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見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買一贈一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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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師兄怎么稱呼?” 云搖張口便喚。 “烏天涯……咫、咫尺天涯的天涯。” “原來是烏師兄,烏師兄好呀?!辈坏葹跆煅膽?,云搖已經湊前,“方才聽聞幾位師兄聊起乾門的小師叔祖,師兄對她了解可多么?” “當然!”烏天涯回了神,驕傲仰頭,“云搖小師叔祖可是我最崇敬的人,她的事,全天底下沒人比我更清楚了!” “哦?” 云搖忍著沒去看天上有沒有頭被吹上去的牛在飛,笑吟吟問:“那師兄能否講講,她是個怎樣的人?” “小師叔祖?她可是乾元界近千年來的第一天才,五百前受太一真人點撥,成為乾門七杰中最小的小師妹。傳聞中她老人家不茍言笑,冷峻無雙!氣勢不凡,殺伐果決!走到哪都是令人側目折服,聞風喪膽……” 烏天涯的吹噓,伴著山間蔥翠的清風,繞著云搖時遠時近地盤旋。 她一邊聽自己的生平介紹,一邊捋起這具軀殼前身的零碎記憶。 ——沒錯,她就是云搖。 但又不是這個云搖。 真正的云搖在一日前的閉關里走火入魔,大概是魂滅道消了,而她只是個被無辜卷入的倒霉蛋,片刻前還在仙界最寂寥無趣的司天宮里,獨自對著三千小世界的時軌打瞌睡,似乎還做了夢,接著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再一睜眼,就已經來到這處名為乾元大陸的修真界了。 要是做個無憂無慮、無牽無絆的小人物,那她這下凡還能算得上生趣。 可偏偏卻成了這昔日第一仙門、如今沒落數(shù)百年的乾門里,最最要命的那位小師叔祖,云搖。 乾元界這個云搖的故事她是聽過的。 仙界的監(jiān)察生活太孤單,時軌運轉千年也不見變,小仙云搖無聊極了,最喜歡做的就是搜集三千小世界的各種話本,一邊司監(jiān)察時空之職,一邊偷閑看話本。 而云搖這一則,由著同名緣故,她還殘有幾分印象。 概括說來,這位小師叔祖的前半生可以用八個字形容:風華無匹,冠絕當代。 而最有名的當是她閉關前那一戰(zhàn)—— 三百年前,云搖忽然離山,一人一劍,孤身殺入魔域腹地,直抵白虎城?!澳魏巍眲ο峦滥o數(shù),白虎護城河八百里飄血,三日不絕。 這一戰(zhàn)殺滅了魔域數(shù)百年氣焰,自此她也名垂修真界。 戰(zhàn)后,云搖不知從哪領回來了一個少年,收為親傳弟子,名慕寒淵。 又不久,云搖突然封劍閉關,這一閉便是三百年。 若云搖的故事到此為止,當是一代巔峰傳奇。 可惜話本里講,三百年后,云搖出關,干了一件晚節(jié)不保的事情—— 她將自己的親傳弟子,彼時已被譽為修真界“天上明月”的年輕代第一人慕寒淵,給……當做爐鼎……玷污了。 一玷污還就是半年。 過程極盡玩弄,凌辱,輕侮,兇殘無道——單從仙界話本里這部分內容竟然都上了含糊其辭的封印仙鎖,仙術都窺探不得,就可見其中多么有污道心、有悖人倫、令人發(fā)指! 云搖思及搖頭:“嘖嘖?!?/br> “小師叔祖之風華絕代,令人心慕,無法忘懷——哎,師妹,你可是有什么不同意見?” “哦,沒有,”云搖從話本回憶里回過神,笑吟吟仰了臉,“只是十分遺憾,這樣一位人物,竟然三百年未能現(xiàn)世。” 烏天涯也深感贊同:“是啊,三百年可太漫長了!” “那師兄可知,小師叔祖除了戰(zhàn)力方面留下的傳奇故事外,還有什么別的個人秘聞嗎?” “個人……秘聞?”烏天涯表情古怪地看她。 云搖真誠地眨了眨眼。 ——總不能是閉個關出來,她就突然獸性大發(fā)了吧?閉關前,云搖肯定是和慕寒淵有什么不為世人所知的淵源。 可惜前身走火入魔,神魂記憶都零碎,根本翻不出這一段。 她也只能靠探聽避禍了。 “噢?!?/br> 烏天涯恍然,為難片刻,左右確定無人,這才低聲道來:“這部分只是道聽途說,師妹隨便聽聽便是?!?