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jié)
但它們又不是完全一樣,第二個世界的秦柊是從第一個世界過去的,他居然將能力用在這里?! 林尋想,這只是一個夢,是她想像力太豐富了。 然而她還沒有從夢中醒來,沒多久就看到了第三個世界,那是秦柊在經(jīng)歷過兩次比較之后又進(jìn)行了一次穿越,回到過程中的某一個時間點,弄得她要死不活。 接下來還有第四次和第五次,直到秦柊終于志得意滿地睡著了,嘴角還在笑。 可這一次,林尋卻失眠了。 林尋很累,非常累,累得崩潰。 她是被秦柊的反覆折騰弄醒的,這下睡意全無,只有震驚和不可置信。 這絕對不是錯覺,她覺得自己不只經(jīng)歷了一次親密行為,應(yīng)該是五次,每一次的區(qū)別她都記得一清二楚,這怎么可能是想像出來的呢。 林尋相信秦柊的話,她一直都很期待可以親眼見到秦柊的穿越,但她的理智又不止一次地告訴她,她永遠(yuǎn)都見不到。 秦柊回到過去改變歷史,她就不會存在于未來的記憶,所以無論秦柊使用多少次能力,于她而言都是“期待”的狀態(tài),除非秦柊告訴她,他剛才回去過,是因為什么事,兩次的版本有什么區(qū)別??蛇@樣并非親眼所見,無法切身體會,她也只能聽聽而已。 但這一次,是林尋有史以來第一次切身體會到秦柊穿越了,她完全可以清晰地描述出他做了什么。 這樣驚訝的情緒持續(xù)了半個小時,林尋終于睡了過去。 第二天,林尋就恢復(fù)了常態(tài),不打算詢問秦柊這件事,一來是她問不出口,二來她也想知道這是不是偶發(fā)事件,為什么之前都沒有感應(yīng),而這次居然有? 還有最關(guān)鍵的一點是,林尋有點懷疑自己是否也穿越了,因為她的意識就像是跟著秦柊的意識一起回到過去,他們各自進(jìn)入自己的在上一個時間點的身體,就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做羞羞事。 如果以上感覺都是準(zhǔn)確的,那么是為什么? 難道水rujiao融是穿越的鑰匙?這有點扯。那會不會是在這個過程中激發(fā)了什么精神層面的東西? 就這樣,林尋心里揣著問號,又過了一段時間,她和秦柊的性生活越發(fā)和諧,且兩人都沒有避孕。 林尋記得秦柊講過他母親的事,據(jù)說有血緣關(guān)系的穿越者無法在同一個世界共存,林尋有些擔(dān)心,她不知道如果真的有了小孩,到時候是小孩消失,還是秦柊被迫要離開——就像她母親許南語和生父一樣。 事到如今,林尋已經(jīng)不再質(zhì)疑許南語的瘋話,她開始相信了。 秦柊說,有兩種方式他和孩子會一起留下,第一種當(dāng)然是小孩沒有激發(fā)出穿越時空的能力,就作為一個普通人。 林尋又問:“那第二種呢?” 秦柊沉吟道:“第二種么……其實我們現(xiàn)在正在研究一種藥,它可以抑制我身上的這種能力,已經(jīng)有了初步成效?!?/br> 按照秦柊的意思,他也是實驗室的實驗者之一,而且是第一個。他很早開始就發(fā)現(xiàn)這種能力與個人的精神世界和意識有很大關(guān)聯(lián),他也做過腦電波測試,當(dāng)心情和腦電波波動比較大的時候,能力會被激發(fā)得更容易更快速。 也就是說,它不是時時刻刻都會出現(xiàn)的,也不是被動技能,往往是當(dāng)他出現(xiàn)非常強(qiáng)烈的意愿時才有可能成功。 秦柊:“另外還有一件事,也是我迫切要制造出這種藥的原因?!?/br> 林尋問:“是什么?” 秦柊輕撫著她的頭發(fā)說:“我最初使用能力的那幾年,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副作用。也許是因為我使用的不頻繁,加上那時候只有十幾歲,精力旺盛。到了最近幾年,我已經(jīng)有了頭疼的毛病。而且每當(dāng)我頻繁使用能力之后,都會覺得體力虛弱,需要長時間的睡眠才能恢復(fù)?!?/br> 秦柊的確有頭疼癥,林尋還以為這是他工作忙碌、用腦過度導(dǎo)致的,沒想到卻是時空穿越的副作用? 如今回想起來,上一次林尋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跟著秦柊回去四次,等終于落定之后她也覺得有點頭暈?zāi)垦?,第二天醒來還有隱隱頭暈頭脹的反應(yīng),像是宿醉一樣。 