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見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買一贈一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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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掌門師侄多半是準備借厲無歡之手,再拿下這一屆仙門大比的魁首。 上一回是陳見雪,這一次若是厲無歡,兩次魁首皆入囊中,且都是他乾門掌門的親傳弟子,即便云搖這位小師叔祖不歸位,那他的掌門聲勢,也不至于被褚天辰這一脈的長老壓下去。 至于九思谷…… 陳青木多半是看在已故四師叔杜錦的面子上,繞過了眾仙盟,直接派遣弟子過來襄助。 這才陰差陽錯,叫這一行弟子和慕寒淵來了同一處。 “師叔,你們能來簡直太好了!” 一行人隨九思谷弟子入了谷內,到堂中等候時,丁筱猶在慨嘆:“本來何師兄和我還很不放心,生怕這路上出了什么岔子,又傷了東西又丟了宗門的臉,那掌門回去不拿我們問罪才怪?!?/br> 云搖道:“別,我就是路過的,這趟任務是你們寒淵尊的,和我可我沒關系?!?/br> “哎呀師叔,寒淵尊若是受了什么傷,那你看得下去嗎?他可是你的寶貝徒——” 脫口的話被丁筱連忙咬住,她笑嘻嘻地朝云搖眨了眨眼。 “是吧?” 云搖輕嗤了聲:“那便是他學藝不精,自己的錯當然得自己擔著,和我有什么關系?!?/br> 盡管這樣說,云搖還是往慕寒淵那兒看了眼。 九思谷領他們進來的弟子顯然是慕寒淵在仙域的擁躉之一,正繞著他激動地說著什么。 ……慕寒淵若真須得拿五成修為來壓制靈府里的血色絲絡,那于修為上,和自斷一臂沒什么區(qū)別。 之后這一路,若真遇上高境修者圍攻…… “嘖嘖,師叔還說沒關系,明明看寒淵尊的眼神都這么擔心?!?/br> “?” 云搖收回目光,似笑非笑地轉回臉:“回宗一趟,壯起膽子了?” “咳嗯……沒,沒有的事,我哪敢啊,”丁筱連忙正色,“對了師叔,你們來路沿途所過之處,有聽人議起九思谷這次大比的靈寶嗎?” 云搖笑容未褪,眉心已經蹙起了:“靈寶之事,應當是眾仙盟高層掌門長老才知道的,怎么會傳到沿途凡間去?!?/br> “是啊!我和何師兄也覺著奇怪!這護送靈寶之行,本該是秘密行進,可如今被人傳得天下皆知不說,就連這件靈寶究竟是什么,外面也都說得有模有樣,議論紛紛呢?!?/br> “……” 云搖心里微微沉了下。 眾仙盟剛令慕寒淵現(xiàn)身護寶,后腳便有人將這靈寶之事傳得天下皆知…… 這是巧合,還是有人在背后故意? 原本云搖只當此事是幫九思谷一個小忙,順手為之,此時卻不得不重視起來。 云搖側過身,問丁筱:“外面是如何傳這靈寶的?” “……”丁筱左右看看,確定那名離著最近的九思谷男弟子也一心纏著慕寒淵,沒工夫看這邊,她這才壓低了聲,“我們沿途聽說最多的,是這件靈寶并非出自仙域,而是魔域?!?/br> 云搖微挑眉:“魔域至寶,怎么會落到九思谷手里?” “前幾日不是魔域北疆,玄武城動亂,城主幕僚帶著一眾親信忽然叛逃了嗎?聽說他們離開前,帶走了玄武城私藏多年的魔域秘寶!之后被追殺得一路向南,挑得魔域動蕩,四座主城全都派了人,打得轟轟烈烈,而那隊人一直逃到了兩界山——” 丁筱做了個雙手合攏,甕中捉鱉的手勢,幸災樂禍道:“然后就被輪值兩界山的九思谷長老弟子給收拾了?!?/br> 云搖正沉吟著,聞言眼皮輕跳了下:“恰好趕在了,九思谷加派防守后?” “是??!這不就巧了嗎?算他們倒霉,竟然正巧就撞上了九思谷加派……” 丁筱的話音慢慢消了下去。 她看著大大咧咧,但在乾門弟子間素來算個機敏的,經云搖這一點撥,她立刻就覺著不對了。 魔域四大主城,玄武城居于北疆,距離仙域最為遙遠,那位近百年間崛起為城主親信的幕僚不可能不知道,這一路向南,便是深入四主城中心腹地,最為難逃。 就算起初是為了虛晃一槍,也沒道理一路南行,這難度比逃往魔域哪里都高—— 而且魔族叛將,叛了也是魔族,怎么會往兩界山的方向逃? 丁筱越想表情越嚴峻:“師叔,你的意思是,那至寶是魔域故意用苦rou計‘送’來的,其中有詐?” “我若所料不錯,他們一路惹起的動靜不曾消停,魔域到現(xiàn)在還是亂做一鍋粥,是么?” “確實。魔域近些日子四大主城摩擦不斷,動亂未消?!?/br> “那這若是苦rou計,也太苦了些,”云搖嘴角不知何時勾起點輕嘲,語氣也莫名發(fā)惱,“依我看,這更像是那位玄武城幕僚一早便漏了消息,提醒九思谷加駐兩界山,然后才不遠千里,專來投懷送抱?!?/br> 丁筱:“……?” 投懷…送抱? 