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見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買一贈一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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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一身紅衣,黑靴束帶,不知多少處凌冽見血。明日朝陽起又是九死一生,她卻渾不在意,明眸如辰。 醉里含笑望身前跪地如劍的少年,紅衣輕動。 她一指身側(cè)斷崖。 [那你便姓慕吧,慕寒淵。] 彼時風(fēng)過花落,覆她滿肩如雪。 心旌搖搖不可掇。 …… 師徒之契。 自契成那夜,慕寒淵便奉她為長、為尊,敬若心中神明,至深至切,從未想過斷絕。 - 三百年來第一頓,云搖吃得自忖還不如辟谷。 慕寒淵陪她用膳,連席間都行道安然,食不言寢不語,比她記憶里太一真人那個老古板都端正。 她本想借著吃飯這種最放松的時候隨意旁敲側(cè)擊幾句師徒之契的事,沒成想,凡問他一句,慕寒淵便放下碗筷,字字敬而無失,清卓儒雅,仿佛即便置身食鋪酒肆,也能不沾丁點(diǎn)人間煙火氣。 云搖:……這么變態(tài)到底是誰教出來的。 猶記得五百年前,奉天峰頂有個扎倆沖天小辮的丫頭,剛?cè)腴T陪師父吃飯還喜歡蹲在小板凳上面。 后來被四師兄拿他的鐵戒尺,一下一下敲過來的毛病。 到現(xiàn)在想起來還腿疼。 云搖默默抬眸,望著對面那位寬袍廣袖溫其如玉的徒弟,在心里下定決心—— 為了讓自己這個德行有失、注定和這位未來道子品行極端相反的師父不禍害徒弟,這師徒關(guān)系還是早日斷絕得好。 就等這次歸山后吧。 “這趟赴藏龍山,路上,把這個戴上。”云搖手腕翻起,一條帶著法器寶光的銀白綢帶便出現(xiàn)在她掌心。 “謝師尊賜?!?/br> 慕寒淵抬手,等云搖將涼冰冰的綢帶放入他掌心,他微微偏額,似乎有些不解。 “是我在乾坤袋里翻到的,煉制了一夜,應(yīng)該是合用的。在你雙目復(fù)原前,雖不明晰,但能不觸而感知輪廓?!?/br> 不知道是不是云搖錯覺,慕寒淵那雙冰似的眸子里,雪意都好像微微融了些。睫羽下一點(diǎn)淺色小痣,像是點(diǎn)描了身后千山落日,在蒼蒼晚色間微微熠爍。 “謝過師尊?!?/br> “……” 于是云搖沒忍心說另一個原因。 有些人自是修真界的天上明月,仙門弟子皆知明月不可掇,但既入凡塵,普通人不知道要禍害多少。 還是提前遮一遮才好。 云搖心滿意足地低頭去拿碗筷了。 —— 如果知道在幾天后的夜里,這玩意就會纏著慕寒淵的手腕,把人綁在她的榻上,那云搖現(xiàn)在絕對寧可吃了它。 作者有話要說: 白慕寒淵(男主)是屬洋蔥的,心藏得可深了,要一層層剝。黑慕寒淵(反派)就比較“單純”了,一點(diǎn)雜色都沒有,黑得純粹(?ps:小標(biāo)題“曾見桃花照玉鞍”出自駱賓王“柳葉開銀鏑,桃花照玉鞍?!?/br> 第5章 曾見桃花照玉鞍(二) 從原身算起,云搖太久沒下山歷練過了。三百年來頭一回,還有點(diǎn)興奮。 各位長老雖不能親去,但有慕寒淵坐鎮(zhèn),他們很放心地在名下點(diǎn)了一批精英弟子,又從外門中選了修為合格且自愿的幾人,一同前往藏龍山。 臨行前的集聚點(diǎn),就在明德殿殿外廣場。 在那行外門弟子中見到了烏天涯,云搖很是驚訝:“聽說此行選的都是外門前十的弟子,烏師兄竟然也在其列?” “自然不在?!睘跆煅睦碇睔鈮?。 云搖問:“那師兄是如何混進(jìn)來的?” “什么叫混?”烏天涯拍了拍他腰間金紋玉帶,“雖然師兄修為不行,但師兄有靠山啊。負(fù)責(zé)遴選的外門長老,那可是我三姑母的大外甥的二叔的外表妹的堂兄?!?/br> 云搖:“……” 你們乾元界的仙門人脈都這么錯綜復(fù)雜的嗎? 不等云搖給烏天涯一句稱贊,旁邊路過一位趾高氣昂的男弟子,從眼角不屑地劃了兩人一眼:“哼。一丘之貉,狼狽為jian?!?/br> 云搖:“?” 