秦柊又道:“現(xiàn)在這種藥剛出了第一個版本,未來我還會將它改進(jìn),看能否在抑制能力和緩解身體癥狀兩者之間做一個權(quán)衡,將兩邊調(diào)整到最佳體量。如果說能將抑制能力這部分降到最低那就再好不過了,這樣就僅供維持日常生活,一旦出現(xiàn)什么突發(fā)情況,我的精神力達(dá)到一個巔峰值,依然可以沖破抑制進(jìn)行穿越,而不會被藥效桎梏?!?/br> 林尋的思路跟著秦柊的描述走,接道:“辦法是個好辦法,不過有一點我不太明白,抑制能力的部分和緩解身體癥狀的部分,是可以共存的,還是會有沖突?” 秦柊回答道:“理論上來說它們可以共存,但是就成分而言,這兩部分無法長時間融合在一起,因為其中的成分不夠穩(wěn)定,所以保質(zhì)期有限?!?/br> “藥當(dāng)然是越新鮮越好?!绷謱ふf,“既然成分不穩(wěn)定,不能將兩種藥合成一種,為什么不分開做呢?只要將它們裝在一個瓶子里就好了啊,外形做出顏色區(qū)分,吃的時候一起吃,如果暫時不需要抑制能力的藥,就只吃體力補充的那部分不就好了?”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這么簡單就能解決,他之前竟然還在為此發(fā)愁。 看到秦柊眼底浮現(xiàn)出茫然和詫異,林尋笑道:“你不是想不到,是因為你太追求完美,你總想著要解決這個問題,而不是為這個問題讓步。我知道做這種藥需要很長時間,可是做出來以后保存期限又非常短,你要攻克的就是延長保存期限,并縮減制造藥物的時間,這才會忽略做出兩種藥一起服用的可能性。” 秦柊輕嘆一聲:“但就目前來看,這是最可行的辦法?!?/br> 林尋沒有接話,只是和他靠在一起。 有一個問題也在此時浮現(xiàn)在林尋腦中,那就是秦柊的生母也是搞科研研究的,她還留下許多資產(chǎn)和專利費給秦柊,那么在他母親那個年代,她難道就沒有想過解決現(xiàn)有問題嗎?應(yīng)該是有的,她一定非常希望和秦柊在一個世界,可她最終沒有找到共存的方法。是因為她沒能做出這種藥嗎,還是說做出來類似的,卻依然無法解決血緣關(guān)系無法共存的難題? 也不知道為什么,林尋隱隱有種感覺,答案應(yīng)該是第二種。 …… 原本平靜無波的日子,終于在數(shù)日之后被打破了。 那是一個非常普通的艷陽天,初夏溫度還不算很高,秦柊難得有空可以出門,便和林尋一起在街上閑逛。 秦柊不常做這種漫無目的的事,在他看來是浪費時間,不過這都是過去的想法,現(xiàn)在只要是和林尋待在一起,無論做什么都倍感珍惜。 意外就是在這天中午發(fā)生的,兩人原本在吃飯,附近的車道上突然發(fā)生了一起車禍,聽說有人被撞了。 秦柊和林尋距離事發(fā)現(xiàn)場有段距離,幾分鐘后才走到跟前,那里已經(jīng)圍了一些人。 人群之外的地上掉了一個卡片夾和一部手機(jī),手機(jī)已經(jīng)被摔得四分五裂。 林尋先注意到了,隨手將卡片夾撿起來,正好看到里面的證件:“彩喻……” 秦柊聽到這兩個字,先是一怔,隨即拿走證件看了眼,只停頓了一秒就沖進(jìn)人群。 林尋立刻跟上,等她好不容易追了進(jìn)去,秦柊已經(jīng)跪坐在那名被撞的女人面前,林尋這才看清那個女人懷孕了,地上流了很多血,而女人早已奄奄一息。 不遠(yuǎn)處響起救護(hù)車的鳴笛聲,而與此同時,彩喻的口中也吐出一股鮮血。 彩喻虛弱地睜開眼,卻看不清眼前的畫面,她的生命即將走到終點,只能聽到耳邊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林尋很少見到秦柊這個樣子,她這才猛然想起來“彩喻”這個名字為什么聽上去有些耳熟,那是秦柊福利院老師的名字。 不,嚴(yán)格來講,這個世界的彩喻根本沒有去過福利院,因為秦柊改變了她的命運,令她躲過數(shù)年前的jian殺案。所以彩喻根本不認(rèn)識秦柊,而秦柊少年時代的記憶始終為她保留了一席之地,為這個長相和他生母有七八分相似的女人。 救護(hù)車到來之前,彩喻就咽氣了,她的血吐在秦柊衣服上,秦柊被林尋扶著起身,站在原地許久都沒有動。 直到林尋將秦柊拉到一旁,輕聲問他:“還來得及嗎?” 秦柊一下子醒過神,先是茫然地看著林尋,隨即意識到她在說什么。 秦柊點了下頭,林尋又道:“那你現(xiàn)在就去吧?!?