丁筱正震撼于小師叔祖這不拘一格的用詞,順便下意識地捋著云搖所說的、叫她恍然大悟又覺得哪里有些不解的玄武城動亂的真相,就忽聽見過堂的屏風后走出來一道不悅的男聲—— “所謂閑談莫論人非,何況還是在旁人的地界里,這位師妹這樣斷言,恐怕有些不妥吧?” “……” 云搖等人循聲望去。 屏風后,走出來了兩個布巾束發(fā)、書生打扮的九思谷弟子,一大一小,大的是個青年,一臉肅然不可侵犯,方才的話顯然正是出自他口;而小的那個看著乖巧,但眼神黑溜溜地透著亮,也就十一二歲的模樣。 好巧不巧,這兩位還都有些面熟。 上回在藏龍山里,浮玉宮的行宮大殿上,被云搖罵浮玉宮的那句“關你屁事”給惹出一番討論的兩名九思谷弟子,就是他們師兄弟二人。 “啊,”小書生顯然也認出云搖了,剛學師兄端著的架子立刻就散了,他興奮地拽住師兄袖子,仰頭看向師兄,“蕭師兄,是乾門那位不拘一格的云幺九前輩哎!” 蕭師兄走出來后,顯然也認出來了。 他頓時黑著臉把興奮的小師弟往身后遠離云搖的方向拽了拽:“原來是寒淵尊與令師妹親至,失禮之處,還望兩位海涵?!?/br> “……” 云搖素來最頭疼九思谷這一套——取著“君子九思”的名號,行事作派也是和嚴苛古板的四師兄一脈相承,她聽上幾句就覺得頭風都要犯了。 于是趁著慕寒淵依禮上前,她很自然很順勢就躲他身后去了。 這位名為蕭仲的弟子乃是九思谷真?zhèn)鞯茏?,亦是此次護送靈寶的帶隊者。 由慕寒淵襄助,蕭仲自然放心了許多,與慕寒淵一道確認過此行的路線與應變后,這才結束正式話題,進入了兩門會晤后傳統(tǒng)的“論道”——云搖一向稱之為說閑話環(huán)節(jié)。 “給幾位介紹一下,這是我?guī)煹埽捜缟??!?/br> “小儒生?”云搖晃了晃空掉的茶盞,瞥了小孩一眼,“倒是貼切?!?/br> 小小年紀就被打扮成了個書呆子模樣。 多可憐啊。 “……” 蕭仲隱忍地看了云搖一眼,握拳解釋:“如生,是視死如生的如生?!?/br> 一頓,蕭仲不知道是不是默念了兩遍“色思溫”,這才緩下聲線:“如生師弟雖年紀尚輕,但亦名列我九思谷真?zhèn)鞯茏又?,此次會隨我等一同護送靈寶上浮玉天山?!?/br> “……” 話聲一出,云搖就看見了丁筱和何鳳鳴交換的驚愕眼神。 也算是正常反應了。 云搖記得九思谷向來納徒嚴苛,哪一次開山都是個人丁稀少的結果,真?zhèn)鞯茏泳透区P毛麟角,百年也未必能添個三五。 這個蕭仲是真?zhèn)鞯茏?,不算奇怪,但連他旁邊這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都是,自然就頗叫人有些震撼了。 云搖不由地多看了少年一眼。 一眼觀氣,云搖意外得眼皮都多眨了下。 十一二歲的化神巔峰、半步還虛,這世上還有天理沒有?? 蕭仲似乎還是不放心,思考了下后,設下個隔音結界,這才又道:“既然明日起便是數(shù)日同行,我不妨也與諸位交個底細,如生師弟既是真?zhèn)鞯茏?,亦是我九思谷的少谷主。此行一路,若遇危險,我還是會以師弟安危為重,望諸位諒解?!?/br> “……?” 云搖眼皮一跳,首次參與進這個話題:“少谷主?蕭九思有兒子了?” 垂眸的慕寒淵一停,緩撩起睫,側望向云搖。 “——!” 而蕭仲這邊,這下便是“色思溫”也壓不住他的冷臉了。他扭頭看向云搖:“九思谷中,豈可妄呼谷主名姓?” 云搖心里冷哂。 她當年一劍削掉那個偽君子的布巾冠時,他可都沒多說一句的。 蕭仲是下意識反應,脫口訓斥后,跟著就臉色一變:“你如何得知谷主俗家名姓?” “知道便是知道,如何得知,和你有關么?!痹茡u淡淡反問。 “即便你從師長那里得知,”蕭仲不贊同地看了慕寒淵一眼,自然是把這筆賬記到了慕寒淵那兒,但到底因為對方“寒淵尊”的名號修譽,他沒有多說什么,“也不該如此直呼長輩名姓吧?” “…長輩?”云搖都氣笑了,“你是挺會給他漲輩的。” 蕭仲臉色一黑,就要說話。 云搖先開了口:“你九思谷中不是有個習慣,大事小事都愛記小賬么?你回去查查,谷中有沒有你們谷主在乾門一代弟子杜錦那兒作記名弟子的記載?” “……” 蕭仲臉色微變。 這事情他身為真?zhèn)鞯茏语@然知道,但沒想過對方也知道。 不過座下的蕭如生,以及云搖后面的丁筱和何鳳鳴,從表情來看顯然對這樁陳年秘史更為震驚。 天底下大概也沒幾人知道,如今貴為四大仙們之一的九思谷,早已隱世不出的那位谷主竟然還是昔日乾門七杰中四師兄杜錦的記名弟子。 云搖輕嗤了聲:“看來你知道,那你自己算——杜錦是他師父,寒淵尊與他便是同輩,他算我哪門子長輩?” “……” 蕭仲理虧,只能咬牙將這口氣忍了。 云搖卻未作罷,而是追問道:“你還未告訴我,這小儒生到底是不是蕭九思的兒子?” “……是與不是、與云師叔有關么?!笔捴俾犞且痪湟粋€的蕭九思,惱得字音都從牙縫里往外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