云搖看向搖著扇子沒聽見似的烏天涯:“他是說我和你一丘之貉?” “沒錯?!?/br> “素不相識,他為何罵我?” “我……” 烏天涯的扇子頓了頓,還是大人不記小人過地抬起來,俯身遮在兩人臉旁,小聲:“師妹,既是一樣靠族人蔭庇,讓他們說兩句就說兩句吧。不打緊的?!?/br> “我也靠族人蔭庇了?”云搖沒睡醒的眼睛都睜開了。 原主可是太一真人從乞丐堆里翻出來的,就算有族人,也死五百年了吧。 墳頭草成個精不成問題吧? 烏天涯問:“咦,你不知道門內(nèi)已經(jīng)傳開了嗎?” 云搖微露警惕:“傳開什么。” 她出關(guān)的事情瞞得緊,“奈何”劍也未徹底暴露她,不應(yīng)該被發(fā)覺…… 云搖正苦思冥想。 烏天涯道:“說你是掌門在山外的私生女啊?!?/br> 云搖:“……” 云搖:“……???” “你也不要羞于承認(rèn),只要陳見雪師姐不為難你,別人也不敢真對你做什么的,最多說兩句嘛,不妨事?!?/br> “不是,”云搖按了按額心,“這么空xue來風(fēng)的事,你們也真敢信,不怕掌門動怒?” “怕什么,昨個某位長老去問掌門了,有弟子在門外聽到,說掌門聽完就笑出聲了呢?!?/br> 云搖:“…………” 陳、青、木。 你倒挺會給自己漲輩分。 云搖還未想好要怎么跟自己的掌門師侄算這筆賬,就聽方才哼了她的弟子的去處,幾句嘲諷隨風(fēng)送了過來。 “憑一點(diǎn)血脈親緣便觍著臉混進(jìn)這次下山歷練的精英弟子里,我還以為有些人慣來無恥,原來她還知道家丑不可外揚(yáng)?” “掌門也太偏心了,竟叫她記在小師叔祖門下,成了寒淵尊的親師妹——見雪師姐都沒有這等機(jī)會。” “彌補(bǔ)唄,誰知道這是哪個犄角旮旯里找出來的廢物,和見雪師姐云泥之別,恐怕掌門也是覺著她太過粗鄙不堪,這才故意將她送到寒淵尊身邊調(diào)教一二的?!?/br> “觀她氣息,和凡人沒什么兩樣,怕連筑基修為都無,之后不定怎么倚仗身份、賴在寒淵尊左右呢……” 云搖原本是不打算理會的,畢竟只是幾個不懂事的宗門小輩,年紀(jì)未必有她零頭大。 但聽著這左一句右一句的“寒淵尊”,想著昨夜夢里那頂晃來晃去惹人心惱的銀絲蓮花冠,她不由地咬住唇rou,拿齒尖磨了兩下,嗤出聲輕笑來: “最后一句,誰說的?” 紅衣少女轉(zhuǎn)身,問得直白坦蕩。 那幾名聚首的弟子俱怔,顯然沒想到她一個毫無根基修為的小弟子竟敢在他們面前質(zhì)問。 愣過后,最后出言的女弟子蹙眉:“我說的,如何?” “你方才說,我毫無修為,只會倚仗身份,賴著慕寒淵?” “寒淵尊何等身份,你竟直呼其名,果然出身鄉(xiāng)野,不識禮數(shù)!”女弟子惱睖著她,“他與見雪師姐從小一同長大,相知相許,你最好是識趣,此行不要在他們面前——” 云搖忽地一拍巴掌: “好主意啊?!?/br> “什么?” “我說你出的主意極好,我都沒想到呢,”盈盈笑意入了眸,少女眉心紅蝶更靈動,“反正我也是個沒修為的小廢物,御劍飛行都沒辦法,看來只好央著寒淵師兄,這一路上日夜陪著我、保護(hù)我咯?” “你——你!你無恥??!” 女弟子被云搖氣得險些拔了劍。 后面幾位同行弟子也沒想到云搖看著漂亮廢物,竟是這么一個舌燦蓮花的,各自臉色微變。 臨近的男弟子上前攔住了動怒的師妹,冷著臉幫腔:“掌門行事素來循規(guī)守矩,見雪師姐更是溫柔似水,不知怎么會有你這樣一個不知恥的——” 云搖打斷:“掌門若不是行事溫吞,你們還敢背后議論?我看他現(xiàn)在就是太規(guī)矩了,縱得乾門歪風(fēng)邪道橫行,哪還有半點(diǎn)昔年風(fēng)骨在!” “你!你竟連掌門都敢非議!” “哦?那你們方才所議,難道就是什么敢拿到明德殿內(nèi)長老會上的正事了?” “——” 眼見說是說不過了,幾個弟子互相眼色。 為首便是那個最先斜了云搖一眼的男弟子,他一甩袖,轉(zhuǎn)向余人。 “哼,秋后蚱蜢而已,且讓她囂張幾日。奈何劍已生感應(yīng),用不了多久,小師叔祖她老人家出關(guān),定會親手將她清理門戶!” 這種低劣的放狠話、還是靠別人放狠話,乾門小師叔祖本人權(quán)當(dāng)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