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見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買一贈一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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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魘獸之絲,入夢者死?!?/br> 云搖面冷如霜,心底卻摁著崩潰—— 四百年前就已經被五師兄親手歸滅的東西,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小小一座藏龍山里? 作者有話要說: 標題“琴在月明樓”改自李煜原詩“千里江山寒色遠,蘆花深處泊孤舟,笛在月明樓。” 第9章 琴在月明樓(二) 魘獸是一種上古異獸,原本生活在仙域極北的兩界山天寒淵內。 然因千年來的仙魔兩域之戰(zhàn),兩界山戰(zhàn)火不斷,后陸續(xù)有魘獸散入仙域,犯下不少滔天禍事甚至滅城慘案。四百年前,由乾門七杰之二——云搖的二師姐蘇夢雨與五師兄慕九天,聯(lián)手將其剿滅。 此后再無痕跡,乾元界皆以為此獸滅絕已久。 —— 云搖怎么也沒想到,時隔四百年,她竟還能在乾元界見到這種異獸。 一行人撐起劍陣結界,由云搖尚能外放的神識作指引,向著山中“霧氣”更薄處移動,以免被困死其中。 一邊行進,云搖一邊簡單講了魘獸的信息。 “上、上古異獸?”丁筱緊張得有些結巴,回頭望向云搖,“它這魘絲,十分恐怖嗎?” 云搖道:“封口鼻無用,觸之入體。輕則阻塞靈力,重則淤塞靈府,致幻入夢?!?/br> “入夢?” 云搖解釋:“傳聞中魘絲深入五臟六腑之時,便能勾起人心底最極致的情緒記憶,關于這段記憶的情緒越重,則所見幻景越深,至深者便入夢。而人心孱弱,情緒最為深刻的盡數(shù)是心底最恐懼之事,恐懼情緒愈重,則反哺魘絲,生長愈烈——魘獸修為便靠此提升。” “那豈不是循環(huán)往復,永無破解!”嚴若雨嚇得聲音都尖了。 云搖瞥她:“是,你越是這樣給它產出恐懼情緒,越是能叫它增進、來把你往死路上多推一步。” “!” 嚴若雨臉上最后一點血色都快嚇沒了。 丁筱咽口水:“云師叔,患難、患難與共,她滋養(yǎng)了魘獸對我們也沒好處啊……您就別嚇她了?!?/br> “放心,你們死不了?!痹茡u松了語氣,“我不會讓你們輕易入夢的,就算揍你們個鼻青臉腫,也一定叫你們保持清醒。” 弟子們:“…………” 一時不知道該謝還是該罵。 沉默了許久的何鳳鳴此時開口:“師叔若真有把握,為何知悉魘獸時那般反應?” “畢竟是四百年不曾現(xiàn)世的異獸,且這云山霧繞,恐怕不是一兩只魘獸能做到的?!?/br> 何鳳鳴臉色頓變:“……有人在背后cao控?” 丁筱一怔:“什么人如此手段狠辣?” “不應該啊,為何要在天音宗外,天音宗向來與世無爭,沒有什么死仇才對————哎呦??!” 站在最邊緣的一名弟子一聲驚呼,險些被山路上什么東西絆下去。 “林深霧重,看準些?!焙硒P鳴將人一把拉住。 在山外繞著陳見雪時活像個斗雞的愣頭青,這會倒是一行弟子中相對沉穩(wěn)的了。云搖又多看了他一眼,心道難怪是盧長安最看重的弟子,沒了心上人在旁邊時,腦子都清醒許多,也不全然是個草包廢物。 “什么鬼東西?” 一行人暫停腳步,臨近的都低頭去看那名弟子所踩之處,只見是個形狀輪廓十分古怪的凸起“石頭”,上面覆著滿滿一層白霜似的絮絲。 “這是……” 離得近的那名弟子下意識去踢了下。 剛定睛,就瞥見那“石頭”被踢得一動,絮絲破開,一只青白色的手歪了出來。 而其手之下,覆著一張猙獰僵死的臉。 “啊啊啊啊?。?!” “——尸體!” “嘔……” 剛整齊沒多久的陣型,一下子就又慌亂起來,險些連靈力劍陣都撐不住。 云搖氣得頭疼:“護陣!想和他一起死不成!” ……難怪乾門沒落成這樣,這三百年陳青木都怎么歷練得門中弟子? 幾息過后。 劍陣重新穩(wěn)定下來。 “前面有處山神廟,我們去那里列陣暫避?!?/br> “……” 廟內。 確認過陣符無誤,云搖返回山神像前。 何鳳鳴幾人正打坐調息,封鎖關鍵靈脈,避免那些詭異入體的魘絲進入臟腑。 丁筱許是煉體有術的緣故,受魘絲侵害最輕,也是第一個睜開眼的弟子。 不過她臉色不太好看:“云師叔,外面那具尸體……” “天音宗弟子,尸體另一手里還攥著簫?!痹茡u道。 丁筱皺眉:“天音宗其他人都不在這兒,是走散了,在其他處,還是……” 云搖眼都沒睜:“天音宗不過中流仙門,既是魘絲陣,入山十日,夠他們過三遍奈何橋的了。省省你無處可用的善心,先想自己怎么離開的問題吧。” 丁筱被噎了下。 何鳳鳴和嚴若雨是前后睜開眼的。 云搖之前觀察過,何鳳鳴是修為最高,但劍陣靈力供給他也是最多,受魘絲侵蝕便重些。 至于嚴若雨…… 紅衣少女冷淡地勾了下唇角,睫間一點嘲弄掠過。 結果不等她責問,反倒是嚴若雨不自在地笑了下,往丁筱那邊靠了靠:“云師叔,丁師姐也是出于同道襄助的好意,你不要這樣說嘛?!?/br> 云搖睜眸:“我如何說了?” “就,怎么說也是生死大事,師叔拿來玩笑,總是不合適的。”嚴若雨在她的眼神下,下意識往后躲了躲。 “生死大事,”云搖輕哂,“你才見過幾人生,幾人死?其中至親者幾何?憑你也敢提這四個字,莫非你也嘗過,別人的血濺進嘴里是什么味道、什么溫度?” “……” 云搖望著她,一番話前所未有的輕飄,幾乎稱得上溫柔。 然而她越是如此,嚴若雨就越是栗然。尤其在紅衣少女那個與外表全然不符的眼神下,在那眉心熠熠的一點血蝶微芒前,她幾乎有種心魂都要被攝走的驚懼。 于是她并未注意,在那番話后,連云搖自己都神色一怔。 她有些茫然地摸了摸眉心,坐直回去。 ……真怪。 是原主的神魂記憶、還是眉心紅痕給她的影響嗎?她只是個負責值守看管三千小世界時間秩序的小仙子而已,與世無爭,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甚至方才,她極怒時,竟有個念頭一掠而過。 【若是魔域,我生屠一城?!?/br> 此間,其余弟子也斷續(xù)醒來。 好在并無一個到入夢程度。 “還好師叔識得,察覺及時,”丁筱提起都后怕,“不然待它深入肺腑,那恐怕就真的要埋在這兒了?!?/br> 何鳳鳴問:“師叔方才說,魘絲深則入夢,真的無藥可救?” 云搖想了想:“一旦入夢,九死一生?!?/br> 丁筱問:“那多深算深?” “夢境沉淪,永無止境。”云搖頓了下,“傳說中,最極致濃烈的情緒,在魘絲催動下,甚至可以念力化城,牽旁人同入其中?!?/br> “念力化城?”丁筱訝異,“就是,單純以情緒,就能幻化出景象?” “并非幻化,更類似一種記憶回溯所投之影?!?/br> “……” 弟子們又七嘴八舌問了一串,終于給云搖問煩了。 “最后三個問題,之后閉嘴,調息。” 嚴若雨立刻搶口:“魘獸怕什么?” 云搖沒表情地瞥她一眼,但還是答了。 “火。” “啊?”嚴若雨驚喜,“那我們一把火燒了這里不就可以了???” 云搖都嘆服了,剛要開口。 “唉等等,這個問題不用師叔答,我來,”丁筱連忙叫停,無奈轉向嚴若雨,“嚴師妹,如今這漫山遍野的魘絲,一把火燒起來,它未必死,但我們應該是活不了了?!?/br> 云搖點頭:“不但漫山遍野,還把你們從頭到腳腌了一遍。你可以點把火試試,看最先燒成灰的是它們還是你自己?!?/br> 嚴若雨:“……” 云搖:“下一個,誰問?!?/br> 幾人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到何鳳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