著那屏幕眼睛都不眨一下。 范雎想著他們現(xiàn)在的這條街破爛就破爛吧,從無到有也是一種樂趣和挑戰(zhàn),關(guān)鍵是他們也不是一無所有,比如醬油,豆油,紙張這些都是十分賺錢的產(chǎn)業(yè)。 以前在邯鄲,范雎從未想過發(fā)展成產(chǎn)業(yè),也就自己出產(chǎn)一點,賺不了幾個錢,畢竟要從趙國回秦國,也就沒怎么折騰。 但現(xiàn)在不一樣,有一種有了根據(jù)地后的干勁十足的感覺。 但大規(guī)模生產(chǎn),需要工廠和工人,工人倒好說,這條街的百姓可以利用起來,但工廠的修建需要的錢可不是小數(shù)目,范雎不覺得趙政的父母會替趙政出這一筆錢,而且讓公子異攪合進來也會有很多問題。 工廠的問題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先可以從家庭作坊開始,這條街的百姓家里的地方可以利用起來。 范雎看看天色,也不急,先解決日常生活問題。 帶著趙政去購買石磨,糧食等,還有鍋碗瓢盆什么的都沒有。 范雎在趙國賺的錢都沒怎么用,在離開趙國時換成了秦國的貨幣,六國貨幣并不一樣,但各國有商人互通,在商人那換取不同國家的貨幣,雖然麻煩了一點,但也是可行的。 趙政收起手機,正準備和范雎去采購,這時身后傳來聲音:“怎么不繼續(xù)看了,那個貓貓和老鼠?” 他看得正起勁呢。 那到底是什么,有畫面,有奇怪的聲音,還特別搞笑。 趙政都嚇了一跳,這小孩怎么還不聲不響地站他后面了? 范雎也是看得好笑,開口問了一句:“就是你偷吃了公子政的食物還挨了一巴掌?” 成蟜小腦袋一揚:“恩,怎么了?” 理所當然。 范雎心道,從小時候看,以后兄弟鬩墻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等范雎買了一大堆東西回來,安置在院子里面的時候,身后的小尾巴都還一直跟著。 今日的安排比較簡單,就是先打理好日常生活的小事。 趙政在一旁幫忙,比起他父母那個府邸,他反而覺得這里更加有歸屬感。 范雎看著時間尚早,回了一趟房間,進入了盒子世界,讓周宥幫忙購買了一些種植用的南瓜種子,一袋上百顆,一共購買了好一大口袋,還買了一顆大南瓜。 等出門后,范雎在住宅的靠墻角的位置種上了幾顆南瓜子,這樣的土地不能浪費了,而且等南瓜藤爬墻的時候也能算是家里的一道風景。 然后將大概1/4的南瓜切下來蒸熟,最后搬了一個矮桌到門口,抽了兩板凳擺上。 將蒸好的南瓜和剩下的南瓜都擺桌子上。 搬南瓜的時候,趙政“哎呀哎呀”的搬了半天都沒搬起來,這瓜是他見過最大的,光是看著都喜慶得很。 趙政坐到了板凳上,用勺子吃著蒸熟的南瓜,味甜蜜蜜的,算一道非常不錯的小吃。 旁邊的小尾巴成蟜,一會看看那夸張的大南瓜,一會看著大口大口吃南瓜的趙政,屁顛屁顛就將腳步移動了過來。 “這是什么?” “什么味?” “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br> 范雎,趙政:“……” 有些熟悉的場景,以前褚太平饞嘴的時候差不多也這反應(yīng)。 范雎想了想,干脆也給這小孩盛了點,并講了一堆大道理,大概就是講的什么是家人,家人就是要互相分擔互相麻煩之類。 范雎覺得,歷史上的那個祖龍,殺兄弟而逆父母,狂傲自大、專橫跋扈,暴唳,寡恩薄義。 雖然霸氣,但肯定是不開心的。 哪怕讓他短暫地體會一點親情,至少人生也不會寡淡得只剩下黑白。 范雎他們這條街,還是有不少居民,現(xiàn)在大白天,時不時有人出門。 一到街上就能十分清楚地看得這么怪異的畫面,特別是范雎桌上的那個大南瓜,太扎眼了。 范雎看見人路過就道:“領(lǐng)福利了,免費的大南瓜種子?!?/br> “種在墻角,不占地,等秋天的時候就能吃上大南瓜?!?/br> 這些百姓有些人已經(jīng)聽說,他們這條街被劃給新歸來的一個小公子管理,但和他們也沒什么影響,誰管理他們都沒有任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