/br> 云搖乖巧點頭。 “這傳聞里,小師叔祖她戰(zhàn)力雖強,情之一字上卻頗為不順。早年,她曾追求過修真界各族的青年才俊,但都沒落什么善果,反而結了不少仇怨?!?/br> 云搖笑容一凝:“追求過……各、族?” “是啊?!睘跆煅膽幂p快,“好在幾百年都過去了,當初被她追過的青年才俊們都銷聲匿跡,少有在世間行走了?!?/br> 云搖松了口氣,但還是多問了句:“還剩了哪位?” 她一并躲著就是。 只見烏天涯寬袖一甩,掰起了手指頭。 “也就剩了東海仙山上那只三千歲的鳳凰,西域梵天寺入世的紅塵佛子,南疆王朝的太上皇,北淵極境中的寒蟬老祖,還有……” “——還有?” 云搖一口氣險些沒拔上來:“她是在集麻將牌嗎?” 烏天涯收手,板臉:“師妹,你怎么能對小師叔祖不敬?她這樣做一定有她老人家的道理?!?/br> 云搖:“……” 烏天涯又道:“再說了,只是秘聞,真假誰知——說不定,其實是這些人死纏爛打地追求小師叔祖呢?” 云搖:“…………” 出關后的第一天,風和日麗。 奉天峰上,年僅五百歲的妙齡少女靠著幾人粗的樹木,仰天長嘆—— 走火入魔后,云搖修為暴跌,戰(zhàn)力也大不如前,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復原,偏偏死局還就在半年之內。 這就是當年仗勢“追”人的報應啊。 難怪前世話本里,云搖一代天驕,卻死得那么不明不白。 ——都不必說她那個將來會成為毀天滅地一代魔尊的親傳弟子慕寒淵了。 單山外得罪那么多人,一盒骨灰都不夠他們分的呀。 “跑,一定得跑?!?/br> 思慮許久,云搖終于肅然地得出結論:“反正‘奈何’劍感應出了岔子,世人都以為我在閉關。必須趁這會,還沒人發(fā)現(xiàn)我就是云……” “師尊。” 忽聞輕風過耳。 身后,一道清端沉透的嗓音,撫平了滿山的聒噪蟬鳴。 作者有話要說: 跑!不!掉!了!云搖:重活第一天,盤一盤我前身欠下的那些風流債…們。慕寒淵:?-來了!古言新人的第二本仙俠!(吸氣這本主要練框架,人設&感情線可能有點慢熱,中長篇,微微微群像。 第2章 石中火,夢中身(二) “慕寒淵,恭迎師尊出關?!?/br> 身后那人清聲和緩,又冷冽如珠玉落盤,悄無聲息便蕩平了山間萬籟。 “…………” 云搖這輩子金丹元嬰化神加起來渡的雷劫,大概都沒有此刻無形虛空中劈在她腦門上的多。 盡管滿心“這怎么可能”“慕寒淵怎么會在這”“他為什么會這么輕易就認出她了”的崩潰心聲,但面上,云搖還是瞬息就調整好神情—— 云搖轉身,帶著和傳聞中不茍言笑的小師叔祖絕不同的燦爛笑容,勾發(fā),仰臉。 蝶形花鈿在她眉心熠熠,像靈動欲起: “這位師兄,你大概是認錯…人…了?!?/br> 話聲消止。 很多年后,即便那時候“驕奢yin逸”的小師叔祖早就習慣了世人盡皆奉為“天上明月”的慕寒淵在她面前自折身脊,半跪于地,拿那雙慣撥天下第一琴器的手,細致為她提襪穿靴的日子,她也還是會在某個光影掠身的剎那被他拂過薄曦的眉眼攝去心神。 何況現(xiàn)在,這還是她和慕寒淵的第一次見面。 眼前人白衣勝雪,烏發(fā)如瀑,天生生了張冷玉似的謫仙面。一身寬袍廣袖,云紋游金,墨發(fā)束冠,只一根羽翎簪穿過了那頂素不染塵的銀絲蓮花冠。 銀冠清冷,未綴珠玉,已叫人再難挪眼。 云搖記得這是道門至高禮制的束冠,意如仙履凡,從此紅塵不沾。 也確是合極了他淵懿霜冷的謫仙氣度。 ——清月寒枝,不外如是。 對著他,“前云搖”出關后確實只是毫無征兆就獸性大發(fā)都變得合理了起來。 畢竟世人貪饜,最美好的東西誰不想獨占為己有? 【……是我救了他,憑什么他不能是我一個人的?】 一個邪性而隱秘的詭聲,像從心底驟然升騰起。 云搖悚然一驚。 她并未察覺,眉心的蝶形花鈿,就在這一瞬驟然亮起又滅下。 “師尊?” 仍是那截清聲,只是這回,慕寒淵密長的睫輕掀,隨尾音微揚起了些。 如層雪簌簌搖落,深藏的山水露出一點真容。 也叫人得以分辨出什么。 云搖回神,抬手,她蔥白五指撥碎了林下日光,在慕寒淵那雙如遠山雪的眸子前輕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