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見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買一贈一 第1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白月光是金主他哥(H)、通天歧途(NPH 高干包養(yǎng))、深度占有(高干1v1h)、死后綁定海王系統(tǒng)(古言nph 1v12)、《玉壺傳》(骨科)(兄妹)(np)、非虛構(gòu)親密(仿生人1v1)
——她和云搖小師叔祖是什么關(guān)系? 陳見雪聲音艱澀,余下的話卻問不出口了。 “嗯?”慕寒淵微微側(cè)低回頭,連聲音里都仿有難藏的笑意,仿佛此刻他有天底下第一好的耐心,“什么?” 陳見雪忽然就不敢問了。 她搖了搖頭,想起慕寒淵看不見,改作出聲:“沒什么?!?/br> 慕寒淵卻想起:“以后,你莫要喊她云幺九?!?/br> “為何?” “她這個名字的來路,不太光彩,”不知想起什么,慕寒淵唇角的笑意都明顯了三分,“不是親近之人,這樣喊她,她不喜歡的。” “……” 若說之前是懷疑,那陳見雪此刻便能確信,方才在布施結(jié)界時,慕寒淵確是在聽見那句“云幺九”后才分神回眸的。 是云搖因云幺九而特殊,還是云幺九因云搖而特殊—— 她們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于師兄又有何所謂呢? 陳見雪快被心底的問題迫得失控,幾乎又要咳起來,只是被她生生忍住,問道:“師兄既然如此了解她,剛剛為何還那樣對她說呢?” “……” 慕寒淵想起了那句“臟了我的手”的傳音,惱怒得仿佛她下一刻就要動手將他這個不肖徒弟一掌拍飛出去——她卻還是忍回去了。 和前面說的那些話一并,全都是她對他這個弟子的拳拳護佑之心。 然后把她自己氣得不行。 慕寒淵不由輕笑著嘆了聲。 “因她護旁人時,從不看顧自己?!庇谑沁B那些弟子被撕破臉皮、對她生出的陰晦惱恨都視若無睹。 他知她傲氣和劍術(shù)都是天下第一,對旁人所言所感從不屑一顧。 但他不喜他們以她作靶的惡意。 “……師妹,回去休息吧?!蹦胶疁Y微微仰眸,“今夜的弟子值守,便由你來安排。他們今日若再見我,大抵會有些不自在。” 陳見雪攥緊了手指:“那師兄你呢?” “我大概要徹夜值守了,”慕寒淵停頓,話聲染了輕笑,“這樣才等得到人?!?/br> “……” - 事實證明慕寒淵確是很了解他這個師父。 云搖繞著整個村莊外轉(zhuǎn)了上百里,幾乎把附近的山頭厚土全犁了一遍,還是沒翻到那個白日里跟在他們仙舟后面的鬼祟修者。 于是沒能撒火,又帶著一肚子氣回來了。 夜里的村莊,只那幾點盈盈燭火,在濃重的夜色里像鬼火似的,被風一吹就晃晃悠悠,幾縷殘光掠過破敗陰森的角落,蛛網(wǎng)顫抖,顯得整個村子更可怖了。 云搖循著院里的燈火而來,正想斥一句是哪個不要命的,半夜點燈生怕招不來鬼嗎? 然后就在燈火旁,看見了挽袍靜坐的慕寒淵。 若說燈火如釉,那慕寒淵就該是那一胚世間絕品也孤品的瓷器,似冰似玉,剔透得勾人指尖欲落,見一眼就想上前,寸寸拿目光或指尖細打磨過。 燈下看美人,尤其美人遮目,連著夜色一起,縱得人心底惡念橫生。 云搖看得放肆,也盡興,像是生怕他不能察覺她在旁拿眼神“欺”他。 事實上她未掩氣息,他第一時就已該察覺。 但慕寒淵一動未動,就任她看著。 終于還是云搖沒磨過他。 紅衣少女踩著夜色與被風搖晃的燭影,懶懶上前,靠上了他袖旁的桌棱。 “又看不見,點燈費蠟。” 不等慕寒淵開口。 “過了夜半還不睡,寒淵尊是在此處等什么,”他用過的茶盞被她勾進掌心,指尖抵著茶盞底,倒轉(zhuǎn)一圈,又信手拋玩,帶著好聽的金鈴晃動,“劫色的女鬼么?” 那句近本能的“師尊”已到了唇邊。 聽了這極不正經(jīng)的第一句,冷白玉似的喉結(jié)滾低,又咽回去。 慕寒淵無奈:“……你還在生氣?” “哦,原來是送上門來給我消氣的?”云搖冷嗤,把茶盞在他袖旁重重一扣,壓得砰聲,而她按著它就勢俯身,幾乎要俯到他漂亮的眉骨前—— 狠人的勢頭做足了。 差點親上那條月華似的、在夜色里格外勾人的銀鍛,云搖才忽想起來。 美人,但是個瞎的。 氣勢白做了,他看不見。 云搖:“…………” 于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開口不是,閉口也不是。 云搖就這么僵硬地尬住了。 慕寒淵除了視之外的五感,在夜色里更加敏銳到毫厘。云搖身上帶著淡淡的冷香,他分辨不出品類,但分辨得出只是她一個人特有的氣味。 只是今夜里,它近得濃郁。 夜色打底,冰玉雕琢似的美人微微側(cè)目:“…師尊?” 這一聲極低極輕,一個恍惚,云搖差點分不清是神識還是聲音。 于是紅衣少女忽抖了下,慌退了兩步出去。 “慕、寒、淵?!?/br> 再響在傳音里,就是幾乎有些咬牙切齒的惱火了。 慕寒淵有些不解,他并不知道云搖為何忽然又惱怒至極,遲疑過后,他只得低聲回了神識傳音:“師尊若是還未能消怒,我隨師尊出氣?!?/br> “——” 云搖徹底氣笑了:“我是能打你還是能罰你跪?” 慕寒淵略作思索:“都可以,隨師尊意。” “……你是不是吃定了明日還要進山,我不會對你做什么?” 提到這個,慕寒淵遲疑了。 “明日不須我?guī)ш?,師尊若想出氣,不必顧慮。” “你不去?那誰去?”云搖蹙眉,心生不祥。 “我想請師尊親自入藏龍山。” “——” 難怪在這兒等她呢。 云搖冷笑,回頭:“那你呢?!?/br> “這村莊的情況有些古怪,尚未探明,只留弟子們值守,我不放心?!蹦胶疁Y溫聲答。 “除你之外,陳見雪修為也不低吧,”云搖問,“為何不叫她去?” 慕寒淵微怔,似乎不理解為何云搖又提起陳見雪。 就像他也不能理解,白日里云搖為何要將不能給旁人聽的話,單獨傳音給陳見雪。 那一刻,他是有些不太喜歡。 他才是她的徒弟,師尊為何要親近旁人。 慕寒淵想著,垂低了眼,思索出了個極合理的理由:“師妹身體不好,不便進入山林霧瘴中?!?/br> “……” 寂靜過后,云搖被慕寒淵這派圣人坦蕩氣得哼出一聲冷笑:“你師妹寶貝得很,就你師尊我身體最好,是吧?” 這一次,慕寒淵未作思索: “師尊自然天下第一。” “我——” 這般把人往戳破了天的方向捧的話,竟是從慕寒淵口中說出來的。 他還說得那般毋庸置疑、平靜坦蕩。 云搖確實懵了:“…寒淵尊,說大話會遭報應的?!?/br> 月色與燭火間,那人垂眸,很淡地笑了下:“不是,不會?!?/br> 不是大話,是慕寒淵篤定如此。 這三百年間他修煉不遺余力,就是為了叫世間質(zhì)疑聲盡數(shù)泯滅,叫人人見他便想起其師,誰也不許忘了她,云搖便永遠是三百年前一劍壓魔域的天下第一人。 …… 只是慕寒淵卻從未想過,云搖也會有在一個小小的陰溝里折戟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乾元第一云搖吹:慕寒淵。 白慕:無論是什么話,你都不該私下傳音于她。 云搖:你兇我? 黑慕頂號:我才是你唯一的徒弟,有什么需要傳音的私密話,只許傳給我聽。下回再給第三個人聽,我就鯊了它:) 云搖:……你還是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