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見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買一贈一 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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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是那張不變的肅穆臉:“不要松懈,維持警戒。” “是。” 九思谷弟子們齊齊應(yīng)聲。 在他們的注視下,那一行人終于在十幾丈外停了下來。 為首的是個穿著墨綠衣袍的中年人,留著兩撇兒八字胡,神情間滿捧著一掬低姿態(tài)的討好笑容:“敢問諸位,可是九思谷的道友們?” 蕭仲眼神示意,他身后走出名弟子,厲聲喝問:“正是我九思谷臨時道場,爾等何人,為何貿(mào)然接近?” “道友,不,前輩們千萬不要誤會,我等是只是青華山上一個不入流的小門派,遠道而來,也是想帶著弟子們到仙門大比上長長見識的,有幸與諸位前輩同道,絕不敢冒昧打擾?!?/br> 蕭仲等人聞言皺了眉。 乾元界仙域廣袤,小仙門無數(shù),散修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至于這個什么青華山,在座要么是四大仙門之一的九思谷,要么是昔日乾元界仙門之首的乾門——哪個都算龐然大物,弟子也都是天之驕子,對這青華山聽都沒聽說過。 正在眾人遲疑間。 一道清聲低作,如霜雪落過階下月色:“青華山地處仙域西北,山中有十三宗門,門派人數(shù)均不過百。雖難定真假,但并非信口杜撰?!?/br> “……” 九思谷弟子和丁筱等人愕然又仰慕地看向慕寒淵。 丁筱贊嘆:“寒淵尊,你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寒、寒淵尊也在?”那小仙門為首的中年修者面色一變,很快恢復(fù)笑容,“我等實是遠道而來,不勝疲憊,聽聞最近仙域內(nèi)頗有亂象,又不敢獨自宿野,還請諸位前輩容我們就在附近安歇一夜。” “……” 對方態(tài)度擺得十分之低,九思谷弟子又向來不會是恃強凌弱的脾性,再加上此處臨時道場,并非九思谷所有,他們也實在沒理由將人驅(qū)趕。 半個時辰的工夫,臨時道場里外已經(jīng)多了幾家小仙門,以及一幫散修了。 九思谷眾人神色愈發(fā)沉下去。 “恐怕是有人故意在外面散布,將我們在此的消息傳了出去,告知那件惹得仙魔兩域爭奪的靈寶就在此地,才引來了這些仙門和散修?!?/br> “但他們找來這些連合道境都沒有的烏合之眾有什么用?” “不知他們計劃,但今夜須嚴加提防?!?/br> “萬長老,今夜我們還是分作三隊,輪流入定和警戒吧?!?/br> “只能如此了……” 蕭仲派弟子將這個決議告知了云搖等人。 “蕭師兄說了,”過來的弟子對著慕寒淵畢恭畢敬,“幾位乾門道友本該是貴客,勞煩你們一路與九思谷同行,不敢再添煩擾,今夜諸位可安寢入定,若有狀況,我等必第一時間向諸位示警?!?/br> 何鳳鳴代慕寒淵開口,將對方弟子打發(fā)走了。 等回身過來篝火旁,正聽見丁筱問:“師叔,我們要聽他們的嗎?” “命是自己的,旁人作保也救不了?!痹茡u面色郁郁,望了一眼四野那影綽的幾點篝火,與它們旁邊散亂不一的修者氣息。她眼眸里映上了火光,卻依舊浸透著夜色的寒涼。 丁筱臉色微白:“師叔是覺著今晚會出事?” “會,他們制造這場亂局,總該有其因,”云搖一頓,微微蹙眉,“但我還沒想通?!?/br> “嗯?沒想通什么?” “那群魔修潛藏在仙域三百年,行的又是生魂祭煉提升修為的邪法,即便有些人身居高位,這會要在天山那兒撐場子,我不信他們沒有其余可調(diào)動的從未露面過的高境修者?!?/br> 丁筱慢慢回過味來:“要是一隊合道境修者,那對上我們,好像完全是個一面倒的局勢啊……” “所以,他們明明可以直接強攻,為什么還要這樣多此一舉呢?!?/br> 何鳳鳴思慮許久:“會不會是覺著我們藏了暗手,不敢貿(mào)然行事。” “暗手?”云搖無奈,“雖然也有可能,但仙域經(jīng)過了三百年的蠶食,當今仙門,真的還有哪個對他們來說是堵不透風(fēng)的墻嗎?” “——” 陡然想起自己的師父,何鳳鳴臉色一變,默然下去。 “算了,旁人千變?nèi)∫蛔?,我們又不是神仙,如何未卜先知?為今之計,小心提防,以不變?yīng)萬變吧?!?