/br> 秦柊果斷地轉(zhuǎn)身,快速走出人群,跑出一段距離之后,他又回頭尋找林尋的身影。 幾分鐘后,秦柊沖進(jìn)一家公共洗手間。 對他來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再睜開眼睛,他已經(jīng)回到了半個小時以前,鏡子里的他面色嚴(yán)肅,身上的衣服干凈如初,哪還有什么血跡。 秦柊走出洗手間,第一時間奔向事發(fā)地點,并拿出手機(jī)給林尋撥了一通電話。 電話響了,林尋的聲音率先響起:“你去哪里了?” 此時的林尋應(yīng)該還在餐廳吃飯,秦柊卻“不翼而飛”。 秦柊回答道:“我去了一趟洗手間,待會兒回來找你,等我?!?/br> 這話落地,秦柊腳下加速,剛跑到車道前,隔著一段距離就看到站在馬路對面的彩喻。 她已經(jīng)大腹便便,走路有些緩慢,手里還拎著東西,正在等紅綠燈。 綠燈了,秦柊箭步穿過人行橫道,一下子擋在彩喻面前。 彩喻已經(jīng)是中年人了,她面前突然堵了“一面墻”,當(dāng)即嚇了一跳,而且她是迎著光,只能看到面前是個男人,卻看不清臉。 只聽到秦柊問:“你好,請問這家餐廳怎么走?” 秦柊將和林尋約會的餐廳名字報上,本以為彩喻會說不知道,哪知道她卻說:“啊,這是我家開的餐廳,真巧,我?guī)闳グ?!?/br> 秦柊笑了下,轉(zhuǎn)身的同時,從他身前三米處的位置開過去一輛車,也是唯一一輛沖出線闖紅燈的車。 車速并不算太快,而且沖出去十幾米就剎停了。 車?yán)锏乃緳C(jī)驚魂未定,原來是手機(jī)掉了,他低頭去撿,沒想到衣服又被刮住,就這樣越過了斑馬線。 行人們紛紛避讓,其中兩三個差點被這輛車撞到,幸好躲得快,已經(jīng)拿出手機(jī)拍照,嘴里還在罵。 這時,就聽彩喻說:“真是太危險了,怎么開車的,也不看著點,這種人早晚要撞死人!” “是啊?!鼻貣暗瓚?yīng)了兩個字,和彩喻并肩穿過斑馬線。 頭頂日頭正盛,秦柊半瞇著眼睛,方才的驚嚇已經(jīng)逐漸散去,心中正在回暖。 快到餐廳時,林尋來了電話。 秦柊剛接起來就聽到林尋說:“怎么樣,回來了嗎?” 秦柊笑道:“回來了?!?/br> 第149章 chapter 13 卷六.起源 chapter 13 彩喻大著肚子,依然穿梭在餐廳中,她正在指揮員工。她臉上洋溢著笑容,就像是這天的陽光,秦柊時不時看向彩喻的方向,直到林尋也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 秦柊解釋道:“還記不記得我和你提起過的一個老師,不過按照現(xiàn)在的時間線,她并不是我的老師?!?/br> 林尋頷首:“記得,你說的老師因為一個案子失去了生命,你為了救她就將她的求職簡歷拿走了,她沒有去福利院上班,因此躲過一劫?!?/br> 秦鐘揚起一點笑容,再次看向彩喻,對林尋說:“她就是那個老師,她和我的生母長的非常像。” 林尋沒有接話,她能明白這種感受,可以說是一種寄托,也可以說是一種思念的載體。她雖然沒有遇到和許南語長相相似的女人,卻可以想像得出來若真讓她遇到了,她心里是怎樣的想法,會怎么做,多半也會像他這樣不顧一切。 林尋收回目光,垂下眼睛,隔了片刻才說:“不要說像生母了,就是我的朋友,他們遇到危險,我也會嘗試去改變。那不只是一份友誼,更是一個生命。對于不認(rèn)識的人尚且見義勇為,何況是熟人、朋友?!?/br> 秦柊笑道:“謝謝你能明白?!?/br> 回程路上,秦柊開著車,林尋一直看著窗外默不作聲。 開始幾分鐘秦柊并沒有察覺,時間長了才意識到林尋的反常,似乎從他回到餐廳以后,她的態(tài)度就變了。但這種變又不像是生氣,再說林尋也不是那種嘴上說不生氣,卻在心里默默計較的人。 “怎么了?怎么一直不說話?”直男思維的秦柊最終選擇直接問,“是不是因為我突然離開餐廳?” 這話落地,秦柊又想到了其他的,思維也跟著發(fā)散:“那家餐廳我不知道是彩喻老師開的,我也不是特意去為了見她?!?/br> “我知道?!绷謱㈩^轉(zhuǎn)過來,微笑著看著秦柊,“你該不是以為我在吃醋吧?” “沒有就好?!鼻貣懊黠@松了口氣,但他想了想又說,“雖然我也想看到你為我吃醋?!?/br> 林尋輕輕瞪了他一眼,停頓兩秒說:“我只是在想一件事,也許你不會認(rèn)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