/br> 云搖拍了拍手,起身:“今夜我們輪流值守?!?/br> 這簇篝火旁,其余幾人一同看向她。 云搖頓了下,假裝不察其中情緒濃重的目光:“嗯,我?guī)Ф◇愫秃硒P鳴,寒淵尊就同烏師兄一起好了。其余弟子對半分,就這樣?” 丁筱頓時面如死灰:“師叔,沒想到在你眼里,我和何師兄加起來都抵不過烏師兄一人???” “誰說的。” 云搖路過,拿紅靴的足尖輕撥了撥慕寒淵袍袖下藏著的半朵金蓮,“他們隊里不還多了個它嗎?” “?” 從那群散修小仙門接近時,就被慕寒淵再次撥回了原形的小金蓮立刻豎起了花瓣,抖了兩下,頗有些驕傲叉腰的趨勢。 云搖嗤笑了聲,走開:“當然,它是負作用的。” 小金蓮:“…………?” 嚶。 - 九思谷和乾門的兩撥弟子,熬了整整一夜,想象中的半夜襲殺的動靜,是一點都沒等到。 眼看著夜色漸漸薄了,天邊隱隱有一線光噴薄欲出。 最后兩撥輪班的九思谷弟子嘆著氣交了班,進去的那隊疲倦不已地打著哈欠:“趁出發(fā)前,我得好好睡一覺?!?/br> “可不是么,盯得我識海都痛了?!?/br> “這群宵小……” “哎,我是不是累出幻覺了?怎么感覺地面在動?” “不是,我也感覺——” “地動了!!” 比他們更早察覺的,是云搖等人。 幾乎是在地底那股子磅礴無匹的靈力濤然掀起的第一個剎那,云搖就猛然驚醒。 “速醒!” “發(fā)發(fā)發(fā)發(fā)生什么事了——敵襲來了嗎?!”有弟子驚得一個鯉魚打挺從熄滅的篝火旁彈起,劍光刷地亮在了身前。 要不是時機不對,云搖高低得給他一劍鞘:“不是敵襲,是陣法!” “——?” 用不著云搖多說,此刻但凡還有點意識的,已經(jīng)同時察覺到這片刻間腳底從微微震動到猶如地動山搖般的架勢。 慕寒淵身前,憫生琴已橫浮半空,他一壓琴弦,便見數(shù)道無形靈壓迫向地面。 然后一瞬便沒入塵土中。 兩息后,慕寒淵冷然睜眸:“七門弒仙陣?!?/br> 丁筱連身形穩(wěn)定都維持不住,驚聲道:“什么七門弒仙陣……算了聽名字就是要命玩意當我沒問……” “休生傷杜,景死驚開。”云搖語速極快地說完,抬手便召起一道劍光,光尾慢了一寸,從慕寒淵的憫生琴琴尾帶起了一截流光。 烏天涯多看了那劍光一眼。 丁筱茫然:“啊?那不是八門嗎?” “生門已逝,自是七門?!痹茡u以劍身入地,試圖尋找法陣樞紐,“此陣危極,上古失傳,陣法殘缺,不知他們?nèi)绾窝a全,但殺傷力足以平山填?!?/br> 話聲未落,已經(jīng)被外面的翻覆聲與求救哭喊蓋了過去。 ——是昨夜的那些散修和眾小仙門。 烏天涯面沉如水,在此刻忽然額角綻起青筋:“……千面術(shù)?!?/br> “什么?”云搖回頭。 “魔修邪法之一,以吸食的活魂困身,變幻成原本生魂的面目,氣息足以騙過熟稔之人,我并未修煉——”烏天涯猛地一頓,跟著也難以回顧地快速說完,“故而昨日忘了,他們一定是藏了弟子在散修仙門之中,連夜布下七個法陣樞紐!” 云搖:“丁筱,何鳳鳴,你們速帶弟子,將所有無關(guān)修者送離方圓百丈!” 何鳳鳴面露掙扎:“可他們中可能有包藏禍心之徒!憑什么要救?!” “你們在此幫不上忙只能拖累——速去!” “……是。” 何鳳鳴一咬牙,到底還是追著丁筱的身影快步朝那些呼救的低階修士們趕去。 而云搖三人也到了九思谷此刻惡戰(zhàn)的地方—— 目之所及,果然是數(shù)十個身藏黑霧之中的修者。 而那天照鏡所在的盒子,正被其中聯(lián)手的兩個黑霧人從吐血的九思谷長老手中奪走。 云搖電射向前,一劍逼退了兩人,只是來不及追身奪那木盒,就又反手一劍,架住了從長老后面扎向他心窩的一記陰毒偷襲。 黑霧人桀然一笑,退身出去。 云搖扶住了這位暴脾氣的九思谷長老,將他攙扶給旁邊的九思谷弟子:“帶你們長老離陣!” “云——云幺九!”白胡子老頭終于吐完血喘勻了氣,氣得手指直顫,“救我干什么!追靈寶?。。 ?/br> 云搖哭笑不得,提劍朝余下黑霧人遁去。 與此同時,她清音傳遍陣中:“此陣名為七門弒仙陣,涵蓋方圓百丈,有翻天覆地之能,諸位未及合道境修為實力者在此陣法內(nèi)絕無自保之力,速速退去百丈之外?!?/br> “合道境以上修者,此言警記——七門弒仙陣聚萬山傾落之殺機,但只能定于一人,待氣機顯現(xiàn),所有人立刻遠離!” 雖然不明白這連乾門都尋不得完整陣法的上古之陣,如何被這群魔修給修復(fù)了,又用得如此草率,但云搖也顧不得多想了。 陣法一旦發(fā)動,那便是一去不回。 可以死一個,但不能死一群。 興許是這一嗓子太招人耳目,再加上云搖方才上前砍瓜切菜地把那兩個奪天照鏡的黑霧人打得落荒而退,一時之間,數(shù)十黑霧人竟有半數(shù)將招式落處定在了她身上。